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军营生活
月朗第二日忍着头疼恶心被江央提溜了起来，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儿，就直接发配到了军营最底层，同新入军的人一起训练。
月朗年纪小，个子矮，又因为不同于其他人的肤色与语音，第一日就挨了好一顿毒打，直接被罚去掏洗马厩。
牛马羊都是牧民最重要的财产，而马更是重要的作战工具。冰天雪地的，马都是吃干草，月朗虽然自小习武，体格不错，但也是京中的公子哥，哪里干过这种粗活。想着不断地奔波，最后却来这里喂马，月朗不禁苦笑。
好容易挨到夜里，月朗才知道自己的被子被扔到了大军营帐篷里，无数体格彪悍的男子说着月朗听不懂的话，月朗迷迷糊糊的挨着门口的位置睡了一夜。
夜风呜呜的吹着，木柴带起的火苗越来越小。月朗忙了一天，只觉得身上哪儿都疼，但这一夜却睡得十分香甜安稳，精疲力尽后的睡梦让月朗觉得踏实。江央与苏离在快天亮时来看过月朗一次，但他睡得太死，以至于苏离踢了他一脚他都不知道。
苏离深夜里觉得肚子饿了，就想吃烤小鸟，她偷偷溜进江央的帐篷，把已经冻得冰冰凉凉的双手放在了江央脖颈上，江央一翻身就将苏离的双手放进胸口，暖了好一会儿，苏离才推了推江央。
“起来呀，陪我去捉鸟，我饿了呀！我想吃烤的小鸟，快起来。”
江央在苏离进帐篷的一瞬间就醒了，要是没有这样的警惕性，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当他听到要去捉鸟吃的时候，再也装睡不下去了。这天寒地冻的，哪有鸟啊。
江央还是起身穿好了外衣，又给苏离穿好披风，才顶着寒冷出了帐篷。两人特意绕路去看了眼睡得死猪一样的月朗，帐篷里鼾声如雷，月朗丝毫不受影响。
草原上的风吹起一层雪沫子，直往二人脖子里钻。苏离刚开始还兴致勃勃，没走一会儿就没了兴致，甩着江央胳膊想要回去。
“不行，你饿了，必须要去吃烤鸟！”江央也不惯着，拖着苏离往前走。
“我不饿了，真的！”苏离直接蹲在地上，让江央拖着她走，走了一小段，苏离见这一招也不管用，直接变成小狐狸顺着江央的胳膊爬到了他怀里，小爪一阵倒腾，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再动弹了。任由江央再如何拽就是不肯出来了。
“那，回去了？”江央问道。
苏离假装没听见，窝在衣服中。江央怀中很暖和，苏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央带着苏离去了一处高地，坐在地上开始运功驱寒。
天边慢慢能看见层云了，远处的琼山是深青色的，后来太阳慢慢升起。将一切都染成了橘色。江央很喜欢看日出，每一次看见阳光将阴霾从土地上一点点驱散，他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离儿，快醒醒，你看这是什么？”江央将烤好的鸟肉在苏离鼻子前晃了一下，苏离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挣扎着钻出半个身体，两只前爪抱住鸟肉就开始吃起来。她最喜欢与江央在一起，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这一日吃饭的时候，月朗只分到了一碗清汤，寒冷与饥饿让月朗几乎眼睛发红，他摔了碗就要上去理论，却被几个壮汉拖到马厩一顿好打。后来连着的三天他都没能吃上饭，苏离啃着鸡腿来看月朗，问他为什么吃不上饭。月朗只是拿眼睛狠狠的瞪着江央不说话。
第四日，月朗只觉得饿的头晕眼花，坐着都没有力气喘气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因为饿而暴躁的脾气，故意当着几个老兵的面将他们的马打理的溜光水滑的，又卑躬屈膝的帮他们整理盔甲。最后，他终于吃到了入伍后的第一口肉。
这之中白顺天天来看他，并拿了吃的给月朗，但月朗都只是看着，不接吃的也不同白顺说话。
月朗慢慢地适应着这种生活，他渐渐地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了，也能说几句他们的语言了，那些壮汉在寒冷夜里喝酒的时候也会偶尔分给月朗一口。酒很辣，从嘴里一直如火一样烧到肚中，很暖和，月朗也渐渐地有了些酒量。
