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间练习
馈赠即是责任，继承即是奉献！
——佚名
木桩群的旁边有两个大石墩，它们看起来就根平常的石头一样，平常无奇。实际上这两块石头都藏有机关，这在红石村并不是秘密。这两个机关一个负责这木桩阵的开关，另一个则是能开启机关下方的总控室。
三十年前的那次海盗劫村，本来村里留守的老人和孩子是有不少的，那些年幼的孩子和老人正是因为躲到了这总控室中才使得村里只是被杀害了一名老人。
因为这总控室建造时就是为了控制木桩阵的，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根本容不下村子里留下来的人。于是一些年纪较大身手灵活的孩子便在外面和海盗们周旋，更有些脑子灵光的还特地打海盗引到钉子草那边去。
至于被害的那名老人，听说是返回家去拿财物才被惨遭不幸的。这老人的后人也在几年前离开了村子，那个人没走前言念还见过，是一名总是一脸怨念的中年大叔，还经常和村里人吵架。言念之所以对这个人还有印象，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村民们一直用外号来称呼的人。那外号是“老刺”。
言念来到大石墩前启动了木桩阵，不一会儿，那些木桩就轰响启动起来。这声响并不小，一些住的近的村民还是能听见的，虽然有些影响人家休息，但这些村民并不会出来阻止。因为在夜间练习是常有的事，毕竟真正的捕鲸都是在夜间进行的，在晚上训练才是效果最好的。
一百三十六根木桩交错起落，唯中中间的那一根最高的木桩巍然不动，这根木桩足有六米多高，其他的木桩就算升到了最高点也只有它的一半高度，这根木桩的顶部就是训练的最终目标，以前那里是放着一枚银币和一颗五彩珍珠来作为奖励的。
那些奖励在一年前被言念给取走了，本来村长还打算再放上一枚的，可发现言念有事没事的就去那桩顶上摸一下，于是就打消了念头。
那木桩群是禁止村里十五岁以上的人使用的，可村里别说十五岁以下，就算是二十岁以下的人也只有言念一个人有能力拿到奖励的，就连那些成天出海捕鲸的天赋异禀的好手也不敢说每次都能成功。要是真再放上奖励，那不成了变相的给言念送钱了吗。
红石村并不是很富裕，村长虽然有些丢面子，但还是找村中的长者们商议，最终决定奖励每年只有一份，有能者可自取之。
这一百三十七根木桩每一根都是光滑异常，而且村民还经常给它们涂上油脂。一来是保护这些木桩，二来就是要使这木桩尽可能的光滑，防的就是有些人靠攀爬木桩来取巧。
想要达成目标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这起伏不定的木桩来起跳，可就算这些木桩运动到最高点离那中间的木桩也有三米来高，对于十五岁以下的少年来讲那也是极困难的事，以往那些通过训练的少年无一不是个子高的人，以言念这种一米五的平常身高通过的，好像在村子里也是独一份。
而这训练的最大难点并不是这最终的一跳，而是如何来到这中间木桩的附近。在中间的这运动着的六十四根木桩，它们的运动速度较快，且更无规律可循，模拟的就是安鲸在受伤后的剧烈挣扎。这里不但要有好的身体素质，更要有极强的洞察力，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被这些木桩包围的境地，进退两难。将周围所有的木桩的运动都观察到并做出相应的正确判断才是重中重，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运气成份，可言念偏是一个不喜欢靠运气的人。
分立两边的七十二木桩起伏就小一些了，模拟的就是村民的渔船，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迂回中转，万一在中间木桩中遇到不太好的情况时可暂时跳到两侧调整。
言念将袁归送的短剑握在手中，那不知何种金属制成短剑本是冰凉，一瞬间就与言念的体温同步。
只见言念纵身跃起跳上木桩，还未落下时便将落点处周围黑乎乎的木桩尽收眼中，夜晚总是有些木桩是目力不能及的，同时言念仔细的听这些木桩运动的声响来辅助判断。
言念刚一落下就马上跳起，靠着刚才的所见所听，他已经判断出心中最好的行进路径。
言念这一次刚落下，面前突然突出一根木桩挡住了他的行进路线，计划被打乱了。这种突发情况太正常不过了。
言念没有多做思考，马上向后跳向一根木桩，并在跃起时再次观察和聆听，重新制定行进路径。
在这木桩阵中不能停留，因为只要你在木桩上停留超过两秒钟，你脚下的这根木桩就会剧烈的抖动起来，能完美的卸去你起跳的力道，从而使你陷入其中。
