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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潜龙之地

    宁静的小镇一夜之间涌入了许多陌生面孔,或是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老人,又或是白纱掩面气质出尘的清冷女子,装扮各异,但无论男女青壮身上皆缭绕这那虚无缥缈的神仙气息,一时间小镇再怎么消息闭塞,总是感觉到了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崔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镇上了,其因为那个折磨人的钗子每日将自己关在家中,翻读那晦涩难懂的道经,少年不敢将钗子放到他处,只能放在身上,钗子里那道身形与其越发熟络起来,总是滔滔不觉的传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意思,崔黎一时也搞不懂他要做些什么,因为上次的阴火灼瞳,少年总算知晓了这身形应该是梅姨死去孩子的一缕残魄,因执念过深,存将于世,委身在这钗子中,不过崔黎还是第一次看见鬼魂一类,有些好奇,不知是否天地间的魂魄皆是如此怪异模样。

    汉子回到家与妻儿说了最近镇上的怪事,各种装扮奇异,气质出尘的仙人打听着小镇少年人的情况,不知有些什么企图,少年听着父亲有出言提到小镇少年,面露凝色,上次那群走马的壮汉也是如此打听镇上境况的,汉子叮嘱着儿子最近少些走动,事情有些古怪,一时还传不出什么正经消息,少年点头应了下来。

    崔黎晚间便坐在孤陵之外,面露愁色,实在是少年有些为难,那小不点死也不靠近孤陵半步,也没有办法对其放任不管,如今经过货郎一事,又从老人那里知道了许多鬼怪的规矩,崔黎怕这一缕残魄莫名被抓了去,自己总是对梅姨有些愧疚的,虽然其可能根本不知道这钗子的古怪。

    “有事?”就在崔黎沉思的时候,赢老已经悄然出现在其身后,那道小不点身形见老人出现,险些直接魂飞魄散,直直逃去百步之外,便伏拜在地一动不动“哪里来的的小玩意?”老人看着那道残魄说道“师傅,这是梅姨的孩子,委身在送我的钗子中,我实在有些难懂他的意思”少年见老人出现,仿佛看见了希望,便出言解释道“开了阴眼?”老人看着少年那双略有些红肿的眼睛问道“不算是,微微窥了一眼,险些将自己吸进去”崔黎有些后怕,以阴火灼眸,如开阴门,稍有不慎,自身魂魄就会被那一缕阴火燃烧殆尽,道法言,威威天雷赦令众神,浑浑阴火,灼鬼伏魅。

    “自己揽的破烂事,自己去解决,至于那个小玩意,我传你一道符箓,将其封在那钗子里,收其六识,也就不怕你将他带入陵中了”老人双指微点少年眉心,数道符箓心经便出现在崔黎的神海之内“提气清心,摒弃浮念,以指为媒,引天地灵气,凝为己用”老人叮嘱一番,只见少年闭眸凝神,双指微曲,心念符箓,凌空微画,其面前便不断有灵光凝聚,萦与指尖,待少年睁眼之时,其眼前便出现一张若隐若现的荧光符箓,少年刚有几分欣喜,只见老人衣袖一挥,那道符箓便碎裂消散于天地之间“再画,佐以道家天心经正法”老人言语间听不出任何感情,少年也没有询问,按照老人的吩咐,再次闭目凝气,心中默念天心经正法,指尖荧光豁然绽放,如暗室中突现明烛,周围不断有肉眼可见的涟漪灵气向少年指尖汇聚而来,与此同时,小镇中一身着道袍,头戴芙蓉冠,手持拂尘的苍发老人忽然从打坐中回神过来,面露凝色,一步迈出小镇,浮于天际,寻找着那一丝道蕴所汇之处,随即有数道身影出现在其身后,皆破空而立“是大道余韵,有前辈在凌空绘符?”一以白纱掩面,流裙素衣的女子出言问道,声音飘渺,不染尘息“怎么,尘老头还藏着一位道家的符箓真人不曾?”又一粗狂汉子出言笑道,气息混重,言语间震人心魄“是我道家气息没错,但我实在不知哪位真人有如此气魄,又绘制的是什么符箓,才能引得如此大道气运”拂尘老人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忽然在他们的感知中,道蕴瞬间消散,悄无声息“这是?”一旁女子出言问道“有前辈以大神通隐匿了天机”老人向远方行了个道礼,出言解释到“看来传言不虚啊,人间千年帝王将出于此,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一些个老古董也坐不住了要来分一杯羹,狗屁的道德圣人,还不是涂着那从龙之功,聚揽千年气运,想飞升做那天上神明”汉子出言嗤笑道,以示不屑。一旁众人皱了皱眉,没有说些什么。

