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盟友
自称“葛温”的骑士在士兵们敬畏的目光中登上瞭望塔。
那柄雷枪的故事已经先于其人传遍了城墙，并且越来越邪乎。有人说他一枪贯穿了拉塔恩的战马，有人说他和先王葛弗雷有着相同的祖先，甚至有人说他身上流着龙的血液，是葛德文与古龙之子。
骑士并没有去纠正他们。
战事一直不顺，士兵们实在太需要一个发泄点了。一个神秘且强势的将军，一段离奇的战场传说，足够让他们暂时忘记眼下的困境，也有助于“葛温”迅速树立威望。
骑士低头，战场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
两道城墙之间的荒野被尸体、鲜血和重弩覆盖，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土地。用于清理战场和尸体的篝火仿佛撕裂大地的猩红伤口，灰色的骨灰飘向王城，把内城墙的护城河染作肮脏的黑红色。与之相对的外城墙挂上了红狮子的旗帜，城墙之上，披甲的士兵像水一样流动，颜色是灼烈张扬的火红。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骑士还是被这副画面吓了一跳。
她上辈子来到交界地的时候已经是破碎战争的末期，几乎所有成名的英雄都已经退场，再也没有君王可以组织起超过千人的战争。
在那漫长的旅途中，少女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的战场遗迹间游荡——被亚人屠城的南方城堡，与腐败斗争的盖利德前线，遍布剑冢的海边沙场，被疾病和癫火分割的火山营地……
但是无论哪一个，都比不上眼前鲜活的，正在吞食血肉的战场。
据说自己脚下的瞭望塔曾一度被拉塔恩的军队占领，若是昨天日落再晚一些，骑士很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说到城墙，王城内城墙损伤最为严重是北段城墙，因为北侧是王城正门，也是拉塔恩强攻的目标。
但是防线破坏最严重的反而是东侧城门。
那是葛瑞克逃亡时选择的城门。他的叛逃从背后击穿了整个防线，也带走了不少守城的士兵，若不是东侧城门地势险要，再加上时至深夜，估计拉塔恩早就已经趁乱打进内城了。
骑士咬牙切齿，天杀的葛瑞克，要是让她碰上定没有他好果子吃。
啊？你说是我把他放走的？
那是诗寇蒂干的，关我“葛温”什么事？
由于葛瑞克的逃离，拉塔恩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外城墙东门的控制权，并把他名义上的盟友——也就是所谓的君王联军分配至东侧高地。
大概是想让这些君王们找个凉快地方呆着不要干扰自己攻城吧……
骑士的目光在东侧高地混乱的旗帜和东倒西歪的帐篷上稍作停留，然后迅速聚焦到外城墙西侧，拉塔恩的主力所在的营地。
大部分红狮子军团还是驻扎在城外，只有几千人的先锋围绕着城墙建立了新营地，绘有持剑狮子的旗帜连成一片，像是一丛包裹城墙的火焰。
营地的中央，隐约可以看见巨大的长方形营帐。
那应该是营地中最大的帐篷，块块方形灰帆布缝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堵低矮的城墙。这种布置和尺寸的存在只有一种可能——
拉塔恩的帐篷。
不是为了夸耀，只是普通的帐篷实在难以容纳拉塔恩的体型。那位将军年少时曾跟随葛弗雷王南下追猎巨人，不输巨人的体魄和力量让他赢得了“巨人杀手”的名号。
在那之后，他甚至独自击碎了星辰，令无数觊觎交界地的外神不敢妄动，铸就了“碎星”的赫赫威名。
“碎星”拉塔恩——被誉为最强半神的英雄。
他的血脉继承自“红发”拉达冈和“满月”蕾娜菈，是罗德尔与卡利亚结盟的象征。黄金赐予他燃烧的红发和天生的伟力，星月赋予他王者的气魄和杰出的魔法天赋。
他曾是半神中最接近王座的存在，却最终败给了猩红腐败。
在失去意识沦为啃噬尸体的疯狗之前，拉塔恩只来得及砍断自己的双脚。他是如此热爱这片土地，也清楚自己的武力一旦失去控制，必然会成为交界地最大的灾厄。
