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抢到绣球的少年
说时迟那时快，姓沈的从鱼渺手臂下方一个劈手，“咣当”一声剑便掉在了地上。即使这样，那公子哥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血色的痕迹。
他用袖子一抹，嘲笑说道：“还少主，我家的阿猫阿狗都比你厉害。”
“沈伯昌，别以为你披紫袍在朝廷当个一品官就这么嚣张！”
“呀，小娃娃猜到我是谁啦～”沈伯昌向鱼渺靠近了些，俯身说道。
“万聚朝开国以来，年纪轻轻就官职三品以上的没几人，特别是你这檀宿阁呕心沥血捧出来的——沈公子。”鱼渺袖中的一匕首不知不觉抵在沈伯昌的腹部，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沈伯昌两手举起，貌似妥协了。但他还挑衅着：“京都你杀不了人的，况且还是我这样的一品官员。你不信可以试试。”
“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你输，输得下回再也不敢到京都来。”沈伯昌迅速握住鱼渺持利刃的手，将刀尖转向了鱼渺。
鱼渺力气终究没他大，手被紧紧抓住，无法逃离。
“信我的话，蓝青会后我绝对还你，你只能同意，不然就只能让你的尸体答应。”
“那你就不怕背命案？”
“我和你不一样，首先你没能力杀我，第二你没有杀了人后只手遮天掩盖消息的权力。”
鱼渺想要辩驳，可沈伯昌出乎意料地来了个瞬行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没影了。
这个遭遇对鱼渺来说简直是个耻辱。她的小脸气得涨红，但被迫十分无奈，只好调整情绪，又端庄得体地出现在街市人群里。
鱼渺走了没一会儿便碰上了有个叫鸿喜楼的正在丢绣球招亲。不少看热闹的、起哄的、要嚷着参与的，纷纷相继而至。你推我让，人如浪潮一般向鸿喜楼涌去，鱼渺晕头晕脑地就被挤到了围栏外。而围栏里正是一群要夺绣球的年轻男子。
这些人当中，除了一个穿着灰色布衣、脸上白白净净、看起来十分斯文但腰板却挺得笔直的人，而其他都是身强体壮，犹如黑熊一样的猛汉。
“左公子接好！不然我就要嫁给乡村野夫啦——”楼上金钗红衣的姑娘摇了摇镶着铃的绣球，看准了白净的布衣公子便扔了下去。
这是鱼渺第一次见有人抛绣球招夫婿，打听了一下，一位异地口音的老者告诉她：“招女婿的那位季老爷和我同乡，几十年前从柳州一起来京城打拼的，这是我们那的习俗。不过今天他们的玩法不一样，季老爷的千金喜欢上一个穷小子啊……对，就是那个灰衣白脸的。
“季老爷跟她女儿说：‘为父也是寒门出身，不是看不起那小子，只是怕他给不了你幸福。’于是季小姐就提出这次的抛绣球招亲：‘让一群壮汉和左公子抢夺，要是左公子拼了命抢到了，就说明今后有能力保护女儿，这样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季老爷也觉得可行。
“但他提出了要求：‘要是那臭小子没本事，你就得听我的该嫁谁嫁谁。’季小姐一听十分高兴，接下来就有了咱眼前的一幕。”
鱼渺听完后为楼上姑娘松了口气，原来只有左公子求娶，其他人负责阻拦啊。
那左公子外表文静，可功夫了得。绣球一落下，他便登地跃起，抢在了汉子们的前头。谁料规矩里还有道：半柱香后定胜负。
也就是说，还得看球拿在手里保不保得住。
勾栏里一共六人，左公子以一敌无，结局真难说。
就在左公子与众人周旋时，楼上突然传来女人的叫声。他抬头一看，不料手中的绣球给抢了去。而那半柱香最后的香灰眼看就要落下，左公子顾不得那么多，一脚就把壮汉手里的绣球踢飞。
“咚咚咚！”香燃尽，锣鼓声响起。那绣球飞得太高，没法捉住，钻到了人群里去便不见了。
随后一少年举着绣球翻进了勾栏，白底紫色花卉纹的袍子让鱼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局大家怎么看？要不嫁给江某好了。”那少年转过身面朝着观众。
“靠，真是这家伙！”鱼渺恨不得上去把江怿初拖走。
少年倒是心大，他乐呵呵地说：“刚才开玩笑的，既然我抢到了绣球那就我来裁判吧，江景祝左公子和季小姐百年好合！”
