第七章 心因体
“余悦，九陵大学大二学生，父母双亡，曾涉及盗版影像作品和非法软件交易，看来你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嘛。”
这句话说道前半段的时候，余悦还以为是电子系统正在宣读他的基本情况。直到最后一句话他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正是坐在他面前中年男人，尽管隔着厚厚的玻璃，他还是能判断出那标准的电子合成音正是从他颈部的小型扩音器传出来的。
“您是......谈处长？”
“没错，安全局七处处长谈谦，正是在下。”
“谈处长，您的声音......”
谈谦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在意，这只是能力的一点小小的代价。”
“我的天哪您可别笑了，听起来太瘆人了。”
如果说电子音在平常说话的时候听上去还行，那波澜不惊的合成笑声绝对称得上是灾难。
关键是配合谈谦眉飞色舞的表情，就更加诡异了。
还是一样的电子音：“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余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眼前的男人太过“声先夺人”，他在第二时间才打量起谈谦的外貌，这个人戴着一副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是额头上的皱纹显现出他如今青春不再。
“好了，闲话就此打住”，谈谦挥手示意，“这样吧，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别慌，我们是好人。”
余悦思考了一阵：“我想问的多了......不过我最想问一件事。”
“我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吗？”
“对不起，这恐怕不能了”，谈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们有心理暗示的手段。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件，只要过一阵子就自然想不起来了。但是你的脑袋里有这玩意，而且你似乎成功掌控了它，恐怕你可能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中了。”
“毕竟，天才就应该再天才的舞台上演出。”
“尤其是一个危险的天才。”
“毕竟，天才就应该再天才的舞台上演出。”
“尤其是一个危险的天才。”
“我是天才吗？感觉不太像唉。”
“不要妄自菲薄”，谈谦摇了摇头，“曾经有无数人想要追寻你脑中芯片的力量。他们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但是如今，你却能在保持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掌控了它。”
“其实吧......这纯属巧合。”
余悦嘟囔了一句也不多问。天才这回事暂没定论，但是危险肯定是危险的，这芯片中包含的威力他是见过的，控制不好的话能要了无数人的命。他略加思考，开始对谈谦发起了连珠炮的一般的提问，而谈谦也做到了事无巨细的解答。
第一个方面，是关于所谓的“超能力”。事情大概要追溯到100多年前，在人类社会正在蓬勃发展的年代，诞生了一种诡异的力量——心因体。根据科学家们相关的研究，心因体是诞生于人心中的怪物，是人格和情感的极端表现。心因体形态各异，可能是人形，也有可能是一只猫，一朵云，一张纸，一件衣服等等，他们奇异的力量既可以引发灾难，却也能为人所用。
平常它们隐藏在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潜移默化的对人类产生各种不同的影响。
有一位作家获得了一支灵感永不枯竭的钢笔，后来他就凭空人间蒸发了，没留下一点踪迹；
有的人收养了一窝可爱的小狗，结果后来发现全家早被剥开皮肉丢尽了下水道，如今的一家人却是他们收养的这一窝小狗披着人皮的模样；
还有传言说有人遇到了一条诡异的小巷，进去的人只要一回头就再也不见踪影；
有的人买了一台自动扫地机回家，之后被发现全家都被切成了无数小块，吸进了这台自动扫地机。
而有一部分人，它们的人格可以与心因体产生情感上的共鸣，于是获得了心因体的力量，他们就是第一批“心灵共鸣者”。
心因体的力量形式不一，但是无一不是超越常理的存在，从这一天起，人类社会原有的生产关系和阶层被打破，人们陷入了无休无止的争斗中。
也有人想要修订相关法律，但是第二天就被发现横尸街头，每个人都期望着依靠自己的力量踩在别人头上，而没有心因体的普通人则普遍抛弃了社会生产活动，想尽一切办法成为共鸣者，社会发展陷入严重的倒退，到处都是破坏和死亡，而建设者寥寥无几。
最终，当人类的文明只剩下一片废墟的时候，终于有一部分人认识到，这样的争斗只会导致人类灭绝，他们成立了一个地下的议会——止戈议会，就是如今大都市议会的前身，他们汇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有识之士，共同想要重新建立人类的秩序。
然而，他们失败了，有力量的人想要光明正大的踩在所有人头上，而没有力量的人也不接受永远被支配的人生。
就在止戈议会即将败亡之际，议会首席议长樊和平出于对人类未来的担忧与希冀，他无与伦比的强烈情感让他从心中诞生出了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处于游离态却愿意接受人类控制的心因体——“粉饰太平”。
这是一本空白的厚重大书，它的效果只有一个——对整个大陆的人类进行心理暗示，让他们忘记有关心因体的相关事项，但是这些记忆并非凭空消失，而是一字一句地被记录在这本书上。
这种心理暗示无法可解，只有知晓这本书存在的人，以及成为心灵共鸣者才会解除暗示。
