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立字为据
“啥？”
章舍即白须老头，江湖豪杰榜第三十三名，江湖人称——醉狂刀。
人前混吃等死，毫无志气，人后却是已过县试，等待府试，那物又是此子独有之物，这可真是叫人吃惊啊。
章舍对常笙开始感到好奇，最重要的是，他想获得更多那块状东西。很耐用，也很好用，油腻乃至污渍，都能清洗干净。
十多天了，也只消下去一圈。
这主要是他一人用，除去试验用途，一天也就涂个三五次，自然是耐用。
“嗯……要不收他为徒，叫他送上这东西当做拜师礼？”章舍沉吟，东西再多，也有用完的一天，要不出资支持人家，天天鼓捣这东西出来？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收人家为徒最划算，把好东西孝敬给师父，那是天经地义。不过嘛……有点小矛盾，这小孩很特别，看见自己展露功夫，竟然毫无畏惧。
心性不错，胆子也大，心思也够细腻，说不定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要不……从他父母那入手。既然学问不成，那就习武，应该是会同意。”
为表达自己的态度与诚意，章舍决定，亲自登门拜访。随便挑两个机灵点的弟子，陪同前去。
……
“干！辛辛苦苦弄得肥皂！没啦！这死老头，别让老子再见到你！啊啊啊啊啊！又得折磨胳膊！”
有了经验，常笙先把材料收集起来，等数量足够多做几块之后再弄。
时间一晃即逝，转眼就只剩下了二十天不到的时间。常笙材料收集的足够多了，不过为了能够通过三场府试，只能将制造肥皂的大计搁置在一旁，全力备战府试。
这一天，常笙在外睡了一下午，刚回村里，就感觉到不对劲，而且所有人好像都往自己家那个方向凑去看热闹。
“……是那狂刀门？”
“不会吧，为了常家那个小屁孩？”
“真是为那常家小孩？那小孩平日里就混吃等死，看走眼了吧？”
“谁知道呢……”
自家父母还与江湖门派有交情？
常笙怀着这个疑惑，不顾村民们异样的眼光，一路跑回家去。从看热闹，把自家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们缝隙里往前挤。
好嘛，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跟门卫似的堵着院子的门跟房门，看上去就很吓人。
这满身的肌肉，活似剥了皮的鸡，再抹点酱料，就能吃了。
“哟哟哟，人回来了。”
“快看快看……”
常笙与那堵门的大汉那是大眼瞪小眼，常笙感觉身高是硬伤，于是往后退几步，脖子这才舒服了点。
“门主办事，闲人免进。”
“滚你大爷！闲人你妹！”常笙一听这话就气的爆粗口，手指扫过全场，“问问他们，老子是谁！堵着老子的家，你们门主算哪根葱，敢在这里闹事，老子现在就报官，看是你们江湖流氓厉害，还是咱大衡王朝的律法厉害！”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都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敢跟狂刀门的人这么说话，不过他接下来肯定是要倒霉了。
就算是为了收他为徒，狂刀门也不可能让人折损颜面，否则哪有脸在江湖上混。
常笙自知无力对抗这所谓的狂刀门，所以搬出了大衡王朝。在偌大的衡国的跟前，这些江湖流氓不过是令人厌烦的虫子而已。
天子不同意，所谓的英雄豪杰，都得乖乖夹着屁股做人。不听话的，杀了，以儆效尤，再跳出来，就再杀，杀到他们成为他们的梦魇。
原来世界的古代还实行禁刀令，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还不是乖乖听话，上交兵刃。两者不在一个量级，可惜没有功名在身，要不还能用秀才身份，让他们投鼠忌器。
总之，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这番话，肯定是得罪这狗屁狂刀门，唉……麻烦的要死。
“原来是常公子，快请进，请进。”
堵门的壮汉就在众人以为要出手教训的时候，突然展露笑脸，侧身开门，客气有加，好像没听见常笙后面那番话一样。
围观村民再次发出惊呼，他们实在想不到常笙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客气，出言不逊了都不生气。
见到狂刀门的人这般态度，常笙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他不怕对方生气，就怕对方不仅不生气，还笑脸相迎。因为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咬人要命。
恐怕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好处，要是得不到，那肯定是翻脸不认人。
