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京都遇旅
京都为了蓝青会，特意建造了一个大竞技场，外围是观战楼，可容纳半个帝都的人。赛馆的擂台呈方形，四周是金纹雕花的黑木桩，由白玉链环环相连。
分会场是军用靶场，十分辽阔，历届蓝青会的少年都会在这里创下一个个惊人的成绩。
江怿初因为这场大会自己可以下山高兴得快疯了。
“快点快点，李月庄帮我拿上剑，我终于要下山啦！”
鱼子川和往常一样身着蓝色长袍，迈着慢条斯理的步伐走到江怿初身边，一手的手背朝里放在脸侧，低声问道：“江公子会御剑了？”
“笑话！我江景是谁？堂堂天佐府的少主！”江怿初话一说出口就有点莫名的心虚。江站在望季台上，悬崖深不见底，沟壑深邃，怪石崎岖，刚瞅了一眼就让他双腿发软。
身后一个白衣少年提着两把剑匆匆赶来，白袍无一点杂色和花纹的也只有李月庄。
他把江怿初拉了过来，也同鱼子川那般低声说道：“江公子，虽然你的剑是好剑，灵性和自主意识很强，但万一公子曾经不会御剑的原因不在自身修为，而是恐高……”
“闭嘴！”江怕真被李月庄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江的剑被布包裹得只露出一个剑柄，这剑柄却仍然显现出雍容华贵的气质。
“江公子上山时并未曾配剑。”鱼子川眼尖，发现了李月庄递给江怿初的剑不是之前铅华楼统一派发的。
“哦，是啊。不过现在有了！”
“它叫什么名字？”
“嗯……没取，”江怿初瞧了瞧手中的剑道，“或许还不是时候。”
山谷流云滚滚，数十名弟子已经排好队列御剑下山。
鱼子川急忙跟了上去并对江怿初喊道：“别磨蹭，快跟上！”
江怿初把无名之剑放平，接着轻声念咒，剑也逐渐升起，然后小声向李月庄求助：“你带我吧，我万一失误就丢脸丢大了。”
“真服了你了。”李月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跳上江的剑，江怿初也紧跟着跳了上去。
李月庄被江怿初要求放缓速度，他还说道：“咱俩大男人共剑飞行，容易遭人误会，反正都是要到京都的无仙客栈集合……慢慢来不急啊。”
这个江景就是怕高，还这么多废话，李月庄心里这样抱怨，但还是乖乖地照做。
于是，一芥剑影和之上的两点人影在铅华山谷游游荡荡地飘着，直到消失在云雾中。
*
鱼渺和鱼子川如往年一般替他们的楼主鱼千霜安顿铅华楼的弟子。
他们到了都城门外，都纷纷收起剑使用步行。像沸汤一样喧闹的京都街市，两侧尽是玲琅满目的小摊。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做工精细的首饰，还有口齿生津的糕点，一些极少下山的弟子们见了兴奋得不行。
“鱼姑娘，到了无仙客栈，弟子们能够自行到都城各处转转吗？”几个入了铅华楼第一次下山的弟子满脸恳求只等鱼渺答应。
“往届门生都只在客栈呆到蓝青会开始，无一破例。”鱼渺说完不再理会那些苦苦哀求声。
路上行人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个小孩拿着糖葫芦挥舞着，跟他身边的同伴说道：“嘻嘻，以后我当了蓝袍我罩着你们。”
蓝袍说的是铅华楼修为极高的人，细分有多种，区别主要是衣服颜色深浅和花纹不同。目前能够穿蓝袍的也只有楼主儿子鱼子川、离山修行的大弟子贺书韵、闭关修炼的陈楼佐和行踪不定的魏楼佐以及楼主鱼千霜。身为铅华楼少主的鱼渺却还是个蓝边白袍，这也是她被不少人调侃的话题。
到了无仙客栈，偌大的招牌似乎在向鱼渺他们招手。这家客栈是全都城最受欢迎的，每五年一届的蓝青会，许多仙门都要来此询问是否能够包店。那掌柜是个势利的，买卖做了不少，外号财万山。因为铅华楼是仙门之首，财万山是各种献媚地让他们订自己的店住。按照惯例，今年鱼渺依旧订这家。
和以前不同的是，店里的伙计变得一副臭脸。
在大家都进各自房间休息后，鱼渺偶然听到有伙计悄声议论：“掌柜的，铅华楼好几年都没出一个蓝袍了，蓝青会的成绩也平平，那个蓝边白袍的少主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我也正盘算着下回要不要把店包给沈天佐，前些天沈家派人来了，他们出这个数，”财万山伸出五根手指，惋惜地说道，“可是我没答应。”
“五十两银子啊！”伙计眼睛睁得像个铜铃，嘴都快合不拢了。
“谁叫扶云天佐的公子今年去了铅华山呢，鱼千霜那个婆娘怕是要因此烧香拜佛地感恩吧。”
“那也是，不过檀宿阁出来的沈天佐会不会在他的师门丢人啊？”
“关你什么事，给我好好干活！”
