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达成合作
托人定制，颇具现代风，与周边店铺格格不入的门店，新鲜出炉。
对开大门，变作两侧推开，并在当中。
两边墙上各有五盏灯笼，照的屋里亮堂。
下方是一排的琉璃窗，白日不点灯，亦可亮通堂。
当中是半身矮墙，其上是定做的木柜，同半身矮墙，一道向里边延伸。
两排格子柜贴墙，使得过道只能容两人并肩。
最里边是石砌的前台，背靠墙，墙上挂着的是一幅题字牌匾，上书“赏功罚过”四个透着一丝锋芒的大字。
墙两侧开小门，黑布垂帘。
店上匾额更换，黑底金字，上书“常氏招工”四个烫金大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
两边各立一招工牌，署名常氏皂坊，其上是薪资待遇，岗位需求，完全现代风格，且简单易懂。
一人高马壮的短发汉子提着锣，走出店外，敲响铜锣。和着响亮的锣声，扯着嗓子喊：“常氏工坊！现在招工！工钱优厚！食宿全包！一家三口！皆可入住——”
几声之后，很快就有好事者，上前询问……
城中最好的酒楼。
顶楼最好的雅间。
倚窗可俯瞰全城。
包厢内，满满当当的坐着二十几个人。
除去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外，皆身着异国他乡的服饰，略显粗简，粗粗糙糙，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你这么瘦小，敢和我们走这路，也不怕死在路上！”
一名左手抓滋油喷香的羊腿的大汉，大口嚼着，另一手毫无礼仪的伸手在一碟鸭肉里抓，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
“抱歉，库尔坦就是这样性格。”
一名身形略瘦些的男人起身表示歉意，不过也只是相较于同伴。他用眼神示意库尔坦住嘴，后者扭头，撕咬着不说话。
男人学着衡国礼仪，拱手说道：“库剌邦国百里外的周边基本都是荒地，我们基本习惯了风吹日晒雨淋。路上颠簸，只怕阁下你的身体适应不了。”
常笙指着身旁几乎快趴到桌上，小嘴鼓的像金鱼，仍继续往嘴里塞鸡肉笋片的小女孩，笑道：“她都能适应，我能有什么不能适应的？”
似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小女孩滑下桌子，坐在座位上，抱着杯子，小嘴快速咀嚼，和着浆果汁吞咽下去。
长舒一口气后，盯着常笙，“本姑娘天生地养，跟你这娇生惯养的白瓷娃娃不一样，别用本姑娘跟你比……”
“格桑！”
男人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小女孩的名字。
听到男人喊自己名字，格桑略微不满的皱了皱鼻子，随后冲常笙咧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摆出一副威吓的表情。
常笙笑着伸手示意男人坐下，“没事没事，是我言语不当，得罪了格桑小姐。诸位的担心，我知道，不过格桑小姐说错了一点，我只是个乡里巴人。”
“那你钱都哪来的？”
格桑直言不讳，完全没看见男人对她疯狂使眼色。
不是谁的钱都是来路干净。
因此，问人钱从哪来的，几乎就是质疑对方身份，钱是都干净，这是非常无礼的问题。
尽管常笙脾性与他们十分合得来，也无其他人那般表面客气，眼底都是轻视，甚至压价。
但，这般无礼，恐怕是少有人会不在乎。
“我有赚钱的法子，别人想赚钱，所以送钱给我，让我分他一杯羹。”常笙从袖袋里取出骰子般大小的乳白色东西，放到桌上，“此物，甚是挣钱。”
见常笙并未生气，男人心中暗松口气，旋即向常笙求问：“这小小的方块，如何能挣钱？”
常笙并不言语，只是将清水倒进干净的空碗，然后把格桑沾满油渍卤酱的手帕的一角浸在水中。浸透后取出，将皂块抹在湿处，随意搓揉几下，又放回水中。
男人等一众二十人，全都盯着常笙，不解其意。
直到他将手帕取出拧干，拎住两角，轻轻一抖，他们便看到那浸过水的一角，竟是干净的像是才买的一样。
格桑见到这么神奇的一幕，顾不上擦手，就从常笙手里抓过手帕，翻来覆去，口中惊呼不断。
“这什么东西，怎么洗的这么干净？嗯……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还有……嗯，是羊油！咦？羊油不是油吗？用油洗，怎么这么干净？一点都不油？”
“羊油？那不是吃的吗？还能拿来洗东西？”
库尔坦发出了疑惑。
众人对此也是倍感吃惊，羊油是好东西，但吃多了也腻，尤其是他们家家户户都有养牛羊马的。
