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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野兽般可怕的先辈

    北川早云见安艺雅震惊的双眼几乎睁圆。

    喂,战友伙伴的请客而已,至于一副被野兽般可怕先辈告白的样子?

    他的风评很差,但外表和言行不说正人君子,怎么也得算人畜无害吧。

    “北川前辈。”安艺雅双手合十,眉头快忧郁拧成一团,“抱歉,我忘记要去兼职咖啡店调班了!”

    哈?北川早云对此毫无头绪。

    “那个……”安艺雅指尖在太阳穴揉着揉着,歪到耳鬓,缠绕青丝几缕。

    简单说,她将原来兼职时段——周一至周五放学至晚上十点——往后挪到半夜,腾出来在野原市各处以赛博酱的身份行动,以便尽快代入角色和熟悉招式风格。

    轮到北川早云惊呆了:“也就是说,你这五天都没请假,照常兼职上班?”

    安艺雅颔首。

    “你这样,身体不垮,精神状态也很糟糕吧!”

    北川早云联想到战斗,他只在赛博酱的力量和异能使用方式上作限制,没涉及敏捷闪避之类。

    刚刚那一战,安艺雅本不该打得这样艰难。

    “没有,北川前辈你多虑了。”

    安艺雅摆摆手,辅以轻松的微笑,说异能者不会简单就被辛劳累垮。

    “我每早七点上学,下午五点放学,赛博酱的行动到晚十点为止,回家睡两小时,等艺兴和妈睡着后出门,工作到早六点,上学前,我一定冲杯冰美式,然后做半小时左右的作业。”

    她说,绝不把工作和学业怠慢,而且昨天体检,校医都说自己很正常。

    “若z=1+i,则|z²-2z|等于多少?”北川早云突然问。

    “答案是——”

    安艺雅欲言又止,僵了二十秒,虽然心算出答案,但惬意的浅笑消失。

    风力忽强,刮落几片病恹恹的枯叶。

    她侧过俏脸,目光随枯叶滚落斜坡。

    “今天战斗是有些累。”安艺雅捋顺被吹乱的齐刘海,笑容恢复,对北川前辈说,“没事的,明天一切都回归日常了。”

    她用力挥手作别,说是去咖啡店调班,先走一步,北川前辈想喝咖啡,可以来店里,请客应该是她来。

    北川早云此刻没心情,谢绝了。

    目送学妹倩影消失在巷道拐角,他埋头继续推摩托回藤原煤气店。

    心中则琢磨未来,如何将安艺雅从日常的琐碎中解放。

    ……

    翌日,北川早云打着哈欠迈上二楼,正值午休,教室里学生三三两两拼桌享用便当。

    比起升学、生活压迫近在眼前,死气沉沉的三年级,二年级更加有活力。窗户和帘子大方敞开,放任阳光与微热空气自由出入。

    花粉过敏的男生,口罩上没有烦躁神色,而是倚在走廊学生储物柜,同小团体专注于按键机里Java游戏的得分。

    北川早云找二年级A班的班长处理学生会事务,等候在教室后门,意外听到熟悉声音。

    循声望去,原来安艺雅也坐在后排靠门的座位,只是她的宽大校服和短发在学校过于普遍,纤细修长的双腿又被坐姿遮挡,北川早云乍一看背影,没认出来。

    她似乎在和女生小团体拼桌吃便当。

    “电车1号线还没修好?还要挤多久公车……啊!抱歉,安同学,用我的手帕擦。”

    “没事的。”

    “真桐,要不明天起一同踩自行车来学校?”

    “可是,听说很多人遇到不良勒索,还有路边的醉汉突然袭击……”

    “人多就不怕这些啦,而且最近不是有那个魔法少女,额,叫什么来着?”

    “赛博酱。”

    “啊!对,赛博酱!谢谢提醒安同学,呐,真桐,什么都担心,不就哪都去不了了嘛,野原市糟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没有那么极端啦,只是小心总没错,”

    “‘王子大人’也和我们同一条路,经常遇到,没有赛博酱,他也会保护我们的!”