    而那个引发骚乱的少年此时正咬紧牙关,不觉间以古朴拳架起势,执着宛如重达千斤的手指,再不似第一次那般流畅的画出那符箓,而是及其缓慢且艰难的勾勒着,指尖所过之处有大道梵音袅袅而起,流光所过,皆为萤实,老人随手遮掩了天机窥视,看着眼前那道逐渐成型的道家符箓,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是个符箓天才,从其诵经招惹到坐镇天幕的圣人窥视那天,老人便一直观察其神识,若其是某个神明转世,牵连着那之前因果,老人决不会留他存于世间,后逐渐便否定了这种想法,古人常言,心诚则灵,心静则清,少年一颗赤子之心,礼敬天地,天地自然敬他。

    老人曲指一弹,一道还未从天幕落在世间的天雷豁然炸开,隆隆声响,滚滚扩散开来,少年终于睁开双眸,指尖灵气环绕,缓缓一笔,画龙点睛,一道几乎凝为实质的威威符箓赫然漂浮在其眼前“不错”老人微微颔首,这是认识其这么久,第一次听见老人的认可,少年已然没有力气欣喜,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老人将符箓引在钗子上,将那还在远处颤颤巍巍伏跪着的小不点一巴掌拍进了钗子里,便放于少年手中,看着孤陵下的小镇,老人讪笑一声“狗屁的千年帝王”便背着昏死过去的少年,返回到了孤陵之中。

    待少年醒来感觉到自己异常虚弱,并不是身体的疲惫,类似于神魂的枯败“符箓手段原本就是耗费神识,虽然你由于阴魂强盛的缘故,神识较常人异常敏锐,但未经修炼,用起来不加节制,自然会有神识枯竭的时候”老人见少年有些疑惑,放下酒葫芦,开口解释道“师傅,神识也能修炼?”少年开口问道“世间不光有武夫,传承的登天之途不再少数,只不过除了武夫之外,再无肉身成神之路,道家讲究的是道法自然,主修三魂七魄,凝神化海,可游天地之间,合而化三清,一步登天。儒家牵扯世间气运过多,主张取于万民,还之万民,聚拢世间气运,得天地共鸣,牵大道规则,以御自身小天地,坐镇一方天幕,俯瞰世间不平事,另外佛,法,气,鬼,丹,灵皆各有各自的门路,但全部这些,皆有一点共通之处,便是牵扯世间因果,逃不出大道限制,皆有一方帝君坐镇其中,一言可定生死”少年听闻一身冷汗,就好像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其他人手中,无处可逃“当然,世间规则牵扯过多,天上神灵也不能过多干预,否则引起天道反噬,自身修为竹篮打水,一着不慎就要被打落人间,世间修为可分十五境,下五,中五,上五,下五为引气,开窍,观灵,入定,聚意,一般有无修行资质在下五境便表现的十分清楚,有人生而观灵,有人穷极一生不得开窍,中五境,化海,悟定,凝丹,入道,三清,中五境便牵扯到气运一说,生前死后皆可化为一方人间神灵,庇佑一寸之地,城隍土地,水神山魁一类,上五境,元婴,回魂,仙人,飞升,明神,上五境皆是身复大气运者,镇压一脉,开宗立派,可敌一国之力”老人说完看向手中玩弄阴火的少年“怎么,你好像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老人开口问道“路在别人手里攥着,行将起来颤颤巍巍,不太喜欢”少年开口说道“你也不必如此,虽说有一方帝君坐镇其中,但也无碍修行飞升成神,若本事足够,天上掰手腕,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老人喝口酒,与其说道“道家那位,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对自己一脉,从不干预,也算得一真正的神游仙人”老人行了个道礼说道,少年察觉到老人对诸子百家唯有对道家一脉谈及时有些许敬意,传授自己的除了武道一途,便只有那道家一脉。老人讲了一些关于阴火和阳雷的道法,便让其自行站桩去了,自己转身离去。

