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预见之癫狂（一更）
时间过得很快，离上次与许蚀见面几乎是上个月的事情，寥哥自从开始写文以后，每天没日没夜待在自己屋子里，噼里啪啦打个不停。
厚重的窗帘压住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光线，独留一个人在这片黑暗、沉闷的房间里，不知疲倦的码字，随着写的文字越来越多，寥哥开始分不清什么白天与黑夜，常常是几次打着打着字，突然趴在键盘上呼呼大睡，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打字。
他想救人，必须把这些所有知道的事情发布出去，不管是哪种方式、不管别人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觉得是真还是假，他都要把那些事情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发出去。
同往日寥哥依旧是在噼里啪啦打着字，突然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他拍拍自己额头，依旧是感觉到一阵阵眩晕。
寥哥：啊……好像是很久没有吃饭了。
寥哥扶着座椅扶手，撑着上半身站起来，却是腿下一软，整个人跪到、扑在地上，他摩挲自己口袋，从里面那出干瘪不知何时的馒头，用前门牙从上面撕下一片，吞进嘴里，用力咀嚼，混着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唾沫，吞咽下去。
品尝着嘴里残存的甜意，寥哥趴在那‘噗嗤’一笑，“莫寥，你可真狼狈。”
寥哥趴在那儿缓了好久，才有力气把自己整个人翻个面，慢吞吞爬起来。
“得吃点什么。”
“吃点什么。”
寥哥打开冰箱，“……好空。”
寥哥索性往沙发上一歪，捏着那咬掉一片的馒头往嘴里塞，望着天花板上那风扇，黑黢黢一片但有光影从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落在墙面上粘结出类似玻璃的光泽，又如细流在上面缓慢流淌。
寥哥想：真漂亮。
“咚咚咚。”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让躺在沙发上的大男人一愣，他后脑勺从沙发扶手上抬起来几分，两眼茫然的望向门的位置。
“咚咚咚！”
“喂，开门。”
第二次敲门声不说粗暴，那主人明显是很不耐烦，直接开嗓子喊人。
寥哥忙起身来不及去穿拖鞋，踩着地板急急忙忙去开门。
“我在外头敲了好久门诶。”
“……你，你怎么会来？”
“水果，我妈说给你带的，拿去，不谢。”
“…嘿嘿嘿，替我说声谢啊。”寥哥接过许蚀递来的水果，好不开心，笑得很是高兴。
听到寥哥的声音外头大男孩微微皱眉，寥哥声音和过去听起来不同，更沙哑，连那呼吸都更加急促，那咽喉管像是被脱水，开始出现裂纹，开始漏风。
许蚀半蹲下来，从这不规范的门往里头望，与寥哥对视，他本是对这家主人没有立刻开门感到万分恼火，可在见着这主人家，许蚀却是怔住，两条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与担忧。
许蚀这样问寥哥，“喂，你是寥哥，叫莫寥是吧？”
寥哥听这话：“啊？”
“你在说啥？”
寥哥见许蚀皱起眉又是不和自己说话，立刻开口迎接到来的客人，“要不进来坐坐？”
看许蚀还处在门口没有动，寥哥故作轻松，“你不会还在为上次我吃完招待你的水果所以生气吧？”
“放心，这次的水果够我们哥俩吃，实在是不满意，这次我的那份也算你的。”
许蚀：“我不喜欢吃水果……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样子？什么样子？”寥哥坐到沙发边，高高兴兴往塑料袋外面扒拉水果，“种类很多，苹果、梨、香蕉、火龙果……你要吃哪种？我给你削。”
许蚀大声：“我不吃水果。”
寥哥立刻回应，“ok，ok。”
许蚀皱起眉头，如果不是刚刚寥哥和他说起关于他们那次吃水果的经历，单单从外表来看的话，许蚀一定会以为眼前这个人一定是被什么人掉包。
