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清醒
“喂喂，凯蒙，我似乎……还有意识？”
余悦此时又感觉自己回到了“极暗地牢”之中，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凯蒙还在他的身边。
“不完全是。”
凯蒙也有些好奇，走上前，一拳打在了余悦的胸口。
这一拳倒是不重，余悦到也不计较。
“看来，这里是你的深层意识空间。”
凯蒙握了握拳头，确定了他在这里是有形态的。
“那……咱们就在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余悦问。
凯蒙神秘地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一声响指。
“你的任务不是要探查紫电堂的机密吗，现在机会来了。”
余悦浑身一颤，接着感觉自己的五感好像又回来了，他感受到了车身的颠簸，特制麻醉剂的香甜气息，以及张宇平模糊不清的话语声。
“厉害啊，凯蒙，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你别高兴的太早，毕竟你的身体机能处于休眠状态。我作为备用处理器，帮你恢复一些感知能力，但是毕竟不如清醒的时候灵敏，而且——”
余悦下意识的想要动一动身体，然而他的四肢仿佛脱离了掌控，变成了一摊死肉，眼皮也跟黏住了一样无法睁开，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感涌上了余悦的喉管。
“——会出现类似鬼压床的症状。”
“凯……凯蒙，赶快关掉这个状态吧，我好难受……”
又是一声响指。
“你总得学会适应。”
凯蒙说道。
“我知道……”，余悦小声嘀咕道，“我刚试过了，这车隔音效果不错，我确实听不清张宇平说啥。”
“不过……我还是想要再坚持一下。”
“你确定？”
“一点点恐惧而已”，余悦咬了咬牙，“我能挺住。”
如此重要的能力，余悦绝不可能因为一点点恐惧就放着不用。
此时他正盘算着，下次找个什么理由，让张宇平换辆车带他过去。
反正麻醉可以提前进行。
“1，2，3，4……”
余悦为了客服恐惧，开始在心理默默地数数。
同时，他也在计时。
有凯蒙的帮助下，他的数秒非常准确。
大约过了20分钟左右，余悦感到车辆正在向底下行驶，紧接着开始倒车。
“看来……我们应该差不多到了底下车库？”
余悦在心里大致估算着，也就是说，“梦魇实验室”距离他所住的医院不过20多分钟车程。
依然在核心市区之内。
灯下黑啊这是。
“这个老家伙停车技术真烂……”
接连几次倒车以后，余悦才感受到车完全停了下来。
接着余悦又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左右。
“呵呵，这是怕我们通过车程判断出‘梦魇实验室的大致范围啊。”
张宇平这个行为反而让余悦心安了下来，这大概率说明，张宇平并没有通过载着他们在市区乱转的方式迷惑他们。
要真是这样，余悦也没办法了。
就在余悦快要在睡梦中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几名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把郁荣和余悦连人带床从车上搬了下来，将他们抬到了某处。
紫电堂的人确实足够谨慎，这麻药的效果很强，直到安顿下来，余悦都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足足的等了一个小时，防止有的人因为搬运的颠簸而恢复一些意识，毕竟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计数也就没了意义，余悦彻底放空了大脑，等待麻醉效果自然消失。
“你醒了？”
郁荣坐在床头看着他。
“啊......麻药劲儿真大。身上好疼......”