    “窑老头,没有其他法子了吗”一青衣少年盘坐在地上,面露苦色“兔崽子,别人抢都抢不来的气运,落在你身上居然还推三阻四”被唤为窑老头的老人扬了扬手中的烟杆,却见那少年依然毫无动作,转头与老人对视,一副你打死我算了的模样“我不愿当什么千年帝王啊,我只想留在这里,烧烧窑,能时常去看看崔叔,能吃上一口苑姨做的饭,和小黎子在老树下聊聊天,给你这个老头子养老送终就很好了,七年前我以为我躲过了,如今又成了这模样,愁啊”少年说完便躺在了地上“哎”老人叹了一声,坐在了其身边“要是你弃了这股气运,放任其流散世间,那便是一场人间大乱,各地群雄四起,鬼魅混杂其中,人神相斥,大道崩塌,这个小镇,首当其冲,如今盯在这里的眼睛不计其数,居心叵测者良多,拖一天便有一天的险境,虽然我能护你无隅,但是这个小镇,确实也没有办法”一锅烟丝燃起,老人吞云吐雾间眼神微眯,极力镇压着少年身上不断聚拢的天地气息“也许这就是你的命,生来便如此,躲不掉的”老人吐了口烟,缓缓说道“狗屁”少年一跃起身开口骂道“我若信命,七年前就应该淹死在那结冰的湖里”回想起那个寒冬之际背着两个孩子的汉子,少年咧嘴一笑“就当为了崔叔,为了苑姨,为了小黎子”

    当天入夜崔黎刚刚从货郎那里出来,如今货郎在柳儿的照顾下,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没有什么大碍了,少年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但是关于柳儿母亲的事,崔黎一直没有开口,也不知道如何与其诉说,只不过现在,少年一直凝神屏息,因为他出了门以后,一直察觉到有一股气息在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自己,只不过其没有暴起伤人的意思,少年便将其引入了一方僻静的巷子“出来吧”少年开口说道,之间一道身形恍惚之间便出现了自己身后“可以啊,什么时候察觉到了?”崔黎转身看向那道身影,彼此已经见过面了,是那个洗马小厮。如今其换了一身束腰白衫,腰间挂着一柄赤鞘长剑,未出剑便以让人感到凌厉的寒意“有事?”崔黎问道“你就不好奇镇上发生了什么事来了这么多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那个年轻人靠着巷角,神色玩味的打量着那个一身拳意的少年,听闻对方的话崔黎微微思索,确实镇上最近太过异常,虽然自己并不过来走动,毕竟还有些十分在意的人生活在这里,总是有些担忧。

    “你的拳,是谁教的?”年轻人见其没有开口的打算,换了个问题,只见其目光突然冷冽,宛如一柄剑直视人心,崔黎并未理会,这些威压,与赢老的拳势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有什么说法,愿闻其详”少年开口说道“半月前,大胤的观天监以损失两位大练气师的代价,窥得一丝天机,千年帝王气运将要降临世间,位置,就是这里,至于是哪个幸运儿,我起先以为是你,后来调查了一番,便改变了想法”青年滔滔不决的说着,崔黎却以准备转身离开,因为他对这种气运的事,如赢老一般,有些厌恶,总有些像是被他人摆弄人生的错觉,那个青年人见少年丝毫没有被震惊的意思,反而准备转身离开,不禁有些一愣,随即又开口说道“七年前,有一落水少年,被一个卖酒的汉子救背回了家,哦,不对,应该是两个少年”听闻那个佩剑年轻人这一句话,崔黎拳势骤然流转,脚下巷砖直接碎裂,缓缓转过身看向那手已摸在剑柄上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在崔黎转身的瞬间,便感知到一股及其压迫的气势,恍如高山隔世“打一场?”此时其极度渴望与崔黎一战,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竟凭借一身拳势就让他剑心不稳,方才他极度克制才没有拔剑相向“你说镇上的这些人,全是因为那个少年而来?”抚剑的年轻人见少年没有出拳的意思,便也收了一身剑意“那个少年原本就出身帝王之家,降世时便有神明庇佑,当时有其他势力为其卜了一卦,只有四个字,天命所归,后来因为一些谋划,少年便不得以流落在外,后来就出现在这里,躲了七年,那个一直在其身边的烧窑老头,真实身份,可能是一尊远古神灵,所以一些躲在暗处的邪祟谋划一直没有什么结果,只要再等些时日,天地道运汇聚,那少年便是这世间身负大气运之人,到时鲤鱼跃龙门,便真正要携大势以压世人了,小镇做为潜龙之地,气运汇集之所,又有多少幸运儿踏上登天路便看个人运气了”“所以你们这些人便是来近水楼台的?”少年回到“是也不是,那些名门正统得了老祖宗的旨意,来此护那潜龙登天无碍,同时也可从小镇带走几个开窍的幸运儿,也有些人便是贪图那气运,恨不得一时替了那潜龙”年轻人又开始靠着小巷懒散的回到“那你们这群人呢?”崔黎又开口问道,因为货郎的事,其对这群人一丝好感都欠缺“我们一群人?我只是我,他们只是找来吸引耳目的棋子罢了,边陲小国居然也妄想着私吞天地气运,也不怕招来灭顶之灾,我的师门不好游走于世间,便让我过来瞧瞧,总算没有白来,遇见了你还有不枉此行的”年轻人咧嘴笑到,少年看着有些散漫的年轻人,其感知下他并未没有杀意,周身剑气虽凌厉,却无半点血腥晦意,至少证明这位剑客不是弑杀之人,崔黎想了想,便没有再与他交谈的意思,想转身离去,剑客见他又想走,急忙拦在其身前“我说了这么多,你什么也不与我说,也不跟我打一场,这就没什么意思了,要不你与我回宗门吧,世间武夫若没有正经传承,断头路都走不完就客死他乡了,我观你一身拳意如此凝实,我们宗门的老头肯定会对你另眼相待的,哎,哎,你等我说完啊,我叫寒历,你好歹留个名字啊?”少年着实烦了这个叨叨不停的剑客,敛了气息,仗着熟悉小镇地形,转瞬间就消失在剑客视野中,那呆在原地的剑客揉了揉额头,如此跑出凑热闹,空着手回去实在逃不脱宗门师长一番教训,其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总感觉他们会再见面的。