可他们从没听说过，羊油还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这东西名为桃香羊油皂，其中一样主料是羊油，可以用来沐浴洗发，也可洗衣。”常笙取出袖袋里的小布袋，递给格桑，“对我们衡国的普通百姓而言，羊油不算易得之物。而各位以放牧为生，自不缺乏，因此我是打算去往库剌，在当地建立一家工坊。”
男人沉吟：“常公子可知，我们库剌，相当排外？”
“不知。”常笙笑说：“不过，想必你们也知道它能帮助你们的人民增加收入来源。要是有王的支持……”
“不可能的。”一旁摆弄着皂块的格桑突然插话，“库剌邦国的排外的原因就是王的胞弟被他救助的外邦人所害，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你想在我们库剌建立工坊，肯定会建一个拆一个。”
常笙右手扶腮，笑道：“如果建立工坊的不是我呢？”
“不是你建的？那你怎么赚钱？”一人开口问道。
“你们的王负责建设工坊以及运营生产销售等所有事务，而我，以技术入……”常笙想了想措辞，“简单来说，我出制作方法，你们的王出钱，挣到的钱，按照比例分给我。”
男人本能的感觉没那么简单，迟疑问道：“在商言商，你这么做，等同于将所有利益拱手送出。而且，我们库剌，与衡国未必能够永远保持和平，到时，阁下的处境……”
“我是商人。”常笙举杯畅饮，道：“真到那时候，你们可以单方面撕毁契约，这样一来，你们得到了全部，何须考虑我这敌国的普通商人？”
男人盯着常笙，他完全想不明白，对面这个少年是怎么想的。似乎能不能赚到钱，能不能得到应得的东西，他都不在乎。
这完全违背了商人的行为，简直就是白送。
白送，完全是白送。
“好像扯远了。”
常笙搔了搔头，站起身来，对众人拱手。
男人起身还礼。
“还想吃什么，尽管说，只管记我账上。等返乡那天，传信给城中的常氏招工所的店员说声就行。诸位慢吃，不胜酒力，告辞！”
“常公子慢走！”
男人躬身目送常笙走出雅间。
“他这是打算做什么？自己一点好处都不留？”
商团一行二十人，仅有的三名女性中的一人在常笙走后没多久，便低声提出自己的疑惑。
男人摸着鼻子，摇摇头，“完全想不通，他在意的东西，可能并不是钱。两国若发生冲突，他更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他不在乎钱……难道他在乎的是人？”
又一人开口。
只是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格桑，因为她的手里拿着常笙给的装着桃香羊油皂的布袋。
右手边还有一个人，可他偏偏就给了她一人……
这回格桑听到同伴说了什么，当即拍桌站到椅子上，指着说出这话的男人，“本姑娘是绝对看不上他这么个瘦了吧唧的人，尤其他还是浑身都是心眼的商人，知道了吗！”
“是是是！”
那人连连点头，可不敢再乱说。
格桑扫过众人，无一不低头，这才满意的跳下椅子，继续摆弄着桃香羊油皂跟自己的手帕。
忽然间，她意识到一件事，小脸蓦地泛起红晕。
只是所有人都低着头，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幕。
否则，定会被要求封口。
与此同时，走出西岳楼的常笙，见了风，顿时双腿打颤，扶墙而立。
常笙甩了甩头，“虽然度数不高，但毕竟是滴酒不沾的小孩身体。听说内力能解酒……看来得抽空找人传授武艺。要不，吃不消啊……”
深做呼吸，扶墙快步走，加快血液循环，通过发汗，把酒气排出体外。
等到了常氏招工所，常笙快到极限，而店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他只能迷迷糊糊的靠着墙，挪到后门进去。
模模糊糊看到人影在眼前晃动，随手打了个招呼。凭着记忆，上到二楼，还没到床上躺着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陈掌柜陈掌柜，有个满身酒气的少年上到二楼去了。”
一名中年男人掀开门帘，将刚发生的事情说与正在给来应聘的人做登记的陈立信。
“我说了我不是掌柜。”陈立信强调了一声，起身让男人过来，“你先替着，我去看看。”
“好的。”
中年男人应了声，过去坐下，提笔询问。
陈立信揣着疑惑，关了后门，上到二楼，看到地上趴着个人。翻身一看，却是常笙，心中惊疑，“他怎会喝的烂醉？姐姐不是最厌烦喝酒成醉的人吗？”
他不曾见常笙喝过酒，想来应该是头一回，不管怎样，还是先将人搬到床上去。
