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临终预言
麦克白的灵魂为眼下这种情况，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是正午的大白天。
附体在路易斯皇帝肉身上的他，也只不过是稍微靠近车窗，皇帝的耳朵，仿佛装了窃听器般，竟可以听到陌生的声音，在进行对话。
“这个大陆的鬼这么猛的吗？等不到夜晚才出动？”麦克白一方面疑惑着，但是另一方面又十分好奇，这个充斥着炼金术的神奇国度会是怎样的。
此时他透过皇帝能通鬼神的耳朵，探听到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第一把低沉且缓慢声音，像在陈述故事般诉说着：“无论他是得了花柳也好，全身受到‘恶魔印记’的诅咒也罢，皇帝的葬礼终归是得到了人民举国的哀悼。”
而另一把轻佻的声音，则像是在反讽：“那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头像刻在金币上，突显了自己的尊贵身份罢了！不信换一个其他人试试？”
“人民毕竟会缅怀一位，曾经使用通灵预言术带领整个帝国，走向更加美好未来的预言家皇帝的。”
“与情妇一夜风流时，根本察觉不到那女人竟然是名异教徒。这样的皇帝，估计也只有你们‘圣光教’才好意思尊称他为预言家。”
那低沉的声音，有些不甘示弱：“人性，总是毁誉参半的立体且多面，弱小的灵魂只会盯住，一个人卑微的一面穷追猛打。”
而那轻佻的声音，也不依不挠：“哎呀，当预言得到应验时，希望再次说出口那一刻，惊天地而泣鬼神！而那些成了废话的预言，事后却又想让人们神不知鬼不觉。你们这样的行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鬼神的感受？”
“人终归有犯傻的时候，我们圣光的教义讲究的是理解与包容。皇帝又不是绝对的真理存在，偶尔犯下一些男人都会犯的过错而已，宗教裁判所和历史学家，最终会为此做出合适的定论。”
“所以说你们第三等级阶层的修士就是厉害！能把客观的事实，说得绝对的主观。仿佛真理的化身一般，不愧是罗曼帝国的无冕之王！”
“唉，骑士。尽管阁下已经殒去，但显然并未明白真正的贵族精神，它不仅是物质上，更是精神上的富足。而最大的特质莫过于心怀悲悯……”
“所以你才想要很悲悯地告诉他儿子，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出门做傻事？”
……
听到这里，麦克白的灵魂简直云山雾绕的，完全不懂外面世界的鬼魂，到底在说什么。
毕竟站在灯光下的他，只是刚刚死去不久，被强行召唤到了这个名为“韦斯利埃大陆”新世界的新亡灵。
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一无所知。
以前的麦克白习惯于快节奏的生活，连红绿灯40秒都嫌慢，三分钟的方便面也等不起直接夹生吃了。
但为了能够回家见回女儿爱丽丝，如今灵魂被强行召唤到这个异世界的他，不得不尝试静下心来倾听一切的声音。
在听的过程中，麦克白自言自语地说道：“皇帝？预言家？这些灵魂不会是在讨论我们吧？”
就在这时，皇帝内心深处的灵魂世界，突然有人在麦克白灵魂，耳边轻声说话：“他们说的显然是另一位皇帝，先皇路易斯十五世，而不是我们身上的这位十六世皇帝，麦克白老师。”
此时，专注思考的麦克白灵魂，牵动着物质世界的路易斯皇帝的身体，同时被吓了一跳。
麦克白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商人安东尼的灵魂，已经偷偷站在他身旁，一同沐浴在灯光下。
他揉了揉自己脆弱的心脏神经，喘息道：“安东尼先生！你不知道人吓人……不对，鬼吓鬼也会吓死……人，不对，吓死……”
一时说不清自己的身份和语言组织的麦克白，在一番挣扎过后，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个死鬼商人不是说，这个灵魂舞台的灯有害吗？
他转而好奇问道：“安东尼先生？你不是说过要爱惜自己灵魂的吗？这样会损害你的灵魂幽体的，但为何你又不怕光了？”
只见商人的灵魂，竖起一根食指示意麦克白安静：“嘘……我想听一听他们在吵什么。”
