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见之小说（二更）
“帮个忙。”许蚀把那叠试卷丢给贴着门框偷偷听他们交谈的林晨。
林晨习惯性接住，抱在怀里，语气古怪，“女神的卷子！你给我？”
“题目太简单，不要做全对。”许蚀扫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拎包，“走了。”
合着许蚀觉得题目太简单懒得做，丢给他林晨来做，林晨望着许蚀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许蚀，祝你们幸福。”
林晨一翻试卷瞧着那题目，骂了一句，“妈的这么难，明明是学霸在女神面前装什么，恋爱脑。”
临近夏日，天黑得慢，许蚀踩着上课铃出校门，外头还能看见迟迟没有落下的晚霞，倒是撞见小区那个位置，长椅上的熟人。
寥哥依旧是蜷缩在长椅上，习惯扣在脑子上的帽子被摘下来，搭在自己前胸，后颈往后靠，仰面睡着。
可许蚀一靠近，寥哥猛地睁开眼，瞧着来人，然后松口气，“嘿，许蚀啊。”
真不知道这样的习惯是如何养出来，要在沉睡中瞬间清醒，面对周围环境出现丝毫变化，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真是叫人可怕，让人觉得佩服。
许蚀坐到这人边上，目光落到他手边多的东西，几个大白馒头兜在塑料袋里、新本子和一支不过掌心长度的铅笔。
“吃吗？”寥哥摸出个大白馒头，分了一大半递给许蚀，许蚀看看他，接过去，这次倒是张嘴吃了。
寥哥见他吃便笑，“你喜欢吃啥配馒头，哥给你买。”
馒头又干巴又结实，许蚀咬上一口，咽上几口凉水，才吞下去，“你晚饭？”
寥哥：“三餐。”
许蚀又咬一口：也是，整天在外头流浪的人哪来的钱，怕是吃不起饭，买几个馒头垫垫肚子。
寥哥没吃几口，便放到塑料袋里回去，见许蚀一直在看，他解释，“没啥胃口。”
许蚀没出声继续折腾自己手里的馒头，等他吃完，大瓶水已经灌进肚子，饱得打嗝，边上寥哥一直安安静静，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个周日吵闹的夜晚里异常寂静，仿佛这世上最让人舒坦的地方，就是这里。
许蚀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后脑勺，往后靠，又打嗝。
四五月的风从远处吹过来，又很快散过去，拂过整片天地，用极其温柔的力度。
许蚀摸出包里的黑色牛皮本子，递给寥哥，“还你。”
寥哥：“被谁看到了吗？”
许蚀点头，“你不是挺期待这东西被我以外的人看见，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寥哥挠挠头，“没啥感觉……可能真没有什么意义。”
许蚀看眼手表，起身就要走，偏偏这时候他的目光划过寥哥的脸，那边还是老样子，面颊瘦削、颧骨突起、满脸胡渣滓配上这身打扮、这头乱糟糟头发，显得异常沧桑，头顶那边略微偏淡的颜色，让许蚀瞳孔一缩。
许蚀问：“喂，上次我给你拔白发是什么时候？”
寥哥摸摸下巴，仔细想，“不是今天早上吗，你忘了？”
在寥哥的头顶本是乌黑半长的头发，现在变成一片片雪白，透过阳光细碎的光芒，可以叫人从外面轻而易举看清楚里头浅色头皮，以及从后领里露出的脖颈，颜色。
许蚀在寥哥后颈抹了一把，上面是真的皱纹，只不过才半天没有相见，这人就像是同他几十年没有见，一夜之间，各处细胞出现加速衰老与坏死，衣服下藏不住的皱纹，头上大片花白的头发，这人突然就衰老下去。
寥哥一缩脖颈，笑，“嘿，痒。”
扭头来看许蚀，“咋？哥脖颈上有什么？”
大男孩立在长椅后，斜阳在他立体的面容上生出一分分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问寥哥，“预测这种事，真是非做不可？”
