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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画风转变

    金鸽神秘一笑。

    “万一呢……你说是吧。”

    胡嘤嘤无语的看看屋顶,假装没听懂。

    出门,言叙傾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看见她,眼神中仍旧是惊艳。不知道他是真的觉得惊艳,还是装出来的。就像他在飘逸出尘跟人间富贵花的气质来回切换,她就很怀疑他的人品。

    多半是装出来的。

    她有这种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不过,君子,也是他给自己的感觉。

    温忆寒自恃身份,定然不会巴巴地赶过来招待言叙傾,温言好像出门去了也不在家,言叙傾自备了马车,十里早就将上马凳放好,临上马车的时候,言叙傾还绅士的扶着她。

    在外人看来,言叙傾对她是十分满意,十分宠爱。胡嘤嘤却在猜测着他此行的目的。那个了无禅师,据说很大年纪了,径山寺在前朝时也只是个小寺庙,因为了无禅师,才让一个小小的寺庙变成如今的国寺,香火鼎盛、信徒众多。

    传说了无禅师批命很准。

    马车内就算再宽敞,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也显得拥挤,胡嘤嘤掀开车帘看着路边的风景,言叙傾却在看她。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心甘情愿,不惧身入险境?”

    胡嘤嘤依旧看着外面,只留给他一个侧影。她穿着华服,戴着金冠,面对着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子,行为举止与态度却跟以往见过的那两次没什么区别。

    还是她对人一向如此冷淡?

    她却说她有喜欢的人?当她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是一个故作冷漠却很心善的人,有点小偏执,也有点神秘,大家都很怕他,却也是真心追随他。”

    想到薛臣,胡嘤嘤眼中笑意盈盈,觉得车窗外的风景都很美好。

    “他跟你们也不一样,他吃过很多苦,却依旧能保持初心。”

    至少不会拿百姓的命当做筹码,他如果早那么做了,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被人挟持的境地。

    薛臣的身份她没有明说,言叙傾也不戳破,话题就此打住。

    这些年的蛰伏,让胡嘤嘤的心态很平静,她一直沉住气在等,哪怕是薛臣被温家藏起来,她也一直沉着气。

    这是这些年跟着薛臣学会的涵养功夫。

    也正是她最吸引人的一点。

    “有机会,还真想再见见他。”

    胡嘤嘤心想,若你们见了,就该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路上谁也不再说话了,马车惯例到径山寺山门停下,将马车交给径山寺的和尚,他们一行人步行往山上去。

    胡嘤嘤算是第一次来径山寺,从前只是听闻径山寺的名气。

    “径山寺后山有一大片桃林,春天的时候径山寺被一片花海围着,慕名而来的游人很多。但是现在,后山只剩下落了叶子的桃树,反倒没人往后山上去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后山的每一棵桃树下面都埋着僧人们酿的桃花酒。僧人们酿的桃花酒是用山上结的桃子先酿成桃子酒,埋到树下,等来年春天,再摘了桃花继续酿制。”

    “温兄经常躲在后山偷酒喝,每次都要被了无禅师抓住丢出来。了无禅师云游的这些年,温兄几乎快把后山上埋着的酒糟蹋完了!”

    胡嘤嘤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想想也是,温言这几年感情不顺,每当遇见挫折的时候,往后山上一躲,若是再有美酒相伴,岂不快哉!

    对着山间的清风和天上的明月,那是神仙过的日子。

    “你见过了无禅师吗?”

    以胡嘤嘤的体力,就是从山脚下一口气跑到山顶上也没有问题,但是金鸽明显是有些跟不上,累的气喘吁吁。

    十里自觉地接过金鸽背在背上的包袱,胡嘤嘤瞧着,觉得挺好。从身边的随从能看出来主子的脾气秉性。

    言叙傾的呼吸依旧绵长。

    “小时候见过一次,不过只是匆匆一瞥,后来再来寻的时候,了无禅师就云游去了。”

    山间清风阵阵,林间萧瑟,不断有树叶从枝头落下,言叙傾伸手将落在胡嘤嘤肩膀上的落叶摘下。

    “了无禅师曾给温兄批注,说他姻缘艰难,说的挺准,我也想来算一算姻缘。”