言念更改了行进路线，没多久突然情况又出现，这又迫使言念再次改变路线。就这般反复着，言念终于在十分钟后离中间的木桩只有两步的距离了。
言念中心一喜，可脚下却没停，抬脚一步向一根木桩跨去，可这时又发出了意外。
由于这木桩阵存在的时间太长了，虽然村民们时常保养，可总有些老化的零件会出现一些小问题。
就在言念的脚将要落下时，那根木桩突然掉落了下去。
言念一脚踩空的一刹那，浑身的神经绷紧，他可以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全部毛孔一下子张大了，冷汗从毛孔中绽出，同时还伴有细微的刺痛感。
在些危急时刻，言念将牙一咬，另一只还在前一根木桩上的脚突然发力，强大的力道使言念以一种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向后拉回了一些，那要落下的脚也硬生生的收住。这使得将要摔落下去言念以一种微微前倾的姿势短暂的滞空。
眼看着两秒钟就要到了，言念当机立断将停在半空的脚落在了一旁的另一根柱子上。就算如此言念的危机还是没有解除，因为他的身体重心还没有落稳，于是言念刚落下的脚又使出全力钉住木桩并以此为中心大力转身，以强大的旋转力将他的重心给拉了回来，同时他先前立身的那根木桩发生了剧烈的抖动并开始下沉。
只要身处于木桩阵中，就没有时间感慨与后怕，言念身体刚立定就马上再次跨了出去。
“只差最后一步了！”
言念跳上了他在几秒钟前选定的起跳木桩，因为以他的身高想要跳摸到中间的柱子顶端，最起码也要跳一米五高才行，可这言念根本做不到，他必须要借助柱子的上升力道才行。而他选定的那根木桩正好此时就要升到最高点，在言念踩上木桩的时候，木桩的上升力瞬间停下，靠着那最后的惯性，言念纵身一跃，这一跃足有一米五六，在达到最高点时，言念手执短剑向着最高的木桩顶端一挥，象征着砍向巨大安鲸的头顶触角，他脸上生出笑意。
那笑意只是一瞬间，言念的表情马上又认真了起来，因为还没结束，他还需要安全的落地才行。不过这落下就简单的多了，只需要三跳，并无难度，只是要小心一些即可。
没有意外，言念安全落地。
“我又进步了，这一次只用了十来分钟，而且没有用两侧的木桩来缓冲调整。我应该可以可村长商量一下不需要到十五岁我就可以出海了。嗯，等抓蛇回来就找村长商量一下，现在我应该先回家查一下老爸的笔记。”
言念的家就在村子边上，临近村子的墓园，而且是村子中最大的一个院子。足有千把平方米的占地面积，光这面积就有村长家七八个大，而且院子周围还有高墙和铁栅栏，甚至还有半扇锈死的铁门，光这气派和配置在这红石村里绝对是最高的。
为什么这么气派的地方，为何村民们没有占用？因为这原来是一座地下监狱。虽然地表以上的建筑不过就是一座一百来平方米的小石屋，可地下的空间据说比整个村子还大。
听村民们说，他们祖上在百年前有几个胆子大的想要一探这地下的监狱，可只在这地下的一层探索了一百来米远就吓得落荒而逃，更别说这还有地下二层。
也许是以讹传讹，言念从村民们听来的就是这地下监狱里有数不尽的冤魂，只要在地下一层就能听到不断的惨叫声和不知名的低语声。
言念对这地下监狱也很好奇，总想进去看一看，可是却被父亲禁止进入地下，说是等哪一天他能力到了才能下去。
言念的父亲在几年前有要事离开了村子，走时只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这一去少年十年多则数十年。可对于言念的交代却是没有半个字。
起初言念还难过了哭了好几天，好在有红姨的照顾和袁归的陪伴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自言念记事起，他的父亲就很少跟他交谈，除了教导他知识和吩咐他办事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情感方面的交流，更没有陪同玩耍。
在言念的印象里他的父亲看起来很是消瘦，表情也很是冷漠，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看过他，就算是跟他说话，他父亲的眼睛也总是看向另一个方向。然而更多的时间，他的父亲就是把自己关在地下一层里。
言念曾有一次问袁归，红姨到底叫什么？袁归想了半天，然后惊奇且惭愧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言念当时还想嘲笑袁归一番，可转念一想，他自己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
言念对父亲印象最为深刻人就是他时常在自己面前说起的一句话。
“这世上唯有你的知识一直属于你。”
——佚名
