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痴危机
碧空如洗，蓝天之下有素衣起舞，跟着挥舞的木剑，剑气斩断枯枝藤条。
少年此时脑子里却都是斩不断的思绪。手中的剑在江怿初意识里是按招式一下一下来，可现实却是软棉花在乱舞。一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师兄弟还没察觉。
站在铅华楼上的鱼千霜自然注意到与整齐划一的方阵格格不入的江怿初。她原本纤细的眉毛不知不觉拧成了麻花。
太阳逐渐爬到了头顶，眼看到了饭点，铅华楼里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红烧肉和醋溜土豆丝儿的气味从厨房逃窜出来，飘飘荡荡在空气中勾引着庭前习剑的弟子。鱼千霜瞅了眼日晷，挥手示意可以去吃饭。前庭的弟子见了纷纷撒下手中的剑，两步作一步地跑进楼里去慰藉自己饿了一上午的肚子。
江怿初也向铅华楼走去，却被鱼渺拦了下来：“等等，江怿初你不能去。”
“为什么？”
“我小姨的意思，她让你今天必须把剑式一百零八招练十遍才能吃饭。”
江怿初不满道：“我哪儿得罪她了！”
鱼千霜闻声缓缓朝少年走来，“啪”的一个巴掌不痛不痒地打在的江怿初脸上：“天天心不在焉的，法术不好好学剑也不好好练，给你父亲长点脸行不行？”
少年不理会，撇着头不正视鱼千霜。
“孺子不可教也。你别在蓝青会上给铅华楼丢脸就好。”鱼千霜甩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鱼渺把剑扔给少年，说道：“练吧练吧，不然后厨的师傅连饭都不敢给你留的。”
江怿初拿过剑，垂着头只得在肩上比划。“我小姨她盯着呢，”鱼渺低声提醒道，“就在楼顶。”少年一听，后背一颤，手中的剑挥舞着也生起了风。
等到铅华山传统一百零八招剑试江怿初练了八遍时，天边的云都红了脸。
“鱼少主，赏我口饭吃呗～”江怿初伸出两条酸得发胀的胳膊作出乞讨的样子苦苦哀求道。
鱼渺对少年说道：“给我学个狗叫。”
“汪！”
“得，”鱼渺咧着嘴从身后跟变戏法似得变出一个捧盒，说道，“赏你。”
少年惊喜若狂，两手打开圆润的盒盖。只见绿豆糕和玫瑰酥饼安详地躺在食盒里，可江怿初却挑剔了起来：“吃什么糕点，你们那后厨的肉那么香，我要肉啊……”鱼渺眼疾手快地往江怿初嘴里塞了些糕点。
“呜呜呜……”江怿初说着人听不懂的话。鱼渺在旁边的石桌上倒了一杯不知道几天前的茶灌给了少年：“不急，慢慢吃。听说糕点加凉水特顶饱。”
少年拼命锤着自己的胸口，差点就没给咽气了。
“诶，你蓝青会有打算了吗？”鱼渺问的问题顿时让江怿初醒悟过来。
“那个，跟我说说蓝青会的形式是什么样的？”
“空中对弈，御剑夺彩，妖神斗法，灵箭穿杨。”
“我能不去吗？”
“大会名单上有铅华楼江景。”
鱼渺的两根纤纤玉指轻捏起一块绿豆糕送往口中，绵软香甜的绿豆糕瞬间在舌尖融化，冰冰凉地滑过喉咙落入肚子里。她才不管江的眼睛是有多恨地瞪着，蓝青会上江怿初到底丢的还是扶云天佐的脸。
“你要是不吃那我拿走了昂。”鱼渺正要把吃食端走，江瞬间就不挑了，一边死扣着捧盒不放，一边说道：“好姑娘，留下吧，我这也没别的可填肚子了。”
*
又是三更半夜，江小贼，不，江怿初再次爬上了山头翻进了永冬院。
刚找到那颗冬娆柏树，江脚下就给绊了一跤。
“这永冬院多点几盏灯都不肯，暗摸摸的，要摔死我。”江怿初心里暗想。顿时身后一阵冰凉，江打着哆嗦问道：“冬……冬娆？”见没人回应，少年缓缓转过身去。
一双发着光还滴溜儿绿的眼睛出现在少年面前，他不禁两肩一抖，强装镇定说道：“冬娆姑娘，好久不见。”
“江小哥，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御剑和蓝青会嘛～”
“那东西呢？”
冬娆转了一下手，一握，一张——雾气萦绕出一把剑。少年伸手握住了剑柄，一刹那混沌炸开，露出这把剑的真身。
冬娆介绍道：“这剑是我从一道士那儿抢来的，现在算把无主剑。喂点血应该就认主了。”说完冬娆那个妖精就在江怿初的手心拉了一道口子，血珠一颗一颗地从伤痕的大门里不断涌出直奔那把剑。
