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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粪不顾身的姐夫

    时间:2023年6月10日

    ……

    “冀州电视台!冀州电视台!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收看的是冀州电视台!”

    “观众朋友们!我是本台记者李皓月,我现在的位置是石市的新华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我市警方动用了大量的人员疏散现场,这次车祸造成了三人死亡,三十多人受伤……

    据警方透露,我市十大杰出企业家韩志轩先生不幸遇难,有关情况情况还在了解……。”

    …………

    当韩志轩醒来的时候有一股想死的冲动。

    事实上他正在死,被周围的“清香陶醉”到恶心死,刺鼻的气味熏的他睁不开眼睛。

    马德,粪坑。

    又惊又怒的韩志轩,顾不得思考车祸出事的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韩志轩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让他迷离的粪坑。

    “王超,好了没”一声粗犷的声音让刚从粪坑爬出来的韩志轩一脚踩空又掉了进去。

    王超是韩志轩的小名,小名又名乳名、奶乳、小字。自说传于上古时期,如周公之子名禽,孔子之子名鲤。华夏人大部分都是有小名的,表达了父母和长辈对子女的爱。但韩志轩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小名不简单,充满着韩家那深深的野心啊!

    王超的小名是由韩志轩的爸爸取得,本来想叫韩王朝的,因为那时候韩爸老看83版的《包青天》看多了总是会唱两句王朝马汉在身边,这不是王朝,韩王朝喊的也霸气啊!但韩妈也许是怕这样叫太漏骨,退而求其次就谐音叫韩王超了。

    “王超,你怎么了啊”一声大吼,吓的韩志轩一颤,完了,二进坑了,又是被姐夫发现的啊,为什么要说又那。

    那是因为在韩志轩的记忆里他二十年前是有一场,轰动一时的粪坑历险记的。是在姐姐的婚宴上,农村的婚宴大多都是露天盛宴,桌子都是摆放在马路上,跟古代大户人家登科中举,要举办的流水席那是不相上下的,街道的马路上七八十桌,屋里院子里,也得放十几桌,农村的婚宴吃大席也是一样的,街道马路上的是邻居们的盛宴,为了彰显对于女方的敬意和亲近,女方亲属都是专接专送,室内享用。就是这样重大的日子,这样的盛宴。

    韩志轩当场表演了一场历险记,虽然宾客们只是看到了韩志轩退场的哪一幕,但也算当场了。

    那场粪坑历险记不仅让自己吐了三天五夜(白天不吐了,晚上梦里接着历险,接着吐)。还把姐夫大喜的日子搞得一地鸡毛,成为了,半个县城人们茶余饭后笑谈中,那只有在传说中,才存在的的狠人!那能不是狠人吗?能在粪坑中历险的人,古往今来就问你们怕不怕。反正此时,坑中狠人韩志轩自己是挺害怕的。爬坑倒是容易,可是这夜来香的劫难终究还是如约而至啊!

    哎!难道我粪坑小舅子的名号,又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很久了。躲不过,逃不掉啊。可是韩志轩就想知道为什么这次是二进坑,还是连续的那种。

    “王超,你没事吧?磕碰到没有,”坑旁一个男人焦急的问道。此时坑旁男人比坑中韩志轩还要懵,正在敬酒招待宾客的他,看到小舅子摇摇晃晃,往厕所走去,快走了两步便跟了上去,主要是怕,小舅子喝多了,照看一下,顺便也排排水,大好的日子就是喝的水太多了啊(新郎进酒都是水,要不咋千杯不醉,大好日子喝酒是会误事的)。可是这小舅子进去都有一会了,还不出来。想起小舅子那魔鬼的步伐,心里暗道一生:“不好!”那还考虑什么两男尿一坑的尴尬,转身走了进去。

    “姐夫,你快别喊了,快过来搭把手,拉我出苦海啊!”

    韩志轩把双手伸向了,眉头紧皱的姐夫。其实韩志轩是可以自己爬出来的,毕竟他刚爬过一次。经验是有的!哪怕没有经验,身高182的他怎么也不会被一米五的坑难倒。可是这是粪坑。谁也不想在里面久待啊!更何况,粪坑中的细菌和甲烷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了皮肤病,美少年要了命!怎么整啊!

    农村的厕所都是很让人痛恨的,两块板砖,一口大缸。农村人的节俭和务实让大缸不仅可以储量300斤的粮食,二百升的水。挖个坑,放口大缸,围墙一围,厕所成了,菜园子的肥料也有了着落。这就是传说中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终究韩志轩还是被姐夫从二进宫的粪缸里拉了出来。

    “王超,快脱了衣服,小心中毒,我给你拿衣服去,你在厕所等着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农村的厕所大部分是没有门的,在姐夫出去那一瞬间,惊怒的韩志轩此刻已经全明白了,这是重生了啊?二十年前!2003!

