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农
“这位爷，您再看看吧，这都是我自家种的，可不是什么垃圾。”
“滚！”
穿着长袍大褂的人撩起长袍，一脚踢翻了老农递上来的木盒子，木盒子飞离老农的手，摔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后才停下来，沿途洒出好几株植物。而后似乎很后知后觉的，想起现在天冷，忙又把撩起的长袍再放下来，厚重的棉质长袍让他感觉暖活了不少。
老农见状赶紧连滚带爬地把掉出来的植物捡回来，重新又塞进木盒子里去。
“哎呀，您怎么能这样啊？”
边捡还边嘀咕着。
“不买也不能这样啊，这几株东西出了这个盒子药效就没那么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嘀咕着。
“呵，你还真以为你这些个东西是什么宝贝啊？”
“那也不能这样子的嘛......”
“你他妈拿这种货色来我的铺里卖！还想我怎么样？让你走你还不听，非得在我这胡搅蛮缠！”
“......爷您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怎么没有损失？”站在台阶上的铺子老板情绪激动，每说一个字，两个手就比划一下，表情也十分丰富，眉毛像是要飞出来似地动弹着“我这铺子在这十里八乡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你拿这些垃圾到我店里，那别人怎么看这铺子？你是不是来砸我招牌的！”
老农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来，他一手捧着已经合不上了的木盒子，眼神闪躲，小声嘟囔着：“哪有这么严重......您不也没要我的东西吗......”
“哦，我没要你东西是吗，我没要你东西我就没损失了是吗，那他妈的！这事传来传去！人们哪里知道我到底要没要你东西？”
铺子老板越说越激动，两手比划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但却丝毫没有挪脚的意思。依旧站在台阶上，站在老农上方，俯视着他。
“他妈的不管老子要没要你的垃圾！人们都会认为我这铺子卖的就是这样的货色！就因为你今天把这垃圾带到老子铺里面去了！”
“来人啊！”正在气头上的店铺老板抬头看见周围聚集了很多的围观群众，楞了一下后马上大喊了一声，表情看起来火急火燎的“给老子把这些垃圾都砸了！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铺子里不收成色这么差的垃圾！”
到底是这沛水城里比较有底蕴的店铺，老板一声令下，后头立马涌上来几个大汉，长得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铺里的护卫。
“砸！都给老子砸了！”
护卫们尽忠职守，对老板的命令言听计从，爬上停在店铺门口的马车上面就把老农的大木箱往地上扔。见此情形，老板自然开心了，倚着门框看得津津有味。
但老农哪里肯让他们这样糟蹋自己的东西？他站起身来向前扑去，一把抱在了其中一个护卫的腰上。护卫转过身来，抓起老农丢到一旁，老农于是又站起身来扑到护卫腰上。
其实他是想把护卫给扑倒的。
站在台阶上俯视这一切发生的老板说：“不用客气，给我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两手互相插在衣袖里，斜倚着靠在门框上。
隆冬季节冰冷的溪水抚摸着罗南的皮肤，但这没让他感到寒冷，常年待在漠北那恶劣的环境里，他早已习惯了寒冷，说到底此地还是个南方城市，纵使恰逢隆冬，也算不上多么冷；酒楼里美艳女人的刁难让罗南对她印象深刻，但低头亲吻她的脚背没让他感到多么羞辱，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早已不那么在意；但此刻，面对一件他明确地知道是非对错的事，他却快要忍受不住内心的冲动。
店铺老板说的话，其实并不是没有理。老农的那些药草，成分确实不怎么样，不管老农多不容易，拉这样一堆成色不好的药草到人家铺子里，缠着让人家买，确实影响别人。
但店铺老板做得也不全对，他不应该打翻老农的木箱子，更不应该命令护卫打老农。这样做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
罗南想帮老农，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帮，这让他非常苦恼。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罗南索性收回目光。他看向李显，发现李显还在看着那里，表情严肃，然后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几个护卫按在地上揍的老农。李显感受到罗南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罗南，此时罗南恰好也看向他，两人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有好一段时间，两人看着彼此，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后来率先打破这一气氛的，是李显。
他转头看看老农，又回过头看看罗南，于是罗南也转头看看老农，再回过头看看李显。
李显眼睛盯着罗南，头往老农那边歪了歪，于是罗南也盯着李显，头往老农那边歪了歪。
李显站起身来，罗南也跟着站起身来。李显往那边走一步，罗南也跟着往那边走了一步。
罗南把刚才脱下来洗的衣物随手丢在小溪，李显想了想，把湿了水的衣物套在身上。
到这里，两人都不再试探对方了，他们对视一眼，旋即迈腿朝老农那边冲了过去。
先冲进围观群众视线里的是罗南，他飞起一脚，踢在护卫胸口上，抬起一只脚准备踩在老农身上的护卫被踢了出去。后冲进围观群众视线里的是李显，他跳上老农装药草的马车，将那上面举起老农木箱的护卫踢了下去，然后接过箱子把他放好。
“你，你们是什么人！”
店铺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他挺直了腰板，不复先前懒散模样，就连两个手也从衣袖里抽了出来，指着罗南和李显大声喝问到。
但是并没有人理会他，罗南追着另一个殴打老农的护卫打，李显从马车上跳下来，忙着招架其他护卫。
这让店铺老板感到很尴尬。
“你......知道什么事吗你们，就过来插手......那我又不是在欺负他......”
