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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还回来吗

    “就连封王,也得紧着他的幺儿!这么压着本王,为了给他的幺儿腾地方,竟然赐本王毒酒?”

    空荡荡的太极殿内回荡着他的狂笑声,众幕僚大气都不敢出。

    “挨家挨户去找,把那些没来得及跑出城的官眷抓出来杀了,只要留在京城的官员,不论品级大小,让他们立刻上岗。给本王把京城稳住。如果有人胆敢妄议朝政,统统杀掉!”

    那天晚上太混乱,不是所有人都来得及逃出京城,那些男人们跑出去,但是家眷没来得及跑的很快就被揪出来,不管男女老幼,当街上就砍了头。

    妄议的,不服气的,被砍头。

    爱嚼舌根的百姓们被抓起来砍头。

    没来得及跑的官员们大多都是小官,上峰得了信儿,给他们送信的时候就晚了,结果城门关了没走成,这几天只能躲在家里,一个个吓得掉了魂。

    街上的尸首都在各个街口挂着,提醒着满京城的百姓们不该说的话别说。无头的尸体上往下淌血,刚冲刷干净的石板路上,立刻又被染成殷红。

    一时间,京城里人人侧目,百姓们就算躲在家里,也大气都不敢出。

    变天了,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鹰卫的反应速度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江寒应和秦恭两人沿路调集鹰卫的速度也赶不上江作瑜从京城追出来的速度。

    莫云护着兵部尚书江勘北手持军令,沿路调动当地驻军,头一次就差点被困在军营里,要不是莫云拼死护着,他非得折在里面。

    他们一行人的安危,单靠几千禁卫军很难保障,万一遇上鹰卫这种擅长刺杀和暗杀的杀手混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温言无奈,只好调动温家的暗卫,一路护送着言叙傾向南走,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江南地界的时候,沿路也调动了十三万人马。

    江勘北挂帅,将大军横陈在黄河南岸,从京城追来的鹰卫后面就是十万西山军营的将士。

    两军隔江相望。

    言易骁不出正月就选了个日子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正统,同时发檄文声讨睿王叛逆,私盗先皇遗体,盗传国玉玺,详细列举了睿王所犯的十九宗罪,檄文从京城的街上,挂到黄河边上。

    黄河这边,言叙傾也发了檄文,是由谭相亲自掌刀,详细将宫变当晚所发生的事情写上,便并将带着血迹的圣旨挂在城楼上示众。

    言易骁的罪过自然不用列举,江南的百姓们一桩桩一件件的人列举出来,逼宫弑父,谋逆,假传圣旨,逼杀朝廷重臣,滥杀官眷百姓,可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此等恶徒,人人得而诛之!

    等到江南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出了正月,这个时候,北方可能还会下雪,南方的草地上已经看见春意了。

    江南水乡,说的一点都不错,到处都是纵横交织的河流湖泊。从京城一路奔波过来,除了路上辛苦点,到了地方上,一切井井有条,赵明义将所有事物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江南这边群情激奋,报名参军者不在少数,只短短几天,便又新收了两三万人马,有兵部尚书江勘北跟着,忙归忙了些,一切很快就上到正轨上。

    要钱粮,江南是鱼米之乡,还能差了将士们的吃喝吗?

    他们这一趟,几乎将大半个朝廷搬过来了,除了那些被困在路上的官员以及官员的家眷,在江南重新组个朝廷,人手上没有任何问题。

    河那边驻扎的人马不敢轻易过河,双方暂时这么僵持着。

    而在北方,言易骁稍一不合心意就打杀大臣,强行征兵征粮,搞得民怨四起。薛臣趁着这个机会挂起大旗,在济南府起兵,薛卫则隔着秦岭与薛臣呼应,他们避开了北方的游牧民族,也避开了护国公李茂驻扎在甘州的兵马。

    江南总是多雨,胡嘤嘤撑着油纸伞,往西湖边上逛了逛,欣赏了一下著名的苏堤春晓。她的身份特殊,言叙傾他们每日忙活,她从不插手,也不过问,算是避嫌。

    每日里做的事情就是带着着薛和兄弟俩吃吃喝喝逛逛玩玩,薛和的弟弟叫薛定,胡嘤嘤猜测薛常给老大取名字的时候希望的是宁静安和,给老二取名字的时候希望的是江山安定。

    但是现在,出了言易骁这个变数,温朝东北和西南设置的两个少数民族都司都已经宣布独立了,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温朝支离破碎,二十多年前言家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就让天下易了主,但是如今,仍旧逃不了战乱。

    这段时间除了她,大家都忙的不行。

    来到南边的第一个节日,二月二龙抬头日,就算再忙,这一天言叙傾还是腾出了时间,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在杭城最显眼,最热闹的街上设了祭坛,供奉上由米面肉果做成的“真龙”。

    言叙傾没有登基,仍旧是睿王,胡嘤嘤作为睿王正妃,自然是要随同他一起出席这个活动。

    两人穿上了由江南绣娘赶制出来的礼服,从早上开始举行仪式,到中午结束。又是上香,又是奏乐祝舞,又是唤醒龙王,祈求风调雨顺。

    最后由言叙傾先动筷子将两个龙眼取下,其他的东西,由礼部官员主持分给到场的百姓。

    两人又陪着百姓们在街上看了会儿舞龙舞狮,剩下的时间才能放个假休息一会儿。

    温家再杭城这边有一个行宫,据说是前朝那一位皇帝赐给温家的,当时言诚书跟温忆寒斗法,曾经切断温家在江南的势力,这座行宫就也算是言家的了。

    外面并不安全,结束之后,两人乘车回到行宫,胡嘤嘤第一时间脱下厚重的衣服头饰,换上最简单的衣服。

    言叙傾难得没有安排,在她梳头的时候一直从镜子中看她。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儿。”

    言叙傾早就换好衣服,是一件月白色的圆领长袍,胸前和背后都绣着繁复的图案,腰间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镶嵌着碧绿的翡翠。

    胡嘤嘤收回目光,不自觉的浅笑着,心想,自从他手掌权利以后,就算再穿白色的衣服,也不会再像从前般素淡,总是绣满了各种吉祥图案,好看归好看,可也给人一种不敢亲近的错觉。

    “今天是你的生辰,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他的声音温柔的钻进了耳朵,胡嘤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如玉的生辰正好在二月二。

    “我要什么礼物都可以吗?”她回头看着言叙傾,唇边的笑意略有些自嘲,“我最想要自由,你能给我和离书吗?”