对开大门，变作两侧推开，并在当中。
两边墙上各有五盏灯笼，照的屋里亮堂。
下方是一排的琉璃窗，白日不点灯，亦可亮通堂。
当中是半身矮墙，其上是定做的木柜，同半身矮墙，一道向里边延伸。
两排格子柜贴墙，使得过道只能容两人并肩。
最里边是石砌的前台，背靠墙，墙上挂着的是一幅题字牌匾，上书“赏功罚过”四个透着一丝锋芒的大字。
墙两侧开小门，黑布垂帘。
店上匾额更换，黑底金字，上书“常氏招工”四个烫金大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
两边各立一招工牌，署名常氏皂坊，其上是薪资待遇，岗位需求，完全现代风格，且简单易懂。
一人高马壮的短发汉子提着锣，走出店外，敲响铜锣。和着响亮的锣声，扯着嗓子喊：“常氏工坊！现在招工！工钱优厚！食宿全包！一家三口！皆可入住——”
几声之后，很快就有好事者，上前询问……
城中最好的酒楼。
顶楼最好的雅间。
倚窗可俯瞰全城。
包厢内，满满当当的坐着二十几个人。
除去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外，皆身着异国他乡的服饰，略显粗简，粗粗糙糙，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你这么瘦小，敢和我们走这路，也不怕死在路上！”
一名左手抓滋油喷香的羊腿的大汉，大口嚼着，另一手毫无礼仪的伸手在一碟鸭肉里抓，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
“抱歉，库尔坦就是这样性格。”
一名身形略瘦些的男人起身表示歉意，不过也只是相较于同伴。他用眼神示意库尔坦住嘴，后者扭头，撕咬着不说话。
男人学着衡国礼仪，拱手说道：“库剌邦国百里外的周边基本都是荒地，我们基本习惯了风吹日晒雨淋。路上颠簸，只怕阁下你的身体适应不了。”
常笙指着身旁几乎快趴到桌上，小嘴鼓的像金鱼，仍继续往嘴里塞鸡肉笋片的小女孩，笑道：“她都能适应，我能有什么不能适应的？”
似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小女孩滑下桌子，坐在座位上，抱着杯子，小嘴快速咀嚼，和着浆果汁吞咽下去。
长舒一口气后，盯着常笙，“本姑娘天生地养，跟你这娇生惯养的白瓷娃娃不一样，别用本姑娘跟你比……”
“格桑！”
男人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小女孩的名字。
听到男人喊自己名字，格桑略微不满的皱了皱鼻子，随后冲常笙咧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摆出一副威吓的表情。
常笙笑着伸手示意男人坐下，“没事没事，是我言语不当，得罪了格桑小姐。诸位的担心，我知道，不过格桑小姐说错了一点，我只是个乡里巴人。”
“那你钱都哪来的？”
格桑直言不讳，完全没看见男人对她疯狂使眼色。
不是谁的钱都是来路干净。
因此，问人钱从哪来的，几乎就是质疑对方身份，钱是都干净，这是非常无礼的问题。
尽管常笙脾性与他们十分合得来，也无其他人那般表面客气，眼底都是轻视，甚至压价。
但，这般无礼，恐怕是少有人会不在乎。
“我有赚钱的法子，别人想赚钱，所以送钱给我，让我分他一杯羹。”常笙从袖袋里取出骰子般大小的乳白色东西，放到桌上，“此物，甚是挣钱。”
见常笙并未生气，男人心中暗松口气，旋即向常笙求问：“这小小的方块，如何能挣钱？”
常笙并不言语，只是将清水倒进干净的空碗，然后把格桑沾满油渍卤酱的手帕的一角浸在水中。浸透后取出，将皂块抹在湿处，随意搓揉几下，又放回水中。
男人等一众二十人，全都盯着常笙，不解其意。
直到他将手帕取出拧干，拎住两角，轻轻一抖，他们便看到那浸过水的一角，竟是干净的像是才买的一样。
格桑见到这么神奇的一幕，顾不上擦手，就从常笙手里抓过手帕，翻来覆去，口中惊呼不断。
“这什么东西，怎么洗的这么干净？嗯……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还有……嗯，是羊油！咦？羊油不是油吗？用油洗，怎么这么干净？一点都不油？”
“羊油？那不是吃的吗？还能拿来洗东西？”
库尔坦发出了疑惑。
众人对此也是倍感吃惊，羊油是好东西，但吃多了也腻，尤其是他们家家户户都有养牛羊马的。
