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节 新生黎明
少女走到离众人只有几步远时，被一个左面脸颊上有道醒目斜刀疤的兵士走上前拦住。
刀疤脸兵士将手中火把凑近到少女脸旁左右晃了晃。
这时苏力尔才看清她的容貌，干瘪消瘦，比她的妹妹看起来显得更加孱弱。
“我就是你们追了一路的人，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妹妹，她只是个孩子，一切都和她无关。”
少女因为嘴唇干涸开裂，说话时不断有脱皮挣开新的口子出血。
“屋子里除了你的妹妹，还有没有其他人？”
络腮胡子边盘问少女，边和苏力尔身旁的年轻兵士有个短暂对视。
兵士心领神会，速即将架在苏力尔脖颈边的直刀收回进鞘，顺势接过另一名兵士递来的火把，大步朝着木屋方向走去。
“没有了，平日里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听得出少女在有意克制，可她话语间还是夹杂着细微的颤音。
前方，年轻兵士走到木屋门前，高举起手中火把，借着火光扫视了一眼里屋，随即半转过身，对着络腮胡子队率点了点头。
“既然你有妹妹要照顾，又何苦去为神袖派冒死？”
络腮胡子稍稍颔首作为回应。
年轻兵士旋即转身走进木屋，再出来时，他另一只手中扯出来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童。
“事前他们只说结伴去偷纳粮，之前几次和他们去也确实如此，可没想到这次走了几天后，他们突然提出要袭击官兵，谁不干就先杀了谁，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等到袭击开始后，趁乱骑了匹马逃走。大人，我并非神袖派信众，只是想跟着去分点粮食，请大人能饶命，请大人能饶命......”说到最后，少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求求你们饶过姐姐吧，求求你们饶过姐姐吧......”
小姑娘被年轻兵士拽到姐姐身旁，她跟着姐姐一同大声地哭求。
“求求你们饶过姐姐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们，我不该没念到三十遍就骗你们说念到了三十遍，求求你们绕过姐姐吧。”
小姑娘抽噎着看向苏力尔。
“求哥哥放过姐姐吧，我把钱都还你，都还给你，我不要了......”
苏力尔看着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姑娘，不禁长叹口气，“我就说哪有那么快会念到三十遍啊。”
他嘟囔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小姑娘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擦了擦流淌在她小嘴周边的鼻涕。
“晌午发生的事和你的罪行，回到商洛郡后自会有人审你。”
络腮胡子没有留意倾听小姑娘含糊不清地哭诉，也没有在意苏力尔走上前去安抚小姑娘的举动。
他只是举目凝望一眼夜空，信手提起拄立于身前地面的佩剑，将其重新系回腰间，络腮胡子对着余下几名兵士命令道：
“我们耽搁得太久了，尽快押人回程吧。”
“领。”
两名兵士齐声应命，先后押起了夷南族姐妹两个。
“白毛也一并押回吗？”
年轻兵士瞥了一眼苏力尔，试探般地询问道。
“虽说可疑，不过也算是给我们提供了帮助，就随他去吧。”络腮胡子说着转过身准备提前离去，可刚走没几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回过身，迈着大步走到苏力尔身前停住。
不等众人作出反应，络腮胡子猛然抬起左手，牢牢攥紧苏力尔胸前衣襟，紧接着用力向前一拽，右腿顺势抬起，膝盖全力顶向了苏力尔的肚子。
“咳......”
苏力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膝盖顶得直弯腰反胃，趔趄着后退半步，差点跌倒。
“听着，白毛。”络腮胡子则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睥睨着身前弯着腰不敢大口吸气的苏力尔，“就算你们主子和都护大人签了停战和约，也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肆意妄为。尽早滚回你们白毛生活的深山里去，再让我看到你越过边界出现在夷南地，你主子的停战和约也救不了你。”
苏力尔一手颤抖地拄着手杖，一手捂着肚子，尽管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可他仍旧翘起一边嘴角，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瞪着络腮胡子，强颜微笑着回复道：
“停战和约嘛，它救不了我，恐怕，也救不了你。”
咻——
“你说什么？”络腮胡子的质问被响彻天空的一声嚆矢掩盖。
咻——
紧接着第二矢响箭划过村寨口方向的上空。
“两箭，队率，寨子外有变！”
年轻兵士速即抬手指向夜空，大声喊道。
“你刚刚说什么？”
络腮胡子没有理会年轻兵士，而是再次伸手攥紧苏力尔胸前衣襟，将苏力尔一把拽到眼前，他声音沙哑低沉地继续追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与其问我这些，”苏力尔的鼻尖几乎碰到络腮胡子队率的下颌，他此刻可以清晰感知到后者均匀地呼吸，“你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出去。”
“队率！”
此时刀疤脸兵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侧耳倾听着络腮胡子队率身后的方向，声音略显急促地轻喊道：
“有人，有人正朝我们这边走来，很多人！”
“妈的！”
络腮胡子队率似乎也有所察觉。
他一把将苏力尔推倒在地，当即回过身怒视着前方。
随着一阵杂乱细碎的脚步声，有大概四五十个身影，登时出现在了前方巷子口。