    少年现在想的却是方才剑客与自己泄露的底细,若那剑客没有诓骗自己,那么这群出现在小镇中的道门仙客,便是冲着牧守仁来的,想起之前见面时牧守仁那纠结的神情,崔黎心中便有了些答案,无论怎样,那少年的安全现在是最为重要的,想到如此,崔黎便向镇上的窑铺走去。

    窑老头是在七年前来到小镇的,就在牧守仁出现之后,当时这位老人含着烟锅来到了家里,看着嘴里被暖树芽子装的说不出话少年,气的脸都变了颜色,拿着烟杆对着守仁好一顿追打,后来还是被汉子拦了下来,老人说是守仁的长辈,家里让他来投奔自己,不知怎么就落了水,多谢相救,便要给汉子一袋金银,被汉子推了回去,守仁赖着并不想走,直到老人说会在镇上开窑铺少年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他离开了,以后便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汉子与妇人一直觉得自己有两个儿子。

    崔黎站在铺子前,有些踌躇,老人几乎不再镇上露面,窑铺也想当一个摆设,只是偶尔有个少年抬着刚烧好的白瓷出来叫卖,价格也到合算,往往被小镇居民一扫而空。一阵叫门声将崔黎的思绪拉了回来,是个看着十分苍劲的老人,一身武夫装扮,气息雄厚,行立之间威威凛凛,崔黎想了一下,便靠向其几分“小娃子,你找谁?”老人看着有个少年向其靠近,上下打量一番,出言问道,话语间有几分警惕,崔黎此时刻意卸了一身拳势,方才那剑客的话倒是提醒了崔黎,为了避免麻烦,少年呼息之间不再用吐纳之法,也故意短了气息“来找守仁,好久不来,母亲让我来瞧瞧他,怕他挨打得厉害”崔黎说道,那老人皱了皱眉,刚要说话,门便打开了,窑老头手拿烟杆,吐出一丝烟气来“我说你这老头,天天抽抽抽,也不见你快死的模样”苍劲老人见窑老头开口讽刺道“你还没死,我怎么能先死呢”窑老头也不客气,出言回到,说完目光便放在了崔黎身上,当牧守仁与他说崔黎身体养好了的时候,其有些将信将疑,当时在家中看到那少年,窑老就知道,崔黎身子是因为缺了阳脉之气,或神魄残缺,或体魄孱弱导致,反正必将命不久已,若想治疗,至少据他所知世间没有几人能办到,耐不住牧守仁的软磨硬泡又加以威胁,老人给了他一枚上品丹药,可续其十载之寿,如今在看这少年,丝毫没有之前的暮气,只是有些瘦弱像个书生。