骑士不得不承认：即使败亡，拉塔恩也是个真正的英雄。
而他的红狮子军团继承了“碎星将军”守护交界地的遗志，将拉塔恩放逐至世界的尽头，并永远驻留在盖利德原野，试图以火焰遏制猩红腐败的扩散。
同时他们一直在准备战斗祭典，妄图以一场盛大的战斗终结拉塔恩的痛苦，送别黄金时代的最后一位英雄。
那场战斗祭典骑士也曾有幸参与其中。
失去了谋略，失去了双脚，失去了军队——即使是这样不堪的拉塔恩，也不得不联合交界地的所有战士才得以将其击败。
一想到那份携重力和火焰从天而降的巨大压迫感，骑士就又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这就是“碎星”——最强的半神，最后的英雄。
那么问题来了。
如今正处全盛时期的拉塔恩，再配合其骁勇善战的红狮子军团，到底要如何才能将其击败呢？不，应该是要如何才能从他手上活下来呢？
骑士叹息。
蒙葛特你其实看我不爽很久了吧……
“历史上”的王城没有陷落，自然是因为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赐福王。所以只要站好队，抱紧蒙葛特大腿，偶尔上个战场打打秋风，日后就是挽天倾的大功臣，在王城混个肥差绝对不在话下。总之治国守城你去，荣华富贵我来……
啊？你说我不是在帮菈妮做事吗怎么还抱上蒙葛特大腿了？
吃两头这活儿她熟啊。
她可是圆桌厅堂的荣誉褪色者、火山官邸的叛律者英雄、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首席学徒、卡利亚王室的守护骑士……现在再多一个赐福王亲卫队队长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她万万没想到蒙葛特会让她去填城墙。
填城墙啊！那个混蛋把自己唯一的心腹派去填城墙啊！美名其曰“王城守卫军总指挥”，其实手下连一匹马都没有，连上任都是靠两条腿跑过去的。
当时诗寇蒂就抗议了。
“大家在下水道一起呆了那么久你还没看出来我超菜的吗？而且我都褪色了，不信黄金律的，守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
蒙葛特大手一挥，“没事，我相信你。论煽动能力和整活能力你绝对是个百年难得的祸害。”他略显遗憾地摇头，“要是能把你空投进对方营地，一定能造成更大战果……”
“你这是夸人？”诗寇蒂目瞪口呆，“哈哈……这个玩笑不好笑。”
蒙葛特没有笑。
他盯着诗寇蒂蓝绿色的眼睛，表情一如既往岩石般坚硬。他一字一顿，言语如刀。
“王城不缺虔诚或是勇猛的骑士，王城缺少的是一场胜利，以及一个会不择手段带来胜利的将军。”
诗寇蒂愣住了，她和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对视，仿佛看到了一只伤痕累累的狮子，即使瘦骨嶙峋，依然死死咬住黄金的旗帜。
她移开视线，“就算你这么说……”
蒙葛特背对诗寇蒂走向王座高台的边缘，黄金树的根须蔓延到他的脚边。金色的叶片摇曳，衬得蒙葛特的灰发更加黯淡，只看背影他几乎是个老人了。
“守住三天。”蒙葛特说，“三天就好。”
诗寇蒂迈开的脚又缩了回来，她一咬牙，“我要军队！我要盟友！我要熔炉骑士！我要大树骑士……”
“会有盟友的。”蒙葛特打断她，“足够强大，足够忠诚……他们在城墙上等你。”
……
骑士叹气，蒙葛特没说谎，他的确给了她一个盟友。
但是……
“葛温将军，你的计划是什么？”
穿灰色旅行风衣的女人走上瞭望塔，站在骑士的身后半步。
她的身形高挑挺拔，银色的长发柔顺如水，姣好的面容白如皎月，连嘴唇和皮肤也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全身几乎除了白就是灰，整个人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色，仿佛一个素白的石像。
唯一的例外是她的眼睛。
女人的眼睛是熔金般耀眼的黄色，仿佛两团燃烧着的火焰，瞳孔却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束，带着爬行类的冷漠特征。
