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东折家军（一）
髡发大汉目光一转，又看向了赵玉城所在的茶棚，带着人走了过来。
茶博士赔笑着迎了过去，递过一个小钱袋子。
“九爷，您安好！这是这个月的摊资，一共五百文！”
髡发大汉昂首道：“行情涨了，这个月是七百文！”
茶博士吃惊道：“怎么又涨了？”
髡发大汉把眼一瞪：“朝廷的赋税涨了，摊资当然也要涨，这就叫响应朝廷政策！”
茶博士急道：“九爷，赋税上涨，我这摊子经营的越发困难，支付五百文已是极限，实在无力付七百文呀！”
九爷淡淡道：“看在熟人一场，我帮你出个主意，你把茶资提高三成，不就赚回来了吗？”
“那怎么行，我若涨价，还有谁来我这里点茶？”
“那我就管不着了！你不交钱也行，把摊子挪出关帝街吧！”
茶博士欲哭无泪，只好在钱盒子里翻找半天，好不容易凑出两百文钱。
“嘿嘿，这就对了！只要你交了钱，我们汾河帮保你一个月经营无碍，你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把钱赚回来！”九爷笑着伸出手。
茶博士攥紧两百文血汗钱，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突然，茶摊另一名客人站起身，挡在九爷跟前。
那人身材极高，比九爷高出一个头，超过六尺五（两米），身穿蓑衣，腰间插着手刀，头上戴着斗笠，只露出下半张脸。
九爷日日巡街，眼力不低，看出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沉声道：“兄台，有何指教？”
斗笠男子道：“你打扰我喝茶了。”声音很年轻。
九爷拱手赔了个笑脸，道：“那实在对不住，我收完钱就走。”
斗笠男子道：“不行。”
九爷眉头一挑：“那你想如何？”
斗笠男子道：“立刻离开，以后不得再侵扰街上百姓。”
一名汾河帮手下叫道：“哪里来的过江龙，敢管咱们汾河帮的闲事？活得不耐烦啦！”
九爷一抬手，示意那手下闭嘴，朝斗笠男子又拱了拱手。
“兄台，你不是清原县人士吧？”
斗笠男子道：“如何？”
九爷笑道：“那你就管不了这事！就算我今日离开，改日还要再来，你能一直留在此地吗？”
斗笠男子道：“李某既然管了，就会管到底，改日自会拜会贵帮帮主！”
这话分明是要挑了汾河帮。
九爷脸一沉，冷冷道：“阁下既要拜会我家帮主，那就先和赖某亲近亲近！”
忽的一拳打了过去，威势不弱。
眼见对方动手，赵玉城等茶客都躲到一边。
茶博士怕摊子被毁，急道：“九爷，壮士，别打，我交摊资就是！”
斗笠男子用左手抓住九爷拳头，手掌一旋，一脚飞出，九爷发出一声惨叫，被踢出摊子外。
斗笠男子抢步而出，既不拔刀，也不用右手，单凭一只左手，一拳一个，将九爷手下打的人仰马翻！
赵玉城凝神观望，发现斗笠男子并非托大不用右手，更像是受了伤，腾挪之际，身子颇为僵硬。
仔细观察，还能隐隐看到他左腿裤子上渗出红色血迹。
因挪动不便，斗笠男子也中了几拳，不过他体质极强，中拳后毫无影响，他的每一拳则势大力沉，中者皆倒地不起，包括最开始受伤的九爷。
须臾间，九爷等人都躺在地上哀嚎，百姓们都在旁边大声喝彩。
九爷挣扎着爬起身，带着手下一溜烟跑了。
斗笠男子拍了拍身上灰尘，来到茶博士跟前，说：“好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
茶博士却毫无喜色，苦着一张脸，暗暗责备斗笠男子多管闲事，把自己害苦了。
斗笠男子又道：“博士，我刚才帮了你一个忙，是不是？”
“唉，多谢义士了。”茶博士不情不愿地道。
斗笠男子凝视着他：“我帮了你一个忙，希望你也能帮我一个忙。”
茶博士惊道：“什么？”
斗笠男子道：“可有纸笔？”
茶博士迟疑了一下，从摊柜中取出竹纸和鸡毛笔。
赵玉城好奇之下，也走到一旁。
只见斗笠男子撕下一张纸，写下几行字，将其叠好，说道：“烦劳去趟药铺，照纸所写，帮我抓药。”
茶博士愣道：“前面往西不远处，就有一间薛记药铺，客观何不自己去抓药？”
斗笠男子沉声道：“我刚刚帮了你，你现在却不愿帮我？”
“那、那我的摊子……”
“我帮你看着就是。”
茶博士犹豫片刻，想起他刚才出手的凶狠，终于还是去了。
赵玉城回到茶摊坐下，用眼角暼着斗笠男子，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没过多久，茶博士还未回来，一阵马蹄声从西街响起，竟是一队官军冲了过来！
