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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秀色可餐

    刘过左手拿鸡右手拿鱼,轻声询问道:“姑娘,你是喜欢吃鸡肉还是喜欢吃鱼肉?”

    白衣女子看着已经烤的的焦黑的鸡肉和鱼肉,实在是不知该作何选择,便也不再多想,随口而出:“我吃这个烤鱼吧。”

    于是刘过将烤鱼递给了白衣女子,顺便提醒道:“这鱼刺多,你吃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白衣女子接过烤鱼,解下面纱,用纤细的手指拨开已经烤焦的鱼皮,撕下一小块鱼肉,轻启朱唇,送入嘴里,随着腮帮子的慢慢耸动,细嚼慢咽了起来。虽然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但是真正吃的时候却依旧是不紧不慢,让人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刘过看着痴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女子,皮肤在火红色的火焰映照下变的如同染上一层霞光,透过霞光依旧能看出白皙细嫩来。明眸皓齿,樱桃小口点朱唇,脉脉眼中波,犹如天上的明月一般,秀发挽于脑后,漏出一只白玉般剔透却又透出一抹粉色的耳朵,当真是奇美无比。刘过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

    老人家觉察到了刘过的异样,心想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这般模样,这一年多以来的训练,无论是多么的艰难困苦,都不曾看到少年有一丝的退缩,在少年的眼里只有坚毅和仇恨,从没有过这一刻的——温柔。老人家转念一想,也是呀,谁还不是个少年呢,想当初自己这般年岁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看到貌美女子就走不动道了。当下就要打趣一下少年,随即从少年手中夺过烤鸡。

    刘过正看的入神,冷不丁手上的烤鸡被老人家夺走,赶紧扭转头来疑惑又有点恼怒的问道:“那么大的烤鸭不够你吃吗?干嘛要夺走我的烤鸡?”

    老人家哈哈一笑:“我觉得你已经吃饱了,不需要吃这烤鸡了。”

    刘过更加的生气,自己从出去打猎到烤熟,当真是一口都没吃,被老人家一说,气不打一出来,就要冲上去夺过烤鸡,边夺边喊到:“我哪有吃,我是一口也没吃呢,你快还给我。”

    老人家拿着烤鸡左右躲闪,开口笑道:“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哦,你都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了,按说应该已经吃饱了呀。”

    白衣女子听到老人家在打趣自己,瞬间脸红到了耳根,想要出口反驳一番,但一想,面前的老人家可能就是自己的三爷爷,又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当真是又急又恼又不能发作,便嘟起了嘴,胀红了脸。也不再辩驳,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吃起了鱼肉。

    老人家见状,也不再打趣了。将烤鸡还给刘过,对着白衣女子道:“孩子,你还没有告诉三爷爷你的名字呢?”

    白衣女子转过身来,不知该不该回答,虽说面前的老人家讲出了三爷爷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南城人尽皆知,实在是不能判断真假。倘若自己回答了,面前的老人不是三爷爷该怎么办?若不回答,面前的老人当真是三爷爷了,岂不是要失礼了?

    就在白衣女子左右为难之际,老人家看出来端倪,笑道:“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身份的真假呀?哈哈哈,好孩子,你这么做是对的,行走江湖,当真是要保护好自己。”说罢,便让刘过将自己的匕首拿出来递给白衣女子,刘过也不敢不给,将烤鸡用牙齿叼住,把手上的油渍在身上摸干净,然后从怀里掏出那把自己用来杀鸡刨鱼的匕首,递给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接过来,冲着刘过微笑的点了一下头,霎时,刘过的哈喇子溜了一地,赶忙用双手将烤鸡从嘴里拿出来,撕扯这鸡肉狠狠的吃了起来。

    白衣女子接过匕首一看,瞬间明了,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己的三爷爷。刀柄上的明字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清晰分明,而且形状样式跟自己爷爷的那一把一模一样。小的时候经常去爷爷房间玩,在爷爷的枕头下面看到过,还经常拿出来玩。每次都会被爷爷嗔怪一番,爷爷房间里的所有东西自己都可以拿来玩,就算是上好的金银玉器,就算是碰碎了摔裂了,爷爷也从不生气,只会抱起自己安慰。唯独枕头下那一把匕首,自己每次拿来玩都会惹爷爷不高兴。