那是龙的眼睛。
女人自称古龙祭祀兰斯桑克斯，王城古龙信仰的代言人。
王城古龙信仰源于已故的王子葛德文。在那场王城与古龙的战争中，“黄金”葛德文战胜古龙弗尔桑克斯，随后化敌为友──于是雷霆的力量和古龙信仰也随之扎根王城。
王城之中信奉古龙的骑士无一不是强大的战士，同时也是葛德文的死忠派。虽然没有正式成立教派，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股隐秘势力已经遍及王城的各个角落。
这些凝聚在葛德文旗帜下的无名士兵，再加上古龙的助力，假以时日王城必将诞生一支新的军团。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葛德文的死去和古龙的不告而别破灭了。
目前唯一还能维系这股势力的只剩下眼前这位自称“兰斯桑克斯”的女祭祀。
这就是蒙葛特承诺的盟友。
他们强大，却被打散在王城的各个角落。
他们忠诚，却只效忠于死去的那个王子。
一方面蒙葛特希望能拉拢古龙教派，利用龙雷的力量防卫王城。
另一方面……
诗寇蒂不自在地左跨一步，把从大古龙身上削下来的龙矛藏在自己背后，挡住兰斯桑克斯的视线。
也许蒙葛特只是猜测，但是诗寇蒂很清楚面前女人的真实身份……
女人漠然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将军，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击退拉塔恩。”
大古龙兰斯桑克斯——古龙弗尔桑克斯的姐姐再次追问，语气带上了淡淡的不满。
只要您脱光了衣服去前线撒欢跑一圈就可以了……
诗寇蒂差点脱口而出。
关键时刻她闭上嘴，深呼吸。要沉稳，要慎重，下一句话要有远见和谋略性，她告诫自己。
待到心态平和无波无澜，诗寇蒂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召集众战士，群殴之。”
那柄雷枪的故事已经先于其人传遍了城墙，并且越来越邪乎。有人说他一枪贯穿了拉塔恩的战马，有人说他和先王葛弗雷有着相同的祖先，甚至有人说他身上流着龙的血液，是葛德文与古龙之子。
骑士并没有去纠正他们。
战事一直不顺，士兵们实在太需要一个发泄点了。一个神秘且强势的将军，一段离奇的战场传说，足够让他们暂时忘记眼下的困境，也有助于“葛温”迅速树立威望。
骑士低头，战场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
两道城墙之间的荒野被尸体、鲜血和重弩覆盖，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土地。用于清理战场和尸体的篝火仿佛撕裂大地的猩红伤口，灰色的骨灰飘向王城，把内城墙的护城河染作肮脏的黑红色。与之相对的外城墙挂上了红狮子的旗帜，城墙之上，披甲的士兵像水一样流动，颜色是灼烈张扬的火红。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骑士还是被这副画面吓了一跳。
她上辈子来到交界地的时候已经是破碎战争的末期，几乎所有成名的英雄都已经退场，再也没有君王可以组织起超过千人的战争。
在那漫长的旅途中，少女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的战场遗迹间游荡——被亚人屠城的南方城堡，与腐败斗争的盖利德前线，遍布剑冢的海边沙场，被疾病和癫火分割的火山营地……
但是无论哪一个，都比不上眼前鲜活的，正在吞食血肉的战场。
据说自己脚下的瞭望塔曾一度被拉塔恩的军队占领，若是昨天日落再晚一些，骑士很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说到城墙，王城内城墙损伤最为严重是北段城墙，因为北侧是王城正门，也是拉塔恩强攻的目标。
但是防线破坏最严重的反而是东侧城门。
那是葛瑞克逃亡时选择的城门。他的叛逃从背后击穿了整个防线，也带走了不少守城的士兵，若不是东侧城门地势险要，再加上时至深夜，估计拉塔恩早就已经趁乱打进内城了。