    “小黎子也来了,进来吧,守仁最近也想着去你家走一趟,你来的正好”窑老头将崔黎拉进院子,随手关了大门“守仁,云爷和小黎子来了”窑老呼唤到,在屋内正翻阅着典籍的少年听到呼喊,一下子跳下了床榻,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崔黎“好兄弟,还知道想起来看看大哥,走,屋里说”说完便拉着崔黎向房间走去,丝毫没有理会两个老人,崔黎勉强到了个别,两个老人便摆摆手走向了大堂。

    “知道了?”牧守仁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盘坐在地上“有什么打算?”两个少年的默契到只要相互看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窑老头说我要是不成那千年帝王,世间有许多人会为我而死”说道此处,少年有些无奈“没别的法子?”崔黎问道“哪有什么法子啊,逃不掉的,与其成个祸害,走到哪哪里便生灵涂炭,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收了这让人眼红的气运,至于之后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守仁向后一仰,便躺在了地上“不过还是希望叔,姨还有你来送我一程,此时一走,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窑老头说要去北方,回到我之前的家”崔黎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那些个身不由己,总是觉得心中有口抑郁之气“大哥我是去当那帝王,以后你出门在外,说你那大哥是人间的千年帝王,谁敢再欺负你,再悄悄跟你说,窑老头和那云老是天上的神明降世,瞧瞧,大哥对那神明都不予理睬,确跟你再这里说这些,够意思吧”守仁起身轻轻拍了拍崔黎,故作轻松的说道,

    不多些时辰,崔黎便告辞离去了,实在是那窑老头与云老催促的守仁有些紧,少年只好先行离去,守仁看着崔黎消失在巷尾的背影,转身看着坐在堂上神色凝重的两位老人,小声言语到“狗屁的神明”。

    回家的路上,崔黎突然被一拄着拐杖,身着麻衣的瘦弱老人拦了下来,说着年岁大了,腿脚不好,少年能否背其一程,送其回家,少年没有犹豫,便背上了老人,在老人的指引下,一路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城隍庙的方向,待到地方之时,崔黎放下老人,拱手做了一揖“早就知道了?”城隍褪去障眼法,变成了官帽绿补的模样“着实是太像了些,家里有供奉着的泥像,我偷看过几次,有个大概印象”少年如实到来,其一路上心里想的城隍老爷约是因为货郎的事,问责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反正对于庇佑小镇一方的城隍,少年还是有些敬意的“怎么?以为我是来问责的?拦住那勾魂鬼差时不是很硬气吗,一拳打折了他们的阴魂棍,两个小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回来与我说那货郎有神灵庇佑,鬼魅邪祟靠近者死,导致这一方的夜游小鬼们有多了一方禁地”老人调侃道,崔黎不用问也知道,另个他们不敢靠近的地方,一定就是老人的孤陵了,那个小不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小子得罪了,向二位公干的鬼差赔礼了,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小子又没有遇见过此类情况,一时迫不得已而为之”崔黎拱了拱手到,却只见老人摆了摆手以示无碍“我今天来找你,是来请你帮忙的”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不知小子能帮上什么忙,城隍老爷尽可以吩咐”崔黎说道,老人点了点头,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可知那群修行之人为何踏入这偏僻小镇?”城隍问道“我今日听一剑客说了事情原委,可是为那潜龙之来?”少年回到“确实,潜龙在此地受那天地气运传承,各方仙家势力蠢蠢欲动,从龙之功也好,贪图那气运也罢,终归不会影响到小镇,只不过潜龙过后,残存的气运必将直接涌入小镇之中,使人包括我在内都会大受裨益,但却也是件麻烦事,一来那些残存的鬼魅魂魄会因此强盛几翻,此地因为那尊存在,并没有鬼王与守陵人的位置,我也曾去那孤陵求那尊大神既然占着守陵人的身份,总要做帮忙分担一些事物,奈何我根本靠近不得,可苦了小老儿这些年一人担着整个小镇的生老病死”言到于此,老人开始扮作劳累样,崔黎只能一旁赔笑,确实赢老的性子,才不会理会这些“可亏得那尊存在,没有鬼魅邪祟敢入侵小镇,只不过当潜龙过后,我担心突然大受裨益的鬼魂开始四处作怪,惊扰百姓,甚至造下杀虐,我不敢用小镇百姓的性命去赌那尊会出手相助,只能求到你这里来了,还念着百姓无过的份上,帮着小老儿照顾下地方百姓”老人说完便向少年一揖到底,崔黎赶忙扶起老人“城隍老爷可是折煞小子了,既然您吩咐,小子照办就是,但是本事有限,能做到什么地步,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崔黎说道,城隍听到少年应了此事,便将夜间小鬼的游历路线与崔黎说了一番,崔黎见那老人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不知城隍老爷可还有什么担忧?”“其实还有件事,我也不知是福是祸,小镇的孩子们总会有几位会在这次的变动中踏入那通天之途,只是各方仙家势力如是真正想带走收入宗派之中,那也是他们的造化,就怕孩子们还小,不愿就此离去,修行之人又多少性情多变之辈,祸福相依到时可能给小镇带来一场灾难啊”老人面色有些担忧的望向小镇,崔黎也不禁沉思了起来,确实如此。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这里先行谢过小仙师的庇佑之恩了,先行告辞,若有什么事小老儿可帮忙的,就来此地就好”话音刚落,城隍便转身消失在神像之中,崔黎行了一礼,便转身向孤陵走去。