刀疤脸兵士将手中火把凑近到少女脸旁左右晃了晃。
这时苏力尔才看清她的容貌，干瘪消瘦，比她的妹妹看起来显得更加孱弱。
“我就是你们追了一路的人，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妹妹，她只是个孩子，一切都和她无关。”
少女因为嘴唇干涸开裂，说话时不断有脱皮挣开新的口子出血。
“屋子里除了你的妹妹，还有没有其他人？”
络腮胡子边盘问少女，边和苏力尔身旁的年轻兵士有个短暂对视。
兵士心领神会，速即将架在苏力尔脖颈边的直刀收回进鞘，顺势接过另一名兵士递来的火把，大步朝着木屋方向走去。
“没有了，平日里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听得出少女在有意克制，可她话语间还是夹杂着细微的颤音。
前方，年轻兵士走到木屋门前，高举起手中火把，借着火光扫视了一眼里屋，随即半转过身，对着络腮胡子队率点了点头。
“既然你有妹妹要照顾，又何苦去为神袖派冒死？”
络腮胡子稍稍颔首作为回应。
年轻兵士旋即转身走进木屋，再出来时，他另一只手中扯出来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童。
“事前他们只说结伴去偷纳粮，之前几次和他们去也确实如此，可没想到这次走了几天后，他们突然提出要袭击官兵，谁不干就先杀了谁，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等到袭击开始后，趁乱骑了匹马逃走。大人，我并非神袖派信众，只是想跟着去分点粮食，请大人能饶命，请大人能饶命......”说到最后，少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求求你们饶过姐姐吧，求求你们饶过姐姐吧......”
小姑娘被年轻兵士拽到姐姐身旁，她跟着姐姐一同大声地哭求。
“求求你们饶过姐姐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们，我不该没念到三十遍就骗你们说念到了三十遍，求求你们绕过姐姐吧。”
小姑娘抽噎着看向苏力尔。
“求哥哥放过姐姐吧，我把钱都还你，都还给你，我不要了......”
苏力尔看着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姑娘，不禁长叹口气，“我就说哪有那么快会念到三十遍啊。”
他嘟囔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小姑娘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擦了擦流淌在她小嘴周边的鼻涕。
“晌午发生的事和你的罪行，回到商洛郡后自会有人审你。”
络腮胡子没有留意倾听小姑娘含糊不清地哭诉，也没有在意苏力尔走上前去安抚小姑娘的举动。
他只是举目凝望一眼夜空，信手提起拄立于身前地面的佩剑，将其重新系回腰间，络腮胡子对着余下几名兵士命令道：
“我们耽搁得太久了，尽快押人回程吧。”
“领。”
两名兵士齐声应命，先后押起了夷南族姐妹两个。
“白毛也一并押回吗？”
年轻兵士瞥了一眼苏力尔，试探般地询问道。
“虽说可疑，不过也算是给我们提供了帮助，就随他去吧。”络腮胡子说着转过身准备提前离去，可刚走没几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回过身，迈着大步走到苏力尔身前停住。
不等众人作出反应，络腮胡子猛然抬起左手，牢牢攥紧苏力尔胸前衣襟，紧接着用力向前一拽，右腿顺势抬起，膝盖全力顶向了苏力尔的肚子。
“咳......”
苏力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膝盖顶得直弯腰反胃，趔趄着后退半步，差点跌倒。
“听着，白毛。”络腮胡子则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睥睨着身前弯着腰不敢大口吸气的苏力尔，“就算你们主子和都护大人签了停战和约，也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肆意妄为。尽早滚回你们白毛生活的深山里去，再让我看到你越过边界出现在夷南地，你主子的停战和约也救不了你。”
苏力尔一手颤抖地拄着手杖，一手捂着肚子，尽管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可他仍旧翘起一边嘴角，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瞪着络腮胡子，强颜微笑着回复道：
“停战和约嘛，它救不了我，恐怕，也救不了你。”
咻——
“你说什么？”络腮胡子的质问被响彻天空的一声嚆矢掩盖。
咻——
紧接着第二矢响箭划过村寨口方向的上空。
“两箭，队率，寨子外有变！”
年轻兵士速即抬手指向夜空，大声喊道。
“你刚刚说什么？”
络腮胡子没有理会年轻兵士，而是再次伸手攥紧苏力尔胸前衣襟，将苏力尔一把拽到眼前，他声音沙哑低沉地继续追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与其问我这些，”苏力尔的鼻尖几乎碰到络腮胡子队率的下颌，他此刻可以清晰感知到后者均匀地呼吸，“你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出去。”
“队率！”
此时刀疤脸兵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侧耳倾听着络腮胡子队率身后的方向，声音略显急促地轻喊道：
“有人，有人正朝我们这边走来，很多人！”
“妈的！”
络腮胡子队率似乎也有所察觉。
他一把将苏力尔推倒在地，当即回过身怒视着前方。
随着一阵杂乱细碎的脚步声，有大概四五十个身影，登时出现在了前方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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