余悦想要直起身子，然而没能成功。
“你别勉强自己了，来，我扶你坐上轮椅。”
“那就谢谢郁姐了”，余悦虚弱地笑了笑，“咱么大概......睡了多久。”
“自己看看手机就知道了，这里没信号，但是时间还是能看的。”
郁荣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房间的某个角落。
“这里是绝密地点，不该问的别问，懂了吗？”
余悦顺着郁荣的目光看去，只见墙角处微微的闪着红光。
摄像头。
余悦明白了郁荣的用意，这地方既然如此机密，那么安保系统想必没有任何死角。不要多嘴，以免留下把柄。
郁荣按下房间的铃声按钮，不一会，两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便赶过来把门打开，而张宇平也是候在门外，他竟然也换上了一身白大褂，再搭配上他一脸睡眠不足的气色，倒也真有些像这里的研究人员。
“看来只有我穿的和这里格格不入呀。”
郁荣打趣道。
余悦发现，郁荣的服装有向正在向保守的方向发展。不过依然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哪有哪有，郁姐的到来给简直让这研究所变得活色生香。”
张宇平对郁荣的态度变得亲近了不少。
倒不如说，张宇平这人如果不看他的职业，其实挺好说话的。
“你小子好福气啊”，张宇平笑着看向余悦，“我张宇平亲自给你当司机，你郁姐亲自给你推轮椅，整个长虹会也没你这么有逼格的。”
“啊，承蒙堂主厚爱，在下不胜感激。”
余悦不咸不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往往对你有所图的人，才会对你好话说尽。
人家郁荣对自己该骂就骂，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张宇平的态度则让余悦有一种莫名的不适感。
余悦一路坐在轮椅上观察着整座实验室，这里地方看起来不小，几人七拐八拐的都还没到目的地。但是过道特别窄，诺大的实验室被分割成了无数单间，每个单间都被帘子挡住，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经常有无数的怪叫声传出。
“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你们不能杀她！求求你们了！”
“我不要做无名小卒！我要名扬天下！”
“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开枪了！”
“额”，余悦思索再三，还是没忍住开口，“张堂主......这隔间里面都是些啥？如果涉密当我没问。”
“听起来是有点吓人，下次叫他们加强一下隔音”，张宇平倒是干脆，“说起来，这倒也没什么涉密的，这其中一间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啊？这个......”
“不过你已经觉醒了心因体，所以就不必了。”
余悦松了一口气。
张宇平接着解释道：“通常来说，成为共鸣者有三种方式。最简单的当然就是安全局的人，白送，失败也没啥损失。还有一种就是遇到了游荡在外的心因体，与之产生了共鸣，这种可以说可遇不可求。第三种就是自身的情感极其强烈，从自己内心诞生的心因体。”
“原本第三种方式是最少见的。一般人的一辈子也不太会遇到及其刻骨铭心的事件，达到足以诞生心因体的程度，就算有，也要看当时周围的气场或者说氛围，总之很玄学。”
“但是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您指的是......”，余悦大概猜到了，浑身打了个寒战，“你们通过虚拟现实系统，一遍一遍的刺激这些想要获得心因体的人，人为激发他们内心强烈的情感，从而诞生心因体。”
“没错，你小子很聪明”，张宇平点了点头，“这些人会在虚拟现实中度过一个又一个人生剧本，这些剧本无不及其虐心。我还是小喽啰的时候，曾经看过其中一个样本，整的我三天吃不下饭，好像叫什么‘边缘行......’”