江怿初吆喝着把绣球往空中一扔，然后两手臂向下伸直手指交叉掌心向上，再给左公子使了个眼色。左公子立马会意，快速跳上江的手，借着江向上托举的力，一跃而起拿到绣球后直接落在二楼的观望台。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围观的人不停起哄，一声更比一声高。
鱼渺赶紧把江怿初拉了过来：“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刚才去哪了？李公子呢？”
“来啦来啦，”李月庄从人群里挤出一个头，道，“我在这，鱼姑娘我们可以回去了。”尽管李月庄给鱼渺赔笑，但鱼渺还是板着脸拎着两人走了一大段路。
江怿初这斯倒是自顾自的，和李月庄聊起了天：“诶，月庄，那遇婉楼的怜昭姑娘真好看~下次去听曲儿我……”李月庄用胳膊肘重重撞了下江怿初，但那斯还是不知悔改，继续说道：“那鸳鸯曲儿的调真好嘿~”
“你们去青楼了？”鱼渺冷不丁地问道。
“是啊！”江怿初还脸上挂着笑，李月庄又用胳膊了撞江怿初，就差没使出内力了。可江怿初装愣，还大声说出来：“李月庄你撞我干嘛？鸳鸯曲儿是好听啊~那怜昭姑娘琴弹得行云流水……还会弹琵琶呢……”
鱼渺出乎意料地没对江李两人发火，到了无仙客栈，就直接安排他们的房间。对于江怿初提出和李月庄一间房，鱼渺只回了句：“自然。”
江怿初又提出要求：“我们房间旁还有一空房，可否让子川兄住我们隔壁呢？”
“自己问他。”鱼渺掉头就回自己的屋里，关门时整栋楼都颤了颤。
“嗯……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了，”江怿初关上房门，道，“今天鱼渺脾气真好啊。”
李月庄惊魂未定地上前说道：“她铁青的脸你没看见，刚才那么大的关门声你也聋了吗？”
“诶~她都忍着了，那我就假装不知道，憋死她。”江怿初拿出两坛酒，又说道：“划拳来不来？”
“你故意气她是何居心？”
“我高兴。”
*
第二天一早，鱼渺负责把一个个房间门拍响。平常鱼子川起得最早，今日竟然不见了人影。
“鱼子川呢？”鱼渺逮着李月庄问道。
“不知道，你去他房间找找？”
鱼渺听了，正准备要进子川的房间，结果门自己打开了。她眨了眨眼，看到一对熊猫眼违和地出现在鱼子川脸上。
“看着我干嘛？”鱼子川转身把门关上，同鱼渺一起下楼。
鱼渺忍不住问道：“最晚没睡好吗？”
他用袖子一抹，嘲笑说道：“还少主，我家的阿猫阿狗都比你厉害。”
“沈伯昌，别以为你披紫袍在朝廷当个一品官就这么嚣张！”
“呀，小娃娃猜到我是谁啦～”沈伯昌向鱼渺靠近了些，俯身说道。
“万聚朝开国以来，年纪轻轻就官职三品以上的没几人，特别是你这檀宿阁呕心沥血捧出来的——沈公子。”鱼渺袖中的一匕首不知不觉抵在沈伯昌的腹部，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沈伯昌两手举起，貌似妥协了。但他还挑衅着：“京都你杀不了人的，况且还是我这样的一品官员。你不信可以试试。”
“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你输，输得下回再也不敢到京都来。”沈伯昌迅速握住鱼渺持利刃的手，将刀尖转向了鱼渺。
鱼渺力气终究没他大，手被紧紧抓住，无法逃离。
“信我的话，蓝青会后我绝对还你，你只能同意，不然就只能让你的尸体答应。”
“那你就不怕背命案？”
“我和你不一样，首先你没能力杀我，第二你没有杀了人后只手遮天掩盖消息的权力。”
鱼渺想要辩驳，可沈伯昌出乎意料地来了个瞬行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没影了。
这个遭遇对鱼渺来说简直是个耻辱。她的小脸气得涨红，但被迫十分无奈，只好调整情绪，又端庄得体地出现在街市人群里。
鱼渺走了没一会儿便碰上了有个叫鸿喜楼的正在丢绣球招亲。不少看热闹的、起哄的、要嚷着参与的，纷纷相继而至。你推我让，人如浪潮一般向鸿喜楼涌去，鱼渺晕头晕脑地就被挤到了围栏外。而围栏里正是一群要夺绣球的年轻男子。
这些人当中，除了一个穿着灰色布衣、脸上白白净净、看起来十分斯文但腰板却挺得笔直的人，而其他都是身强体壮，犹如黑熊一样的猛汉。
“左公子接好！不然我就要嫁给乡村野夫啦——”楼上金钗红衣的姑娘摇了摇镶着铃的绣球，看准了白净的布衣公子便扔了下去。