罗南身子往后仰，脑袋不停地左右乱晃，避开两个护卫的拳头。然后抓准时机，趁对面一个人站得太靠前，挡住了另一个人的时候，不再躲闪，主动迎上去，一头扎进那人怀里，一起冲进去的还有罗南的手肘。
罗南突然的改变节奏让对方料想不到，来不及改变途径的拳头从罗南脑袋旁边擦过。罗南的肘击实打实地砸在护卫的下巴处，让原本就一直往前逼近的护卫晕死了过去。
在后面那个护卫冲上来之前罗南就主动往后面退了几步，他不选择继续进攻的原因是想要抽空观察一下李显的情况。
“要不要帮忙？”
“你问我？哈，我还没问你呢！”
李显催动元气，一记高鞭腿踢在面前护卫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那人飞出去好远。他踢起的右腿一路上火光缭绕，直至踢到护卫时，李显整个小腿都覆盖着一层火焰。
“呵。”
见状，罗南笑了一声，回过头来重新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剩下的那个敌人上。
“住手！”
店铺老板走下台阶，搭把手把自己的护卫给扶了起来。他一脸没好气地看了看李显和罗南，挥挥手道了声“算了。”，便回头向他自己的铺子里面走过去。
“把地上东西都收拾干净，老头，算你运气好，有人帮你出头，以后别再来我这里。”
他走了两步，走到店铺门口时，回头吼了句：“收拾东西啊！五个人打不过两个人！养你们干什么吃的？打不过人家连收拾东西都不会吗？”
李显摊开双手，对着罗南耸了耸肩。罗南没有说什么，到小溪边捡起自己脱下的衣物，拧干水分扬了扬，然后搭在自己肩膀上。
李显走过来，说要带罗南去一个地方，罗南于是朝李显指出来的那个方向走。沿路许多小女生们捂着脸跑开，大喊“流氓”、“登徒子”。
李显一开始也想学罗南，湿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着实难受，但他受不了路边人们那种奇怪的眼光，就又衣服扣子扣上了。
跟这人再混久点估计我也会被当作怪人。他心里嘀咕着。
“好汉！好汉！”
身后老农大声叫喊着，四处寻找他们两人的身影，看到他们两人后忙小跑着追上来。
“滚！”
穿着长袍大褂的人撩起长袍，一脚踢翻了老农递上来的木盒子，木盒子飞离老农的手，摔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后才停下来，沿途洒出好几株植物。而后似乎很后知后觉的，想起现在天冷，忙又把撩起的长袍再放下来，厚重的棉质长袍让他感觉暖活了不少。
老农见状赶紧连滚带爬地把掉出来的植物捡回来，重新又塞进木盒子里去。
“哎呀，您怎么能这样啊？”
边捡还边嘀咕着。
“不买也不能这样啊，这几株东西出了这个盒子药效就没那么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嘀咕着。
“呵，你还真以为你这些个东西是什么宝贝啊？”
“那也不能这样子的嘛......”
“你他妈拿这种货色来我的铺里卖！还想我怎么样？让你走你还不听，非得在我这胡搅蛮缠！”
“......爷您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怎么没有损失？”站在台阶上的铺子老板情绪激动，每说一个字，两个手就比划一下，表情也十分丰富，眉毛像是要飞出来似地动弹着“我这铺子在这十里八乡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你拿这些垃圾到我店里，那别人怎么看这铺子？你是不是来砸我招牌的！”
老农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来，他一手捧着已经合不上了的木盒子，眼神闪躲，小声嘟囔着：“哪有这么严重......您不也没要我的东西吗......”
