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洗碗，王了是认真的
顽石前，王了看着李寒衣插在顽石上的竹剑剑柄处，落有一张蜉蝣大小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碎片，这张碎片被人以内力固定在剑柄上飘而不散，王了抬手将其碎片捏起，碎片上的内力发出泡沫在阳光下炸开的声音，王了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缘聚缘散，想来先他一步下山的第九轻狂遇到了随风而散的疑是银河落九天的一张碎片，并将其以内力固定在竹剑剑柄上，以此在告诉王了他知道了许多他本不知道的事，也在警示他履行承诺。
“第九轻狂，倒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不过人生就这点时间，困难一点，精彩一点，刺激一点于我而言，实在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趣事。”
王了自言自语过后，将手里捏着的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碎片轻轻抛向半空，当碎片飘向南方时，他不禁感叹道：“天意如此，也罢，无论我身在何方，三月之期到了，第九轻狂所在之地也是我的所去之地，南方北方又又何区别，测天意，天意难测，自相矛盾却息息相连，这世界当真是有趣，当真是有趣啊！”
王了感叹几句后，以石为原点量天地之宽广未果后绕过顽石，向着通往蜀地的方向走去，他是一个小人，也知第九轻狂与他一样，因此他想花三个月的时间去想一些事，也为下次见面做些准备。
时间从王了脚下悄无声息的溜走，他的目的地是离他还有三百里的沧海一粟城。
他望着前路不远的镇子，准备到镇里喝点小酒，酒这玩意对身体不好，这他比许多都要清楚，可他就好喝上那么小口，就此喜好可把他师父陈德菊气的不轻，可无论陈德菊如何惩罚他，每次下山不是调戏别人家小女娘，就是去酒喝上他嘴里那所谓的一小口。
王了来到镇门口，这镇子的名字也讨王了喜欢，叫“忘忧镇”，对于喝酒的人来说，这忘忧镇的名气可不小，因为镇里有一种酒，名列“天下之酒”榜前三名，这酒以镇子之名命名，叫：忘忧酒。
忘忧酒能在天下榜榜上挂个第三的名头，除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外，便是那一饮忘忧酒，一梦忘忧愁，喝了这忘忧酒，内力再雄厚的人也得倒上一时半刻，人都醉生梦死了，忧愁自然是被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走进忘忧镇后，王了随意进了一家酒馆，找了张桌子坐下后就叫小二上酒上肉。
小二将酒菜端上来后，王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望着眼前满桌的酒菜陷入沉思，最终还是决定伸手张嘴，他是小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礼义廉耻，于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没会儿功夫就将酒菜吃下了肚。
“客官，可还需要些什么？”酒馆小二弯着腰问道。
“再来壶忘忧酒。”王了打着嗝回道。
“客官，小的多个嘴向您提一句这忘忧酒一壶下肚迷迷糊糊，两壶下肚可就醉生梦死了。”小二善意提醒道。
“忘忧忘忧，若不饮醉，何以忘忧？既是忘忧酒，怎能让客人不忘而忧，你无需替我担心，只管上酒。”王了装出一副勘破红尘俗事的样子。
“好嘞，客官你稍等，小的去去就来。”小二说着，弯着腰转身离开。
在酒馆小二离开后，王了抬手杵着下巴，目光望着被他啃的只剩下骨头的三只黄花鸡，心想能拖一会是一会，身上没钱的日子，是真让人记忆深刻，他都做好吃完跑路的准备了，可这一壶忘忧酒下肚，脑子是有点迷迷糊糊的，若不是这是大白天，他一定会小人之心认为他所在的这家酒馆是黑店，在酒里给他下药了。
这人迷迷糊糊的，跑是跑不远的，还不如多享受享受，等被打的时候也好有力气挨着。
换个角度来说，吃一顿，打一顿，多吃了一点，还是打一顿，如此算来他王了不亏。
而酒馆也看出来王了的目的，知他身上没几个钱。
虽说酒馆老板是个老好人，可也不会白给人吃喝。
在看出王了准备吃霸王餐后，立马朝小二使去一个眼色。
在酒馆干了六年的小二哪能不知道他老板的意思，也有点眼力见，瞧出来王了拿不出半个子来。
