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改变
“母亲，母亲你在哪。”
晕晕乎乎的嘟囔着，光着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步朝着客厅摸去，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清楚了睡在椅子上的人。
顿时傍晚的事涌上脑海，急促的脚步伴着泪流满面，冲向云凌，挥起拳头就要打。
然而，陡然握紧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一起停止的还有脚掌拍击地面的声音，云毅停住了，没有停住的只有不断流出的泪珠。
转身回到床边，不同的是这次是静悄悄的。上床，用被子把身体都蒙住，泪珠再也不受控制，“呜呜”声源源不断，只是哭的声音很小。
像是沉浸在母亲的悲伤中，被子也无法掩住的哭声，终是惊醒了云凌。
“孩子，饿了么？我去把面条热一热给你吃？”
哭声渐渐停了，慢慢的探出头看向云凌。虽然是最不喜欢吃的面条，带着泪花的脑袋还是重重的点了点。
看着刚热好的面条，夹在面条中间的一个鸡蛋，许是饿极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吃，云凌看着云毅也露出了笑容。
“六爷爷，我母亲真的走了么？不要我了么？”
“你先吃，吃完我再和你说，不然面条就冷了。”
面条吃得越来越快了，就像云毅的心一样。碗再大，始终是有底的，就算云凌再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有些事始终是要交代的。
就像屋中的烛火，燃尽只不过早晚的问题。
“孩子，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云凌看着刚吃完面就眼巴巴的云毅。
“是你六奶奶跟我说的，我当时不在家。本来是你六奶奶来照看你，但你小叔不让走，我就过来了。你母亲说让我们帮忙带着你，她没什么本事，家里又没有收入，一个人带着你实在是太难了。孩子，你也不要怪你母亲。”云凌自顾自地诉说着，没发觉云毅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孩子，像我们这样的乡下人，懂的少，本事也少，也是瞻前顾后，只有那一亩三分地的能力。”
“母亲为什么会丢下我···”
云毅似乎魔怔了，其他的话都听不进去，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连着泪珠不断地流出落下。
在云凌的陪伴下，累极了的云毅最终还是上床休息了，盖着被子，蒙住全身，蒙不住的泪珠，久久，久久······
翌日凌晨，依旧旭日鸡鸣，只是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声音。往常宁愿少吃一点饭也要多睡一会云毅早早的就起来了。
“小毅，怎么醒的这么早，你昨天很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我去学堂给你请假。”云凌看着独自鼓弄着衣服的云毅，说不出得难受。
“六爷爷，我在家母亲会回来么？之前我也哭了啊，父亲怎么没回来？我还是去学堂好好学习吧，父亲和母亲最喜欢我好好学习好好表现，或许我做得更好他们知道了就回来了。”
云毅一脸认真，眼中泪珠又欲流下。
“好。小毅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听了云毅的话，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云凌很高兴，至少暂时恢复了正常。
看着云凌回去的身影，云毅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憋在了心里。
小草，在疯狂的扎根，因为它只是一棵小草，它不像风一样自由自在，也不像河一样奔流不息，平凡而普通。但却时时刻刻在成长着，它并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夏炎、秋枯、以及可能存在的冬寒，即便生命一定会走向终结，它也在努力着。
向前一步或许就可以突破这个四季、就可以不受践踏矗立在这大好河山之中、就可以任这风吹任这雨打我自傲然于万物。至少是一个全新的境界，这便够了。
下课钟声总是那么准时，小胖子准时准点的跑向云毅。江承，和云凌一个村的发小，家里是开商铺的，做些日常杂货的买卖，他父母想他继承家业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所以取名一个承字。
虽然心里很想一起出去玩，但是一想到父亲母亲，嘴角便泛起苦涩。看着书桌上的国文和数算，苦涩中还掺杂着孜孜不倦的头疼。又想到父母对他的期盼，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终是从桌洞里拿出一本《三分天下》，当初闹了好久母亲才给他买的，刚买的时候看过几页。
看着这本书，母亲的宠溺和父亲的臭骂是那么的近，又遥不可及。
“加油，云毅！”。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空旷的家中格外显得冷清，正是这与四邻格格不入的“高屋”，彰显着曾经这儿也是“富足人家”，刚回到家中的云毅没有去拾弄他的玩具，也没有疯一般的跑出去，而是做他从没做过的事：复习在学堂时所学的知识。
“小毅，吃饭了。”看着从里面关上的门，云凌一边敲门一边喊道，也是担心这孩子会生出什么变故。
听到是云凌的喊声，本就没有专注学习的云毅慌忙的放下手中的笔向外跑去，这喊声也算是给自己逃避的内心找的借口。