“算了记不清了，总而言之，他们将度过一个又一个悲惨而虐心的人生，直到他们的情感到达极限，从而足以诞生心因体。”
余悦冷哼一句：“......或者精神崩溃，是吗？”
“这是获得力量所必须的代价”，张宇平不以为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梦魇实验室，还真是名副其实。
只是，这种方法培养出来的家伙......估计一个比一个心理扭曲。
余悦开始有些担心了，以后要是跟这帮人搭伙，麻烦恐怕少不了。
“好了，我们到了。”
几人来到了一间特别的实验室，张宇平推开房门，只见里面躺着一张小小的病床，病床上摆着一个连接着无数根数据线的头盔，而整左房间3/4的空间都被各式各样的电子设备占据了，大大小小的指示灯和屏幕看的余悦眼花缭乱。
“别怕，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况且你郁姐还在边上看着呢。”
张宇平想要伸手摸一摸余悦的脑袋，被他脖子一缩躲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躺上去就ok了吧。”
余悦不耐烦的爬上了病床，自觉戴上了头盔，接着，再次失去了意识。
余悦此时又感觉自己回到了“极暗地牢”之中，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凯蒙还在他的身边。
“不完全是。”
凯蒙也有些好奇，走上前，一拳打在了余悦的胸口。
这一拳倒是不重，余悦到也不计较。
“看来，这里是你的深层意识空间。”
凯蒙握了握拳头，确定了他在这里是有形态的。
“那……咱们就在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余悦问。
凯蒙神秘地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一声响指。
“你的任务不是要探查紫电堂的机密吗，现在机会来了。”
余悦浑身一颤，接着感觉自己的五感好像又回来了，他感受到了车身的颠簸，特制麻醉剂的香甜气息，以及张宇平模糊不清的话语声。
“厉害啊，凯蒙，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你别高兴的太早，毕竟你的身体机能处于休眠状态。我作为备用处理器，帮你恢复一些感知能力，但是毕竟不如清醒的时候灵敏，而且——”
余悦下意识的想要动一动身体，然而他的四肢仿佛脱离了掌控，变成了一摊死肉，眼皮也跟黏住了一样无法睁开，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感涌上了余悦的喉管。
“——会出现类似鬼压床的症状。”
“凯……凯蒙，赶快关掉这个状态吧，我好难受……”
又是一声响指。
“你总得学会适应。”
凯蒙说道。
“我知道……”，余悦小声嘀咕道，“我刚试过了，这车隔音效果不错，我确实听不清张宇平说啥。”
“不过……我还是想要再坚持一下。”
“你确定？”
“一点点恐惧而已”，余悦咬了咬牙，“我能挺住。”
如此重要的能力，余悦绝不可能因为一点点恐惧就放着不用。
此时他正盘算着，下次找个什么理由，让张宇平换辆车带他过去。
反正麻醉可以提前进行。
“1，2，3，4……”
余悦为了客服恐惧，开始在心理默默地数数。
同时，他也在计时。
有凯蒙的帮助下，他的数秒非常准确。
大约过了20分钟左右，余悦感到车辆正在向底下行驶，紧接着开始倒车。
“看来……我们应该差不多到了底下车库？”
余悦在心里大致估算着，也就是说，“梦魇实验室”距离他所住的医院不过20多分钟车程。
依然在核心市区之内。
灯下黑啊这是。
“这个老家伙停车技术真烂……”
接连几次倒车以后，余悦才感受到车完全停了下来。
接着余悦又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左右。
“呵呵，这是怕我们通过车程判断出‘梦魇实验室的大致范围啊。”
张宇平这个行为反而让余悦心安了下来，这大概率说明，张宇平并没有通过载着他们在市区乱转的方式迷惑他们。
要真是这样，余悦也没办法了。
就在余悦快要在睡梦中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几名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把郁荣和余悦连人带床从车上搬了下来，将他们抬到了某处。
紫电堂的人确实足够谨慎，这麻药的效果很强，直到安顿下来，余悦都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足足的等了一个小时，防止有的人因为搬运的颠簸而恢复一些意识，毕竟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计数也就没了意义，余悦彻底放空了大脑，等待麻醉效果自然消失。
“你醒了？”
郁荣坐在床头看着他。
“啊......麻药劲儿真大。身上好疼......”
