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洗经伐髓
凌霄宫内。
“如今体内死气已经充裕，随时可以冲击炼气二层。”沈歌缓缓结束吐纳，感受着丹田下充沛万分的死气，心中思忖。
“昨夜离开清宁宫时找吟欢要了一个隐蔽行踪的墨囊，现在是起作用的时候了。”他一拍储物袋，一个符纸包裹、手掌大小的墨袋出现在手中。
沈歌将随身侍奉的老太监唤来，嘱咐道，“从即刻起，无论是谁，进出凌霄宫内都要先向我上报，得到允许后方可进入。”
老太监微微弯了弯腰，嗻了一声，旋即朝外退去。
确认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沈歌深吸一口气。拂袖一拍，墨囊便化作灰雾散开。
紧接着，沈歌口中念念有词：“……守一明之法，长寿之根也，万神可祖，出光明之门。守一精明之时，若火始生时，急守之勿失。始正赤，终正白，久久正青，洞明绝远复远，还以治一，内无不明也。百病除去，守之无懈，可谓万岁之术也……”
沈歌所获取的太平要术其一，其上只涵盖了炼气一层至五层的修道方式。如今所运转的，正是炼气二层的修炼口诀。
吟欢先前之所以说太平要术乃是成就完美炼气境的不世秘典，正是由于太平要术共有三卷，其中第三卷记载着传闻中炼气十一层至炼气十五层的修行方式！
然而，世人皆知，炼气境共有十层，达到炼气十层巅峰后会突破至筑基境，无论是仙姿绝艳的天才亦或是碌碌无为的庸人，皆是如此，从未有人能逾越这个古已有之的规矩，因此无数人对传说中的炼气十一层表示怀疑。
即便是掌握太平要术的太平宗，根据其宗门典籍记载，也未曾出现过炼气十一层的绝世天才，无疑在很大程度上让世人相信所谓的第三卷太平要术，根本就是凭空捏造！
……
在太平要术的催化下，沈歌丹田下的死气瞬间蓬勃散开，溢向全身上下各处经脉角落，使得他浑身一震。
他急速运转体内修为，不断融合之下，只听得丹田内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阻塞着河流的堤坝崩溃般，疼痛感迅速传遍全身上下。
沈歌咬牙坚持，继续运转着太平要术，将死气融合于躯体之内。此乃突破时的必要经历，如果无法忍受洗经伐髓带来的痛苦，那么势必会突破失败。
每运转一遍，沈歌全身上下的疼痛感便会削减一分，与此同时，洗刷着经脉的死气便雄壮一份。
一刻钟后，疼痛感逐渐消失。随着沈歌脑海中轰鸣一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躯体瞬间轻飘飘的，五官敏锐程度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
当然，最为明显的是，运转修为时体内的死气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淌过全身每一个角落。
丝丝散发着恶臭的污垢从毛孔的泌出，这些皆是体内凡胎时积攒了十余年的尘垢，根据书中所言，会让人心生杂念、欲望深厚。
“洗经伐髓，死气化溪，体泌凡垢……此乃练气二层。”沈歌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心情并没有过于激动。
他心中清楚，现在的实力依旧远远不够看，无非是从一脚都能踩死的蚂蚁，成长为能够反咬一口的蚂蚁罢了。
在未能修炼到炼气五层之前，在大景这座诡谲多变、杀机重重的京城内，炼气二层与凡人没有区别。
“是时候看看理智清零时，太平要术上记载的内容了。”沈歌趁着周遭灰雾还未完全消散，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熟肉，大口咬下。
片刻后，沈歌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剧烈的幻觉。
他的感官歇斯底里，精神错乱的丧失反应。
无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比最诡谲的梦境还要更加诡谲，或许只有神祗才能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无数杂乱的意象在沈歌的脑海中混乱的拼接到了一起——
有感知力的黑影在腐烂苍白的手中翻腾，盲目的盘旋经过诡异造物的恐怖黑夜，死亡世界的尸体长满层是黑暗市集的溃疡。
阴森的狂风扫过苍白的群星，它们的闪烁随时变暗。不详神殿那若隐若现的廊柱坐落在星空不可名状的陨石上，直插晕眩的虚无真空。