    有一次自己又偷偷拿出来玩,被爷爷发现了,将自己抱起来放在腿上,把匕首从刀鞘里抽出来,一刀砍在旁边的台阶上,将近一尺厚的台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砍断,自己也被吓的大哭了起来。爷爷告诉她,这把匕首是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得到了一块神铁,找到一名神匠铸成三把匕首,他们弟兄三个一人一把,只是老三被父亲赶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了。爷爷每次说到自己的三弟,眼里就有泪水在打转。

    此时,白衣女子确信面前的老人家就是自己的三爷爷,也顾不得吃东西,倒头就拜。

    老人家赶忙将白衣女子搀扶起来,不知何时,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白衣女子被老人家搀扶着坐下,白衣女子看着面前的老人,开口道:“三爷爷,请饶恕孙女刚才的无礼。”

    老人家坐了下来,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何不在家待着,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干什么?”

    白衣女子思索片刻,也罢,面前的是自己的三爷爷,虽说被逐出了家门,但也是明家人,不是外人,随即开口道:“三爷爷,我叫明玉,我们明家现在是四大家族里实力最为弱小的一个,自从您不在明家之后,明家多次遭受东边的青木城和西边的白金城的围攻,明家只能多次的赔礼割地,来换取暂时的休战。这一次白金城不打招呼就开始侵扰我们明家的地盘,父亲打听到这一次青木城没有和白金城联合,认为我们可以和青木城还有一点合作的可能,于是就派我前去青木城......”

    白衣女子戛然而止,后面要说的话没有说出口,正在听得津津有味吃的满嘴流油的刘过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知道,但也是用不肯定的语气问道:“和亲?”

    白衣女子感到有不自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刘过从白衣女子的眼里看到了——泪水。

    老人家暗自攥紧了拳头,想不到由于自己年轻时候的错误给家族带来了这么大的危害,割地赔款,现在还要搭上自己的晚辈。当即悔恨不已,如果当年自己不那么的任性,明家现在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自己的晚辈也不会走到和亲这一屈辱的地步。老人家惭愧的问道:“那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前去呢?”

    明玉回答道:“家父派了家族的几个高手护送我前去,半路上遭遇一伙黑衣人的绞杀,他们几人护送我逃离,想来他们已经遇难,我一个人慌不择路逃到此处,幸好遇到三爷爷出手相助,不然我就要丧命于此了。”说罢,难掩内心的激动和后怕。后怕的是若不是三爷爷出手,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交待在这荒山野岭了,激动的是在这地方能够遇到传说中天赋极高的三爷爷,想来自己家族这一次就要有救了。

    “那你知道你将要和谁和亲吗?你们见过面吗?”老爷子问道

    “和我和亲的是黄家第三代中天赋和秉性的佼佼者,叫黄天宇。差不多三年前,明家和青木城白金城签订停战协议,同时也为我和黄天宇定下亲事。我与他在当晚的宴会上见过一面。”

    黄天宇,这三个字如同一根针似得刺着刘过的心,这个名字自己到现在也记得,三年前自己还是放牛娃的时候,遇到一个出来游玩的公子哥,当时他还邀请自己去青木城找他。想来当时应该是他应该是参加完什么停战宴会路过自己家乡,才会有那一次相遇。

    “那你喜欢他吗?”老人家直接了当的问道

    明玉没有料到三爷爷会如此发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说喜欢,谈不上来,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说不喜欢,在当时众多三代子弟中,黄天宇也确实是人中龙凤,独树一帜。但是就见一次又怎么能让我有一个喜欢还是不喜欢的回答呢?就像我跟面前的少年也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他?明玉这样想着,回头看了看正在吃肉的少年,少爷也正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明玉瞬间脸红到了耳根。面前的少年,棱角分明,一双炯炯有神似有火焰升腾一般的眼睛,皮肤虽然有点黝黑但是在火光和月光的映照下透出光亮来,翘起的嘴唇透出倔强和坚强,尖下巴如同刀削出来一般,给人一种硬朗的感觉。比起黄天宇,自己对眼前的少年更有好感。

    刘过看着明玉一直盯着自己,便将手里的烤鸡递了过去:“你是不是想吃鸡肉了?”