常笙想到一个人，也就那玩意知道他搞出了肥皂这东西，而且他这段时间还听说有人在打听他的事。千万别天真的以为村头村尾的七姑八婆们侃天说地的碎嘴子能守得住事。
一个外人，进到村里，没人注意到就见鬼了。尤其是打听他这个处于风口浪尖，他人笑谈的主角的消息，不传疯了就太对不起她们的那张闲不住的嘴了。
为了躺平，嗯……或许得找人学武。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人家已经布完局了，而他不过才走一子，不随机应变，可能会拖累父母……
畅通无阻的走进屋里，果不其然，明明秀才爹才是主人，而那老杂毛反而坐在了主位上，强势的他与弱势的父母形成鲜明的对比。
屋里四角都站着人，这玩意到底是来说事的，还是找麻烦的，看上去毫无疑问是后者。
“老家伙，听说过客随主便没有？老子不乐意你坐着，站起来，不让这些家伙滚出去，你也麻溜的滚蛋。”常笙才不在意这老头会不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目前可以借着秀才爹的身份，他们不敢对有功名在身的人动手，因为，那样会给他们招来灭门之祸。
武能强国，但能治国的，只有——文。
文人的地位，永远高出武人一丢丢，在待遇上，同样如此。
他的秀才爹一听到这话，吓得那叫一个苍白，两股战战，连忙向章舍服软，“孩子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随即转头对常笙厉声呵斥，“逆子，还不赶紧过来跪下磕头拜师，人家门主看上你，特意上门来收你为徒，这是你的福气，快着点！”
温柔的母亲没有说话，嫁夫随夫，遵守妇道，但又疼爱儿子，夹着两人中间，实在是为难。
“就他？按大衡律，擅闯民宅，乱杖打死都可以。”常笙扯过椅子，横刀立马似的坐下，翘着二郎腿，一手架在椅背上，“你个老毛贼，偷小爷的东西，还敢来小爷家里收小爷做徒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堂堂一个江湖好汉，狂刀门之主，竟然偷窃小儿东西，为了堵人口舌，堂而皇之上门收徒，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感觉丢脸。”
“咳……”章舍捂鼻咳嗽。
几名壮汉立即会意，赶紧出去，接下来的话可不是他们该听的。
章舍摆出亲和的笑容，“你看，老夫已经让他们出去了。”
要说吃惊，毫无疑问是秀才爹，狂刀门门主，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竟然对自己废物儿子那般客气示好。完全无法想象，事实又摆在眼前，可知此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知子莫若母，她一直觉得自家儿子肯定不一般。
尽管不读书，不多干活，可他却识得大体，做事从无纰漏，从小就特别懂事，完全不需要人照顾，自己就能照顾自己，不用任何人担心。
常笙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说：“你给钱，我做事，我们……白纸黑字，签字生效，城中闹市，见者见证。”
此话一出，章舍那是惊为天人，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条理竟然如此清晰。而且去到城中闹市，那就意味着向全天下宣告，他与此子进行交易。若是反悔，或是耍诈之类，则要全天下人耻笑。
本以为无本万利，却不曾想，此子之慧，远胜常人，完全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姓甚名谁？”
“……章舍。”
“需求多少？”
“十年，不，永远！”
“永远？是独家还是代理？”
“有何区别？”
“独家，全天下仅你一家可售。代理，除你之外，其他人也可从我这拿货贩卖。但两者价格相差百倍，你选哪个？”
“独家，价钱能否商量？”
“可以啊，就是货量会减少。”
“那不是会物以稀为贵？”
“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反正坏的又不是我的名声。”
“……”
常笙问，章舍答，不知觉间被常笙牵着鼻子走，毕竟这商业上的道道，常笙可是门清，而且还被坑过，那可真是记忆犹新啊。
最终，经过商讨，两份密密麻麻的合同新鲜出炉，其上内容全是照着最标准的合同格式写下。包括断货无法供应之类的赔偿方式，如被人假冒仿造导致正品销量减少之类的责任，责任可以没有，但不能不写，一旦写下，真出事了，责任也推不到常笙的头上。
如此各类事项，写满十六页，一式三份，双方各执一份，第三份则抹去代理费用这类信息。毕竟第三份要是泄露出去，那找上门，寻求独家代理的人可能会把房子给挤爆。
商人，无利不起早，有利可图，那叫一个疯狂。
凡是重点，为防被更改，全部画框，字体大小保持一致，间距一致，并加上标点符号。如此，任谁都难以更改，何况有三份，要改，就得两份一起改。
章舍即白须老头，江湖豪杰榜第三十三名，江湖人称——醉狂刀。