于是在王了再次叫他上菜上酒时，小二来到桌前，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位客人，我家老板是个心善之人，他知你无钱付账，故让我请你去后院洗个碗。”
王了听到这话，打了个嗝，也瞧出小二人不错，压低了声音，使他避免了尴尬，于是起身朝着柜台行了个礼，之后便随小二来到了酒馆后院。
院子不大，东墙角有棵柳树，树下有个水槽，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正坐在那里洗刷着碗筷。
王了看了看水槽旁的碗筷，比起小菩提道观一餐的用具来说，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
在挽起衣袖后，王了借着酒劲问道：“兄弟，不知我需要刷多久的碗筷？”
小二心里盘算之后回答道：“需刷上三天的量。”
王了道：“既然如此，能不能让我回去再喝点酒，凑个双数，洗个四天的碗？”
小二被整无语道：“当今世道险恶，酒馆生意大不如前，若不是老板心善，就你小子吃喝的账，就是将你打死也是天经地义，你别得寸进尺，老实洗碗，若动别的心思，我立即报官让你蹲大狱。”
小二撂下狠话后离开，因为逃难的流民很多，酒馆的生意也就比往年好上一点。
酒馆老板心善，所有东西一律拉低了价格，他有的赚，不赚多，进他酒馆的流民钱不多，但能吃得饱。
酒馆人来人往，需要帮手，但碍于物价高涨，酒馆酒菜又低价出卖，以至于为了减少开支，也没请几个人，因此小二没在后院多做停留，快步走进酒馆忙活起来。
小二离开后，王了自觉的来到柳树下，蹲下身，跟着旁边的道人洗起碗来。
刚开始动手，身旁的道人就甩了甩手站起身来，然后转身走到一旁的墙下悠闲的坐了起来。
王了见状，好奇问道：“前辈，你洗完了？”
刚坐下的道人笑道：“洗不完洗不完，老道我还有九天的量。”
王了望了望道人，又瞥了瞥水槽里的碗筷：“那前辈现在是几个意思？”
道人摆明了说：“老道我已经在这里洗了一年的碗，一直以来都没个帮手，如今你小子吃霸王餐进来了，最好识趣点好好干活，不然以老道我与酒馆老板这一年来的交情，肯定帮你说说好话。”
帮我说好话？
王了嘴皮扯了扯，他哪能听不出，这老道在对他说反话。
道人明摆着就是想欺负王了刚来，又干下吃霸王餐这等下作事，所以想让王了将他那份工作一起做了。
王了见道人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气，又穿着道服，定不会无缘无故在这小酒馆洗碗一年，于是试探道：“前辈，不知你为何在此洗碗？”
道人仰着头，靠在墙上，如实回答：“老道我和你一样。”
王了顿时有些懵逼，但想到对方能洗上一年的碗，不知道是吃了酒馆多少酒菜。
突然，王了将手中的碗以全力扔向道人，就当飞出去的碗快砸到道人的头时，王了一个闪现抓住了碗。
“前辈，你为何不躲？”
“为何不躲，为何不是老道我避躲不开，所以不躲？”
“若前辈真是避躲不开，为何碗至眼前，却仍可稳如泰山？”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所猜测的可能，只是因为老道我被吓到了？”
“前辈，既然相遇了，又何必藏拙，晚辈下山时，曾在一块顽石前问天要叶算了一卦，卦中提到有个道人落酒馆，与之相遇问天意，既然你是道人，那不知卦里的天意为何？”
王了说完，右手抓着碗，转身回到水槽旁蹲下熟练的洗起碗来。
道人就是有个道人，他的道号就叫有个道人。
有个道人住南海外的仙山上，七年出海一次。
每一次上岸，就注定他会遇人窥天意，也因为如此，他被所谓的天降下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惩罚。
一旦他入凡尘，钱财之物与他绝缘，因此每一次上岸，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不是吃霸王餐被打，就是做乞丐三天饿九顿。
若是有缘得到一笔钱财，必须在七个时辰内用于善事，若不如此，必遭天谴。
一年前有个道人路过酒馆，吃了霸王餐，洗了三天碗后，他发现了一个躲避天罚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等一个人，因此就在酒馆里吃喝洗碗一年。
当王了踏进后院时，有个道人便知道，他的机会时间到了，七年之行也到了。
有个道人目光扫向正在洗碗的王了，正色问道：“小子，生而可有智否？”
王了洗碗的手停顿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语气平淡的回答道：“生而有智必为妖，人，自是无智如水，善恶不分，生死不论，疾苦不知，天地不晓，生处于暗，只利血脉，此为世人最接近上善若水之境的下乘境界。”