斗笠男子脸色陡变，冲出茶棚，就要朝东而逃。
没逃几步，东街也出现一队官军。
两支官军将斗笠男子合围，大街上顿时一片混乱喧嚣，驴嘶马鸣，行人们纷纷逃散！
赵玉城躲到墙角，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骑在马上的大胡子将领大声喝道：“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斗笠男子沉声道：“我不是刺客！”
大胡子将领冷笑道：“你这体长，整个清原县都找不到第二个，还敢否认？来人，拿下了！”
众官军纷纷涌上，斗笠男子拔出腰刀，奋力抵抗。
他虽受伤，一刀在手，瞬间变得勇猛无比，在众军中左冲右突。
连大胡子将领都暗暗惊异，起了爱才之心，叫道：“留活口！”
没一会，斗笠男子的斗笠被打下，只见他浓眉大眼，五官刚毅，虽深陷重围，却奋战不屈！
大街上的围斗持续了一刻多钟，斗笠男子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渐有不支之态。
一个背箩筐的少年从大街上奔了过来，正是卖枣子的小顺子。
他贴着墙角，跑到赵玉城身边，笑嘻嘻地道：“赵秀才，好热闹呀！这些军爷都是折家军吧，那被围的贼人，定是昨夜行刺小折将军的刺客了！”
赵玉城心中一动：“行刺小折将军？”
小顺子瞟了他一眼，道：“你原来不知呀，昨夜城北的折家军军营进了刺客，听说小折将军中了一箭！”
赵玉城目光一闪，沉声道：“你确定小折将军中的是箭伤？”
小顺子挺了挺胸，道：“你别忘了我是谁，我的消息能有假吗？”
清源县民生艰难，很多人奉公守法也活不下去，只得弃锄从草，形成很多山寨帮会。
这其中，一群小偷乞丐组成的青竹团，虽算不上强大帮会，消息却最为灵通。小顺子便是青竹团的人。
二人说话间，斗笠男子终于支持不住，被官兵给擒住了。
大胡子将领一挥手，道：“带回去！”
“且慢！”一道声音从街边传出，说话的正是赵玉城。
大胡子将领一双虎目转了过来，沉声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小顺子吓了一跳，飞快地离开了赵玉城，躲到一边去了。
茶博士赔笑着迎了过去，递过一个小钱袋子。
“九爷，您安好！这是这个月的摊资，一共五百文！”
髡发大汉昂首道：“行情涨了，这个月是七百文！”
茶博士吃惊道：“怎么又涨了？”
髡发大汉把眼一瞪：“朝廷的赋税涨了，摊资当然也要涨，这就叫响应朝廷政策！”
茶博士急道：“九爷，赋税上涨，我这摊子经营的越发困难，支付五百文已是极限，实在无力付七百文呀！”
九爷淡淡道：“看在熟人一场，我帮你出个主意，你把茶资提高三成，不就赚回来了吗？”
“那怎么行，我若涨价，还有谁来我这里点茶？”
“那我就管不着了！你不交钱也行，把摊子挪出关帝街吧！”
茶博士欲哭无泪，只好在钱盒子里翻找半天，好不容易凑出两百文钱。
“嘿嘿，这就对了！只要你交了钱，我们汾河帮保你一个月经营无碍，你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把钱赚回来！”九爷笑着伸出手。
茶博士攥紧两百文血汗钱，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突然，茶摊另一名客人站起身，挡在九爷跟前。
那人身材极高，比九爷高出一个头，超过六尺五（两米），身穿蓑衣，腰间插着手刀，头上戴着斗笠，只露出下半张脸。
九爷日日巡街，眼力不低，看出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沉声道：“兄台，有何指教？”
斗笠男子道：“你打扰我喝茶了。”声音很年轻。
九爷拱手赔了个笑脸，道：“那实在对不住，我收完钱就走。”
斗笠男子道：“不行。”
九爷眉头一挑：“那你想如何？”
斗笠男子道：“立刻离开，以后不得再侵扰街上百姓。”
一名汾河帮手下叫道：“哪里来的过江龙，敢管咱们汾河帮的闲事？活得不耐烦啦！”
九爷一抬手，示意那手下闭嘴，朝斗笠男子又拱了拱手。
“兄台，你不是清原县人士吧？”
斗笠男子道：“如何？”
九爷笑道：“那你就管不了这事！就算我今日离开，改日还要再来，你能一直留在此地吗？”
斗笠男子道：“李某既然管了，就会管到底，改日自会拜会贵帮帮主！”
这话分明是要挑了汾河帮。
九爷脸一沉，冷冷道：“阁下既要拜会我家帮主，那就先和赖某亲近亲近！”