人前混吃等死，毫无志气，人后却是已过县试，等待府试，那物又是此子独有之物，这可真是叫人吃惊啊。
章舍对常笙开始感到好奇，最重要的是，他想获得更多那块状东西。很耐用，也很好用，油腻乃至污渍，都能清洗干净。
十多天了，也只消下去一圈。
这主要是他一人用，除去试验用途，一天也就涂个三五次，自然是耐用。
“嗯……要不收他为徒，叫他送上这东西当做拜师礼？”章舍沉吟，东西再多，也有用完的一天，要不出资支持人家，天天鼓捣这东西出来？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收人家为徒最划算，把好东西孝敬给师父，那是天经地义。不过嘛……有点小矛盾，这小孩很特别，看见自己展露功夫，竟然毫无畏惧。
心性不错，胆子也大，心思也够细腻，说不定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要不……从他父母那入手。既然学问不成，那就习武，应该是会同意。”
为表达自己的态度与诚意，章舍决定，亲自登门拜访。随便挑两个机灵点的弟子，陪同前去。
……
“干！辛辛苦苦弄得肥皂！没啦！这死老头，别让老子再见到你！啊啊啊啊啊！又得折磨胳膊！”
有了经验，常笙先把材料收集起来，等数量足够多做几块之后再弄。
时间一晃即逝，转眼就只剩下了二十天不到的时间。常笙材料收集的足够多了，不过为了能够通过三场府试，只能将制造肥皂的大计搁置在一旁，全力备战府试。
这一天，常笙在外睡了一下午，刚回村里，就感觉到不对劲，而且所有人好像都往自己家那个方向凑去看热闹。
“……是那狂刀门？”
“不会吧，为了常家那个小屁孩？”
“真是为那常家小孩？那小孩平日里就混吃等死，看走眼了吧？”
“谁知道呢……”
自家父母还与江湖门派有交情？
常笙怀着这个疑惑，不顾村民们异样的眼光，一路跑回家去。从看热闹，把自家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们缝隙里往前挤。
好嘛，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跟门卫似的堵着院子的门跟房门，看上去就很吓人。
这满身的肌肉，活似剥了皮的鸡，再抹点酱料，就能吃了。
“哟哟哟，人回来了。”
“快看快看……”
常笙与那堵门的大汉那是大眼瞪小眼，常笙感觉身高是硬伤，于是往后退几步，脖子这才舒服了点。
“门主办事，闲人免进。”
“滚你大爷！闲人你妹！”常笙一听这话就气的爆粗口，手指扫过全场，“问问他们，老子是谁！堵着老子的家，你们门主算哪根葱，敢在这里闹事，老子现在就报官，看是你们江湖流氓厉害，还是咱大衡王朝的律法厉害！”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都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敢跟狂刀门的人这么说话，不过他接下来肯定是要倒霉了。
就算是为了收他为徒，狂刀门也不可能让人折损颜面，否则哪有脸在江湖上混。
常笙自知无力对抗这所谓的狂刀门，所以搬出了大衡王朝。在偌大的衡国的跟前，这些江湖流氓不过是令人厌烦的虫子而已。
天子不同意，所谓的英雄豪杰，都得乖乖夹着屁股做人。不听话的，杀了，以儆效尤，再跳出来，就再杀，杀到他们成为他们的梦魇。
原来世界的古代还实行禁刀令，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还不是乖乖听话，上交兵刃。两者不在一个量级，可惜没有功名在身，要不还能用秀才身份，让他们投鼠忌器。
总之，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这番话，肯定是得罪这狗屁狂刀门，唉……麻烦的要死。
“原来是常公子，快请进，请进。”
堵门的壮汉就在众人以为要出手教训的时候，突然展露笑脸，侧身开门，客气有加，好像没听见常笙后面那番话一样。
围观村民再次发出惊呼，他们实在想不到常笙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客气，出言不逊了都不生气。
见到狂刀门的人这般态度，常笙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他不怕对方生气，就怕对方不仅不生气，还笑脸相迎。因为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咬人要命。
恐怕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好处，要是得不到，那肯定是翻脸不认人。
常笙想到一个人，也就那玩意知道他搞出了肥皂这东西，而且他这段时间还听说有人在打听他的事。千万别天真的以为村头村尾的七姑八婆们侃天说地的碎嘴子能守得住事。