那剑是有灵性的，意思意思地闪了几下。
“靠得住吗？”少年问。
“我也不晓得。”妖精笑了笑。
*
厢房里有人按耐不住了，提着剑藏在身后，侧耳紧贴房门——此人名为李月庄。
白衣月下似仙人，可李月庄今年才15岁。眉宇间有傲骨，两眼犹如寒刃。
每个厢房很大，中间有纸糊的门隔开，是不带锁的。说起来江怿初是李月庄的室友，可俩人都未有交往。
这晚李月庄恰好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这季节早就没有什么鱼虫鸟兽的叨扰，夜如一潭死水一样了无波澜。而李月庄就像这些水里的一滴，迷茫。
“嘎吱——”是自己厢房的左侧门开的声音。
隔壁小子有问题。
李月庄从床上爬了起来，连鞋子也没穿，轻声走到纸糊的门旁，用手戳了一个洞做猫眼偷窥了起来。
“嘎吱——”又一声。李月庄看到是江景出门了。
待脚步声走远后，李月庄推开纸门，接着有些手足无措了。
“喜欢半夜出门，多半是做什么心虚的勾当。”
于是李月庄就在这儿悉心等候。
夜空上悬挂的月亮隐了二十七次。
沙石碾碎、野草风吹的声音让李月庄又握紧了剑。
“嘎吱——”
“别动！”
“有话好说，”被剑制服的少年道，“小的姓江名景字怿初，大哥你先把寒囚剑放下。”
李月庄一看这小子认得自己的剑，便试探道：“可是天佐江氏的公子。”
“正是。”
寒囚剑从江怿初的脖子上移开，江不禁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被刀刃抵脖子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李恭敬地向江行礼道：“在下李月庄，多有得罪望见谅。”
“无妨，恰好我有一事相求。”
少年此时脑子里却都是斩不断的思绪。手中的剑在江怿初意识里是按招式一下一下来，可现实却是软棉花在乱舞。一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师兄弟还没察觉。
站在铅华楼上的鱼千霜自然注意到与整齐划一的方阵格格不入的江怿初。她原本纤细的眉毛不知不觉拧成了麻花。
太阳逐渐爬到了头顶，眼看到了饭点，铅华楼里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红烧肉和醋溜土豆丝儿的气味从厨房逃窜出来，飘飘荡荡在空气中勾引着庭前习剑的弟子。鱼千霜瞅了眼日晷，挥手示意可以去吃饭。前庭的弟子见了纷纷撒下手中的剑，两步作一步地跑进楼里去慰藉自己饿了一上午的肚子。
江怿初也向铅华楼走去，却被鱼渺拦了下来：“等等，江怿初你不能去。”
“为什么？”
“我小姨的意思，她让你今天必须把剑式一百零八招练十遍才能吃饭。”
江怿初不满道：“我哪儿得罪她了！”
鱼千霜闻声缓缓朝少年走来，“啪”的一个巴掌不痛不痒地打在的江怿初脸上：“天天心不在焉的，法术不好好学剑也不好好练，给你父亲长点脸行不行？”
少年不理会，撇着头不正视鱼千霜。
“孺子不可教也。你别在蓝青会上给铅华楼丢脸就好。”鱼千霜甩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鱼渺把剑扔给少年，说道：“练吧练吧，不然后厨的师傅连饭都不敢给你留的。”
江怿初拿过剑，垂着头只得在肩上比划。“我小姨她盯着呢，”鱼渺低声提醒道，“就在楼顶。”少年一听，后背一颤，手中的剑挥舞着也生起了风。
等到铅华山传统一百零八招剑试江怿初练了八遍时，天边的云都红了脸。
“鱼少主，赏我口饭吃呗～”江怿初伸出两条酸得发胀的胳膊作出乞讨的样子苦苦哀求道。
鱼渺对少年说道：“给我学个狗叫。”
“汪！”
“得，”鱼渺咧着嘴从身后跟变戏法似得变出一个捧盒，说道，“赏你。”
少年惊喜若狂，两手打开圆润的盒盖。只见绿豆糕和玫瑰酥饼安详地躺在食盒里，可江怿初却挑剔了起来：“吃什么糕点，你们那后厨的肉那么香，我要肉啊……”鱼渺眼疾手快地往江怿初嘴里塞了些糕点。