寥哥哈哈一笑，极其敏锐察觉他突然问这话的原因，“有白发莫，正常，我这几天忘记染头发了，小子，你这啥表情，别忘了我可是快五十的人，有点白发不是很正常？”
许蚀没吭声，转身就要走，寥哥急忙喊住，“许蚀，有个事忘了和你说。”
“那边的人来了，我喊来的。”
许蚀扭头只给他一个“哦”，走了。
寥哥摇摇头，缩回自己的舒适区域，小声嘀咕，“现在的孩子可真难搞。”
手上的笔在本子上刷刷刷写一会儿停下来，寥哥伸手摸摸自己头顶，“看来得买点染发剂。”
自从预感到给许蚀的那本本子会被其他人看见，于是寥哥做了个打算，准备把自己所到的预言，那些未来都一并发到网上去，没出半小时，回复他、私信他的人多到爆，一时间寥哥有些措手不及。
接着便有人开玩笑般。
——楼主，你这写得真不错，要不你去网上发小说试试，到时候看得人多，而且还能赚到点钱。
寥哥抓过帽子一把按在头上，望着远处天边光线开始暗淡，不同光影云彩层层叠叠，小区周围的几个零售小商铺都没有染发剂，最终老板在某个角落摸到一瓶。瓶身上满是灰尘。
“你这么年轻，也要用染发剂？”
寥哥翻看瓶身生产日期，“啊，我快五十喽，是该长点白发。”
贴合在寥哥脑后的装置突然震动，寥哥轻轻按下，“喂，我是莫寥。”
“……”
“人找到了，在B城XX小区3号楼5层。”
“……”
“领头本人过来，不是说只要把许蚀带走就可以，要这么重视吗？”
挂了电话，越想寥哥越是觉得奇怪，像特殊能力的领头一般是不动，这次会亲自过来倒是出乎意料。不过从许蚀今天给的反馈来看，这灾难爆发是逃不掉了，在那之前他必须拼尽全力做好该做的事情。
寥哥边走边搜索写小说的软件，通过查找各种指示，加入某个写文平台，开始创作，至于主角当然是许蚀，但不能这么直接在网上写出他的名字。
那就，叫柳谙吧。
柳暗花明又一村。
挺好的寓意。
林晨习惯性接住，抱在怀里，语气古怪，“女神的卷子！你给我？”
“题目太简单，不要做全对。”许蚀扫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拎包，“走了。”
合着许蚀觉得题目太简单懒得做，丢给他林晨来做，林晨望着许蚀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许蚀，祝你们幸福。”
林晨一翻试卷瞧着那题目，骂了一句，“妈的这么难，明明是学霸在女神面前装什么，恋爱脑。”
临近夏日，天黑得慢，许蚀踩着上课铃出校门，外头还能看见迟迟没有落下的晚霞，倒是撞见小区那个位置，长椅上的熟人。
寥哥依旧是蜷缩在长椅上，习惯扣在脑子上的帽子被摘下来，搭在自己前胸，后颈往后靠，仰面睡着。
可许蚀一靠近，寥哥猛地睁开眼，瞧着来人，然后松口气，“嘿，许蚀啊。”
真不知道这样的习惯是如何养出来，要在沉睡中瞬间清醒，面对周围环境出现丝毫变化，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真是叫人可怕，让人觉得佩服。
许蚀坐到这人边上，目光落到他手边多的东西，几个大白馒头兜在塑料袋里、新本子和一支不过掌心长度的铅笔。
“吃吗？”寥哥摸出个大白馒头，分了一大半递给许蚀，许蚀看看他，接过去，这次倒是张嘴吃了。
寥哥见他吃便笑，“你喜欢吃啥配馒头，哥给你买。”
馒头又干巴又结实，许蚀咬上一口，咽上几口凉水，才吞下去，“你晚饭？”
寥哥：“三餐。”
许蚀又咬一口：也是，整天在外头流浪的人哪来的钱，怕是吃不起饭，买几个馒头垫垫肚子。
寥哥没吃几口，便放到塑料袋里回去，见许蚀一直在看，他解释，“没啥胃口。”
许蚀没出声继续折腾自己手里的馒头，等他吃完，大瓶水已经灌进肚子，饱得打嗝，边上寥哥一直安安静静，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个周日吵闹的夜晚里异常寂静，仿佛这世上最让人舒坦的地方，就是这里。