不知何处猛然传来了使人疯狂的沉闷鼓声，亵渎神圣的长笛吹出尖细单调的呜咽声，幻影随着敲击声与吹笛声笨拙而荒谬的舞蹈。
在这令人欲呕的幻觉中，唯有视野余光的一切还算正常，能够看见现实世界的一切，不过依旧在疯狂的摇晃着，伴随着血丝和阴影不断侵蚀着仅存无几的视野。
低语疯狂的叫嚣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你不该与祂们做交易！祂们是宇宙中最为邪恶且无序的生物！与其相信旧日支配者，不如去做……”
剩下的内容仿佛被什么抹去了一般，沈歌能听见拗口的发言，那词汇明明感觉很熟悉，却偏偏无法回忆起来什么意思。
沈歌不再专注于幻觉与低语，调动了体内丹田上盘踞着的灰气，将其散入全身上下经脉中。
几乎是在下一刻，他就能感到身躯猛然爆开一团血雾，后背膨胀出十余条粗壮无比、长着骨刺的巨大血肉触手。粗长触手完全由浅红色的肌肉扭曲构就，充满了恐怖磅礴的力量感。
一张长满尖牙的利嘴在沈歌的脸颊上生长了出来，正在喋喋不休，语气音调熟悉无比，正是在沈歌理智值降低时会不断提醒的低语。
尖牙利嘴鼓噪着：“即便接受了戈莱斯的赐福，你也不应该与更多的旧日支配者交易！那是充满无序与毁灭的深渊……”
沈歌完全听不懂这个尖牙利嘴在叫嚣着什么，他能感觉到幻觉与血丝悉数消失，眼前扭曲的世界恢复了正常，但所有的色彩都黯淡了万分。
更加雄厚的诡异修为从血肉之躯中散发出来，这股气势底蕴比正常情况下的沈歌强大数百倍乃至上千倍！
沈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眼白被殷红的血液充斥，而瞳孔化作一片灰色，如同死尸的眼眸。
原本暗沉黄肤色变为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同时脸颊上多出了一张喋喋不休的利嘴，随着它的一开一合能够看见口腔内壁的血肉。
要是忽略脸上那张嘴，以这种模样倒在京观里，只怕比周围的死尸更像是尸体。
身后那些骨刺触手每条足足有一丈之长，每一条都给他带来不小的实力增益。
沈歌隐约感觉，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以自身血肉为代价，召唤出更多的骨刺。
“如今体内死气已经充裕，随时可以冲击炼气二层。”沈歌缓缓结束吐纳，感受着丹田下充沛万分的死气，心中思忖。
“昨夜离开清宁宫时找吟欢要了一个隐蔽行踪的墨囊，现在是起作用的时候了。”他一拍储物袋，一个符纸包裹、手掌大小的墨袋出现在手中。
沈歌将随身侍奉的老太监唤来，嘱咐道，“从即刻起，无论是谁，进出凌霄宫内都要先向我上报，得到允许后方可进入。”
老太监微微弯了弯腰，嗻了一声，旋即朝外退去。
确认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沈歌深吸一口气。拂袖一拍，墨囊便化作灰雾散开。
紧接着，沈歌口中念念有词：“……守一明之法，长寿之根也，万神可祖，出光明之门。守一精明之时，若火始生时，急守之勿失。始正赤，终正白，久久正青，洞明绝远复远，还以治一，内无不明也。百病除去，守之无懈，可谓万岁之术也……”
沈歌所获取的太平要术其一，其上只涵盖了炼气一层至五层的修道方式。如今所运转的，正是炼气二层的修炼口诀。
吟欢先前之所以说太平要术乃是成就完美炼气境的不世秘典，正是由于太平要术共有三卷，其中第三卷记载着传闻中炼气十一层至炼气十五层的修行方式！
然而，世人皆知，炼气境共有十层，达到炼气十层巅峰后会突破至筑基境，无论是仙姿绝艳的天才亦或是碌碌无为的庸人，皆是如此，从未有人能逾越这个古已有之的规矩，因此无数人对传说中的炼气十一层表示怀疑。
即便是掌握太平要术的太平宗，根据其宗门典籍记载，也未曾出现过炼气十一层的绝世天才，无疑在很大程度上让世人相信所谓的第三卷太平要术，根本就是凭空捏造！
……
在太平要术的催化下，沈歌丹田下的死气瞬间蓬勃散开，溢向全身上下各处经脉角落，使得他浑身一震。
他急速运转体内修为，不断融合之下，只听得丹田内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阻塞着河流的堤坝崩溃般，疼痛感迅速传遍全身上下。
沈歌咬牙坚持，继续运转着太平要术，将死气融合于躯体之内。此乃突破时的必要经历，如果无法忍受洗经伐髓带来的痛苦，那么势必会突破失败。
每运转一遍，沈歌全身上下的疼痛感便会削减一分，与此同时，洗刷着经脉的死气便雄壮一份。