“呜呜呜……”江怿初说着人听不懂的话。鱼渺在旁边的石桌上倒了一杯不知道几天前的茶灌给了少年：“不急，慢慢吃。听说糕点加凉水特顶饱。”
少年拼命锤着自己的胸口，差点就没给咽气了。
“诶，你蓝青会有打算了吗？”鱼渺问的问题顿时让江怿初醒悟过来。
“那个，跟我说说蓝青会的形式是什么样的？”
“空中对弈，御剑夺彩，妖神斗法，灵箭穿杨。”
“我能不去吗？”
“大会名单上有铅华楼江景。”
鱼渺的两根纤纤玉指轻捏起一块绿豆糕送往口中，绵软香甜的绿豆糕瞬间在舌尖融化，冰冰凉地滑过喉咙落入肚子里。她才不管江的眼睛是有多恨地瞪着，蓝青会上江怿初到底丢的还是扶云天佐的脸。
“你要是不吃那我拿走了昂。”鱼渺正要把吃食端走，江瞬间就不挑了，一边死扣着捧盒不放，一边说道：“好姑娘，留下吧，我这也没别的可填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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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更半夜，江小贼，不，江怿初再次爬上了山头翻进了永冬院。
刚找到那颗冬娆柏树，江脚下就给绊了一跤。
“这永冬院多点几盏灯都不肯，暗摸摸的，要摔死我。”江怿初心里暗想。顿时身后一阵冰凉，江打着哆嗦问道：“冬……冬娆？”见没人回应，少年缓缓转过身去。
一双发着光还滴溜儿绿的眼睛出现在少年面前，他不禁两肩一抖，强装镇定说道：“冬娆姑娘，好久不见。”
“江小哥，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御剑和蓝青会嘛～”
“那东西呢？”
冬娆转了一下手，一握，一张——雾气萦绕出一把剑。少年伸手握住了剑柄，一刹那混沌炸开，露出这把剑的真身。
冬娆介绍道：“这剑是我从一道士那儿抢来的，现在算把无主剑。喂点血应该就认主了。”说完冬娆那个妖精就在江怿初的手心拉了一道口子，血珠一颗一颗地从伤痕的大门里不断涌出直奔那把剑。
那剑是有灵性的，意思意思地闪了几下。
“靠得住吗？”少年问。
“我也不晓得。”妖精笑了笑。
*
厢房里有人按耐不住了，提着剑藏在身后，侧耳紧贴房门——此人名为李月庄。
白衣月下似仙人，可李月庄今年才15岁。眉宇间有傲骨，两眼犹如寒刃。
每个厢房很大，中间有纸糊的门隔开，是不带锁的。说起来江怿初是李月庄的室友，可俩人都未有交往。
这晚李月庄恰好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这季节早就没有什么鱼虫鸟兽的叨扰，夜如一潭死水一样了无波澜。而李月庄就像这些水里的一滴，迷茫。
“嘎吱——”是自己厢房的左侧门开的声音。
隔壁小子有问题。
李月庄从床上爬了起来，连鞋子也没穿，轻声走到纸糊的门旁，用手戳了一个洞做猫眼偷窥了起来。
“嘎吱——”又一声。李月庄看到是江景出门了。
待脚步声走远后，李月庄推开纸门，接着有些手足无措了。
“喜欢半夜出门，多半是做什么心虚的勾当。”
于是李月庄就在这儿悉心等候。
夜空上悬挂的月亮隐了二十七次。
沙石碾碎、野草风吹的声音让李月庄又握紧了剑。
“嘎吱——”
“别动！”
“有话好说，”被剑制服的少年道，“小的姓江名景字怿初，大哥你先把寒囚剑放下。”
李月庄一看这小子认得自己的剑，便试探道：“可是天佐江氏的公子。”
“正是。”
寒囚剑从江怿初的脖子上移开，江不禁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被刀刃抵脖子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李恭敬地向江行礼道：“在下李月庄，多有得罪望见谅。”
“无妨，恰好我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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