伙计被财万山踹了一脚，急忙跑去擦桌子。他抬眼时，正好看见在楼梯转角处的鱼渺。伙计又是慌张地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小心问道：“鱼姑娘要点什么？”
鱼渺见状，心平气和且步伐稳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淡淡说道：“给我来壶酒吧。”
急匆匆的脚步声让鱼渺往楼上张望，只见鱼子川跑了下来。他平定了一下气息，说道：“江怿初和李月庄没到。”
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鱼渺提了剑就要往外冲。鱼子川立马挡在店门口拦住她。
“把剑收收，换件常服去行不行？”
“滚开！”
鱼渺用力推开子川，不顾一切地要出去。她觉得，腰挂少主令，身服蓝边白袍，凭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出现在街市？
京都人流巨大，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说道少主令，鱼渺突然觉得腰上轻了些。她低头一看：糟糕！腰牌不见了。她环顾四周，左后侧的巷子口一位吊儿郎当的公子正拿着她的少主令在指尖转圈。
这人比鱼渺大些，已是弱冠之年，身着紫袍。他察觉有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便说道：“鱼渺，年十三，铅华楼少主，周南谷之女。”
“是我，不过鱼渺并不识周南谷此人。”鱼渺走上前去欲要抢回令牌。
“诶，我还没说完呢～”紫袍一转，袖子一抽，那公子手上的东西就不见了。
鱼渺倒也不气，笑吟吟地对他说道：“公子不妨说说你自己。”
“在下姓沈，名字不足挂齿。”
“那沈公子可否把鱼渺的腰牌物归原主？”
“我想你也许一时不急着用吧，我先替你收着，等蓝青会上你得了桂冠我双手奉上。”
鱼渺一听这是要不还给她的节奏，二话没说抽出剑就架在沈公子脖子上。
沈轻哼一声道：“蓝边白袍也想打得过我？”
分会场是军用靶场，十分辽阔，历届蓝青会的少年都会在这里创下一个个惊人的成绩。
江怿初因为这场大会自己可以下山高兴得快疯了。
“快点快点，李月庄帮我拿上剑，我终于要下山啦！”
鱼子川和往常一样身着蓝色长袍，迈着慢条斯理的步伐走到江怿初身边，一手的手背朝里放在脸侧，低声问道：“江公子会御剑了？”
“笑话！我江景是谁？堂堂天佐府的少主！”江怿初话一说出口就有点莫名的心虚。江站在望季台上，悬崖深不见底，沟壑深邃，怪石崎岖，刚瞅了一眼就让他双腿发软。
身后一个白衣少年提着两把剑匆匆赶来，白袍无一点杂色和花纹的也只有李月庄。
他把江怿初拉了过来，也同鱼子川那般低声说道：“江公子，虽然你的剑是好剑，灵性和自主意识很强，但万一公子曾经不会御剑的原因不在自身修为，而是恐高……”
“闭嘴！”江怕真被李月庄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江的剑被布包裹得只露出一个剑柄，这剑柄却仍然显现出雍容华贵的气质。
“江公子上山时并未曾配剑。”鱼子川眼尖，发现了李月庄递给江怿初的剑不是之前铅华楼统一派发的。
“哦，是啊。不过现在有了！”
“它叫什么名字？”
“嗯……没取，”江怿初瞧了瞧手中的剑道，“或许还不是时候。”
山谷流云滚滚，数十名弟子已经排好队列御剑下山。
鱼子川急忙跟了上去并对江怿初喊道：“别磨蹭，快跟上！”
江怿初把无名之剑放平，接着轻声念咒，剑也逐渐升起，然后小声向李月庄求助：“你带我吧，我万一失误就丢脸丢大了。”
“真服了你了。”李月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跳上江的剑，江怿初也紧跟着跳了上去。
李月庄被江怿初要求放缓速度，他还说道：“咱俩大男人共剑飞行，容易遭人误会，反正都是要到京都的无仙客栈集合……慢慢来不急啊。”
这个江景就是怕高，还这么多废话，李月庄心里这样抱怨，但还是乖乖地照做。
于是，一芥剑影和之上的两点人影在铅华山谷游游荡荡地飘着，直到消失在云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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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渺和鱼子川如往年一般替他们的楼主鱼千霜安顿铅华楼的弟子。