“小毅，今天想吃点什么？”风波刚刚过去，似乎只要云毅好好的云凌就会高兴。
“我都可以的六爷爷，就别端来了，我过去吃可以吗？”云毅眸子里目光闪烁着，微低着头不敢看向云凌。
“好呀，那你现在跟我过去和你小叔玩一会？”
“不了六爷爷，我在看书，再看一会等一下我就过去。”看书又成了“过去玩”的挡箭牌。
“好，两刻钟就好了，你早点过来，记得别忘了。”
送走了云凌，云毅回到屋中，默默看起了父亲给他买的学习桌以及桌子上刚刚合上不久的书。
突然想到了什么，走进内屋，看着木桌子上云宁的遗像，呆呆的看着，云毅向着桌子走去，走得越来越慢，即使像中人是自己的父亲，云毅还是害怕了，停住了，伸出手，就像上次一样想摸一下像中人的脸。
云凌的声音恰巧在门外响起，看着遗像，手还是放下了，向外跑去。
······
“六爷爷，我也不能老是吃你们家东西额。”看着面前已经盛好的饭，云毅掩着头不敢看向云凌夫妇。
“你这孩子，什么谁家饭的，都是自家人。”
“六爷爷，我可以劈柴，可以烧水，还可以打扫卫生。这些就交给我做行吗？”云毅缓缓的抬起头，心中五味杂陈。
“孩子，你认真学习就好，这些事大人来做就行了。”
六奶奶心中不忍，云凌却打断了妻子的话，语重心长似乎心有所想。
“小毅，你想做点什么就做什么吧，但是要答应我注意安全，做不了的事不要硬做。多学习，我们这辈人是没什么出息了，但你是我们的希望，更是你父母的希望。”
心中的坚持被认可，云毅开心极了：“六爷爷，怎么样才能挣钱啊，挣很多很多的钱。”
“挣钱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自己做点东西、做买卖捣腾的生意、给别人干体力活，普通人赚钱的方法很少，要是成为了念师，那就不一样喽。”云凌被突如其来的发问愣住了，一边讲述一边感慨万千。
“那六爷爷，怎么样才能成为念师呢？是不是成为念师就能有很多很多的钱？”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同样也是最执着的。
“傻孩子，钱都是付诸以行动挣出来的，念师也不例外，只是因为能力的不同挣的多少、难易有所区别。至于怎么成为念师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去过城里的人聊过念师的事。六爷爷没什么本事，也见过什么世面，你有空要去你大爷那坐坐，他是老一辈里挺有威望的，很多的东西都值得你去学。”
云毅刷完了自己用的碗，在千叮咛万嘱咐下向着自己家行去。
熟悉的小路，参差不齐的炊烟，以及随风飘来的阵阵菜香，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物是，人非，却也由不得云毅去感叹什么。经过云霄家门口，想到云凌说的话，内向的云毅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晕晕乎乎的嘟囔着，光着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步朝着客厅摸去，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清楚了睡在椅子上的人。
顿时傍晚的事涌上脑海，急促的脚步伴着泪流满面，冲向云凌，挥起拳头就要打。
然而，陡然握紧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一起停止的还有脚掌拍击地面的声音，云毅停住了，没有停住的只有不断流出的泪珠。
转身回到床边，不同的是这次是静悄悄的。上床，用被子把身体都蒙住，泪珠再也不受控制，“呜呜”声源源不断，只是哭的声音很小。
像是沉浸在母亲的悲伤中，被子也无法掩住的哭声，终是惊醒了云凌。
“孩子，饿了么？我去把面条热一热给你吃？”
哭声渐渐停了，慢慢的探出头看向云凌。虽然是最不喜欢吃的面条，带着泪花的脑袋还是重重的点了点。
看着刚热好的面条，夹在面条中间的一个鸡蛋，许是饿极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吃，云凌看着云毅也露出了笑容。
“六爷爷，我母亲真的走了么？不要我了么？”
“你先吃，吃完我再和你说，不然面条就冷了。”
面条吃得越来越快了，就像云毅的心一样。碗再大，始终是有底的，就算云凌再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有些事始终是要交代的。
就像屋中的烛火，燃尽只不过早晚的问题。
“孩子，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云凌看着刚吃完面就眼巴巴的云毅。
“是你六奶奶跟我说的，我当时不在家。本来是你六奶奶来照看你，但你小叔不让走，我就过来了。你母亲说让我们帮忙带着你，她没什么本事，家里又没有收入，一个人带着你实在是太难了。孩子，你也不要怪你母亲。”云凌自顾自地诉说着，没发觉云毅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孩子，像我们这样的乡下人，懂的少，本事也少，也是瞻前顾后，只有那一亩三分地的能力。”
“母亲为什么会丢下我···”
云毅似乎魔怔了，其他的话都听不进去，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连着泪珠不断地流出落下。
在云凌的陪伴下，累极了的云毅最终还是上床休息了，盖着被子，蒙住全身，蒙不住的泪珠，久久，久久······
翌日凌晨，依旧旭日鸡鸣，只是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声音。往常宁愿少吃一点饭也要多睡一会云毅早早的就起来了。