有个道人突然鼓了三下掌，懒散的眼神瞬间转变，仿佛一把可以刺穿世间的利刃一样。
他行天之道，生而受天之罚，为救世人，他七年入一次世间。
如今天意难违，他却在此逆境下见到了一个未来的可能，这个可能虽然渺小如尘，可始终是黑暗中的一点星光。
“第九轻狂，倒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不过人生就这点时间，困难一点，精彩一点，刺激一点于我而言，实在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趣事。”
王了自言自语过后，将手里捏着的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碎片轻轻抛向半空，当碎片飘向南方时，他不禁感叹道：“天意如此，也罢，无论我身在何方，三月之期到了，第九轻狂所在之地也是我的所去之地，南方北方又又何区别，测天意，天意难测，自相矛盾却息息相连，这世界当真是有趣，当真是有趣啊！”
王了感叹几句后，以石为原点量天地之宽广未果后绕过顽石，向着通往蜀地的方向走去，他是一个小人，也知第九轻狂与他一样，因此他想花三个月的时间去想一些事，也为下次见面做些准备。
时间从王了脚下悄无声息的溜走，他的目的地是离他还有三百里的沧海一粟城。
他望着前路不远的镇子，准备到镇里喝点小酒，酒这玩意对身体不好，这他比许多都要清楚，可他就好喝上那么小口，就此喜好可把他师父陈德菊气的不轻，可无论陈德菊如何惩罚他，每次下山不是调戏别人家小女娘，就是去酒喝上他嘴里那所谓的一小口。
王了来到镇门口，这镇子的名字也讨王了喜欢，叫“忘忧镇”，对于喝酒的人来说，这忘忧镇的名气可不小，因为镇里有一种酒，名列“天下之酒”榜前三名，这酒以镇子之名命名，叫：忘忧酒。
忘忧酒能在天下榜榜上挂个第三的名头，除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外，便是那一饮忘忧酒，一梦忘忧愁，喝了这忘忧酒，内力再雄厚的人也得倒上一时半刻，人都醉生梦死了，忧愁自然是被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走进忘忧镇后，王了随意进了一家酒馆，找了张桌子坐下后就叫小二上酒上肉。
小二将酒菜端上来后，王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望着眼前满桌的酒菜陷入沉思，最终还是决定伸手张嘴，他是小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礼义廉耻，于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没会儿功夫就将酒菜吃下了肚。
“客官，可还需要些什么？”酒馆小二弯着腰问道。
“再来壶忘忧酒。”王了打着嗝回道。
“客官，小的多个嘴向您提一句这忘忧酒一壶下肚迷迷糊糊，两壶下肚可就醉生梦死了。”小二善意提醒道。
“忘忧忘忧，若不饮醉，何以忘忧？既是忘忧酒，怎能让客人不忘而忧，你无需替我担心，只管上酒。”王了装出一副勘破红尘俗事的样子。
“好嘞，客官你稍等，小的去去就来。”小二说着，弯着腰转身离开。
在酒馆小二离开后，王了抬手杵着下巴，目光望着被他啃的只剩下骨头的三只黄花鸡，心想能拖一会是一会，身上没钱的日子，是真让人记忆深刻，他都做好吃完跑路的准备了，可这一壶忘忧酒下肚，脑子是有点迷迷糊糊的，若不是这是大白天，他一定会小人之心认为他所在的这家酒馆是黑店，在酒里给他下药了。
这人迷迷糊糊的，跑是跑不远的，还不如多享受享受，等被打的时候也好有力气挨着。
换个角度来说，吃一顿，打一顿，多吃了一点，还是打一顿，如此算来他王了不亏。
而酒馆也看出来王了的目的，知他身上没几个钱。
虽说酒馆老板是个老好人，可也不会白给人吃喝。
在看出王了准备吃霸王餐后，立马朝小二使去一个眼色。
在酒馆干了六年的小二哪能不知道他老板的意思，也有点眼力见，瞧出来王了拿不出半个子来。
于是在王了再次叫他上菜上酒时，小二来到桌前，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位客人，我家老板是个心善之人，他知你无钱付账，故让我请你去后院洗个碗。”
王了听到这话，打了个嗝，也瞧出小二人不错，压低了声音，使他避免了尴尬，于是起身朝着柜台行了个礼，之后便随小二来到了酒馆后院。
院子不大，东墙角有棵柳树，树下有个水槽，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正坐在那里洗刷着碗筷。