在这之后，普通人重新回到了人类社会的建设当中，他们只知道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不过具体战斗的起因已经隐入尘烟。而对于反对派的心灵共鸣者，止戈议会则一一予以剿灭。
最终，阎浮大都市圈建成，人类发展渐渐走上正轨。尽管社会上游荡的心因体依然存在，某些反人类的共鸣者也还在活动，但是他们的身影都转入了黑暗之中。相关事件的解决则交给了各地大都市安全局的一个“不存在”的部门——大都市安全局第七心因体事件管理处。
第二个方面，则是关于余悦脑中的芯片。实际上，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芯片里记录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它的起源是什么。只是从它表现出来的力量判断，其中应该封印着一个强大的心因体，因此，人们才给它起名为“心灵监牢”。
这块芯片具有一定的智能，会诱惑它的能接触到的人插入这块芯片，但是目前为止，所有插入的人全部死亡。不过，时至今天，出现了一个例外——正是余悦自己。
对于这套说辞，凯蒙有些不以为然：“看来你的大处长要么权限不够，要么有话藏着没说。我的来历虽然有点隐秘，但是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少。另外我得提醒你，‘心灵监牢’其实是一系列芯片的统称，共有10块——当然，我和它们不一样，可以说，我是它们的领袖。”
余悦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凯蒙，直接让他消失在了视野中。从谈谦这里接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消化一下。
良久的沉默之后，谈谦率先开口：“你别不说话呀，这样气氛会很尴尬的。”
不得不说，谈谦的电子音虽然呆板冷漠，但他那两条灵活的眉毛完全可以传达出他想表达的心情。
“虽然有些复杂，不过基本上我也了解了，所以”，余悦愣了愣神，“我脑子里这玩意儿，能拿出来吗？”
“可以”，谈谦点点头，“但是没有必要。”
余悦不解：“为什么？”
怎么没有必要？太有必要了！
“首先，看起来‘心灵监牢’和你的意识已经建立相对牢固的稳态，贸然破坏可能反而不好。其次，既然你是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够和它共存的人，当然要让我们好好研究一番。”
“研究？什么研究？你们要对我干什么？”
余悦对这个词特别敏感。
“别紧张别紧张，你不要一想到研究就是什么活体解剖人体实验的，小说看多了吧”，谈谦的眉眼露出难以掩饰的嫌弃，“我们是正经人，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余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所以要交给不正经的人来干。”
“卧槽？”
这句话说道前半段的时候，余悦还以为是电子系统正在宣读他的基本情况。直到最后一句话他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正是坐在他面前中年男人，尽管隔着厚厚的玻璃，他还是能判断出那标准的电子合成音正是从他颈部的小型扩音器传出来的。
“您是......谈处长？”
“没错，安全局七处处长谈谦，正是在下。”
“谈处长，您的声音......”
谈谦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在意，这只是能力的一点小小的代价。”
“我的天哪您可别笑了，听起来太瘆人了。”
如果说电子音在平常说话的时候听上去还行，那波澜不惊的合成笑声绝对称得上是灾难。
关键是配合谈谦眉飞色舞的表情，就更加诡异了。
还是一样的电子音：“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余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眼前的男人太过“声先夺人”，他在第二时间才打量起谈谦的外貌，这个人戴着一副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是额头上的皱纹显现出他如今青春不再。
“好了，闲话就此打住”，谈谦挥手示意，“这样吧，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别慌，我们是好人。”
余悦思考了一阵：“我想问的多了......不过我最想问一件事。”
“我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吗？”
“对不起，这恐怕不能了”，谈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们有心理暗示的手段。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件，只要过一阵子就自然想不起来了。但是你的脑袋里有这玩意，而且你似乎成功掌控了它，恐怕你可能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中了。”
“毕竟，天才就应该再天才的舞台上演出。”
“尤其是一个危险的天才。”
“毕竟，天才就应该再天才的舞台上演出。”
“尤其是一个危险的天才。”
“我是天才吗？感觉不太像唉。”
“不要妄自菲薄”，谈谦摇了摇头，“曾经有无数人想要追寻你脑中芯片的力量。他们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但是如今，你却能在保持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掌控了它。”
“其实吧......这纯属巧合。”