    “‘王子大人’永远令人感到心安呢,这次月考肯定还是第一……”

    “真桐同学,手帕还你,谢谢。”

    “不客气,安同学,哦,对了,你们去过市中心水族馆的许愿池吗,听说挺灵的。”

    “前阵子好像有人许愿把朋友变乌龟,自己被朋友变成小孩来着。”

    “真的假的?感觉是在编造唬人,谁会许这种蠢愿望。”

    ……

    安艺雅完全插不上话啊。

    北川见她和同学拼桌坐在一块,还以为是相处得融洽的小团体,嗯,当事人倒不介意氛围的微妙,反而盯着别人便当盒里的章鱼香肠半天眼睛没眨。

    引用弟弟安艺兴的话来描述,是‘剔除可能措辞不当的交谈和引起误会的试吃请求,集中精神分析食材处理细节。’

    “北川前辈,这是二年级A班的材料,实在抱歉拖延那么久,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班长鞠躬致歉。

    北川颔首,不打扰安艺雅和小团体聚餐,取材料转身——

    被坚硬发卡戳得直捂鼻梁。

    “嘶~北川你在这做什么?抱歉!”和叶扶着额头,匆忙绕开他闯进二年级A班教室。

    “小雅——”冲到小团体拼凑桌子旁,抹去快速冲刺渗出的汗水,“部里有急事!”

    小团体女生的话题被和叶有栖突然打断,纷纷看向学姐。

    和叶有栖扫一圈她们的脸。

    眼睛眨了眨,确认没认错。

    “安同学呢?”她问。

    北川早云没走远,听到转过身来,指给老同学看。

    “不是在教室里吗,和叶你什么眼——”

    嗯?

    指尖对着空气。

    “安同学呢?”他问女生小团体。

    女生小团体左右看了看,个别起身环顾教室。

    “安同学呢?”

    “刚刚还在这的。”

    “有见过安同学吗?”小团体的中心,安艺兴的暗恋对象,真桐酱询问一名同班男生。

    “谁?”

    “安艺雅同学。”

    “好像……出去了?”

    “去哪了?”

    “没注意看。”

    北川早云似乎理解了安艺兴为什么说姐姐是透明学霸。

    他看老同学略急躁地揉捻胸前发束,问校刊部有什么急事要召集登记部员,风纪委员的检查不是结束了?

    “一下很难解释清楚……”和叶有栖朝北川使眼色,垂在身侧的手弯曲三指,留下食指中指,模仿人的两条腿悄悄走路。

    北川早云会意,正要和老同学到僻静地方深入交流。

    愠怒吼叫,猛然搅动平静不到两分钟的氛围。

    “安艺雅在哪!”

    手拍打着窗户玻璃,吸引周围人的目光到棕色螺旋卷短发女生,只见那人暴躁推手撑开前额刘海,沉重且急促的呼吸是斗牛冲刺顶撞前的信号。

    “那个,安同学她有事刚离开一小会,请问您找她……”真桐酱问。

    “小偷!”螺旋卷短发女用力扯松蝴蝶领结,气呼呼道。

    “小偷?”

    教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和安艺雅拼桌的小团体满脸惊讶和难以置信。

    坐在桌面靠室外窗的现充组探头探脑好奇被偷的东西。

    停下指尖转球比赛的运动组沉思安艺雅是谁。

    走廊学生储物柜那帮打游戏的,走到更远更清净的地方继续打游戏。

    “垃圾北佬,天生就是小偷!”

    女生在八成学生是和风裔的市立三高大吼。

    半岛裔大多居住在北济道,迁徙到江户都野原市的大多是打工青壮年,寥寥定居于此的半岛裔才有条件接小孩过来上学。

    大约前两年开始,北济道来野原市打工的半岛裔(北佬)、和风裔(捞佬)一车接一车,给法定最低工资就肯干,不要社保,不搞、不参加老板很烦的联合会。

    很多和风裔工人因此失业,背地里骂北佬和捞佬是乡下来的粗鲁小偷。

    走廊另一头跑来名显然是运动系的健壮男,说话却比归家部的阴角还软弱细微。

    “礼奈,拜托你,别这样!”

    “滚开,你这下头男!”男生尚未触碰名为礼奈的女生,她立即拍开对方手,指着对方鼻尖,朝看过来的同学们大喊——

    “我不信那个姓安的小偷不回来,就呆在这了!看你怎么解释天天放学后瞒着我溜进那小偷打工的咖啡店!”

    男生在周围汇聚来的视线下缩脖子,悄声说,“我是爱你的,礼奈,能不能听我解释?”又申明在礼奈提及前,压根不清楚咖啡店有店员名叫安艺雅。

    “那你说,对大家解释清楚!”