一年后，江央又将月朗调去了前锋，月朗已经能半生不熟的讲话了，但是前锋的人完全不吃月朗以前那一套，任你如何在他们面前买好，他们都只是同自己的朋友玩笑。先锋的人几乎个个嗜酒如命，爱女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但是过后感情好像比从前更好。
月朗常常会觉得他不懂这些人，这与他接受的谦谦君子的样子完全背道而驰，粗话，烂酒，但是他好像又有一些明白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真的还会在乎那些吗，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疤痕，但是他们从不加掩饰，那是他们的胸章。
大辽的将士们在这样的夜里也会一起饮酒作乐吗，月朗一路走来，看见越是靠近桑孜，战争的痕迹就越明显。他刚开始会恨桑孜为什么要攻打大辽，但在这里住得越久，他就越麻木，这里的牧民其实与大辽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一样向往着美好。月朗的私心想要大辽不要被攻打，但每次牧民冲他笑的时候，月朗也会生出恻隐之心，不想这些真挚的笑容消失。
第二年的冬天，一个稍小一些的部落因为粮食而来伏击江央所在的区域，想要抢夺一部分牛羊马匹。虽然最后江央打赢了，将其吸收进了自己的实力内，但在争斗中还是难免伤亡。
月朗在冲杀中救了一个老兵，而自己却被长矛直接刺穿了肩膀。月朗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融入一群看淡生死的人，就一定要以命相搏，但这一次他终于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江央似乎对月朗的变化并不吃惊，也许这正是他想要的。
月朗也不再对江央有时奇奇怪怪的想法感到奇怪，他甚至开始佩服江央在看淡生死后的洒脱，和他为了目的而可以做一部分牺牲的杀伐果断。
在同江央喝酒时，月朗也会与他一起聊聊过去的事情。虽然月朗还是抵触提到自己娘亲的离世，但是也能风淡云轻的谈起当日之事了。
月朗年纪小，个子矮，又因为不同于其他人的肤色与语音，第一日就挨了好一顿毒打，直接被罚去掏洗马厩。
牛马羊都是牧民最重要的财产，而马更是重要的作战工具。冰天雪地的，马都是吃干草，月朗虽然自小习武，体格不错，但也是京中的公子哥，哪里干过这种粗活。想着不断地奔波，最后却来这里喂马，月朗不禁苦笑。
好容易挨到夜里，月朗才知道自己的被子被扔到了大军营帐篷里，无数体格彪悍的男子说着月朗听不懂的话，月朗迷迷糊糊的挨着门口的位置睡了一夜。
夜风呜呜的吹着，木柴带起的火苗越来越小。月朗忙了一天，只觉得身上哪儿都疼，但这一夜却睡得十分香甜安稳，精疲力尽后的睡梦让月朗觉得踏实。江央与苏离在快天亮时来看过月朗一次，但他睡得太死，以至于苏离踢了他一脚他都不知道。
苏离深夜里觉得肚子饿了，就想吃烤小鸟，她偷偷溜进江央的帐篷，把已经冻得冰冰凉凉的双手放在了江央脖颈上，江央一翻身就将苏离的双手放进胸口，暖了好一会儿，苏离才推了推江央。
“起来呀，陪我去捉鸟，我饿了呀！我想吃烤的小鸟，快起来。”
江央在苏离进帐篷的一瞬间就醒了，要是没有这样的警惕性，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当他听到要去捉鸟吃的时候，再也装睡不下去了。这天寒地冻的，哪有鸟啊。
江央还是起身穿好了外衣，又给苏离穿好披风，才顶着寒冷出了帐篷。两人特意绕路去看了眼睡得死猪一样的月朗，帐篷里鼾声如雷，月朗丝毫不受影响。
草原上的风吹起一层雪沫子，直往二人脖子里钻。苏离刚开始还兴致勃勃，没走一会儿就没了兴致，甩着江央胳膊想要回去。
“不行，你饿了，必须要去吃烤鸟！”江央也不惯着，拖着苏离往前走。
“我不饿了，真的！”苏离直接蹲在地上，让江央拖着她走，走了一小段，苏离见这一招也不管用，直接变成小狐狸顺着江央的胳膊爬到了他怀里，小爪一阵倒腾，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再动弹了。任由江央再如何拽就是不肯出来了。
“那，回去了？”江央问道。
