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救妠

    何四宝和马文龙死了,姐妹俩叫韩义民与刘草草快走,韩义民与刘草草要叫姐妹俩一起走,但不知道怎么走,大家都沉默着,心里非常焦急。

    唐文良道,出去的事十分危险,要过多少道关,围墙又高,姐妹俩是文弱女子,不是特工,就是特工,都困难重重,难能出去。

    刘草草说,姐妹俩是立了大功的,为国为民除了害,为以后上海人民的安全日子也创造了条件,怎么能灭了两个而搭上两个,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你两救出去。

    姐妹俩说,我两一起走会拖累你们的,结果造成你两也出不去,损失就大啦,这是何苦呢!

    又是一阵沉默,都极力在思考,不知想什么办法。

    大家都沉默的时候,姐妹两跪下来道:求你们啦,快走吧,这里听到了动静就走不了啦,不快走太危险,叫我姐妹两死了也负疚啊!

    韩义民打破沉默说,我的想法这样,我想我们带着姐妹俩直接从正门出去,明着来敌人反而疏忽,反而安全。

    刘草草一愣道,妙,这是个奇招、妙招,森严有加的日本司令部的任何人绝想不到。

    姐妹俩说,我两平常不能单独出门的,要出去,必须要有何四宝或马文龙跟着,若出去,门口警卫只见我两,不见何四宝和马文龙,而是两个陌生人,不是没事找事,绝对不行。

    韩义民道,事在人为,姐妹俩必须要救出去,别的地方更难下手,无法出去,只有大门口,如果卡住,我们想办法解说,若真阻住不放,我们可冲出去,文良,你能搞辆车吗,有了车就保险了。唐文良说,搞辆车,好,没办法也得想尽办法搞呀,我去想办法。韩义民道,我跟你一块儿去,两人好照应。两人就出去了。

    车搞来了,一切就绪,就要走了,韩义民跟唐文良说,你也走吧,跟我们一起走。

    唐文良:我不走。

    韩义民:为什么?

    唐文良:这说来话长,我要走,就不到这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来了,起码这里还关着不少军政要员。韩义民一震,惊异道:“你说什么,这里还关着不少军政要员!”他还不知道这事,唐文亮道说:最近地下党的一个重要人物又被抓了你们知道吗,就是何四宝和马文龙出卖的。

    韩义民道:最近地下党的一个重要人物被抓了,是施正林吗,我从报上看到的。

    唐文良说:这里不只是关着施正林,还有不少更重要的军政要员。

    韩义民走过去与唐文良深深地握手说:你趟的这潭水不浅啊!

    唐文良:第一次遇见你们。

    韩义民:是啊,进这里太难。

    最后决定就从大门口出去,韩义民与刘草草都穿起了日本人军装。

    后半夜了,大门口警卫森严,有日本兵与黄协军共同把守着,韩义民沉着气地驾着车往门口开去,被黄协军门卫挡住了。韩义民下车来,给门警一个耳光,操着日本口音说,你黄协军,不知道何四宝和马文龙今天出去受了伤,现在正发高烧,很危险,人命关天,我带着她们夫人出去请医生,你不帮忙,还要阻挡!另一门警看了看车内说,就是他们夫人。一个日本警卫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儿?黄协军哨兵道,是何四宝与马文龙的夫人去请医生,说何四宝和马文龙今天出去受伤了,现在正发高烧,很危险,可是有规定,这时任何人也不能放行的,而且贺秀秀和贺小娟出去必须要有何四宝或马文龙亲自跟着,而今天没有何四宝和马文龙。日本兵警卫往车里细细地审视了一番说,不仅没有何四宝和马文龙跟着不能出去,有规定这个时间任何人也不能放行。韩义民说,我已经讲过了,何四宝和马文龙今天带大队出去受伤了,现在正发高烧,很危险,人命关天,我们去请医生你们还阻挡,我是特高科的,我是特地亲自代何四宝和马文龙护着两位夫人去请医生。何秀秀也走下车说,何四宝和马文龙为你们累了多长时间,多次累病,今天累得特厉害,他两现在是指挥你们正在全上海大围剿,出什么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日本兵警卫道,你说他们发高烧谁相信,你家电话号码,我打个电话?韩义民一看麻烦来了,冲着那日本警卫说,人家正在发高烧危险中,夫人都出去请医生了,你打电话谁接?

    何秀秀发怒了对日本警卫又说,我可警告你,不请医生,明天他们不能带队出去,影响以后带队出去,井二将军怪罪下来,你能承当吗,我可还要告你!看争闹起来了,另一个日本兵警卫过来劝道,你不看向,何四宝、马文龙确是天天要带队出去的,他两现在是既全权指挥这儿司令部里的日本兵和黄协军,还全权指挥全上海的日本兵和黄协军进行大围剿,井二将军直接管,不要惹出祸,惹出祸就是大祸,担当不起。那日本兵还不放心对韩义民说,你的特高科证件。韩义民随手就掏出了证来,对韩义民与刘草草来说,既然闯危险禁地,办危险事,自然都会考虑得很周到,日本兵只得挥手说,走吧,走吧。韩义民驱车就大大咧咧地出去了,大家吊到喉咙口的那颗心一下松了下来,真出去了,皆大欢喜地多么地兴奋。刘草草向身旁司机娄里的韩义民说,尽可能加快,冲出日本特遣军司令部这个范围,直往边缘去,脱离他们容易联系的范围,奔安全的角落。韩义民道,我不知道路,你来开车。韩义民停下车,两人迅速脱下日本军军服,刘草草开起车来,不停地拐弯,疾速地前进,一会儿背巷,一会儿大道,车行驶了不知多少时间,天渐渐亮了,到了一个荒野的无人居处的树林间停了下来,刘草草憋不住劲地走出车,狂奔到旷野中,摊手向天,踮起脚,仿佛要扑向天,憋在肚里多少日的闷气,哇——地一声长嘶,坦然抒发,然而又突然蹬下地,双手抱住脸,前俯后仰,放声大哭,贺秀秀和贺小娟不解,愣了问,怎么啦?韩义民理解,道:领着日本兵和黄协军的叛徒一直在到处追杀她,和疯狂围剿中国军政组织,害了多少上海民众的何四宝和马文龙,她一直在千方百计除了他两,今天终于除了了,憋在心里的那股气怎么能压得住,一下冲出肚了,何四宝和马文龙原来又是和她在一起的五人特工队队员,曾亲如手足,她是队长,她带领着他们,出生入死度过了多少的艰难险阻,结果他两成了叛徒,今两人虽除了,但痛心啊,此时此刻,她心里怎不难受!姐妹俩听着不知什么时候也已泪流满面。是的,刘草草自己都感到是从死亡坑里又跳了上来,她是度过了一个死亡关,是多么地艰难。姐妹俩等于从牢笼里解脱出来,从苦海到了彼岸,多么地兴奋。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