许蚀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后脑勺，往后靠，又打嗝。
四五月的风从远处吹过来，又很快散过去，拂过整片天地，用极其温柔的力度。
许蚀摸出包里的黑色牛皮本子，递给寥哥，“还你。”
寥哥：“被谁看到了吗？”
许蚀点头，“你不是挺期待这东西被我以外的人看见，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寥哥挠挠头，“没啥感觉……可能真没有什么意义。”
许蚀看眼手表，起身就要走，偏偏这时候他的目光划过寥哥的脸，那边还是老样子，面颊瘦削、颧骨突起、满脸胡渣滓配上这身打扮、这头乱糟糟头发，显得异常沧桑，头顶那边略微偏淡的颜色，让许蚀瞳孔一缩。
许蚀问：“喂，上次我给你拔白发是什么时候？”
寥哥摸摸下巴，仔细想，“不是今天早上吗，你忘了？”
在寥哥的头顶本是乌黑半长的头发，现在变成一片片雪白，透过阳光细碎的光芒，可以叫人从外面轻而易举看清楚里头浅色头皮，以及从后领里露出的脖颈，颜色。
许蚀在寥哥后颈抹了一把，上面是真的皱纹，只不过才半天没有相见，这人就像是同他几十年没有见，一夜之间，各处细胞出现加速衰老与坏死，衣服下藏不住的皱纹，头上大片花白的头发，这人突然就衰老下去。
寥哥一缩脖颈，笑，“嘿，痒。”
扭头来看许蚀，“咋？哥脖颈上有什么？”
大男孩立在长椅后，斜阳在他立体的面容上生出一分分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问寥哥，“预测这种事，真是非做不可？”
寥哥哈哈一笑，极其敏锐察觉他突然问这话的原因，“有白发莫，正常，我这几天忘记染头发了，小子，你这啥表情，别忘了我可是快五十的人，有点白发不是很正常？”
许蚀没吭声，转身就要走，寥哥急忙喊住，“许蚀，有个事忘了和你说。”
“那边的人来了，我喊来的。”
许蚀扭头只给他一个“哦”，走了。
寥哥摇摇头，缩回自己的舒适区域，小声嘀咕，“现在的孩子可真难搞。”
手上的笔在本子上刷刷刷写一会儿停下来，寥哥伸手摸摸自己头顶，“看来得买点染发剂。”
自从预感到给许蚀的那本本子会被其他人看见，于是寥哥做了个打算，准备把自己所到的预言，那些未来都一并发到网上去，没出半小时，回复他、私信他的人多到爆，一时间寥哥有些措手不及。
接着便有人开玩笑般。
——楼主，你这写得真不错，要不你去网上发小说试试，到时候看得人多，而且还能赚到点钱。
寥哥抓过帽子一把按在头上，望着远处天边光线开始暗淡，不同光影云彩层层叠叠，小区周围的几个零售小商铺都没有染发剂，最终老板在某个角落摸到一瓶。瓶身上满是灰尘。
“你这么年轻，也要用染发剂？”
寥哥翻看瓶身生产日期，“啊，我快五十喽，是该长点白发。”
贴合在寥哥脑后的装置突然震动，寥哥轻轻按下，“喂，我是莫寥。”
“……”
“人找到了，在B城XX小区3号楼5层。”
“……”
“领头本人过来，不是说只要把许蚀带走就可以，要这么重视吗？”
挂了电话，越想寥哥越是觉得奇怪，像特殊能力的领头一般是不动，这次会亲自过来倒是出乎意料。不过从许蚀今天给的反馈来看，这灾难爆发是逃不掉了，在那之前他必须拼尽全力做好该做的事情。
寥哥边走边搜索写小说的软件，通过查找各种指示，加入某个写文平台，开始创作，至于主角当然是许蚀，但不能这么直接在网上写出他的名字。
那就，叫柳谙吧。
柳暗花明又一村。
挺好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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