王了看了看水槽旁的碗筷，比起小菩提道观一餐的用具来说，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
在挽起衣袖后，王了借着酒劲问道：“兄弟，不知我需要刷多久的碗筷？”
小二心里盘算之后回答道：“需刷上三天的量。”
王了道：“既然如此，能不能让我回去再喝点酒，凑个双数，洗个四天的碗？”
小二被整无语道：“当今世道险恶，酒馆生意大不如前，若不是老板心善，就你小子吃喝的账，就是将你打死也是天经地义，你别得寸进尺，老实洗碗，若动别的心思，我立即报官让你蹲大狱。”
小二撂下狠话后离开，因为逃难的流民很多，酒馆的生意也就比往年好上一点。
酒馆老板心善，所有东西一律拉低了价格，他有的赚，不赚多，进他酒馆的流民钱不多，但能吃得饱。
酒馆人来人往，需要帮手，但碍于物价高涨，酒馆酒菜又低价出卖，以至于为了减少开支，也没请几个人，因此小二没在后院多做停留，快步走进酒馆忙活起来。
小二离开后，王了自觉的来到柳树下，蹲下身，跟着旁边的道人洗起碗来。
刚开始动手，身旁的道人就甩了甩手站起身来，然后转身走到一旁的墙下悠闲的坐了起来。
王了见状，好奇问道：“前辈，你洗完了？”
刚坐下的道人笑道：“洗不完洗不完，老道我还有九天的量。”
王了望了望道人，又瞥了瞥水槽里的碗筷：“那前辈现在是几个意思？”
道人摆明了说：“老道我已经在这里洗了一年的碗，一直以来都没个帮手，如今你小子吃霸王餐进来了，最好识趣点好好干活，不然以老道我与酒馆老板这一年来的交情，肯定帮你说说好话。”
帮我说好话？
王了嘴皮扯了扯，他哪能听不出，这老道在对他说反话。
道人明摆着就是想欺负王了刚来，又干下吃霸王餐这等下作事，所以想让王了将他那份工作一起做了。
王了见道人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气，又穿着道服，定不会无缘无故在这小酒馆洗碗一年，于是试探道：“前辈，不知你为何在此洗碗？”
道人仰着头，靠在墙上，如实回答：“老道我和你一样。”
王了顿时有些懵逼，但想到对方能洗上一年的碗，不知道是吃了酒馆多少酒菜。
突然，王了将手中的碗以全力扔向道人，就当飞出去的碗快砸到道人的头时，王了一个闪现抓住了碗。
“前辈，你为何不躲？”
“为何不躲，为何不是老道我避躲不开，所以不躲？”
“若前辈真是避躲不开，为何碗至眼前，却仍可稳如泰山？”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所猜测的可能，只是因为老道我被吓到了？”
“前辈，既然相遇了，又何必藏拙，晚辈下山时，曾在一块顽石前问天要叶算了一卦，卦中提到有个道人落酒馆，与之相遇问天意，既然你是道人，那不知卦里的天意为何？”
王了说完，右手抓着碗，转身回到水槽旁蹲下熟练的洗起碗来。
道人就是有个道人，他的道号就叫有个道人。
有个道人住南海外的仙山上，七年出海一次。
每一次上岸，就注定他会遇人窥天意，也因为如此，他被所谓的天降下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惩罚。
一旦他入凡尘，钱财之物与他绝缘，因此每一次上岸，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不是吃霸王餐被打，就是做乞丐三天饿九顿。
若是有缘得到一笔钱财，必须在七个时辰内用于善事，若不如此，必遭天谴。
一年前有个道人路过酒馆，吃了霸王餐，洗了三天碗后，他发现了一个躲避天罚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等一个人，因此就在酒馆里吃喝洗碗一年。
当王了踏进后院时，有个道人便知道，他的机会时间到了，七年之行也到了。
有个道人目光扫向正在洗碗的王了，正色问道：“小子，生而可有智否？”
王了洗碗的手停顿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语气平淡的回答道：“生而有智必为妖，人，自是无智如水，善恶不分，生死不论，疾苦不知，天地不晓，生处于暗，只利血脉，此为世人最接近上善若水之境的下乘境界。”
有个道人突然鼓了三下掌，懒散的眼神瞬间转变，仿佛一把可以刺穿世间的利刃一样。
他行天之道，生而受天之罚，为救世人，他七年入一次世间。
如今天意难违，他却在此逆境下见到了一个未来的可能，这个可能虽然渺小如尘，可始终是黑暗中的一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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