这个为他开门的人是个老人，对，没错就是那种头发雪白、身上皮肤皱巴巴挂在僵硬骨头上、一根根青色血管在骨头上旋转着攀爬、又从皮肤表面股起的那副样子。
不过这人还是穿着很厚实的衣服，因为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许蚀一看那套衣服就可以一下子想起关于他那时候像是小山一样壮硕的身躯，而现在就像是一夜之间所有肌肉都衰败下去。
那件衣服在寥哥身上就像是挂在那只有一层皮肤、空落落的骨架上。
特别是那张脸，明显的老态，双颊肌肉和身上一样，完全失去原本的生机，没有一点支撑力量，它像是两片累赘挂在寥哥那颧骨上，寥哥一动，它就开始晃动、拍打面颊两侧的颊骨。
带着许多疑惑，许蚀侧身挤进房子里，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那些房间虽然大敞着门，连窗户都没有关闭，上面的窗帘随着风一下一下摇晃，偶尔若是幸运，会有细微风从外头飘进来。
但风终究是风，没有带着光亮与热度。
许蚀：“你怎么不开灯？”
许蚀适应了室内的亮度，只看见寥哥坐在沙发边，双肩上那衣服下垂拖到地面，显得背影看起来很是无力，但他两个肩膀时不时一上一下晃动，像是在做什么事，很专注，可就是不理许蚀的话。
许蚀：“喂，我开灯了。”
“啪嗒！”
这次，许蚀依旧是没有得到寥哥的回答，他懒得再说一遍、再等待一遍，他照着每个小区每户人家屋里头固定的线路，在墙上一番搜寻，很快找到墙面上的按钮，一下子按下去。
新换置的灯泡光芒乍亮，把这片黑暗打破，刺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眼皮子发疼、泛酸，习惯性合眼，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含着应激性的泪光慢慢睁开眼。
寥哥扭过头，眯着眼睛看那罪魁祸首，“小子，你干什么？”
许蚀：“喊你，你没听见？”
寥哥却像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见许蚀的嘴唇上下张合，说了什么字眼，话语没有用上什么力量，以至于说出来的话，轻得几乎听不见。
厚重的窗帘压住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光线，独留一个人在这片黑暗、沉闷的房间里，不知疲倦的码字，随着写的文字越来越多，寥哥开始分不清什么白天与黑夜，常常是几次打着打着字，突然趴在键盘上呼呼大睡，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打字。
他想救人，必须把这些所有知道的事情发布出去，不管是哪种方式、不管别人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觉得是真还是假，他都要把那些事情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发出去。
同往日寥哥依旧是在噼里啪啦打着字，突然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他拍拍自己额头，依旧是感觉到一阵阵眩晕。
寥哥：啊……好像是很久没有吃饭了。
寥哥扶着座椅扶手，撑着上半身站起来，却是腿下一软，整个人跪到、扑在地上，他摩挲自己口袋，从里面那出干瘪不知何时的馒头，用前门牙从上面撕下一片，吞进嘴里，用力咀嚼，混着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唾沫，吞咽下去。
品尝着嘴里残存的甜意，寥哥趴在那‘噗嗤’一笑，“莫寥，你可真狼狈。”
寥哥趴在那儿缓了好久，才有力气把自己整个人翻个面，慢吞吞爬起来。
“得吃点什么。”
“吃点什么。”
寥哥打开冰箱，“……好空。”
寥哥索性往沙发上一歪，捏着那咬掉一片的馒头往嘴里塞，望着天花板上那风扇，黑黢黢一片但有光影从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落在墙面上粘结出类似玻璃的光泽，又如细流在上面缓慢流淌。
寥哥想：真漂亮。
“咚咚咚。”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让躺在沙发上的大男人一愣，他后脑勺从沙发扶手上抬起来几分，两眼茫然的望向门的位置。