他们到了都城门外，都纷纷收起剑使用步行。像沸汤一样喧闹的京都街市，两侧尽是玲琅满目的小摊。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做工精细的首饰，还有口齿生津的糕点，一些极少下山的弟子们见了兴奋得不行。
“鱼姑娘，到了无仙客栈，弟子们能够自行到都城各处转转吗？”几个入了铅华楼第一次下山的弟子满脸恳求只等鱼渺答应。
“往届门生都只在客栈呆到蓝青会开始，无一破例。”鱼渺说完不再理会那些苦苦哀求声。
路上行人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个小孩拿着糖葫芦挥舞着，跟他身边的同伴说道：“嘻嘻，以后我当了蓝袍我罩着你们。”
蓝袍说的是铅华楼修为极高的人，细分有多种，区别主要是衣服颜色深浅和花纹不同。目前能够穿蓝袍的也只有楼主儿子鱼子川、离山修行的大弟子贺书韵、闭关修炼的陈楼佐和行踪不定的魏楼佐以及楼主鱼千霜。身为铅华楼少主的鱼渺却还是个蓝边白袍，这也是她被不少人调侃的话题。
到了无仙客栈，偌大的招牌似乎在向鱼渺他们招手。这家客栈是全都城最受欢迎的，每五年一届的蓝青会，许多仙门都要来此询问是否能够包店。那掌柜是个势利的，买卖做了不少，外号财万山。因为铅华楼是仙门之首，财万山是各种献媚地让他们订自己的店住。按照惯例，今年鱼渺依旧订这家。
和以前不同的是，店里的伙计变得一副臭脸。
在大家都进各自房间休息后，鱼渺偶然听到有伙计悄声议论：“掌柜的，铅华楼好几年都没出一个蓝袍了，蓝青会的成绩也平平，那个蓝边白袍的少主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我也正盘算着下回要不要把店包给沈天佐，前些天沈家派人来了，他们出这个数，”财万山伸出五根手指，惋惜地说道，“可是我没答应。”
“五十两银子啊！”伙计眼睛睁得像个铜铃，嘴都快合不拢了。
“谁叫扶云天佐的公子今年去了铅华山呢，鱼千霜那个婆娘怕是要因此烧香拜佛地感恩吧。”
“那也是，不过檀宿阁出来的沈天佐会不会在他的师门丢人啊？”
“关你什么事，给我好好干活！”
伙计被财万山踹了一脚，急忙跑去擦桌子。他抬眼时，正好看见在楼梯转角处的鱼渺。伙计又是慌张地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小心问道：“鱼姑娘要点什么？”
鱼渺见状，心平气和且步伐稳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淡淡说道：“给我来壶酒吧。”
急匆匆的脚步声让鱼渺往楼上张望，只见鱼子川跑了下来。他平定了一下气息，说道：“江怿初和李月庄没到。”
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鱼渺提了剑就要往外冲。鱼子川立马挡在店门口拦住她。
“把剑收收，换件常服去行不行？”
“滚开！”
鱼渺用力推开子川，不顾一切地要出去。她觉得，腰挂少主令，身服蓝边白袍，凭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出现在街市？
京都人流巨大，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说道少主令，鱼渺突然觉得腰上轻了些。她低头一看：糟糕！腰牌不见了。她环顾四周，左后侧的巷子口一位吊儿郎当的公子正拿着她的少主令在指尖转圈。
这人比鱼渺大些，已是弱冠之年，身着紫袍。他察觉有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便说道：“鱼渺，年十三，铅华楼少主，周南谷之女。”
“是我，不过鱼渺并不识周南谷此人。”鱼渺走上前去欲要抢回令牌。
“诶，我还没说完呢～”紫袍一转，袖子一抽，那公子手上的东西就不见了。
鱼渺倒也不气，笑吟吟地对他说道：“公子不妨说说你自己。”
“在下姓沈，名字不足挂齿。”
“那沈公子可否把鱼渺的腰牌物归原主？”
“我想你也许一时不急着用吧，我先替你收着，等蓝青会上你得了桂冠我双手奉上。”
鱼渺一听这是要不还给她的节奏，二话没说抽出剑就架在沈公子脖子上。
沈轻哼一声道：“蓝边白袍也想打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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