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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留下来

    薛卫喜欢薛琴,得知薛琴身死的消息,默了一整晚,率领兵马围住京城,那一场仗死了整整二十万兵马,才把京城拿下。

    入城之后,高达已经屠了半城的百姓,因为他们活着就要吃粮食,就要闹事,不如杀了,壮丁冲到城墙上,死了就死了。

    薛臣占据了北方的半壁江山,把言叙倾逼到南方,双方拉锯了整整十年。

    这十年里,不停的打仗,百姓流离失所,流匪四起,处处狼烟。薛臣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太极殿,看着南方的雄师一路打过来,薛卫战死,言叙倾攻进京师。

    胡嘤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她想醒来,却怎么也走不出梦境。

    梦里的言叙倾也不是今天的模样,仍旧是那张脸,模样却比如今凌厉沧桑,他恨恨的将薛臣的罪状一桩桩罗列出来,胡嘤嘤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了,只看到薛臣躺在龙椅上仰天大笑。

    最终言叙倾一剑刺在他的心窝。

    胡嘤嘤感觉自己窒息了,梦却还没醒,场景一转,言叙倾登上皇位,接下来是一幅幅画面,光阴流逝了三四十年,终于实现天下大治。

    然后她醒了,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身在何处。

    “娘娘?”

    金鸽小心的喊着她,她反应过来开口问道:“怎么了?”

    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喉咙干疼,感觉躺的难受,想起来活动一下,却发现头晕脑胀,眼前的世界一圈一圈转着。

    “我怎么了?”

    金鸽给她端来一杯水,小心说道:“您发烧了,烧了一整晚,皇上守了您一夜,今早去上朝,可能比较忙……”

    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让胡嘤嘤头疼。

    “金鸽,你以前挺可爱的,为什么现在说话瞻前顾后?”

    金鸽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说道:“娘娘,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奴婢不敢。”

    “你是皇上的人,为他说话也是应该,你记住这个身份也好。”

    金鸽的眼睛立刻就红了,急道:“娘娘,您这话说的太过分,您可以践踏奴婢的心意,但您不能这么说皇上!”

    “远了不说,就说昨晚,皇上亲自给您擦拭降温,亲自给您喂汤药,照顾了您一晚上,奴婢不过就是为皇上说两句话,您就那样说我……”

    “您上次说走就走,皇上嘴上没说,每天晚上都歇在您住过的房间,好像这样才能安慰自己您是他的妻子!”

    “您心里装着别人,您有考虑过皇上的感受吗?您这样对皇上公平吗?”

    胡嘤嘤静静的等着她说完,才愧疚的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样确实对他不公平……”

    “您……”金鸽神色慌张道,“我,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胡嘤嘤对她笑笑,叹了口气又躺下了。

    言叙倾忙完之后来看她,她已经睡着了,金鸽忐忑的把她们两个的对话说了,言叙倾顿了顿,没有责罚,叮嘱她好好照看胡嘤嘤,便又去忙正事了。

    最近几天,各个部门都是忙的脚不沾地,他身为皇上,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胡嘤嘤的病时好时坏,拖了将近一个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加上天气很热,她病着没什么食欲,短短一个月,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本来就不胖的脸更是小了一圈,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宽大的很,勒上腰带,更是衬得她的腰细的跟麻杆儿一样。

    奇怪的是,她长个儿了。

    从那次以后,金鸽在她跟前不敢再乱说话了,胡嘤嘤经常一个人坐在御花园里,盯着花园里的蔷薇花发呆。

    花朵开的很艳,粉色的花朵爬在篱笆墙上,生机勃勃,如花朵年纪的胡嘤嘤也很好看,但她眼睛里却没了往日的光彩。

    温言站在花丛后面,见她看过来,从后面绕出来。

    “身体怎么样了?”

    胡嘤嘤看见他的时候有点恍惚,梦里的温家辅助言叙倾上位之后,秦恭亲手将温家跟突厥的通敌信交给言叙倾。

    温家被抄家灭族,就连温言也没有幸免。

    可能这就是政治,年少时候的情分,敌不过君君臣臣。

    她憋在心里的气瞬间就淡了。

    “还好。”

    温言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神色有几分憔悴,却不乏关心。

    “温家在一天,就是你的娘家,有什么事儿撑不住可以跟我说,趁我现在还能帮你办些事儿。”

    胡嘤嘤抬头,问道:“温家,出什么事儿了吗?”

    以她对温忆寒的了解,根本不用她出手,他的掌控欲就能把自己,把温家作到边缘上。温忆寒习惯给自己留退路,突厥、薛臣,曾经都是他的退路。

    温言苦涩笑道:“祖父想要兵权,跟池家闹得很难看,皇上提点过我几次,我阻止了。但是,祖父可能又跟恭王联系上了。”

    “我好不容易把温家拉回来,祖父心里没底,我知道他跟突厥有联系,但我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要帮突厥……”

    “我累了,温家繁荣几百年,或许真的该退出历史的舞台了。”他认真的看着胡嘤嘤,叹道,“你没回到温家之前,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温家已经没有清醒的人了。”

    “我来就是跟你通通气,没有温家之后,所有的压力就都压在你身上了。还有,薛青的事儿,是我没有处理好,我用整个温家来赔罪。”

    胡嘤嘤叹道:“其实,也不能怪你,谁也不能怨,每个人立场不同。”

    “温家未来会如何?”