这是鱼渺第一次见有人抛绣球招夫婿，打听了一下，一位异地口音的老者告诉她：“招女婿的那位季老爷和我同乡，几十年前从柳州一起来京城打拼的，这是我们那的习俗。不过今天他们的玩法不一样，季老爷的千金喜欢上一个穷小子啊……对，就是那个灰衣白脸的。
“季老爷跟她女儿说：‘为父也是寒门出身，不是看不起那小子，只是怕他给不了你幸福。’于是季小姐就提出这次的抛绣球招亲：‘让一群壮汉和左公子抢夺，要是左公子拼了命抢到了，就说明今后有能力保护女儿，这样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季老爷也觉得可行。
“但他提出了要求：‘要是那臭小子没本事，你就得听我的该嫁谁嫁谁。’季小姐一听十分高兴，接下来就有了咱眼前的一幕。”
鱼渺听完后为楼上姑娘松了口气，原来只有左公子求娶，其他人负责阻拦啊。
那左公子外表文静，可功夫了得。绣球一落下，他便登地跃起，抢在了汉子们的前头。谁料规矩里还有道：半柱香后定胜负。
也就是说，还得看球拿在手里保不保得住。
勾栏里一共六人，左公子以一敌无，结局真难说。
就在左公子与众人周旋时，楼上突然传来女人的叫声。他抬头一看，不料手中的绣球给抢了去。而那半柱香最后的香灰眼看就要落下，左公子顾不得那么多，一脚就把壮汉手里的绣球踢飞。
“咚咚咚！”香燃尽，锣鼓声响起。那绣球飞得太高，没法捉住，钻到了人群里去便不见了。
随后一少年举着绣球翻进了勾栏，白底紫色花卉纹的袍子让鱼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局大家怎么看？要不嫁给江某好了。”那少年转过身面朝着观众。
“靠，真是这家伙！”鱼渺恨不得上去把江怿初拖走。
少年倒是心大，他乐呵呵地说：“刚才开玩笑的，既然我抢到了绣球那就我来裁判吧，江景祝左公子和季小姐百年好合！”
江怿初吆喝着把绣球往空中一扔，然后两手臂向下伸直手指交叉掌心向上，再给左公子使了个眼色。左公子立马会意，快速跳上江的手，借着江向上托举的力，一跃而起拿到绣球后直接落在二楼的观望台。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围观的人不停起哄，一声更比一声高。
鱼渺赶紧把江怿初拉了过来：“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刚才去哪了？李公子呢？”
“来啦来啦，”李月庄从人群里挤出一个头，道，“我在这，鱼姑娘我们可以回去了。”尽管李月庄给鱼渺赔笑，但鱼渺还是板着脸拎着两人走了一大段路。
江怿初这斯倒是自顾自的，和李月庄聊起了天：“诶，月庄，那遇婉楼的怜昭姑娘真好看~下次去听曲儿我……”李月庄用胳膊肘重重撞了下江怿初，但那斯还是不知悔改，继续说道：“那鸳鸯曲儿的调真好嘿~”
“你们去青楼了？”鱼渺冷不丁地问道。
“是啊！”江怿初还脸上挂着笑，李月庄又用胳膊了撞江怿初，就差没使出内力了。可江怿初装愣，还大声说出来：“李月庄你撞我干嘛？鸳鸯曲儿是好听啊~那怜昭姑娘琴弹得行云流水……还会弹琵琶呢……”
鱼渺出乎意料地没对江李两人发火，到了无仙客栈，就直接安排他们的房间。对于江怿初提出和李月庄一间房，鱼渺只回了句：“自然。”
江怿初又提出要求：“我们房间旁还有一空房，可否让子川兄住我们隔壁呢？”
“自己问他。”鱼渺掉头就回自己的屋里，关门时整栋楼都颤了颤。
“嗯……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了，”江怿初关上房门，道，“今天鱼渺脾气真好啊。”
李月庄惊魂未定地上前说道：“她铁青的脸你没看见，刚才那么大的关门声你也聋了吗？”
“诶~她都忍着了，那我就假装不知道，憋死她。”江怿初拿出两坛酒，又说道：“划拳来不来？”
“你故意气她是何居心？”
“我高兴。”
*
第二天一早，鱼渺负责把一个个房间门拍响。平常鱼子川起得最早，今日竟然不见了人影。
“鱼子川呢？”鱼渺逮着李月庄问道。
“不知道，你去他房间找找？”
鱼渺听了，正准备要进子川的房间，结果门自己打开了。她眨了眨眼，看到一对熊猫眼违和地出现在鱼子川脸上。
“看着我干嘛？”鱼子川转身把门关上，同鱼渺一起下楼。
鱼渺忍不住问道：“最晚没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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