然后更厚着脸皮，想让麦克白给他腾挪一些空间：“哼哼，或许在他们的争吵中，能够得到一些具备商业价值的信息也不一定。而且，您知道吗？老师，财富往往便是来自于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他捏着自己造作的胡子，以一副老前辈的口吻对麦克白说：“我死了十几年的经验告诉我，这个大陆的死人比活人聪明得多，也知道的更多。他们这些死鬼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也还得学着点，年轻人。”
麦克白并不喜欢这种套近乎性格的人。
有钱人与穷人原本便已经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只是没想到的是原来死后，这个隔阂也并不会，因为大家一视同仁地死去了，而有所消弭。
尤其是这种毕生信奉自己经验的自信老男人，倘若连死亡都无发改变他生前作风的话。
这个世间估计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对其产生变化了。
无奈的麦克白的灵魂也只好分他一半舞台，让他光明正大地站在旁边，偷窥自己的“灵魂视野”。
毫无隐私可言。
物质世界中的路易斯皇帝站在餐桌前，继续静静地听着，背后来路不明的亡灵对话。
他开始逐渐认识到，那个为旧皇帝辩护的低沉声音，应该是一位圣光教的修士。
而另一位与之挑战的轻浮声音，则是一位骑士的灵魂。
这时修士说道：“毕竟要有经济的基础，方可决定上层建筑。可惜如今财政赤字与日俱增，贵族的投资日益减少，即便是神的子嗣，也终归难逃世俗生活的潜移默化，一代比一代更容易陷入困境，也是在所难免。”
骑士听完讽刺道：“贵族投资人的钱不再留下，这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修士的责任吗？若不是你们第三等级阶层的修士，天天折腾，不事生产，让帝国处于下降轨的话，第四等级阶层的贵族投资人犯得着跑路？”
路易斯皇帝听到这里。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在贵族李尔的灵魂附体皇帝时听到的，关于罗曼帝国的事情，似乎皇权和神权是两大不同的势力。
然而现在听到这两个陌生的亡灵在争论，明明圣光教的修士不应该是与皇族的皇权结盟在一起吗？
不明真相的麦克白只好继续探听下去。
修士的灵魂叹气说道：“只是这位皇帝的遗言，让我们这些负责做记录与解释预言的宗教书记官很为难啊。”
骑士的灵魂则显得不以为然：“为难什么呢，直接如实记录不就好了吗？你们不会想要篡改皇帝的遗言吧？”
修士试图加以解释：“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这是一个好的预兆或预言，我们定然不会加以掩盖。”
反对者的话语中，显然带着浓厚的不满：“哼，你们这些修士的权力大到可以绑架路易斯皇族了？老皇帝临终一句‘圣光覆灭，洪水滔天’，就能让大家看清你们所以粉饰真相的丑态！”
修士听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虽然阁下是位落魄骑士，但好歹生前也曾是一名绅士，请勿恶意诽谤，有失见证！”
原来那个反对派的骑士，生前竟然还是第五等级阶层的骑士精英。
如今修士和骑士的灵魂对话愈演愈烈，他们之间的争执，似乎并没有停歇的迹象。
骑士的灵魂说道：“修士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打听一下，除了我们这些亡灵，所有公国的贵族，是否也更喜欢罗曼帝国的夜晚！”
修士灵魂则反问：“难道那贵族们也都死了？”
“非也，非也，那应该算是贵派圣光大主教们的功劳！让妓院与赌场行业无法在白天合法经营，她们的行业不够繁华，贵族投资人自然无法在此赚钱与享受，连第六等级阶层的富人也很打开门路。
“圣光在上！阁下是对我的信仰提出挑战吗？”
“光凭大人这态度，我十分肯定，贵族们去更为开放与宽容的国家，另谋出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善举。”
“奉劝阁下一句，污秽不堪之灵，是无法蒙主宠召的。”