    温言摇头道:“我把温家的权势交出去了,把祖父的那些证据亲手交给皇上,未来如何,我也不敢保证,如果能留一条命,我们……再见还是兄妹。”

    胡嘤嘤笑着应道:“好,兄长保重。”

    温言起身离去,胡嘤嘤看着那丛生机勃勃的花朵,置之死地而后生,腐烂的泥土里才能长出好看的花。

    言叙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胡嘤嘤没回头,声音淡淡的说道:“你会是个好皇帝,没有温家没有我,你的以后会更加顺遂。”

    他比梦里提前十年回到京城,他今年才二十出头,百姓们经历的战乱比梦里少了太多,不出十年,定能重现太平盛世。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胡嘤嘤的心境变了,与其在宫里被困住一辈子,不如出宫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无关男女感情,她审视了自己矛盾纠结的点,她对薛臣的感情纯粹,曾经的目标就是一直跟着他,陪着他,无论做什么,努力提升自己,然后跟他并肩。

    对言叙倾,有欣赏,有过心动,更多是躲藏,她怕自己动心,怕自己沦陷。他要考虑的事情,他玩儿的心眼,都是她无法理解的。说句实话,她配不上现在这个位置。

    她就会杀人,只喜欢逍遥自在,在这个位置上久了,她要做很多她不情愿做的事情。她不敢保证,这份心动能维持多长时间。

    言叙倾没有说话,她回过头来看着他,认真道:“我们谈谈吧。”

    “温言的信早就给你了吧,但你一直压着,是因为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起来,眼睛里好像重新蕴上光彩,“你不用为了我,现在,没有谁能再左右你做决策,我不能,温家也不行。”

    “百姓们需要的是一个明君,你前进路上的所有绊脚石都要除掉,为了百姓,为了牺牲的将士们,能公平一点,对他们来说就幸福一点。”

    言叙倾突然觉得心慌,想抓住她,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离开了。

    胡嘤嘤没再躲开,轻笑着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他手心里都是汗。

    “我对你动过心,一直躲着你是我不能直视我自己的内心。但是我不适合皇宫,皇后这个职位我做不来。”

    “我,我……”言叙倾一向清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个场景,“你,你说……”

    胡嘤嘤将他按在石凳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凑近到他眼前。

    言叙倾的心提到嗓子眼,见她顿住动作,脸上狡黠笑着,心中一恼,胡嘤嘤很少见他情绪外露,不敢再过分,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我对你的喜欢是欣赏,是佩服。我也曾害怕过这种感觉,怕你对我太好,怕我对不起少主。我不愿意去面对,不敢去面对。”

    “但是我想通了,当我正视我对你的感觉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真的很无知,错把佩服和崇拜当做是动心。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会更自在。”

    言叙傾激动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颓然问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还要怎样做才能留住你?”

    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无力,她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君主,觉得他会包容,觉得他能容下薛臣,觉得他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他都做到了……

    “他已经死了,留下来……”

    胡嘤嘤勉强笑着,藏起不忍转身决绝的离开。

    对不起,不能再拖下去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不该相遇,他们的人生不应该有交集。

    夏日的午后,一场暴雨洗礼了闷热的大地,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的瓦片上,雨水顺着屋檐淌下来,在地上激起一串串水泡,胡嘤嘤站在游廊底下看着大雨倾盆。

    他不会再有顾虑了,除掉温家之后,放眼天下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他,自己离开,他就不会再有软肋。这是她能做的第一件事,以后她还能为他做更多的事情,为百姓做更多事情。

    在倾盆大雨之中,一直黑甲卫冲进温家,将温家所有家眷押送到京兆衙门的大牢之中,温言从皇宫里出来还没走到宫门口,酒杯同样的黑甲卫押送到大牢。

    温家一家人关押在一处,温良恭立在温忆寒身后,秦莲心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牢门打开,浑身被雨水浇透的温言迈步从外面进来。

    温忆寒的神色瞬间变了,他很想质问言叙傾凭什么抓他,但多年的修养让他不至于像普通人一样大喊大叫,也没有神情焦虑,他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教训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我温家就算落魄,皇上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莫云会来救我们的。”

    “莫云会联系我们的盟友,我们傾温家之力去帮助我们的盟友,一样能重现温家往日荣光!”

    温言苦笑两声看向缩在一边的秦莲心,他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瞧见他秦莲心有种陌生的感觉,神色动容却又不敢跟他相认的样子让他心里跟针扎一样难受。

    秦莲心的样子很憔悴,也很狼狈。

    “言儿?”她试探性的唤他一声,好像才反应过来,“我的言儿!”

    她冲过来将他抱着,哭道,“娘好想你,快让娘看看!”

    秦莲心没想到他们母子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景,温良恭立在一旁沉默。倒是温忆寒呵斥道:“哭哭戚戚,晦气!”

    吓得秦莲心立刻将眼泪收起来,温言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瑟缩发抖,心底感慨,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她受的苦,但只要他跟她靠近祖父就会不高兴,怕她在受苦,所以只能装作不在意。

    他们一家人,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

    “就算有证据又怎么样,温家经营几百年,根基深厚,谁也无法动摇!”

    温言扶着秦莲心靠墙坐下,接下来就是等了。他做的事情都瞒着祖父,原本还想劝劝,文佳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也该悔过了。

    如今看来,根本不必多费口舌。

    牢中的环境还行,狱卒拿来了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上,秦莲心担惊受怕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温言看着墙上的小窗口发呆,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谭晏晏。

    平静无波的日子里突然想了一道巨雷,黑云之间画出一道长长的闪电,缓了一会儿,震耳欲聋的雷声传来,将正在午睡的谭晏晏吵醒。

    她突然心慌的厉害,张口唤了一声小乔,她睡觉的时候不喜欢丫鬟值守,往常这个时候,小乔就在外间候着,有时候打个盹儿,有时候替她整理整理颜料,当然更多的时候会出去跟其他院子里的丫鬟小厮打听消息。

    喊了两声,没有应答,她就知道小乔这丫头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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