    言叙傾唇边的笑意僵了僵,复又笑道:“胡姑娘,别跟我开玩笑。你的功劳我记着,但你若想离开我,这些功劳可不太够。”

    胡嘤嘤握了握拳头,她怀中的荷包里,藏着那两封信,那是温家的把柄。但是她虽然犹豫,却没有将信拿出来。

    “我还需要做什么?”

    她的目光从他身上移走,看向别处,屋子里的布置很精致很古朴,她每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金银玉饰,每日出来进去都有丫鬟仆妇伺候,但是她却越来越讨厌这种生活。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无事的时候,常常一个人,两把刀,一练就是一整天。

    “我不是走不了,我是想给彼此一个体面的交代,以后或许还能做朋友呢?”

    言叙傾知道她是给自己留面子,也算是对他的尊重给予回报?

    “其实,我不想放你走还有一个原因。”言叙傾笑了笑,垂眼看着地上,“钦天监算出来你是四库俱全的贵命,通俗点讲就是,你是应运而生的皇后命。”

    胡嘤嘤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古人对于命格格外看中,贫穷人家生出来一个女婴,养不起就直接溺死,但若是女婴出生的时辰好,就能平安长大。

    她如果是皇后命格的话,岂不是要一辈子不得安宁?

    “温忆寒当年就是算出了你的贵命,才会决定将你接回温府培养,只不过走漏了消息,被秦莲心捷足先登,残害你们母女两个。秦莲心自此,没有再踏出过温府。”

    而自从新婚夜被下毒之后,她跟温家就有了嫌隙,但是明面上大家都不说,温忆寒也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

    难道都要归功于温如玉的好命吗?

    胡嘤嘤心底轻嗤。

    “你敢信我吗?”胡嘤嘤忍不住问道,“从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再是温如玉了,温家跟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自小在反贼窝里长大,世俗并不能约束我。所以,想把我留住,除非是打断我的腿,或者废了我的武功,否则,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不会放弃。”

    她本意是想激怒言叙傾。结果,不知道是他的涵养功夫太好,还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强,胡嘤嘤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让她瞬间生出一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她终于能明白言易骁给什么急躁的出兵逼宫,天天跟他这样的人打交道,你用了十成力气跟他争斗,对方始终是轻飘飘的,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点不受影响。

    根本不是实力上的悬殊,而是心态崩了。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言叙傾叹了口气,“我是愿意相信你的。”

    胡嘤嘤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也算是试探。

    “那……我想把那两个拖油瓶送走,我自己一个人送。”

    她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言叙傾看在眼里,但他实在不是一个会逗女孩子开心的人,他也很忙,忙到无暇顾及她的情绪。

    她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转了转,神情狡黠,等不到他的答复后又恢复了漠然。言叙傾在想,她多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你还回来吗?”

    “嗯?”

    胡嘤嘤重新抬头看他,发现她竟然是真的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刚才不是还说想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言叙傾又问了一遍,这让胡嘤嘤心底生出些异样的情绪来,她先摇头,又犹豫着点点头。

    “或许吧。你是考虑好了要给我和离书?”

    “不是。”她没有明确的拒绝已经让言叙傾很开心了,只是他的开心和不开心都藏在心里,“我反正也拦不住你,出去走走也好,你是我的妻子,什么时候回来都行,我相信你。”

    胡嘤嘤瞪大眼睛,她极少用这种夸张的表情来表达内心的惊诧。

    “你,你真的放我走?”

    言叙傾起身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掌做邀请姿态。

    “我们去西湖上泛舟吧,我已经命人准备了画舫,我们去尝尝杭城的美食,算是给你践行。”

    胡嘤嘤看着他的手掌,伸手搭上。

    “好。”

    “要不要带上那两个小子?听说他们皮得很。”

    胡嘤嘤笑了,薛和还好,虽然只有五六岁的年纪,但是经此一事,成熟稳重了不少。她那个弟弟薛定就是个皮猴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两岁的娃儿狗都嫌。

    就算被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只觉得好玩儿了。

    既然是出去玩儿,带上那两个小子也好,免得冷场。

    杭城的行宫距离西湖很近,画舫就在最靠近行宫的码头上停着。今日这个节日,湖面上飘着很多画舫。江南富庶,百姓们日子好过,沿西湖边上很多茶楼酒肆,也有很多秦楼楚馆。

    眼下情况特殊,睿王跟睿王妃要去游湖,湖面山自然是要清理干净的。

    只见水军们正划着船在湖面上驱赶那些画舫,等他们到近前的时候,湖面上差不多已经被清空了。

    不是他们奢靡,而是现在情况特殊,江作瑜杀人的手段可谓天下无敌,就算是莫云、江寒应和秦恭联合起来,都不一定能防住他。

    胡嘤嘤有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投靠言易骁。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泛舟西湖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但是胡嘤嘤却没带薛和兄弟俩,临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带着他们两个不好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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