    胡嘤嘤看着他,说道:“我以为你来问前路。”

    上位者不都喜欢问问前路如何?偏他要问姻缘。胡嘤嘤也有点好奇,自己和薛臣能不能修成正果,毕竟少女总有些小心思,对爱情总抱有幻想。

    她选择性的忘了自己是个老阿姨的事实,且真的当自己才十五岁吧。

    昨天是十月一,北方把这一天称作鬼节,和上元节一样,这一天要在路口烧纸。京城的人习惯到径山寺上香祈福。

    但是今天上山的人明显少了,一路走来只稀稀拉拉遇见几个下山的香客。

    “我的前路如何自不必问,姑娘倒是可以问问前路,也替你家主人问问。”

    一语双关,胡嘤嘤哼笑一声,没接他这一茬。

    径山寺门口有一条商业街,卖些香烛纸钱,也卖一些小吃和玩意儿。跟旅游景区差不多,胡嘤嘤觉得很亲切,在街上逛了一圈,停在一个正拿着木头雕刻的老翁面前。

    “老伯,你能帮我雕刻一个人物吗?”

    老翁前面铺着一块儿红布,上面摆满了雕刻好的各种动物造型,有栩栩如生的老虎,也有小猫小狗之类的,他手中正在雕刻的是一个小福娃,正在雕刻面部,脸上的表情惟妙惟肖。

    “能,姑娘要什么样的?”老翁放下手里的活,从旁边的箱子里翻找出一截木头,问道,“这跟木头的长短怎么样?”

    胡嘤嘤指指言叙傾。

    “身形就按照这位公子来,但是眉眼按照我的来。”

    她跟温言长得还有些相似,温良恭雕刻了他们一家三口倒把温言遗漏,温言也怪可怜的。

    “好。”

    老翁看几眼言叙傾,手底下的刻刀不停,几刀下去,大概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了。

    “我以为你要送我礼物呢……”言叙傾也看着老翁手中的木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一行四人的队伍在径山寺不算打眼,来径山寺上香的都是达官贵人,就连街上的小商贩每日最少也能见着十个八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他们两个除了好看点儿,排场还不如那些贵人们大。

    倒也没人看他们。

    老翁的目光又落在胡嘤嘤身上,大概一刻钟过后,木头人就雕好了,胡嘤嘤接过来一看,虽然不能说跟温言完全一致,至少也有个七八分像了。

    “多少钱?”

    老翁一双手粗糙的很,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一双草鞋露着脚指头,看起来怪可怜的。

    “半吊钱。”

    胡嘤嘤抬眸,半吊钱买一块儿木头,可不算便宜,但是对于在这条街上做生意的商家来说,老翁要的也不算多。

    达官贵人们对钱没什么概念,十里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到老翁摊位前的红布上。

    “不用找了。”

    胡嘤嘤正在感叹好贵的时候,言叙傾问道:“为什么单要一个温兄?”

    “他对我挺好的,算是……报答他?”

    胡嘤嘤没说是因为温言帮她给薛臣传信,这个小小的礼物,算是感谢吧。

    将木偶收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迈过门槛,有小沙弥引着几人前往大雄宝殿上香。言叙傾对着塑着金身的佛祖上了三炷香,胡嘤嘤却没接小沙弥递过来的香。

    她不信这些东西,真正在苦难的时候,求佛不如求己。

    言叙傾让十里拿了五百两银子添了香油钱。胡嘤嘤瞧着白花花的银票被投进佛祖前的功德箱里,叹了口气。

    “了无禅师呢?”

    小沙弥自然是认得言叙傾的,午后没什么人,小沙弥双手合十道:“禅师在后山山顶的凉亭里,吩咐小僧,三皇子如果找他,可以自己过去。”

    言叙傾看了一眼胡嘤嘤。

    “我想带一位朋友一起过去。”

    “禅师说让三皇子自己决定。”

    胡嘤嘤瞥了一眼小沙弥,问道:“你是跟了无禅师约好,还是他猜出你要来?”