一个外人，进到村里，没人注意到就见鬼了。尤其是打听他这个处于风口浪尖，他人笑谈的主角的消息，不传疯了就太对不起她们的那张闲不住的嘴了。
为了躺平，嗯……或许得找人学武。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人家已经布完局了，而他不过才走一子，不随机应变，可能会拖累父母……
畅通无阻的走进屋里，果不其然，明明秀才爹才是主人，而那老杂毛反而坐在了主位上，强势的他与弱势的父母形成鲜明的对比。
屋里四角都站着人，这玩意到底是来说事的，还是找麻烦的，看上去毫无疑问是后者。
“老家伙，听说过客随主便没有？老子不乐意你坐着，站起来，不让这些家伙滚出去，你也麻溜的滚蛋。”常笙才不在意这老头会不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目前可以借着秀才爹的身份，他们不敢对有功名在身的人动手，因为，那样会给他们招来灭门之祸。
武能强国，但能治国的，只有——文。
文人的地位，永远高出武人一丢丢，在待遇上，同样如此。
他的秀才爹一听到这话，吓得那叫一个苍白，两股战战，连忙向章舍服软，“孩子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随即转头对常笙厉声呵斥，“逆子，还不赶紧过来跪下磕头拜师，人家门主看上你，特意上门来收你为徒，这是你的福气，快着点！”
温柔的母亲没有说话，嫁夫随夫，遵守妇道，但又疼爱儿子，夹着两人中间，实在是为难。
“就他？按大衡律，擅闯民宅，乱杖打死都可以。”常笙扯过椅子，横刀立马似的坐下，翘着二郎腿，一手架在椅背上，“你个老毛贼，偷小爷的东西，还敢来小爷家里收小爷做徒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堂堂一个江湖好汉，狂刀门之主，竟然偷窃小儿东西，为了堵人口舌，堂而皇之上门收徒，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感觉丢脸。”
“咳……”章舍捂鼻咳嗽。
几名壮汉立即会意，赶紧出去，接下来的话可不是他们该听的。
章舍摆出亲和的笑容，“你看，老夫已经让他们出去了。”
要说吃惊，毫无疑问是秀才爹，狂刀门门主，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竟然对自己废物儿子那般客气示好。完全无法想象，事实又摆在眼前，可知此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知子莫若母，她一直觉得自家儿子肯定不一般。
尽管不读书，不多干活，可他却识得大体，做事从无纰漏，从小就特别懂事，完全不需要人照顾，自己就能照顾自己，不用任何人担心。
常笙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说：“你给钱，我做事，我们……白纸黑字，签字生效，城中闹市，见者见证。”
此话一出，章舍那是惊为天人，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条理竟然如此清晰。而且去到城中闹市，那就意味着向全天下宣告，他与此子进行交易。若是反悔，或是耍诈之类，则要全天下人耻笑。
本以为无本万利，却不曾想，此子之慧，远胜常人，完全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姓甚名谁？”
“……章舍。”
“需求多少？”
“十年，不，永远！”
“永远？是独家还是代理？”
“有何区别？”
“独家，全天下仅你一家可售。代理，除你之外，其他人也可从我这拿货贩卖。但两者价格相差百倍，你选哪个？”
“独家，价钱能否商量？”
“可以啊，就是货量会减少。”
“那不是会物以稀为贵？”
“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反正坏的又不是我的名声。”
“……”
常笙问，章舍答，不知觉间被常笙牵着鼻子走，毕竟这商业上的道道，常笙可是门清，而且还被坑过，那可真是记忆犹新啊。
最终，经过商讨，两份密密麻麻的合同新鲜出炉，其上内容全是照着最标准的合同格式写下。包括断货无法供应之类的赔偿方式，如被人假冒仿造导致正品销量减少之类的责任，责任可以没有，但不能不写，一旦写下，真出事了，责任也推不到常笙的头上。
如此各类事项，写满十六页，一式三份，双方各执一份，第三份则抹去代理费用这类信息。毕竟第三份要是泄露出去，那找上门，寻求独家代理的人可能会把房子给挤爆。
商人，无利不起早，有利可图，那叫一个疯狂。
凡是重点，为防被更改，全部画框，字体大小保持一致，间距一致，并加上标点符号。如此，任谁都难以更改，何况有三份，要改，就得两份一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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