“正因你们思想保守所以制定了冗长的清规戒律，吓得贵族和富人们以为，在此赚了钱也无法带走。而且你看，像大人你这种圣洁如斯的高贵灵魂，不也没得宠召？”
这位修士的灵魂似乎被点燃了一样，语气也变得彪悍了起来：“光凭阁下这歪理，就值得地狱走一趟！”
反而轮到那骑士的灵魂在偷着乐：“怕什么，我有的是道理。而且我在地狱的朋友比天堂多！想必那里的律师所，也会比罗曼帝国多，那里的人最相信道理了。”
“有宗教裁决所的地方，还会需要律师所来讲道理？那种为魔鬼狡辩无罪的地方，显然是与我们正义的‘神圣教廷’作对！”
“有律师所才好呀！而且越多越好，这样起码可以证明，罗曼帝国是一个可以能打官司，讲道理的地方。”
“圣洁的贵族和富人，他们的钱财倘若是干净，完全可以有勇气直面圣光，以解决世间的一切纠纷，而不是到律师所搬弄是非。”
“修士大人认为，世间所有的秘密，都可以经得起放在阳光之下晒的吗？难道就连你我这些亡灵，也可以？”
“阁下的诡辩真是‘鬼才’呀！倘若生前不是一名骑士的话，那至少也会是名政客！”
“不不不，假如我生前真是政客的话，估计也活不过二十年。”
“难道阁下的罪孽，就那么深重？”
“那是因为圣光教的圣洁，不允许我在罗曼帝国经营那么久的缘故！贵派的教义单纯靠人为推动，而不是规则，那我的政治生涯很有可能五年之内，就得完蛋了。”
“阁下可以透过交赎罪金，以此消灾解难。”
“难道我为了赎回一个‘干净’的自己，而将所有赚到的钱，最终都捐给了教廷？”
“那取决于阁下的罪孽有多重。”
“贵派不是一直在帝国宣扬，“再虔诚的贵族，都比不过肆意滥用炼金术，破坏货币平衡的罪孽”吗？那么敢问修士大人，你确定贵族投资人带着自己的金币撤资离场，不会是一个很英明决绝的行为？”
“阁下可记得，诽谤宗教是要上断头台的？”
“连合法使用炼金术获得皇家特许经营权的贵族，都无法在自己的帝国经营超过二十年，这种伤害恐怕远远超过你们的断头台！”
“请阁下的言论，不要处处针对圣光！”
“请原谅我们之间的误会，修士大人，我并非与圣光为敌，而是为圣光教的行为所不齿。”
那修士的声音，似乎生气到一时语塞。
而骑士，则继续不遗余力地攻击道：“大人你知道这个世界最害怕的，便是‘认真’二字吗？但现在不是了！那些‘认真贯彻执行错误到底’的修士阶层！才是整个大陆最值得令人害怕的！”
明明是正午的大白天。
附体在路易斯皇帝肉身上的他，也只不过是稍微靠近车窗，皇帝的耳朵，仿佛装了窃听器般，竟可以听到陌生的声音，在进行对话。
“这个大陆的鬼这么猛的吗？等不到夜晚才出动？”麦克白一方面疑惑着，但是另一方面又十分好奇，这个充斥着炼金术的神奇国度会是怎样的。
此时他透过皇帝能通鬼神的耳朵，探听到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第一把低沉且缓慢声音，像在陈述故事般诉说着：“无论他是得了花柳也好，全身受到‘恶魔印记’的诅咒也罢，皇帝的葬礼终归是得到了人民举国的哀悼。”
而另一把轻佻的声音，则像是在反讽：“那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头像刻在金币上，突显了自己的尊贵身份罢了！不信换一个其他人试试？”
“人民毕竟会缅怀一位，曾经使用通灵预言术带领整个帝国，走向更加美好未来的预言家皇帝的。”
“与情妇一夜风流时，根本察觉不到那女人竟然是名异教徒。这样的皇帝，估计也只有你们‘圣光教’才好意思尊称他为预言家。”
那低沉的声音，有些不甘示弱：“人性，总是毁誉参半的立体且多面，弱小的灵魂只会盯住，一个人卑微的一面穷追猛打。”
而那轻佻的声音，也不依不挠：“哎呀，当预言得到应验时，希望再次说出口那一刻，惊天地而泣鬼神！而那些成了废话的预言，事后却又想让人们神不知鬼不觉。你们这样的行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鬼神的感受？”
“人终归有犯傻的时候，我们圣光的教义讲究的是理解与包容。皇帝又不是绝对的真理存在，偶尔犯下一些男人都会犯的过错而已，宗教裁判所和历史学家，最终会为此做出合适的定论。”
“所以说你们第三等级阶层的修士就是厉害！能把客观的事实，说得绝对的主观。仿佛真理的化身一般，不愧是罗曼帝国的无冕之王！”
“唉，骑士。尽管阁下已经殒去，但显然并未明白真正的贵族精神，它不仅是物质上，更是精神上的富足。而最大的特质莫过于心怀悲悯……”