    男生支支吾吾。

    见他这反应,“唉——”的八卦浪潮从走廊涌进教室,触碰到墙壁后,前浪又折返回来,与走廊新产生的后浪相撞,迸发更强烈的回声效应。

    北川早云不记得安艺雅有提及过这个男生,况且这周安艺雅都是半夜排班,压根碰不见男生。

    “礼奈同学,这至多能解释你男友嗜好咖啡,碰巧安同学也在店里打工。”北川早云沉稳嗓音盖过周遭的窃窃私语。

    “咖啡店还有其他女员工,你怎么就肯定是安同学?”

    礼奈撇嘴,对写媚宅轻小说臭名昭著的北川早云插话极为不满,又奈不住他前辈和学生会执行委员长的身份。

    “我可是查得清楚,那小偷前两天就到班上偷偷找这下头男,而且,她爸也不正经!结婚了还跟外面三、四个女人勾搭!”

    此话一出,二年级A班的学生又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平常沉默寡言的安艺雅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礼奈男友先前引人怀疑的表现,加上礼奈斩钉截铁的语气,旁观者“唉——”的八卦看戏,已然变化为“啊?真令人想不到——”的对结果诧异。

    连风也停下来看戏,温度陡然上升。

    没人在乎礼奈男友辩解说那只是他落东西在咖啡店,店员帮他拿来,他只是道谢,连名字都没问。

    北川早云没料到礼奈把安艺雅的父亲调查得这样仔细,他也确实清楚那个混账父亲的存在。

    但,这和安艺雅无关。

    “礼奈同学,请拿出证据。”

    礼奈的语气已经极不耐烦:“笑死人,话说到这份上,证据还不明显吗?我说北川前辈,你不会和这小偷……”

    “第一,你对安同学父亲的诋毁完全在口头,毫无照片,人证。”北川早云打断她话。

    他知道这是事实,也断定礼奈短时间内拿不出证据,既然如此,就连带着一并推翻,免得给安艺雅校园生活带来不必要影响。

    果然,礼奈阴沉着脸没反驳。

    “第二,我在藤原煤气店打工,往那送过货,这周安同学没有下午放学后的排班,你不嫌事大,尽管拉上大家一起去咖啡店的执勤表看个明白!”

    礼奈男友哀叹一声。

    礼奈见北川自信的口气,眼神漂浮不定起来。

    周遭的好事者已经在调整放学后行程了。

    “第三,你一直在裹挟大家,压根没好好听你男友解释,谁都有难言之隐——”

    礼奈急跺脚:“不叫大家过来,这下头男肯说实话?北川早云,我劝你——”

    “我劝你想清楚!到咖啡店看执勤表,这事不会简单向安同学和大家道歉就结束。”

    北川早云反呛礼奈,严肃认真道:

    “我是个死板的人,现场被你吸引来的师生超过六十多人,那些拿手机,发短信传播出去的更是不计其数,走廊摄像头拍得清楚,大家手机也有记录,都可以做法庭上诽谤罪的证据!”

    礼奈紧抿嘴唇,看向男友。

    礼奈男友认命般耷拉双臂,有气无力说:“北川前辈,放学后你领我们大家去罢。”

    “喂!你这混账!”

    礼奈冲到男友前直揪他衣领:“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说啊!”

    男友不敢看礼奈,偏过头:“到咖啡店再说,你就会信了。”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礼奈同学。”

    礼奈一听这声音就犯恶心,但只敢背对北川早云摆嫌弃脸,调整一番情绪后,才绷紧面庞看他。

    北川早云还站在原地,用着同样语调,在旁人眼里毫无压迫感,在礼奈眼里比恶魔还可怕。

    北川浅笑着。

    “你可以不见证据不休,但也有和平解决的办法。”

    他望向礼奈男友:“虽然这位同学的秘密与事情真相的揭晓有冲突,曝光无可避免,但可以控制曝光的范围。”

    去到咖啡店,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闹大,北川早云希望再把闹剧的影响范围缩小。

    礼奈狐疑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周围人也静下来,竖耳静听。

    北川早云伸出右手五指。

    “只选五个人作为公证,到学生会室里,听听礼奈同学的男友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弯曲拇指。

    “我算一个。”

    剩下四个指头,北川早云环顾周围,最后,胸有成竹对礼奈说:

    “剩下四个公证人,任由你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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