“咚咚咚！”
“喂，开门。”
第二次敲门声不说粗暴，那主人明显是很不耐烦，直接开嗓子喊人。
寥哥忙起身来不及去穿拖鞋，踩着地板急急忙忙去开门。
“我在外头敲了好久门诶。”
“……你，你怎么会来？”
“水果，我妈说给你带的，拿去，不谢。”
“…嘿嘿嘿，替我说声谢啊。”寥哥接过许蚀递来的水果，好不开心，笑得很是高兴。
听到寥哥的声音外头大男孩微微皱眉，寥哥声音和过去听起来不同，更沙哑，连那呼吸都更加急促，那咽喉管像是被脱水，开始出现裂纹，开始漏风。
许蚀半蹲下来，从这不规范的门往里头望，与寥哥对视，他本是对这家主人没有立刻开门感到万分恼火，可在见着这主人家，许蚀却是怔住，两条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与担忧。
许蚀这样问寥哥，“喂，你是寥哥，叫莫寥是吧？”
寥哥听这话：“啊？”
“你在说啥？”
寥哥见许蚀皱起眉又是不和自己说话，立刻开口迎接到来的客人，“要不进来坐坐？”
看许蚀还处在门口没有动，寥哥故作轻松，“你不会还在为上次我吃完招待你的水果所以生气吧？”
“放心，这次的水果够我们哥俩吃，实在是不满意，这次我的那份也算你的。”
许蚀：“我不喜欢吃水果……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样子？什么样子？”寥哥坐到沙发边，高高兴兴往塑料袋外面扒拉水果，“种类很多，苹果、梨、香蕉、火龙果……你要吃哪种？我给你削。”
许蚀大声：“我不吃水果。”
寥哥立刻回应，“ok，ok。”
许蚀皱起眉头，如果不是刚刚寥哥和他说起关于他们那次吃水果的经历，单单从外表来看的话，许蚀一定会以为眼前这个人一定是被什么人掉包。
这个为他开门的人是个老人，对，没错就是那种头发雪白、身上皮肤皱巴巴挂在僵硬骨头上、一根根青色血管在骨头上旋转着攀爬、又从皮肤表面股起的那副样子。
不过这人还是穿着很厚实的衣服，因为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许蚀一看那套衣服就可以一下子想起关于他那时候像是小山一样壮硕的身躯，而现在就像是一夜之间所有肌肉都衰败下去。
那件衣服在寥哥身上就像是挂在那只有一层皮肤、空落落的骨架上。
特别是那张脸，明显的老态，双颊肌肉和身上一样，完全失去原本的生机，没有一点支撑力量，它像是两片累赘挂在寥哥那颧骨上，寥哥一动，它就开始晃动、拍打面颊两侧的颊骨。
带着许多疑惑，许蚀侧身挤进房子里，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那些房间虽然大敞着门，连窗户都没有关闭，上面的窗帘随着风一下一下摇晃，偶尔若是幸运，会有细微风从外头飘进来。
但风终究是风，没有带着光亮与热度。
许蚀：“你怎么不开灯？”
许蚀适应了室内的亮度，只看见寥哥坐在沙发边，双肩上那衣服下垂拖到地面，显得背影看起来很是无力，但他两个肩膀时不时一上一下晃动，像是在做什么事，很专注，可就是不理许蚀的话。
许蚀：“喂，我开灯了。”
“啪嗒！”
这次，许蚀依旧是没有得到寥哥的回答，他懒得再说一遍、再等待一遍，他照着每个小区每户人家屋里头固定的线路，在墙上一番搜寻，很快找到墙面上的按钮，一下子按下去。
新换置的灯泡光芒乍亮，把这片黑暗打破，刺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眼皮子发疼、泛酸，习惯性合眼，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含着应激性的泪光慢慢睁开眼。
寥哥扭过头，眯着眼睛看那罪魁祸首，“小子，你干什么？”
许蚀：“喊你，你没听见？”
寥哥却像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见许蚀的嘴唇上下张合，说了什么字眼，话语没有用上什么力量，以至于说出来的话，轻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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