    崔黎坐在每日站桩的地方,俯瞰着小镇,在其的感知之中,之前十分清净的小镇现如今变得十分浑重,貌似在有什么一直笼罩在小镇上空且在缓缓逼近,可就就是他们所言的大气运吧,老人出现在其身后,一起眺望着小镇“可是心中有抑郁之气,却无处出拳?”老人说道“确实如此”少年叹了口气,崔黎第一次觉得书上言不一定就是正确,世间百态,没有一门学问能解释的了所有事。

    “观其景象,不出三日,天地气运便会涌入小镇,到时你就可看到一场天上神明谋划了数甲子的大景象,祥瑞齐至,天音袅袅,神明归位,潜龙入海,世间又将经历一场大劫难,又有几人敢怒敢言,又有多少生灵即将被屠戮,千年帝王,可不是说说就能坐得稳的”老人出言到,眼中好似又浮现出八百年前的景象,有些自嘲,却也有些怜悯世间众人

    “师傅,你说若出拳打散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气运会发生什么事?”少年问道,老人停下追忆“若能打散便是自身本身,无论神明法旨还是大道规则,不受就是不受,上古武神从不受天地馈赠,逢破境武运,直接打散润泽万物,若有一天你拳头够硬,一拳打散了此气运大势,天上神明也要敬你三分”老人指着小镇上空的威势说道,少年目露精光“当不讲道理的人,遇见比他拳头硬的人,自然期盼着对方能与他讲道理,因为你说的,就是他的道理”老人开口说道,少年心中阴霾一扫而过,身下拳势由心而起,刹那间天地寂静,只见那少年起手摆出一记古朴拳架,丹田之内一条火龙游走全身,待到神魂圆满之际,少年一拳挥出,随后可见数道流光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直奔孤陵,老人哈哈大笑,掐指散去了孤陵的禁制,少年回头看向老人,咧嘴一笑,随即朝那流光方向狂奔而去,然后高高跃起,一拳将其打散,点点荧光散落小镇,崔黎丹田处那条火龙已然消散不见,取而待之的是其神海深处一颗阳魂种子悄然成形,老人看那少年,意气风发,说不出的少年豪气。

    小镇的城隍庙中,一道身形从神像中迈出,看着散落在小镇的点点莹光,朝那孤陵方向郑重一揖。

    “师傅,如何?”少年看着那抚髯老人问道“最强四境,勉强对的其老夫的拳头”老人说道“感知一下体内如何?”嬴老提醒道。崔黎开始站桩凝神,体内丹田内的一团炽气消失不见,却出现一池金色液体,随着呼息间不断有新的金色液体滴落入池中“一池焕金液,方可敕阴神,武夫便是靠着一身拳势,镇鬼伏魅,万法不侵,那城隍老头不是托你照看一阵游荡小鬼吗,现在勉强可行了”老人说道“师傅你知道啊”崔黎开口问道“若是那老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要看他的金身够不够硬了,能不能抗住我半拳”老人没搭理少年,开口言道

    随后转身离去。

    崔黎看着身下的小镇“潜龙之地吗,到底是潜龙还是困龙呢”其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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