可他们从没听说过，羊油还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这东西名为桃香羊油皂，其中一样主料是羊油，可以用来沐浴洗发，也可洗衣。”常笙取出袖袋里的小布袋，递给格桑，“对我们衡国的普通百姓而言，羊油不算易得之物。而各位以放牧为生，自不缺乏，因此我是打算去往库剌，在当地建立一家工坊。”
男人沉吟：“常公子可知，我们库剌，相当排外？”
“不知。”常笙笑说：“不过，想必你们也知道它能帮助你们的人民增加收入来源。要是有王的支持……”
“不可能的。”一旁摆弄着皂块的格桑突然插话，“库剌邦国的排外的原因就是王的胞弟被他救助的外邦人所害，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你想在我们库剌建立工坊，肯定会建一个拆一个。”
常笙右手扶腮，笑道：“如果建立工坊的不是我呢？”
“不是你建的？那你怎么赚钱？”一人开口问道。
“你们的王负责建设工坊以及运营生产销售等所有事务，而我，以技术入……”常笙想了想措辞，“简单来说，我出制作方法，你们的王出钱，挣到的钱，按照比例分给我。”
男人本能的感觉没那么简单，迟疑问道：“在商言商，你这么做，等同于将所有利益拱手送出。而且，我们库剌，与衡国未必能够永远保持和平，到时，阁下的处境……”
“我是商人。”常笙举杯畅饮，道：“真到那时候，你们可以单方面撕毁契约，这样一来，你们得到了全部，何须考虑我这敌国的普通商人？”
男人盯着常笙，他完全想不明白，对面这个少年是怎么想的。似乎能不能赚到钱，能不能得到应得的东西，他都不在乎。
这完全违背了商人的行为，简直就是白送。
白送，完全是白送。
“好像扯远了。”
常笙搔了搔头，站起身来，对众人拱手。
男人起身还礼。
“还想吃什么，尽管说，只管记我账上。等返乡那天，传信给城中的常氏招工所的店员说声就行。诸位慢吃，不胜酒力，告辞！”
“常公子慢走！”
男人躬身目送常笙走出雅间。
“他这是打算做什么？自己一点好处都不留？”
商团一行二十人，仅有的三名女性中的一人在常笙走后没多久，便低声提出自己的疑惑。
男人摸着鼻子，摇摇头，“完全想不通，他在意的东西，可能并不是钱。两国若发生冲突，他更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他不在乎钱……难道他在乎的是人？”
又一人开口。
只是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格桑，因为她的手里拿着常笙给的装着桃香羊油皂的布袋。
右手边还有一个人，可他偏偏就给了她一人……
这回格桑听到同伴说了什么，当即拍桌站到椅子上，指着说出这话的男人，“本姑娘是绝对看不上他这么个瘦了吧唧的人，尤其他还是浑身都是心眼的商人，知道了吗！”
“是是是！”
那人连连点头，可不敢再乱说。
格桑扫过众人，无一不低头，这才满意的跳下椅子，继续摆弄着桃香羊油皂跟自己的手帕。
忽然间，她意识到一件事，小脸蓦地泛起红晕。
只是所有人都低着头，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幕。
否则，定会被要求封口。
与此同时，走出西岳楼的常笙，见了风，顿时双腿打颤，扶墙而立。
常笙甩了甩头，“虽然度数不高，但毕竟是滴酒不沾的小孩身体。听说内力能解酒……看来得抽空找人传授武艺。要不，吃不消啊……”
深做呼吸，扶墙快步走，加快血液循环，通过发汗，把酒气排出体外。
等到了常氏招工所，常笙快到极限，而店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他只能迷迷糊糊的靠着墙，挪到后门进去。
模模糊糊看到人影在眼前晃动，随手打了个招呼。凭着记忆，上到二楼，还没到床上躺着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陈掌柜陈掌柜，有个满身酒气的少年上到二楼去了。”
一名中年男人掀开门帘，将刚发生的事情说与正在给来应聘的人做登记的陈立信。
“我说了我不是掌柜。”陈立信强调了一声，起身让男人过来，“你先替着，我去看看。”
“好的。”
中年男人应了声，过去坐下，提笔询问。
陈立信揣着疑惑，关了后门，上到二楼，看到地上趴着个人。翻身一看，却是常笙，心中惊疑，“他怎会喝的烂醉？姐姐不是最厌烦喝酒成醉的人吗？”
他不曾见常笙喝过酒，想来应该是头一回，不管怎样，还是先将人搬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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