苏离假装没听见，窝在衣服中。江央怀中很暖和，苏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央带着苏离去了一处高地，坐在地上开始运功驱寒。
天边慢慢能看见层云了，远处的琼山是深青色的，后来太阳慢慢升起。将一切都染成了橘色。江央很喜欢看日出，每一次看见阳光将阴霾从土地上一点点驱散，他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离儿，快醒醒，你看这是什么？”江央将烤好的鸟肉在苏离鼻子前晃了一下，苏离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挣扎着钻出半个身体，两只前爪抱住鸟肉就开始吃起来。她最喜欢与江央在一起，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这一日吃饭的时候，月朗只分到了一碗清汤，寒冷与饥饿让月朗几乎眼睛发红，他摔了碗就要上去理论，却被几个壮汉拖到马厩一顿好打。后来连着的三天他都没能吃上饭，苏离啃着鸡腿来看月朗，问他为什么吃不上饭。月朗只是拿眼睛狠狠的瞪着江央不说话。
第四日，月朗只觉得饿的头晕眼花，坐着都没有力气喘气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因为饿而暴躁的脾气，故意当着几个老兵的面将他们的马打理的溜光水滑的，又卑躬屈膝的帮他们整理盔甲。最后，他终于吃到了入伍后的第一口肉。
这之中白顺天天来看他，并拿了吃的给月朗，但月朗都只是看着，不接吃的也不同白顺说话。
月朗慢慢地适应着这种生活，他渐渐地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了，也能说几句他们的语言了，那些壮汉在寒冷夜里喝酒的时候也会偶尔分给月朗一口。酒很辣，从嘴里一直如火一样烧到肚中，很暖和，月朗也渐渐地有了些酒量。
一年后，江央又将月朗调去了前锋，月朗已经能半生不熟的讲话了，但是前锋的人完全不吃月朗以前那一套，任你如何在他们面前买好，他们都只是同自己的朋友玩笑。先锋的人几乎个个嗜酒如命，爱女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但是过后感情好像比从前更好。
月朗常常会觉得他不懂这些人，这与他接受的谦谦君子的样子完全背道而驰，粗话，烂酒，但是他好像又有一些明白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真的还会在乎那些吗，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疤痕，但是他们从不加掩饰，那是他们的胸章。
大辽的将士们在这样的夜里也会一起饮酒作乐吗，月朗一路走来，看见越是靠近桑孜，战争的痕迹就越明显。他刚开始会恨桑孜为什么要攻打大辽，但在这里住得越久，他就越麻木，这里的牧民其实与大辽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一样向往着美好。月朗的私心想要大辽不要被攻打，但每次牧民冲他笑的时候，月朗也会生出恻隐之心，不想这些真挚的笑容消失。
第二年的冬天，一个稍小一些的部落因为粮食而来伏击江央所在的区域，想要抢夺一部分牛羊马匹。虽然最后江央打赢了，将其吸收进了自己的实力内，但在争斗中还是难免伤亡。
月朗在冲杀中救了一个老兵，而自己却被长矛直接刺穿了肩膀。月朗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融入一群看淡生死的人，就一定要以命相搏，但这一次他终于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江央似乎对月朗的变化并不吃惊，也许这正是他想要的。
月朗也不再对江央有时奇奇怪怪的想法感到奇怪，他甚至开始佩服江央在看淡生死后的洒脱，和他为了目的而可以做一部分牺牲的杀伐果断。
在同江央喝酒时，月朗也会与他一起聊聊过去的事情。虽然月朗还是抵触提到自己娘亲的离世，但是也能风淡云轻的谈起当日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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