“哦，我没要你东西是吗，我没要你东西我就没损失了是吗，那他妈的！这事传来传去！人们哪里知道我到底要没要你东西？”
铺子老板越说越激动，两手比划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但却丝毫没有挪脚的意思。依旧站在台阶上，站在老农上方，俯视着他。
“他妈的不管老子要没要你的垃圾！人们都会认为我这铺子卖的就是这样的货色！就因为你今天把这垃圾带到老子铺里面去了！”
“来人啊！”正在气头上的店铺老板抬头看见周围聚集了很多的围观群众，楞了一下后马上大喊了一声，表情看起来火急火燎的“给老子把这些垃圾都砸了！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铺子里不收成色这么差的垃圾！”
到底是这沛水城里比较有底蕴的店铺，老板一声令下，后头立马涌上来几个大汉，长得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铺里的护卫。
“砸！都给老子砸了！”
护卫们尽忠职守，对老板的命令言听计从，爬上停在店铺门口的马车上面就把老农的大木箱往地上扔。见此情形，老板自然开心了，倚着门框看得津津有味。
但老农哪里肯让他们这样糟蹋自己的东西？他站起身来向前扑去，一把抱在了其中一个护卫的腰上。护卫转过身来，抓起老农丢到一旁，老农于是又站起身来扑到护卫腰上。
其实他是想把护卫给扑倒的。
站在台阶上俯视这一切发生的老板说：“不用客气，给我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两手互相插在衣袖里，斜倚着靠在门框上。
隆冬季节冰冷的溪水抚摸着罗南的皮肤，但这没让他感到寒冷，常年待在漠北那恶劣的环境里，他早已习惯了寒冷，说到底此地还是个南方城市，纵使恰逢隆冬，也算不上多么冷；酒楼里美艳女人的刁难让罗南对她印象深刻，但低头亲吻她的脚背没让他感到多么羞辱，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早已不那么在意；但此刻，面对一件他明确地知道是非对错的事，他却快要忍受不住内心的冲动。
店铺老板说的话，其实并不是没有理。老农的那些药草，成分确实不怎么样，不管老农多不容易，拉这样一堆成色不好的药草到人家铺子里，缠着让人家买，确实影响别人。
但店铺老板做得也不全对，他不应该打翻老农的木箱子，更不应该命令护卫打老农。这样做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
罗南想帮老农，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帮，这让他非常苦恼。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罗南索性收回目光。他看向李显，发现李显还在看着那里，表情严肃，然后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几个护卫按在地上揍的老农。李显感受到罗南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罗南，此时罗南恰好也看向他，两人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有好一段时间，两人看着彼此，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后来率先打破这一气氛的，是李显。
他转头看看老农，又回过头看看罗南，于是罗南也转头看看老农，再回过头看看李显。
李显眼睛盯着罗南，头往老农那边歪了歪，于是罗南也盯着李显，头往老农那边歪了歪。
李显站起身来，罗南也跟着站起身来。李显往那边走一步，罗南也跟着往那边走了一步。
罗南把刚才脱下来洗的衣物随手丢在小溪，李显想了想，把湿了水的衣物套在身上。
到这里，两人都不再试探对方了，他们对视一眼，旋即迈腿朝老农那边冲了过去。
先冲进围观群众视线里的是罗南，他飞起一脚，踢在护卫胸口上，抬起一只脚准备踩在老农身上的护卫被踢了出去。后冲进围观群众视线里的是李显，他跳上老农装药草的马车，将那上面举起老农木箱的护卫踢了下去，然后接过箱子把他放好。
“你，你们是什么人！”
店铺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他挺直了腰板，不复先前懒散模样，就连两个手也从衣袖里抽了出来，指着罗南和李显大声喝问到。
但是并没有人理会他，罗南追着另一个殴打老农的护卫打，李显从马车上跳下来，忙着招架其他护卫。
这让店铺老板感到很尴尬。
“你......知道什么事吗你们，就过来插手......那我又不是在欺负他......”
罗南身子往后仰，脑袋不停地左右乱晃，避开两个护卫的拳头。然后抓准时机，趁对面一个人站得太靠前，挡住了另一个人的时候，不再躲闪，主动迎上去，一头扎进那人怀里，一起冲进去的还有罗南的手肘。
罗南突然的改变节奏让对方料想不到，来不及改变途径的拳头从罗南脑袋旁边擦过。罗南的肘击实打实地砸在护卫的下巴处，让原本就一直往前逼近的护卫晕死了过去。
在后面那个护卫冲上来之前罗南就主动往后面退了几步，他不选择继续进攻的原因是想要抽空观察一下李显的情况。
“要不要帮忙？”
“你问我？哈，我还没问你呢！”
李显催动元气，一记高鞭腿踢在面前护卫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那人飞出去好远。他踢起的右腿一路上火光缭绕，直至踢到护卫时，李显整个小腿都覆盖着一层火焰。
“呵。”
见状，罗南笑了一声，回过头来重新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剩下的那个敌人上。
“住手！”
店铺老板走下台阶，搭把手把自己的护卫给扶了起来。他一脸没好气地看了看李显和罗南，挥挥手道了声“算了。”，便回头向他自己的铺子里面走过去。
“把地上东西都收拾干净，老头，算你运气好，有人帮你出头，以后别再来我这里。”
他走了两步，走到店铺门口时，回头吼了句：“收拾东西啊！五个人打不过两个人！养你们干什么吃的？打不过人家连收拾东西都不会吗？”
李显摊开双手，对着罗南耸了耸肩。罗南没有说什么，到小溪边捡起自己脱下的衣物，拧干水分扬了扬，然后搭在自己肩膀上。
李显走过来，说要带罗南去一个地方，罗南于是朝李显指出来的那个方向走。沿路许多小女生们捂着脸跑开，大喊“流氓”、“登徒子”。
李显一开始也想学罗南，湿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着实难受，但他受不了路边人们那种奇怪的眼光，就又衣服扣子扣上了。
跟这人再混久点估计我也会被当作怪人。他心里嘀咕着。
“好汉！好汉！”
身后老农大声叫喊着，四处寻找他们两人的身影，看到他们两人后忙小跑着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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