一刻钟后，疼痛感逐渐消失。随着沈歌脑海中轰鸣一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躯体瞬间轻飘飘的，五官敏锐程度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
当然，最为明显的是，运转修为时体内的死气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淌过全身每一个角落。
丝丝散发着恶臭的污垢从毛孔的泌出，这些皆是体内凡胎时积攒了十余年的尘垢，根据书中所言，会让人心生杂念、欲望深厚。
“洗经伐髓，死气化溪，体泌凡垢……此乃练气二层。”沈歌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心情并没有过于激动。
他心中清楚，现在的实力依旧远远不够看，无非是从一脚都能踩死的蚂蚁，成长为能够反咬一口的蚂蚁罢了。
在未能修炼到炼气五层之前，在大景这座诡谲多变、杀机重重的京城内，炼气二层与凡人没有区别。
“是时候看看理智清零时，太平要术上记载的内容了。”沈歌趁着周遭灰雾还未完全消散，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熟肉，大口咬下。
片刻后，沈歌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剧烈的幻觉。
他的感官歇斯底里，精神错乱的丧失反应。
无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比最诡谲的梦境还要更加诡谲，或许只有神祗才能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无数杂乱的意象在沈歌的脑海中混乱的拼接到了一起——
有感知力的黑影在腐烂苍白的手中翻腾，盲目的盘旋经过诡异造物的恐怖黑夜，死亡世界的尸体长满层是黑暗市集的溃疡。
阴森的狂风扫过苍白的群星，它们的闪烁随时变暗。不详神殿那若隐若现的廊柱坐落在星空不可名状的陨石上，直插晕眩的虚无真空。
不知何处猛然传来了使人疯狂的沉闷鼓声，亵渎神圣的长笛吹出尖细单调的呜咽声，幻影随着敲击声与吹笛声笨拙而荒谬的舞蹈。
在这令人欲呕的幻觉中，唯有视野余光的一切还算正常，能够看见现实世界的一切，不过依旧在疯狂的摇晃着，伴随着血丝和阴影不断侵蚀着仅存无几的视野。
低语疯狂的叫嚣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你不该与祂们做交易！祂们是宇宙中最为邪恶且无序的生物！与其相信旧日支配者，不如去做……”
剩下的内容仿佛被什么抹去了一般，沈歌能听见拗口的发言，那词汇明明感觉很熟悉，却偏偏无法回忆起来什么意思。
沈歌不再专注于幻觉与低语，调动了体内丹田上盘踞着的灰气，将其散入全身上下经脉中。
几乎是在下一刻，他就能感到身躯猛然爆开一团血雾，后背膨胀出十余条粗壮无比、长着骨刺的巨大血肉触手。粗长触手完全由浅红色的肌肉扭曲构就，充满了恐怖磅礴的力量感。
一张长满尖牙的利嘴在沈歌的脸颊上生长了出来，正在喋喋不休，语气音调熟悉无比，正是在沈歌理智值降低时会不断提醒的低语。
尖牙利嘴鼓噪着：“即便接受了戈莱斯的赐福，你也不应该与更多的旧日支配者交易！那是充满无序与毁灭的深渊……”
沈歌完全听不懂这个尖牙利嘴在叫嚣着什么，他能感觉到幻觉与血丝悉数消失，眼前扭曲的世界恢复了正常，但所有的色彩都黯淡了万分。
更加雄厚的诡异修为从血肉之躯中散发出来，这股气势底蕴比正常情况下的沈歌强大数百倍乃至上千倍！
沈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眼白被殷红的血液充斥，而瞳孔化作一片灰色，如同死尸的眼眸。
原本暗沉黄肤色变为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同时脸颊上多出了一张喋喋不休的利嘴，随着它的一开一合能够看见口腔内壁的血肉。
要是忽略脸上那张嘴，以这种模样倒在京观里，只怕比周围的死尸更像是尸体。
身后那些骨刺触手每条足足有一丈之长，每一条都给他带来不小的实力增益。
沈歌隐约感觉，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以自身血肉为代价，召唤出更多的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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