    明玉赶忙拍拍手“不了不了,我已经吃饱了,谢谢,谢谢。”连说两个谢谢,终于把自己的心思给打断了。

    老人家看着眼前发生的颇为有趣的一幕,兀自嘿嘿直乐。两个小辈不知道老人家为何发笑,便开头问道:“笑什么?”

    老人家看到自己被发现了,也就不笑了,随即正色道:“玉儿,你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吗?”

    明玉听到老人家叫自己玉儿,略感意外,在家里也就只有爷爷二爷和父母叫自己玉儿,其他的长辈,哪怕是叔叔姑姑等,都直呼自己的名字,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三爷爷叫自己玉儿,居然让自己感到无比的亲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西城的人,他们不想让我们南城和东城联合,就在半路截杀我,好让我们联姻的目的达不成,这样他们入侵南城的机会就会更加的顺利。”

    老人家点了点头,确实,如果自己是西城的人,知道东城和南城要联姻,指定得横加阻拦,要是东城南城联合,对自己西城可谓是威胁不小。“那你接下来做什么打算?”老爷子面向明玉问到。

    明玉用竹棍拨弄着火堆,良久说道:“我打算继续去黄家,完成和亲之事,毕竟,南城的安危和百姓,需要我这么做。”

    老人家浑身颤抖着,自己当年要是不犯错,何至于此,以自己当年的修为在四大家族里,连带算上皇城,自己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要是自己当年听老爷子的话,完成与黄家的和亲,加上自己刻苦修炼,别说是现在的西城,就是北城皇城一起,他们南城也有一战之力。想到此处,老人家愧不难言。

    刘过听着祖孙二人的谈话,也不插话也不打断,自顾自的吃着烤鸡。在这件事情上以自己的身份,毫无发言权。突然间和白衣女子比起来,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不堪,自己一心只想报仇,而眼前的这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却要搭上自己的终身幸福来为她的城市和人民换来和平和幸福。霎那间,眼前的女子,在自己心中的明媚之上多了一份——圣洁。

    老人家突然间像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对明玉说:“明天我陪你去青木城。”

    明玉欣喜若狂,要是有三爷爷陪自己前去,莫说是路上的安全问题迎刃而解,就算是青木城城主,也要给三爷爷一份面子,到时候说不定不用自己和亲,也能达成联合的目的。

    “那我呢那我呢?”刘过焦急的问道,若是这祖孙二人走了,这地方可就只剩下我刘过一个人了,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寻找仇家,我又要怎么报仇,于是便焦急的问出口。

    老人家看着焦急的刘过,也是满眼的怜爱,一年多的相处,早已将眼前的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孙子一般看待。随即打趣到:“你从那来就回那去吧,以你现在的身体,寻常三五个人是近不得身的,你要去找人就去找人,要去报仇就去报仇。老头子我就不奉陪了,我要陪我的孙女去东城走一遭。”

    看着老人家认真的模样,刘过顿时慌了,扑上前去就抱住老人家的大腿:“老爷子,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你别忘了,你不带我,你可就吃不上美味的烤肉了。”刘过心里想着,自己出来漫无目的的寻找仇家,且不说这荒郊野外是不可能有人的,更何况是仇家呢。再说了,自己也想去东城会会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黄天宇,母亲死的时候,就是黄天宇经过他们村庄的时候,他想去问个明白,黄天宇的到来究竟和母亲的惨死,有没有关系?

    老人家知道是不能丢下刘过一个人在这里的,便开口说道:“那好吧,就带上你一起,今晚就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出发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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