忽的一拳打了过去，威势不弱。
眼见对方动手，赵玉城等茶客都躲到一边。
茶博士怕摊子被毁，急道：“九爷，壮士，别打，我交摊资就是！”
斗笠男子用左手抓住九爷拳头，手掌一旋，一脚飞出，九爷发出一声惨叫，被踢出摊子外。
斗笠男子抢步而出，既不拔刀，也不用右手，单凭一只左手，一拳一个，将九爷手下打的人仰马翻！
赵玉城凝神观望，发现斗笠男子并非托大不用右手，更像是受了伤，腾挪之际，身子颇为僵硬。
仔细观察，还能隐隐看到他左腿裤子上渗出红色血迹。
因挪动不便，斗笠男子也中了几拳，不过他体质极强，中拳后毫无影响，他的每一拳则势大力沉，中者皆倒地不起，包括最开始受伤的九爷。
须臾间，九爷等人都躺在地上哀嚎，百姓们都在旁边大声喝彩。
九爷挣扎着爬起身，带着手下一溜烟跑了。
斗笠男子拍了拍身上灰尘，来到茶博士跟前，说：“好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
茶博士却毫无喜色，苦着一张脸，暗暗责备斗笠男子多管闲事，把自己害苦了。
斗笠男子又道：“博士，我刚才帮了你一个忙，是不是？”
“唉，多谢义士了。”茶博士不情不愿地道。
斗笠男子凝视着他：“我帮了你一个忙，希望你也能帮我一个忙。”
茶博士惊道：“什么？”
斗笠男子道：“可有纸笔？”
茶博士迟疑了一下，从摊柜中取出竹纸和鸡毛笔。
赵玉城好奇之下，也走到一旁。
只见斗笠男子撕下一张纸，写下几行字，将其叠好，说道：“烦劳去趟药铺，照纸所写，帮我抓药。”
茶博士愣道：“前面往西不远处，就有一间薛记药铺，客观何不自己去抓药？”
斗笠男子沉声道：“我刚刚帮了你，你现在却不愿帮我？”
“那、那我的摊子……”
“我帮你看着就是。”
茶博士犹豫片刻，想起他刚才出手的凶狠，终于还是去了。
赵玉城回到茶摊坐下，用眼角暼着斗笠男子，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没过多久，茶博士还未回来，一阵马蹄声从西街响起，竟是一队官军冲了过来！
斗笠男子脸色陡变，冲出茶棚，就要朝东而逃。
没逃几步，东街也出现一队官军。
两支官军将斗笠男子合围，大街上顿时一片混乱喧嚣，驴嘶马鸣，行人们纷纷逃散！
赵玉城躲到墙角，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骑在马上的大胡子将领大声喝道：“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斗笠男子沉声道：“我不是刺客！”
大胡子将领冷笑道：“你这体长，整个清原县都找不到第二个，还敢否认？来人，拿下了！”
众官军纷纷涌上，斗笠男子拔出腰刀，奋力抵抗。
他虽受伤，一刀在手，瞬间变得勇猛无比，在众军中左冲右突。
连大胡子将领都暗暗惊异，起了爱才之心，叫道：“留活口！”
没一会，斗笠男子的斗笠被打下，只见他浓眉大眼，五官刚毅，虽深陷重围，却奋战不屈！
大街上的围斗持续了一刻多钟，斗笠男子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渐有不支之态。
一个背箩筐的少年从大街上奔了过来，正是卖枣子的小顺子。
他贴着墙角，跑到赵玉城身边，笑嘻嘻地道：“赵秀才，好热闹呀！这些军爷都是折家军吧，那被围的贼人，定是昨夜行刺小折将军的刺客了！”
赵玉城心中一动：“行刺小折将军？”
小顺子瞟了他一眼，道：“你原来不知呀，昨夜城北的折家军军营进了刺客，听说小折将军中了一箭！”
赵玉城目光一闪，沉声道：“你确定小折将军中的是箭伤？”
小顺子挺了挺胸，道：“你别忘了我是谁，我的消息能有假吗？”
清源县民生艰难，很多人奉公守法也活不下去，只得弃锄从草，形成很多山寨帮会。
这其中，一群小偷乞丐组成的青竹团，虽算不上强大帮会，消息却最为灵通。小顺子便是青竹团的人。
二人说话间，斗笠男子终于支持不住，被官兵给擒住了。
大胡子将领一挥手，道：“带回去！”
“且慢！”一道声音从街边传出，说话的正是赵玉城。
大胡子将领一双虎目转了过来，沉声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小顺子吓了一跳，飞快地离开了赵玉城，躲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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