“小毅，怎么醒的这么早，你昨天很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我去学堂给你请假。”云凌看着独自鼓弄着衣服的云毅，说不出得难受。
“六爷爷，我在家母亲会回来么？之前我也哭了啊，父亲怎么没回来？我还是去学堂好好学习吧，父亲和母亲最喜欢我好好学习好好表现，或许我做得更好他们知道了就回来了。”
云毅一脸认真，眼中泪珠又欲流下。
“好。小毅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听了云毅的话，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云凌很高兴，至少暂时恢复了正常。
看着云凌回去的身影，云毅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憋在了心里。
小草，在疯狂的扎根，因为它只是一棵小草，它不像风一样自由自在，也不像河一样奔流不息，平凡而普通。但却时时刻刻在成长着，它并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夏炎、秋枯、以及可能存在的冬寒，即便生命一定会走向终结，它也在努力着。
向前一步或许就可以突破这个四季、就可以不受践踏矗立在这大好河山之中、就可以任这风吹任这雨打我自傲然于万物。至少是一个全新的境界，这便够了。
下课钟声总是那么准时，小胖子准时准点的跑向云毅。江承，和云凌一个村的发小，家里是开商铺的，做些日常杂货的买卖，他父母想他继承家业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所以取名一个承字。
虽然心里很想一起出去玩，但是一想到父亲母亲，嘴角便泛起苦涩。看着书桌上的国文和数算，苦涩中还掺杂着孜孜不倦的头疼。又想到父母对他的期盼，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终是从桌洞里拿出一本《三分天下》，当初闹了好久母亲才给他买的，刚买的时候看过几页。
看着这本书，母亲的宠溺和父亲的臭骂是那么的近，又遥不可及。
“加油，云毅！”。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空旷的家中格外显得冷清，正是这与四邻格格不入的“高屋”，彰显着曾经这儿也是“富足人家”，刚回到家中的云毅没有去拾弄他的玩具，也没有疯一般的跑出去，而是做他从没做过的事：复习在学堂时所学的知识。
“小毅，吃饭了。”看着从里面关上的门，云凌一边敲门一边喊道，也是担心这孩子会生出什么变故。
听到是云凌的喊声，本就没有专注学习的云毅慌忙的放下手中的笔向外跑去，这喊声也算是给自己逃避的内心找的借口。
“小毅，今天想吃点什么？”风波刚刚过去，似乎只要云毅好好的云凌就会高兴。
“我都可以的六爷爷，就别端来了，我过去吃可以吗？”云毅眸子里目光闪烁着，微低着头不敢看向云凌。
“好呀，那你现在跟我过去和你小叔玩一会？”
“不了六爷爷，我在看书，再看一会等一下我就过去。”看书又成了“过去玩”的挡箭牌。
“好，两刻钟就好了，你早点过来，记得别忘了。”
送走了云凌，云毅回到屋中，默默看起了父亲给他买的学习桌以及桌子上刚刚合上不久的书。
突然想到了什么，走进内屋，看着木桌子上云宁的遗像，呆呆的看着，云毅向着桌子走去，走得越来越慢，即使像中人是自己的父亲，云毅还是害怕了，停住了，伸出手，就像上次一样想摸一下像中人的脸。
云凌的声音恰巧在门外响起，看着遗像，手还是放下了，向外跑去。
······
“六爷爷，我也不能老是吃你们家东西额。”看着面前已经盛好的饭，云毅掩着头不敢看向云凌夫妇。
“你这孩子，什么谁家饭的，都是自家人。”
“六爷爷，我可以劈柴，可以烧水，还可以打扫卫生。这些就交给我做行吗？”云毅缓缓的抬起头，心中五味杂陈。
“孩子，你认真学习就好，这些事大人来做就行了。”
六奶奶心中不忍，云凌却打断了妻子的话，语重心长似乎心有所想。
“小毅，你想做点什么就做什么吧，但是要答应我注意安全，做不了的事不要硬做。多学习，我们这辈人是没什么出息了，但你是我们的希望，更是你父母的希望。”
心中的坚持被认可，云毅开心极了：“六爷爷，怎么样才能挣钱啊，挣很多很多的钱。”
“挣钱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自己做点东西、做买卖捣腾的生意、给别人干体力活，普通人赚钱的方法很少，要是成为了念师，那就不一样喽。”云凌被突如其来的发问愣住了，一边讲述一边感慨万千。
“那六爷爷，怎么样才能成为念师呢？是不是成为念师就能有很多很多的钱？”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同样也是最执着的。
“傻孩子，钱都是付诸以行动挣出来的，念师也不例外，只是因为能力的不同挣的多少、难易有所区别。至于怎么成为念师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去过城里的人聊过念师的事。六爷爷没什么本事，也见过什么世面，你有空要去你大爷那坐坐，他是老一辈里挺有威望的，很多的东西都值得你去学。”
云毅刷完了自己用的碗，在千叮咛万嘱咐下向着自己家行去。
熟悉的小路，参差不齐的炊烟，以及随风飘来的阵阵菜香，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物是，人非，却也由不得云毅去感叹什么。经过云霄家门口，想到云凌说的话，内向的云毅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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