余悦想要直起身子，然而没能成功。
“你别勉强自己了，来，我扶你坐上轮椅。”
“那就谢谢郁姐了”，余悦虚弱地笑了笑，“咱么大概......睡了多久。”
“自己看看手机就知道了，这里没信号，但是时间还是能看的。”
郁荣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房间的某个角落。
“这里是绝密地点，不该问的别问，懂了吗？”
余悦顺着郁荣的目光看去，只见墙角处微微的闪着红光。
摄像头。
余悦明白了郁荣的用意，这地方既然如此机密，那么安保系统想必没有任何死角。不要多嘴，以免留下把柄。
郁荣按下房间的铃声按钮，不一会，两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便赶过来把门打开，而张宇平也是候在门外，他竟然也换上了一身白大褂，再搭配上他一脸睡眠不足的气色，倒也真有些像这里的研究人员。
“看来只有我穿的和这里格格不入呀。”
郁荣打趣道。
余悦发现，郁荣的服装有向正在向保守的方向发展。不过依然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哪有哪有，郁姐的到来给简直让这研究所变得活色生香。”
张宇平对郁荣的态度变得亲近了不少。
倒不如说，张宇平这人如果不看他的职业，其实挺好说话的。
“你小子好福气啊”，张宇平笑着看向余悦，“我张宇平亲自给你当司机，你郁姐亲自给你推轮椅，整个长虹会也没你这么有逼格的。”
“啊，承蒙堂主厚爱，在下不胜感激。”
余悦不咸不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往往对你有所图的人，才会对你好话说尽。
人家郁荣对自己该骂就骂，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张宇平的态度则让余悦有一种莫名的不适感。
余悦一路坐在轮椅上观察着整座实验室，这里地方看起来不小，几人七拐八拐的都还没到目的地。但是过道特别窄，诺大的实验室被分割成了无数单间，每个单间都被帘子挡住，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经常有无数的怪叫声传出。
“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你们不能杀她！求求你们了！”
“我不要做无名小卒！我要名扬天下！”
“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开枪了！”
“额”，余悦思索再三，还是没忍住开口，“张堂主......这隔间里面都是些啥？如果涉密当我没问。”
“听起来是有点吓人，下次叫他们加强一下隔音”，张宇平倒是干脆，“说起来，这倒也没什么涉密的，这其中一间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啊？这个......”
“不过你已经觉醒了心因体，所以就不必了。”
余悦松了一口气。
张宇平接着解释道：“通常来说，成为共鸣者有三种方式。最简单的当然就是安全局的人，白送，失败也没啥损失。还有一种就是遇到了游荡在外的心因体，与之产生了共鸣，这种可以说可遇不可求。第三种就是自身的情感极其强烈，从自己内心诞生的心因体。”
“原本第三种方式是最少见的。一般人的一辈子也不太会遇到及其刻骨铭心的事件，达到足以诞生心因体的程度，就算有，也要看当时周围的气场或者说氛围，总之很玄学。”
“但是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您指的是......”，余悦大概猜到了，浑身打了个寒战，“你们通过虚拟现实系统，一遍一遍的刺激这些想要获得心因体的人，人为激发他们内心强烈的情感，从而诞生心因体。”
“没错，你小子很聪明”，张宇平点了点头，“这些人会在虚拟现实中度过一个又一个人生剧本，这些剧本无不及其虐心。我还是小喽啰的时候，曾经看过其中一个样本，整的我三天吃不下饭，好像叫什么‘边缘行......’”
“算了记不清了，总而言之，他们将度过一个又一个悲惨而虐心的人生，直到他们的情感到达极限，从而足以诞生心因体。”
余悦冷哼一句：“......或者精神崩溃，是吗？”
“这是获得力量所必须的代价”，张宇平不以为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梦魇实验室，还真是名副其实。
只是，这种方法培养出来的家伙......估计一个比一个心理扭曲。
余悦开始有些担心了，以后要是跟这帮人搭伙，麻烦恐怕少不了。
“好了，我们到了。”
几人来到了一间特别的实验室，张宇平推开房门，只见里面躺着一张小小的病床，病床上摆着一个连接着无数根数据线的头盔，而整左房间3/4的空间都被各式各样的电子设备占据了，大大小小的指示灯和屏幕看的余悦眼花缭乱。
“别怕，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况且你郁姐还在边上看着呢。”
张宇平想要伸手摸一摸余悦的脑袋，被他脖子一缩躲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躺上去就ok了吧。”
余悦不耐烦的爬上了病床，自觉戴上了头盔，接着，再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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