    毕竟姐夫胸前那朵代表新郎的胸花和这熟悉的画面说明了一切,今天是韩志轩大姐结婚的日子六月十号,提起大姐,韩志轩就想哭。那是个苦命的女人。

    韩志轩的大姐叫韩莺莺,人如其名,是一个一米七二的大美女,一条大长腿,亭亭玉立。可惜生错了家庭!

    韩志轩的老家是农村的,一个离小县城不远的农村。虽然不像大山的子孙那样苦难,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穷!终究是是那个年代的通病啊!

    但韩家的穷是能让远亲不如近邻的邻居都害怕,韩家的穷是有原因的,韩家是一个大家族,还有族谱,虽然韩志轩从没有见过,但还是知道爷爷是“良”字辈,父亲是“美”字辈,韩志轩这一辈正好是志字辈,而韩志轩的下一辈是“立”字辈。也就是说韩志轩的儿子和侄子将来都要叫韩立什么的了,族谱虽然没见过,但应该是真的吧。别人都是闯关东走西口的,韩志轩爷爷当年倒是孤身一人闯冀州,一根木棍量天下。

    也许是为了响应那个年代国家的号召,也许是因为外乡人落难到此,为了不被人欺负。韩志轩爷爷充分发挥什么叫给我一个女人,我能创造一个民族的精神。民族是有点夸大了,但家族那是真的被韩志轩的爷爷创造出来了,韩志轩的爷爷叫韩良玉,老爷子有五个儿子一个闺女,老爷子一生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他乡异客硬是在这边安家落户,还给五个儿子都娶了媳妇,虽然是又给国家制造了五个贫困户的困难,但无论怎么说也算的上家族了吧!可能是家族初创吧!也可能是那个时代的通病吧,所以贫困落魄总是如影随形的!

    说的有点远了,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也许只是为了让父亲每天中午从村里的瓦匠队回来吃的上一口热饭。小学没毕业的韩莺莺她退学了。

    虽然那时候老师来家里找了几次,但韩妈要每天起早贪黑的骑着三轮车去卖菜,韩爸白天也就中午回来吃口饭,老是见不到家长的老师,看着韩莺莺的笑脸,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毕竟老师这种情况见的太多了。

    直到韩志轩初中住校,爸爸去了大城市的建筑队,妈妈去了省会城市的的制衣厂,韩莺莺才告别小小“家庭主妇”的命运,可是那几年家里的钱总是不够花,妈妈是肝病(乙肝)药是短不了的,弟弟的各种学杂费,无奈的韩莺莺走上了北上广的道路。小学没毕业的她,出去也找不到好工作。听说电子厂挣钱多,也就一头扎进电子厂招工的大军。能干几年是几年。只等到媒婆催了又催,变成村里的老姑娘,才相亲结婚,毕竟越是晚几年嫁人父母就能少操劳一点了吧!

    本来美貌的她是不愁嫁的,可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是错过很多好的选择,在外地打工的时候恋爱那是不敢谈的,不说她那传统迂腐的性格,就是让她远嫁他乡,那也是宁死不从的。

    那咱再说相亲:

    那也是处处碰壁。小学都没有毕业,更何况还是村里出了名的大龄剩女。她已经二十五了,是啊二十五岁了,要知道跟她同龄的姑娘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要是再往后推几年相亲的对象也要从青年小伙,变成二婚头子的糟老汉了!韩莺莺那模样也是有好人家的孩子要死要活的想娶她的。

    韩志轩就记得一次姐姐大晚上哭着抱着他说“要好好学习,知识改变命运”,学识不多的她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哭着絮叨着好好学习,将来别让父母吃苦。后来韩志轩还是通过韩妈和媒婆的交谈中得知,姐姐是因为相亲被男方父母嫌弃了才哭的,男方叫李云平,一个高高瘦瘦很白净的小伙子,人家是大学毕业,别说是哪个大学毕业了,就连什么文凭直到后来韩志轩都不知道,毕竟在那个对于农村人来说大专都是大学的年代,已经非常牛了,更何况人家还在农村兴用社上班,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姐姐那是万万高攀不上的,哪怕小伙子来家里找了姐姐很多次,但结婚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要门当户对啊!

    后来韩莺莺又见了十几个,直到碰到了韩志轩现在的姐夫杨磊。杨磊虽然长得不帅,古铜的肤色让他看起来有点显老但家里条件对于韩莺莺来说还是可以的!

    家里一男一女就他一个男孩。(农村家里如果男孩有兄弟是很难娶到媳妇的,家里条件好的还能咬着牙坚持一下,没钱的只能自求多福了,毕竟那时候农村人的成家立业大部分都是成家以后就可以了,剩下的立业也就是交给一身腱子肉了)。杨磊也是小学没毕业就跟着村里的瓦匠队混了,跟韩爸一样是个泥瓦工,人也挺实在的,是个能干活的人,眼里总是有活的。

    所谓的眼里有活也就是每次来到韩家抢着活,找着活做家务,每年农忙的时候自家的麦子还在田地里竖着,总是开着三马子把韩家的麦子拉回家,(三马子是农用机车,拖拉机的升级版,东风,双力还是很有名的)!