余悦嘟囔了一句也不多问。天才这回事暂没定论，但是危险肯定是危险的，这芯片中包含的威力他是见过的，控制不好的话能要了无数人的命。他略加思考，开始对谈谦发起了连珠炮的一般的提问，而谈谦也做到了事无巨细的解答。
第一个方面，是关于所谓的“超能力”。事情大概要追溯到100多年前，在人类社会正在蓬勃发展的年代，诞生了一种诡异的力量——心因体。根据科学家们相关的研究，心因体是诞生于人心中的怪物，是人格和情感的极端表现。心因体形态各异，可能是人形，也有可能是一只猫，一朵云，一张纸，一件衣服等等，他们奇异的力量既可以引发灾难，却也能为人所用。
平常它们隐藏在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潜移默化的对人类产生各种不同的影响。
有一位作家获得了一支灵感永不枯竭的钢笔，后来他就凭空人间蒸发了，没留下一点踪迹；
有的人收养了一窝可爱的小狗，结果后来发现全家早被剥开皮肉丢尽了下水道，如今的一家人却是他们收养的这一窝小狗披着人皮的模样；
还有传言说有人遇到了一条诡异的小巷，进去的人只要一回头就再也不见踪影；
有的人买了一台自动扫地机回家，之后被发现全家都被切成了无数小块，吸进了这台自动扫地机。
而有一部分人，它们的人格可以与心因体产生情感上的共鸣，于是获得了心因体的力量，他们就是第一批“心灵共鸣者”。
心因体的力量形式不一，但是无一不是超越常理的存在，从这一天起，人类社会原有的生产关系和阶层被打破，人们陷入了无休无止的争斗中。
也有人想要修订相关法律，但是第二天就被发现横尸街头，每个人都期望着依靠自己的力量踩在别人头上，而没有心因体的普通人则普遍抛弃了社会生产活动，想尽一切办法成为共鸣者，社会发展陷入严重的倒退，到处都是破坏和死亡，而建设者寥寥无几。
最终，当人类的文明只剩下一片废墟的时候，终于有一部分人认识到，这样的争斗只会导致人类灭绝，他们成立了一个地下的议会——止戈议会，就是如今大都市议会的前身，他们汇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有识之士，共同想要重新建立人类的秩序。
然而，他们失败了，有力量的人想要光明正大的踩在所有人头上，而没有力量的人也不接受永远被支配的人生。
就在止戈议会即将败亡之际，议会首席议长樊和平出于对人类未来的担忧与希冀，他无与伦比的强烈情感让他从心中诞生出了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处于游离态却愿意接受人类控制的心因体——“粉饰太平”。
这是一本空白的厚重大书，它的效果只有一个——对整个大陆的人类进行心理暗示，让他们忘记有关心因体的相关事项，但是这些记忆并非凭空消失，而是一字一句地被记录在这本书上。
这种心理暗示无法可解，只有知晓这本书存在的人，以及成为心灵共鸣者才会解除暗示。
在这之后，普通人重新回到了人类社会的建设当中，他们只知道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不过具体战斗的起因已经隐入尘烟。而对于反对派的心灵共鸣者，止戈议会则一一予以剿灭。
最终，阎浮大都市圈建成，人类发展渐渐走上正轨。尽管社会上游荡的心因体依然存在，某些反人类的共鸣者也还在活动，但是他们的身影都转入了黑暗之中。相关事件的解决则交给了各地大都市安全局的一个“不存在”的部门——大都市安全局第七心因体事件管理处。
第二个方面，则是关于余悦脑中的芯片。实际上，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芯片里记录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它的起源是什么。只是从它表现出来的力量判断，其中应该封印着一个强大的心因体，因此，人们才给它起名为“心灵监牢”。
这块芯片具有一定的智能，会诱惑它的能接触到的人插入这块芯片，但是目前为止，所有插入的人全部死亡。不过，时至今天，出现了一个例外——正是余悦自己。
对于这套说辞，凯蒙有些不以为然：“看来你的大处长要么权限不够，要么有话藏着没说。我的来历虽然有点隐秘，但是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少。另外我得提醒你，‘心灵监牢’其实是一系列芯片的统称，共有10块——当然，我和它们不一样，可以说，我是它们的领袖。”
余悦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凯蒙，直接让他消失在了视野中。从谈谦这里接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消化一下。
良久的沉默之后，谈谦率先开口：“你别不说话呀，这样气氛会很尴尬的。”
不得不说，谈谦的电子音虽然呆板冷漠，但他那两条灵活的眉毛完全可以传达出他想表达的心情。
“虽然有些复杂，不过基本上我也了解了，所以”，余悦愣了愣神，“我脑子里这玩意儿，能拿出来吗？”
“可以”，谈谦点点头，“但是没有必要。”
余悦不解：“为什么？”
怎么没有必要？太有必要了！
“首先，看起来‘心灵监牢’和你的意识已经建立相对牢固的稳态，贸然破坏可能反而不好。其次，既然你是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够和它共存的人，当然要让我们好好研究一番。”
“研究？什么研究？你们要对我干什么？”
余悦对这个词特别敏感。
“别紧张别紧张，你不要一想到研究就是什么活体解剖人体实验的，小说看多了吧”，谈谦的眉眼露出难以掩饰的嫌弃，“我们是正经人，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余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所以要交给不正经的人来干。”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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