“所以你才想要很悲悯地告诉他儿子，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出门做傻事？”
……
听到这里，麦克白的灵魂简直云山雾绕的，完全不懂外面世界的鬼魂，到底在说什么。
毕竟站在灯光下的他，只是刚刚死去不久，被强行召唤到了这个名为“韦斯利埃大陆”新世界的新亡灵。
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一无所知。
以前的麦克白习惯于快节奏的生活，连红绿灯40秒都嫌慢，三分钟的方便面也等不起直接夹生吃了。
但为了能够回家见回女儿爱丽丝，如今灵魂被强行召唤到这个异世界的他，不得不尝试静下心来倾听一切的声音。
在听的过程中，麦克白自言自语地说道：“皇帝？预言家？这些灵魂不会是在讨论我们吧？”
就在这时，皇帝内心深处的灵魂世界，突然有人在麦克白灵魂，耳边轻声说话：“他们说的显然是另一位皇帝，先皇路易斯十五世，而不是我们身上的这位十六世皇帝，麦克白老师。”
此时，专注思考的麦克白灵魂，牵动着物质世界的路易斯皇帝的身体，同时被吓了一跳。
麦克白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商人安东尼的灵魂，已经偷偷站在他身旁，一同沐浴在灯光下。
他揉了揉自己脆弱的心脏神经，喘息道：“安东尼先生！你不知道人吓人……不对，鬼吓鬼也会吓死……人，不对，吓死……”
一时说不清自己的身份和语言组织的麦克白，在一番挣扎过后，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个死鬼商人不是说，这个灵魂舞台的灯有害吗？
他转而好奇问道：“安东尼先生？你不是说过要爱惜自己灵魂的吗？这样会损害你的灵魂幽体的，但为何你又不怕光了？”
只见商人的灵魂，竖起一根食指示意麦克白安静：“嘘……我想听一听他们在吵什么。”
然后更厚着脸皮，想让麦克白给他腾挪一些空间：“哼哼，或许在他们的争吵中，能够得到一些具备商业价值的信息也不一定。而且，您知道吗？老师，财富往往便是来自于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他捏着自己造作的胡子，以一副老前辈的口吻对麦克白说：“我死了十几年的经验告诉我，这个大陆的死人比活人聪明得多，也知道的更多。他们这些死鬼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也还得学着点，年轻人。”
麦克白并不喜欢这种套近乎性格的人。
有钱人与穷人原本便已经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只是没想到的是原来死后，这个隔阂也并不会，因为大家一视同仁地死去了，而有所消弭。
尤其是这种毕生信奉自己经验的自信老男人，倘若连死亡都无发改变他生前作风的话。
这个世间估计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对其产生变化了。
无奈的麦克白的灵魂也只好分他一半舞台，让他光明正大地站在旁边，偷窥自己的“灵魂视野”。
毫无隐私可言。
物质世界中的路易斯皇帝站在餐桌前，继续静静地听着，背后来路不明的亡灵对话。
他开始逐渐认识到，那个为旧皇帝辩护的低沉声音，应该是一位圣光教的修士。
而另一位与之挑战的轻浮声音，则是一位骑士的灵魂。
这时修士说道：“毕竟要有经济的基础，方可决定上层建筑。可惜如今财政赤字与日俱增，贵族的投资日益减少，即便是神的子嗣，也终归难逃世俗生活的潜移默化，一代比一代更容易陷入困境，也是在所难免。”
骑士听完讽刺道：“贵族投资人的钱不再留下，这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修士的责任吗？若不是你们第三等级阶层的修士，天天折腾，不事生产，让帝国处于下降轨的话，第四等级阶层的贵族投资人犯得着跑路？”
路易斯皇帝听到这里。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在贵族李尔的灵魂附体皇帝时听到的，关于罗曼帝国的事情，似乎皇权和神权是两大不同的势力。
然而现在听到这两个陌生的亡灵在争论，明明圣光教的修士不应该是与皇族的皇权结盟在一起吗？
不明真相的麦克白只好继续探听下去。