    运回家这还不算完,麦子从收割机出来以后还是要晾晒的,所以就要把麦子运到房顶晾晒了(很多新闻上老农马路晾晒粮食,不是因为他们继承了二的意志,就是想坑外地人,别问,你自己想,好好的想)那时候还没有人用什么起重机,都是人站在屋檐边,一袋一袋拔上来的。那活可是要出死力气的,那可不是几袋粮食的事啊。一拔就要拔到晚上的,哪怕韩家的耕地并不多,可那也是三亩半的地啊,(一亩地是666平方米)每次总是累的光着膀子,脖子上挂一个毛巾,光膀子是热的,挂毛巾是擦额头的汗用的,毕竟汗如雨下的情况下总不能让汗珠留到眼睛里吧!毕竟汗水是咸的,会刺激的眼睛睁不开的!更何况是在在房檐边出死力气那?

    在韩志轩的记忆里自从姐姐结婚以后,每年农忙都是这样的。哪怕韩爸红了眼让他滚一边去,他也是牢牢的抓着手里的拔绳不松,还总是笑呵呵的说着“爸你岁数大了,哪有女婿孩子在家让老丈人出死力的”杨磊的脾气很好,在韩家也就对韩志轩红眼过,红眼也是因为韩志轩想抢他手里的拔绳。总是对韩志轩说“志轩你是大学生,这活你干不得,这是房顶不是闹着玩。”

    姐夫真的是好姐夫,这没得说,不仅活抢着干,还时不时的打电话问韩志轩在外面过的怎么样,没钱了说话啊,姐夫手里有钱,后来韩志轩创业危机了,还把家里打算买房子付首付的二十万,拿出来连夜给他送来让他救急!

    韩志轩还记得那天,那天大晚上杨磊去韩家送钱。嘴里还总是念叨“狗日的,开发商总是向北拆迁,县城门口都不管,要不姐夫能给你多弄一点。”

    姐夫没事的时候总会骂开发商,因为姐夫的家是在他们村口的,过了底下桥就算是县城的城区了,站在姐夫家的房顶是能看到,县城最繁华街道的!其实也就是一条京广铁路的安全距离,可是哪怕直到韩志轩重生前,那条京广铁路依然是城市和农村的分界线,底下桥右边是越来越繁华的县城,底下桥左边还是姐夫,那被风吹日晒的农家小院。

    “王超,这是姐夫的脏衣服,你别嫌弃!赶紧换一下!姐夫带你洗澡去”说完就走了进来把衣服递给韩志轩让他赶紧换。此时的韩志轩很想抽自己两嘴巴子,都这个时候那还有时间回忆,先把衣服换了去洗澡才是重中之重。

    看着韩志轩换着衣服,杨磊在一边说着:“一会换好衣服,直接跟着我去我哥们家洗澡,他家没人,因为今天办事,咱家的洗澡间摆满了杂货,不能在家洗,去我哥们家!他家没人你放心!”

    随着杨磊说完韩志轩也换好了衣服,幸好是夏天,衣服都比较凉爽的类型,穿的也快,换好衣服的韩志轩,看着杨磊那不太干净的衬衣回答道:“姐夫这些事都听你安排!可是一会我出去,你得拉着我姐,记住拉着我姐!”

    韩志轩的嘱托是没用的!不出所料,还是跟二十年前一样,刚出厕所门就被一个穿红礼服的女人拉住了,这摸一下,那看一下,嘴上还语无伦次的说着:“志轩你磕碰到哪里了?让姐看看,碰到脑袋没?”

    院子里的宾客慢慢也安静了下来向这边看去,都好奇的张望着。本来还莫名其的宾客随着一声大喊“志轩你掉粪坑里没事吧!杨磊赶紧带志轩洗一洗去啊”不用猜也知道这声大喊就是韩莺莺那不会骑自行车的婆婆发出的。随后安静的院子又恢复了喧闹,只是眼神时不时盯着这边看,打量着韩志轩。

    这一声的大喊,喊出了韩志轩的历险记,喊出了半个县城十几个村落的茶余饭后,也宣告着婆媳矛盾的导火索。

    在韩莺莺和杨磊的陪同下,一路宾客目光的护送下,还有议论声中。

    “粪坑里的小舅子。”

    “姐姐新婚!弟弟掉粪坑!这算啥!”

    “听说还是要上大学的呢!我看是粪坑大学吧!”

    其实这些议论韩志轩是不在乎的,因为他一直在头脑风暴中,在找着作为重生的伴生物(金手指)。

    他不信他的重生只是为了二次进粪坑!

    心不在焉的洗澡,耳边时不时的“吵闹”。婚宴是短暂的,最后是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韩志轩被送上接亲返程的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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