    她可不信有人能将世事猜的这般准!

    言叙傾抿唇笑道:“自然是早就约好的。十里,你跟金鸽在寺里等着。”

    说完转向胡嘤嘤,“你累不累?”

    胡嘤嘤摇头,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千金,爬个山而已。

    “那我们出发吧。”

    两人出来径山寺,沿着山路继续往后山去,山上的温度比山下凉,山上的树叶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风一吹,还有叶子往下掉。

    往后山去的时候,两人的步伐明显快了,才一刻钟就来到山顶凉亭,一个白色眉毛的老和尚正坐在凉亭里喝茶。

    “了无禅师。”

    老和尚从凉亭里迎出来,对着两人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老衲等候多时了。”

    了无禅师领着两人到亭子里坐下,亲手为两人奉上茶水。

    “常听温兄提起禅师,往日数次来拜访,总无缘得见禅师,实在是遗憾。”

    “老衲闲云野鹤惯了,不知三皇子找老衲有何要紧事?”

    了无禅师又泡上一壶茶,给两人的茶杯里添了。

    “从前有许多困惑想请教,不过如今只剩下一件事儿了。”

    胡嘤嘤一直暗中观察者了无禅师,长相普通的一个老头儿,算不上胖,但是面色红润,微微有点肚子,若不是一脸慈祥,日日沐浴佛光,看起来稍显油腻。

    了无禅师了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了然笑道:“施主是想问姻缘?老衲虽然自称方外之人,却于这姻缘上有几分灵慧。施主的姻缘需遵从内心,一切皆在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言叙傾琢磨着这四个字,“可否请大师详解?”

    “施主是一个君子,一念善,一念恶,种善因,结善果,种恶因,结恶果。善恶轮回,不尽如人意。”

    胡嘤嘤瞧着了无禅师,老神棍说话就喜欢故弄玄虚。

    “老衲帮这位女施主也看一下姻缘?”

    胡嘤嘤倒是想知道他会说什么,于是也不反驳,静静地听着。

    “静待花开终有时,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姑娘的姻缘,有些波折。”

    “老和尚总算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

    胡嘤嘤心情挺好,言叙傾眼神中却添上许多失落,只一瞬,又恢复了清明。

    “从女施主进来这凉亭,老衲才说了几句话,怎么惹到女施主了?”

    了无禅师的语气颇为无奈,胡嘤嘤眯眼笑笑。

    “是我失言,禅师既然已经窥探到天机,既然愿意透露天机,为什么不索性说明白了?省的大家胡乱猜测,平添烦恼。”

    了无禅师一脸深意的笑笑,解释道:“老衲所得天机皆是由混沌中领悟,混沌中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太多因素能左右结果,所以老衲也说不清楚、悟不明白。”

    “所以,自己的前路如何,还是要自己掌握,老天不会天降一份美好的姻缘砸在头上,躺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庄稼不会自己长好。人想要什么,必须脚踏实地去做,努力去争取。所谓的混沌天机,其实就是人心。”

    “老和尚,我说的对不对?”

    了无禅师一脸笑意的冲她点头:“这位女施主颇具慧根……”

    “慧根不慧根的无所谓,我相信人定胜天,只要想要的东西不太过分,努把力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施主伶牙俐齿,倒是让老衲无话可说。”

    言叙傾起身赔罪。

    了无禅师脸上并无怪罪之意,反而乐呵呵的笑道:“女施主与我的徒儿倒有几分相似。”

    言叙傾解释道:“这位姑娘是温兄的亲妹妹。”

    “怪不得……那个臭小子,很久没来拜会我这个师父了,他把我酿的好酒都喝光了,下次再见得让他赔给我!”

    了无禅师立刻换了副面孔,“你这小丫头的伶牙俐齿都是跟着那个臭小子学的吧?不过我怎么记得那个臭小子没有兄弟姊妹?你该不会是……私生女吧?”

    胡嘤嘤怀疑眼前这个一脸猥琐、满嘴八卦的老和尚,跟刚才高深莫测的得道高僧是同一个人。

    画风转变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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