骑士咬牙切齿，天杀的葛瑞克，要是让她碰上定没有他好果子吃。
啊？你说是我把他放走的？
那是诗寇蒂干的，关我“葛温”什么事？
由于葛瑞克的逃离，拉塔恩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外城墙东门的控制权，并把他名义上的盟友——也就是所谓的君王联军分配至东侧高地。
大概是想让这些君王们找个凉快地方呆着不要干扰自己攻城吧……
骑士的目光在东侧高地混乱的旗帜和东倒西歪的帐篷上稍作停留，然后迅速聚焦到外城墙西侧，拉塔恩的主力所在的营地。
大部分红狮子军团还是驻扎在城外，只有几千人的先锋围绕着城墙建立了新营地，绘有持剑狮子的旗帜连成一片，像是一丛包裹城墙的火焰。
营地的中央，隐约可以看见巨大的长方形营帐。
那应该是营地中最大的帐篷，块块方形灰帆布缝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堵低矮的城墙。这种布置和尺寸的存在只有一种可能——
拉塔恩的帐篷。
不是为了夸耀，只是普通的帐篷实在难以容纳拉塔恩的体型。那位将军年少时曾跟随葛弗雷王南下追猎巨人，不输巨人的体魄和力量让他赢得了“巨人杀手”的名号。
在那之后，他甚至独自击碎了星辰，令无数觊觎交界地的外神不敢妄动，铸就了“碎星”的赫赫威名。
“碎星”拉塔恩——被誉为最强半神的英雄。
他的血脉继承自“红发”拉达冈和“满月”蕾娜菈，是罗德尔与卡利亚结盟的象征。黄金赐予他燃烧的红发和天生的伟力，星月赋予他王者的气魄和杰出的魔法天赋。
他曾是半神中最接近王座的存在，却最终败给了猩红腐败。
在失去意识沦为啃噬尸体的疯狗之前，拉塔恩只来得及砍断自己的双脚。他是如此热爱这片土地，也清楚自己的武力一旦失去控制，必然会成为交界地最大的灾厄。
骑士不得不承认：即使败亡，拉塔恩也是个真正的英雄。
而他的红狮子军团继承了“碎星将军”守护交界地的遗志，将拉塔恩放逐至世界的尽头，并永远驻留在盖利德原野，试图以火焰遏制猩红腐败的扩散。
同时他们一直在准备战斗祭典，妄图以一场盛大的战斗终结拉塔恩的痛苦，送别黄金时代的最后一位英雄。
那场战斗祭典骑士也曾有幸参与其中。
失去了谋略，失去了双脚，失去了军队——即使是这样不堪的拉塔恩，也不得不联合交界地的所有战士才得以将其击败。
一想到那份携重力和火焰从天而降的巨大压迫感，骑士就又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这就是“碎星”——最强的半神，最后的英雄。
那么问题来了。
如今正处全盛时期的拉塔恩，再配合其骁勇善战的红狮子军团，到底要如何才能将其击败呢？不，应该是要如何才能从他手上活下来呢？
骑士叹息。
蒙葛特你其实看我不爽很久了吧……
“历史上”的王城没有陷落，自然是因为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赐福王。所以只要站好队，抱紧蒙葛特大腿，偶尔上个战场打打秋风，日后就是挽天倾的大功臣，在王城混个肥差绝对不在话下。总之治国守城你去，荣华富贵我来……
啊？你说我不是在帮菈妮做事吗怎么还抱上蒙葛特大腿了？
吃两头这活儿她熟啊。
她可是圆桌厅堂的荣誉褪色者、火山官邸的叛律者英雄、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首席学徒、卡利亚王室的守护骑士……现在再多一个赐福王亲卫队队长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她万万没想到蒙葛特会让她去填城墙。
填城墙啊！那个混蛋把自己唯一的心腹派去填城墙啊！美名其曰“王城守卫军总指挥”，其实手下连一匹马都没有，连上任都是靠两条腿跑过去的。
当时诗寇蒂就抗议了。
“大家在下水道一起呆了那么久你还没看出来我超菜的吗？而且我都褪色了，不信黄金律的，守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