修士的灵魂叹气说道：“只是这位皇帝的遗言，让我们这些负责做记录与解释预言的宗教书记官很为难啊。”
骑士的灵魂则显得不以为然：“为难什么呢，直接如实记录不就好了吗？你们不会想要篡改皇帝的遗言吧？”
修士试图加以解释：“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这是一个好的预兆或预言，我们定然不会加以掩盖。”
反对者的话语中，显然带着浓厚的不满：“哼，你们这些修士的权力大到可以绑架路易斯皇族了？老皇帝临终一句‘圣光覆灭，洪水滔天’，就能让大家看清你们所以粉饰真相的丑态！”
修士听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虽然阁下是位落魄骑士，但好歹生前也曾是一名绅士，请勿恶意诽谤，有失见证！”
原来那个反对派的骑士，生前竟然还是第五等级阶层的骑士精英。
如今修士和骑士的灵魂对话愈演愈烈，他们之间的争执，似乎并没有停歇的迹象。
骑士的灵魂说道：“修士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打听一下，除了我们这些亡灵，所有公国的贵族，是否也更喜欢罗曼帝国的夜晚！”
修士灵魂则反问：“难道那贵族们也都死了？”
“非也，非也，那应该算是贵派圣光大主教们的功劳！让妓院与赌场行业无法在白天合法经营，她们的行业不够繁华，贵族投资人自然无法在此赚钱与享受，连第六等级阶层的富人也很打开门路。
“圣光在上！阁下是对我的信仰提出挑战吗？”
“光凭大人这态度，我十分肯定，贵族们去更为开放与宽容的国家，另谋出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善举。”
“奉劝阁下一句，污秽不堪之灵，是无法蒙主宠召的。”
“正因你们思想保守所以制定了冗长的清规戒律，吓得贵族和富人们以为，在此赚了钱也无法带走。而且你看，像大人你这种圣洁如斯的高贵灵魂，不也没得宠召？”
这位修士的灵魂似乎被点燃了一样，语气也变得彪悍了起来：“光凭阁下这歪理，就值得地狱走一趟！”
反而轮到那骑士的灵魂在偷着乐：“怕什么，我有的是道理。而且我在地狱的朋友比天堂多！想必那里的律师所，也会比罗曼帝国多，那里的人最相信道理了。”
“有宗教裁决所的地方，还会需要律师所来讲道理？那种为魔鬼狡辩无罪的地方，显然是与我们正义的‘神圣教廷’作对！”
“有律师所才好呀！而且越多越好，这样起码可以证明，罗曼帝国是一个可以能打官司，讲道理的地方。”
“圣洁的贵族和富人，他们的钱财倘若是干净，完全可以有勇气直面圣光，以解决世间的一切纠纷，而不是到律师所搬弄是非。”
“修士大人认为，世间所有的秘密，都可以经得起放在阳光之下晒的吗？难道就连你我这些亡灵，也可以？”
“阁下的诡辩真是‘鬼才’呀！倘若生前不是一名骑士的话，那至少也会是名政客！”
“不不不，假如我生前真是政客的话，估计也活不过二十年。”
“难道阁下的罪孽，就那么深重？”
“那是因为圣光教的圣洁，不允许我在罗曼帝国经营那么久的缘故！贵派的教义单纯靠人为推动，而不是规则，那我的政治生涯很有可能五年之内，就得完蛋了。”
“阁下可以透过交赎罪金，以此消灾解难。”
“难道我为了赎回一个‘干净’的自己，而将所有赚到的钱，最终都捐给了教廷？”
“那取决于阁下的罪孽有多重。”
“贵派不是一直在帝国宣扬，“再虔诚的贵族，都比不过肆意滥用炼金术，破坏货币平衡的罪孽”吗？那么敢问修士大人，你确定贵族投资人带着自己的金币撤资离场，不会是一个很英明决绝的行为？”
“阁下可记得，诽谤宗教是要上断头台的？”
“连合法使用炼金术获得皇家特许经营权的贵族，都无法在自己的帝国经营超过二十年，这种伤害恐怕远远超过你们的断头台！”
“请阁下的言论，不要处处针对圣光！”
“请原谅我们之间的误会，修士大人，我并非与圣光为敌，而是为圣光教的行为所不齿。”
那修士的声音，似乎生气到一时语塞。
而骑士，则继续不遗余力地攻击道：“大人你知道这个世界最害怕的，便是‘认真’二字吗？但现在不是了！那些‘认真贯彻执行错误到底’的修士阶层！才是整个大陆最值得令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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