木桩群的旁边有两个大石墩，它们看起来就根平常的石头一样，平常无奇。实际上这两块石头都藏有机关，这在红石村并不是秘密。这两个机关一个负责这木桩阵的开关，另一个则是能开启机关下方的总控室。
三十年前的那次海盗劫村，本来村里留守的老人和孩子是有不少的，那些年幼的孩子和老人正是因为躲到了这总控室中才使得村里只是被杀害了一名老人。
因为这总控室建造时就是为了控制木桩阵的，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根本容不下村子里留下来的人。于是一些年纪较大身手灵活的孩子便在外面和海盗们周旋，更有些脑子灵光的还特地打海盗引到钉子草那边去。
至于被害的那名老人，听说是返回家去拿财物才被惨遭不幸的。这老人的后人也在几年前离开了村子，那个人没走前言念还见过，是一名总是一脸怨念的中年大叔，还经常和村里人吵架。言念之所以对这个人还有印象，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村民们一直用外号来称呼的人。那外号是“老刺”。
言念来到大石墩前启动了木桩阵，不一会儿，那些木桩就轰响启动起来。这声响并不小，一些住的近的村民还是能听见的，虽然有些影响人家休息，但这些村民并不会出来阻止。因为在夜间练习是常有的事，毕竟真正的捕鲸都是在夜间进行的，在晚上训练才是效果最好的。
一百三十六根木桩交错起落，唯中中间的那一根最高的木桩巍然不动，这根木桩足有六米多高，其他的木桩就算升到了最高点也只有它的一半高度，这根木桩的顶部就是训练的最终目标，以前那里是放着一枚银币和一颗五彩珍珠来作为奖励的。
那些奖励在一年前被言念给取走了，本来村长还打算再放上一枚的，可发现言念有事没事的就去那桩顶上摸一下，于是就打消了念头。
那木桩群是禁止村里十五岁以上的人使用的，可村里别说十五岁以下，就算是二十岁以下的人也只有言念一个人有能力拿到奖励的，就连那些成天出海捕鲸的天赋异禀的好手也不敢说每次都能成功。要是真再放上奖励，那不成了变相的给言念送钱了吗。
红石村并不是很富裕，村长虽然有些丢面子，但还是找村中的长者们商议，最终决定奖励每年只有一份，有能者可自取之。
这一百三十七根木桩每一根都是光滑异常，而且村民还经常给它们涂上油脂。一来是保护这些木桩，二来就是要使这木桩尽可能的光滑，防的就是有些人靠攀爬木桩来取巧。
想要达成目标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这起伏不定的木桩来起跳，可就算这些木桩运动到最高点离那中间的木桩也有三米来高，对于十五岁以下的少年来讲那也是极困难的事，以往那些通过训练的少年无一不是个子高的人，以言念这种一米五的平常身高通过的，好像在村子里也是独一份。
而这训练的最大难点并不是这最终的一跳，而是如何来到这中间木桩的附近。在中间的这运动着的六十四根木桩，它们的运动速度较快，且更无规律可循，模拟的就是安鲸在受伤后的剧烈挣扎。这里不但要有好的身体素质，更要有极强的洞察力，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被这些木桩包围的境地，进退两难。将周围所有的木桩的运动都观察到并做出相应的正确判断才是重中重，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运气成份，可言念偏是一个不喜欢靠运气的人。
分立两边的七十二木桩起伏就小一些了，模拟的就是村民的渔船，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迂回中转，万一在中间木桩中遇到不太好的情况时可暂时跳到两侧调整。
言念将袁归送的短剑握在手中，那不知何种金属制成短剑本是冰凉，一瞬间就与言念的体温同步。
只见言念纵身跃起跳上木桩，还未落下时便将落点处周围黑乎乎的木桩尽收眼中，夜晚总是有些木桩是目力不能及的，同时言念仔细的听这些木桩运动的声响来辅助判断。
言念刚一落下就马上跳起，靠着刚才的所见所听，他已经判断出心中最好的行进路径。
言念这一次刚落下，面前突然突出一根木桩挡住了他的行进路线，计划被打乱了。这种突发情况太正常不过了。
言念没有多做思考，马上向后跳向一根木桩，并在跃起时再次观察和聆听，重新制定行进路径。
在这木桩阵中不能停留，因为只要你在木桩上停留超过两秒钟，你脚下的这根木桩就会剧烈的抖动起来，能完美的卸去你起跳的力道，从而使你陷入其中。
言念更改了行进路线，没多久突然情况又出现，这又迫使言念再次改变路线。就这般反复着，言念终于在十分钟后离中间的木桩只有两步的距离了。
言念中心一喜，可脚下却没停，抬脚一步向一根木桩跨去，可这时又发出了意外。
