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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平静

    “看着我干嘛?”鱼子川转身把门关上,同鱼渺一起下楼。

    鱼渺忍不住问:“最晚没睡好吗?”

    “嗯,是江怿初那小子昨天酒后畅谈,大半夜不让人清静。原先叫我去他房里一起喝酒,我没去,后来怎么想都感觉在报复。”鱼子川打个了个哈欠。

    江怿初一见鱼渺他们来吃饭,便热情招呼过来:“子川兄!鱼姑娘!来来来,和我们拼桌呗~”他又转脸和小二说道:“再上一笼包子、一碟咸菜、两碗粥。”

    除了鱼渺,没人觉得不自在。她随意扒拉了两口粥,再啃了一个包子,就准备起身要走。

    “等等,你就走了?”江怿初抬头问道。

    鱼渺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道:“够吗?”

    “谁问你要饭钱,我是说你怎么吃这么少,几口粥一个包子就对付了。”江怿初拿过了银子又说:“不过鱼姑娘这么阔绰,想必也是不差这点钱。”

    江怿初把银子放进了自己兜里,让李月庄去买单。李月庄指着江怿初的怀里,道:“你你你,自己拿了银子还让我付钱。”

    “嗯?”

    “行,江爷您稍等。”

    铅华楼的人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鱼渺叫了江怿初他们“赶紧的”后,也没说其它话。李月庄不由得感叹:“鱼姑娘性情大变啊!”

    众人背上剑,鱼渺和子川走在前头带路,蓝青会的会场前还有一些宗教、家族、仙门的弟子。乌压压的一片人,不亚于昨日看绣球招亲的场面。但也有走路不乱步伐,到哪都方正整齐的弟子,比如檀宿阁、鬼玄门。

    然而往往从细节就能看出整体实力。

    铅华楼每年都有来自各个家族的年修。所谓年修,就是只要上山当门生一年,除了到期就可以下山外,其余和正招弟子没什么不同。那些贵家子脾气各有各的,修为也参差不齐,导致了铅华楼在每届蓝青会上成绩的不稳定。下山出个远门,队伍总有一半稀稀拉拉的。

    檀宿阁的阁主宁霖之笑眼说道:“铅华楼还是一如既往啊~”旁边几个仙门的首领纷纷笑出声来。

    鱼渺脸上麻麻的,浑身不自在。

    “头低这么下去,脖子不酸吗?”江怿初在鱼渺身后,两手将她的头摆正了。江怿初大摇大摆没个正型地走到宁霖之面前,随意行了个礼,道:“前辈,你这话就不对了。今年铅华楼的青年才俊可不少啊,比如辅国将军李太征的儿子李月庄、天佐江岚的儿子江怿初,加上铅华楼楼主鱼千霜的儿子鱼子川,分分钟秒杀你们檀宿阁。”

    “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鄙人江景,字怿初。”

    “原来是江公子啊,”宁霖之微微弯了腰,“看来江公子还需多加努力才行,朝官的三试过不了,你的天佐梦就是炮灰。”

    其他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铅华楼的一个刚十岁的小弟子常悦扯了扯鱼渺的衣服,问道:“姐姐,什么是朝官三试?”

    鱼渺蹲了下来,细声给他介绍:“其实跟我们每年考试差不多,朝官三试也分文试、修试、兵试。文试考宗教儒术典籍、灵汇大陆史以及万聚国本朝史、作文等;

    “修试考三千道卷、御剑、实战等,不过在这之前都要先鉴慧根;兵试考兵书、兵器、模拟实战等,除此之外还要三年以上的参军经验。其实当朝廷某官只要通过官职类别对应的考试即可,但天佐不一样,必须样样精通。”

    小常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那不是比我们考试复杂多了,为什么有人说江哥哥是小天佐,以后有荫官当?”

    “有明文规定官家子弟考取家中长辈相同的官职可以免去好几场普通的筛选考试。就算不当官也会世袭爵位,享受俸禄。”鱼渺说到这莫名对自己前程开始担忧,一个修为平平的女子被鱼千霜任命为少主,或许只是看她可怜罢了。

    看到鱼渺一脸苦相的江怿初,他凑上去,说道:“怎么,还怕我会输不成?放心,我定会给铅华楼争脸。”

    “我当然信你。”

    鱼渺只害怕自己拖后腿,在自己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小姨就告诉她,她不适合习剑,应当着重聚灵提修。但偏偏铅华楼是个以剑术为主的仙门,先生们教习的法术或者典籍都是和剑器有关。

    鱼渺忧心忡忡在所难免,而此时季家也是鸡犬不宁。

    “小姐我错了!”丫鬟淑窈“咚”地一声跪在季吟的足前。淑窈一边哭,一边道:“早知道姑爷和小姐真心相爱,当时我在楼里就不应该故意叫唤,让姑爷分心,以为是小姐出了事。”

    “怎么突然说这个,后来不也没什么大碍嘛~”季小姐温柔地扶起淑窈,可是小丫鬟硬是不肯起。

    淑窈哽咽着,用手抹了一把泪,道:“可是……可是,如果姑爷早点抢到绣球,早点结束招亲,也许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

    “别一口一个‘姑爷’的,来的人应该是左公子认识的,他不会有事,你也别再提昨天的事了。”姜吟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一手撑着床沿,勉强稳当坐下。

    “那奴婢伺候小姐歇息。”

    “不用,你出去吧。我没叫你,就别进来,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丫鬟弓着腰行着礼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间,能够陪季吟的只剩下窗边的四五盆稀有的兰花、墙上的三两幅名家的画和床边一两盏银烛台。

    明明是她人生当中最喜庆的日子,可最重要、最想彼此共度一生的人突然变得好陌生。仿佛她从来不了解,以后也不会了解一样。

    左证道,或许都只是个假的身份。应该很早以前季吟就看过了那张脸吧,出现在繁华的酒楼,或许出现在千人的杖队。但,贵公子玩弄感情是季吟不能忍的。

    她不想成为说书人口中的女主角。因为家族的反对抛弃曾经海誓山盟的女子?只是换种戏耍感情的方式。

    季吟把左公子送的木簪扔到了香炉里,她低声道:“左证道,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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