蒙葛特大手一挥，“没事，我相信你。论煽动能力和整活能力你绝对是个百年难得的祸害。”他略显遗憾地摇头，“要是能把你空投进对方营地，一定能造成更大战果……”
“你这是夸人？”诗寇蒂目瞪口呆，“哈哈……这个玩笑不好笑。”
蒙葛特没有笑。
他盯着诗寇蒂蓝绿色的眼睛，表情一如既往岩石般坚硬。他一字一顿，言语如刀。
“王城不缺虔诚或是勇猛的骑士，王城缺少的是一场胜利，以及一个会不择手段带来胜利的将军。”
诗寇蒂愣住了，她和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对视，仿佛看到了一只伤痕累累的狮子，即使瘦骨嶙峋，依然死死咬住黄金的旗帜。
她移开视线，“就算你这么说……”
蒙葛特背对诗寇蒂走向王座高台的边缘，黄金树的根须蔓延到他的脚边。金色的叶片摇曳，衬得蒙葛特的灰发更加黯淡，只看背影他几乎是个老人了。
“守住三天。”蒙葛特说，“三天就好。”
诗寇蒂迈开的脚又缩了回来，她一咬牙，“我要军队！我要盟友！我要熔炉骑士！我要大树骑士……”
“会有盟友的。”蒙葛特打断她，“足够强大，足够忠诚……他们在城墙上等你。”
……
骑士叹气，蒙葛特没说谎，他的确给了她一个盟友。
但是……
“葛温将军，你的计划是什么？”
穿灰色旅行风衣的女人走上瞭望塔，站在骑士的身后半步。
她的身形高挑挺拔，银色的长发柔顺如水，姣好的面容白如皎月，连嘴唇和皮肤也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全身几乎除了白就是灰，整个人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色，仿佛一个素白的石像。
唯一的例外是她的眼睛。
女人的眼睛是熔金般耀眼的黄色，仿佛两团燃烧着的火焰，瞳孔却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束，带着爬行类的冷漠特征。
那是龙的眼睛。
女人自称古龙祭祀兰斯桑克斯，王城古龙信仰的代言人。
王城古龙信仰源于已故的王子葛德文。在那场王城与古龙的战争中，“黄金”葛德文战胜古龙弗尔桑克斯，随后化敌为友──于是雷霆的力量和古龙信仰也随之扎根王城。
王城之中信奉古龙的骑士无一不是强大的战士，同时也是葛德文的死忠派。虽然没有正式成立教派，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股隐秘势力已经遍及王城的各个角落。
这些凝聚在葛德文旗帜下的无名士兵，再加上古龙的助力，假以时日王城必将诞生一支新的军团。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葛德文的死去和古龙的不告而别破灭了。
目前唯一还能维系这股势力的只剩下眼前这位自称“兰斯桑克斯”的女祭祀。
这就是蒙葛特承诺的盟友。
他们强大，却被打散在王城的各个角落。
他们忠诚，却只效忠于死去的那个王子。
一方面蒙葛特希望能拉拢古龙教派，利用龙雷的力量防卫王城。
另一方面……
诗寇蒂不自在地左跨一步，把从大古龙身上削下来的龙矛藏在自己背后，挡住兰斯桑克斯的视线。
也许蒙葛特只是猜测，但是诗寇蒂很清楚面前女人的真实身份……
女人漠然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将军，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击退拉塔恩。”
大古龙兰斯桑克斯——古龙弗尔桑克斯的姐姐再次追问，语气带上了淡淡的不满。
只要您脱光了衣服去前线撒欢跑一圈就可以了……
诗寇蒂差点脱口而出。
关键时刻她闭上嘴，深呼吸。要沉稳，要慎重，下一句话要有远见和谋略性，她告诫自己。
待到心态平和无波无澜，诗寇蒂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召集众战士，群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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