由于这木桩阵存在的时间太长了，虽然村民们时常保养，可总有些老化的零件会出现一些小问题。
就在言念的脚将要落下时，那根木桩突然掉落了下去。
言念一脚踩空的一刹那，浑身的神经绷紧，他可以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全部毛孔一下子张大了，冷汗从毛孔中绽出，同时还伴有细微的刺痛感。
在些危急时刻，言念将牙一咬，另一只还在前一根木桩上的脚突然发力，强大的力道使言念以一种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向后拉回了一些，那要落下的脚也硬生生的收住。这使得将要摔落下去言念以一种微微前倾的姿势短暂的滞空。
眼看着两秒钟就要到了，言念当机立断将停在半空的脚落在了一旁的另一根柱子上。就算如此言念的危机还是没有解除，因为他的身体重心还没有落稳，于是言念刚落下的脚又使出全力钉住木桩并以此为中心大力转身，以强大的旋转力将他的重心给拉了回来，同时他先前立身的那根木桩发生了剧烈的抖动并开始下沉。
只要身处于木桩阵中，就没有时间感慨与后怕，言念身体刚立定就马上再次跨了出去。
“只差最后一步了！”
言念跳上了他在几秒钟前选定的起跳木桩，因为以他的身高想要跳摸到中间的柱子顶端，最起码也要跳一米五高才行，可这言念根本做不到，他必须要借助柱子的上升力道才行。而他选定的那根木桩正好此时就要升到最高点，在言念踩上木桩的时候，木桩的上升力瞬间停下，靠着那最后的惯性，言念纵身一跃，这一跃足有一米五六，在达到最高点时，言念手执短剑向着最高的木桩顶端一挥，象征着砍向巨大安鲸的头顶触角，他脸上生出笑意。
那笑意只是一瞬间，言念的表情马上又认真了起来，因为还没结束，他还需要安全的落地才行。不过这落下就简单的多了，只需要三跳，并无难度，只是要小心一些即可。
没有意外，言念安全落地。
“我又进步了，这一次只用了十来分钟，而且没有用两侧的木桩来缓冲调整。我应该可以可村长商量一下不需要到十五岁我就可以出海了。嗯，等抓蛇回来就找村长商量一下，现在我应该先回家查一下老爸的笔记。”
言念的家就在村子边上，临近村子的墓园，而且是村子中最大的一个院子。足有千把平方米的占地面积，光这面积就有村长家七八个大，而且院子周围还有高墙和铁栅栏，甚至还有半扇锈死的铁门，光这气派和配置在这红石村里绝对是最高的。
为什么这么气派的地方，为何村民们没有占用？因为这原来是一座地下监狱。虽然地表以上的建筑不过就是一座一百来平方米的小石屋，可地下的空间据说比整个村子还大。
听村民们说，他们祖上在百年前有几个胆子大的想要一探这地下的监狱，可只在这地下的一层探索了一百来米远就吓得落荒而逃，更别说这还有地下二层。
也许是以讹传讹，言念从村民们听来的就是这地下监狱里有数不尽的冤魂，只要在地下一层就能听到不断的惨叫声和不知名的低语声。
言念对这地下监狱也很好奇，总想进去看一看，可是却被父亲禁止进入地下，说是等哪一天他能力到了才能下去。
言念的父亲在几年前有要事离开了村子，走时只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这一去少年十年多则数十年。可对于言念的交代却是没有半个字。
起初言念还难过了哭了好几天，好在有红姨的照顾和袁归的陪伴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自言念记事起，他的父亲就很少跟他交谈，除了教导他知识和吩咐他办事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情感方面的交流，更没有陪同玩耍。
在言念的印象里他的父亲看起来很是消瘦，表情也很是冷漠，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看过他，就算是跟他说话，他父亲的眼睛也总是看向另一个方向。然而更多的时间，他的父亲就是把自己关在地下一层里。
言念曾有一次问袁归，红姨到底叫什么？袁归想了半天，然后惊奇且惭愧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言念当时还想嘲笑袁归一番，可转念一想，他自己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
言念对父亲印象最为深刻人就是他时常在自己面前说起的一句话。
“这世上唯有你的知识一直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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