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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入衡山

    慕雷回到庙中,却见那仆人早已在此地候着了,慕雷翻下马来,从怀中掏出那蜗牛珠子在那人眼前晃了一晃,又揣回怀中。那仆人心下暗惊:怎么本门的“土玄珠”也给了这小子了,难道是长老看他办事得力赏给他的?

    仆人笑道:“小兄弟英雄年少,得高人赏识,恭喜恭喜,我看这信显然已经送到了”。说罢从袖子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慕雷,慕雷见了心下大喜,这可比当初答应给得多了二倍,仆人偷眼看慕雷脸色甚喜,心下暗到:我此时巴结于他,说不定日后能攀上长老得高枝也未可知。

    “小兄弟气宇轩昂,日后必成大器,在下姓李名忠杰,他日小兄弟若有什么用得着在下得地方,尽管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雷脸上喜不自胜,举了举手道:“好说好说”。心中想到:看来这叫孙敬亭的老头大有来头。

    慕雷告辞了仆人,骑上“大黄”继续往南走去,白天赶路,尽挑大路走,晚上便打尖住店,身上银子充足,“大黄”也吃的膘肥马壮,一日跑个四五百里不在话下,只是苦了慕雷的屁股。如此走了半月有余,已到了本朝陪都“星城”城下。

    慕雷在城下抬眼望去,但见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城卫兵威武雄壮。本朝国号“大魏”,由魏太祖立国,经魏太宗、魏文帝,到如今魏武帝,已历经四朝。这星城为陪都,大都在燕京,一南一北,为当时军事重镇,经济中心,这陪都星城现今为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楚王镇守,每年只需交纳赋税,其余大事小事都由楚王自己决断,可以说楚王是当今圣上最信任之人。

    慕雷牵着马走进城去,见到城中高楼林立,人声鼎沸,小商小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人马车辆川流不息,偶然有商贾贵妇穿行于街道,慕雷见之自惭形秽,找到一布料铺子,买了一身干净衣服换在身上。找了一间客栈暂且住下,打算明日再上路。

    “小二,请问这衡山派还离得远吗?”慕雷向小二问道。

    “客官,自星城往南一直走,大约二三百里就到了,您这匹好马估计也就一天的功夫也就到了”。自星城去往衡山派的江湖人士数不胜数,小二每日总要被问到衡山派所在,因此也不觉得奇怪。

    “客官您到哪衡山派有何贵干呐?”

    “我……我是去衡山派拜师”。

    “哟,那客官如果拜到衡山派门下可是好福气呀,就比如本城城主楚王爷就最是推崇衡山派,每年都要去衡山派上香,听说去一次捐赠的银两那可都有大几十万两,就算平常有那衡山派弟子来到星城,都可去官府领些盘缠,可比我们这辛苦做买卖来钱的很呀”。小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大不以为然,每年住在客栈想往衡山派拜师学艺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人,大部分人都被打发走了。眼前这少年估计也跟其他人一样,最终是无功而返。

    慕雷心中想到,看来这衡山派如此势大,如若入得衡山派,就算自己没有能力报仇,到时也可求得同门师兄弟帮忙,更何况看那名叫风清雅的那日与仇人颇有些纠葛。

    “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衡山派拜师了,也不自己照照镜子”。慕雷循这声音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坐在床边的位置,二人都是一袭白衣,十五六年纪,女子长得娇小可爱,皮肤白皙,一双明眸正好对着慕雷瞧过来,嘴角存着三分讥笑之意,慕雷看到这女子不由得呆了一呆,虽说这星城美貌女子数不胜数,但这女子总感觉很是特别,毫无寻常女子扭捏之态,再向那身旁男子看去,也是眉清目秀,体态修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女子被金慕雷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了头去。金慕雷想女子这话,显然是取笑自己,脸上一红,心里却恼怒万分,说到:“那我看来二位必然可入得衡山派”。女子听到这话脸上大是得意,说到:“那是自然”。金慕雷说道:“因为我听说衡山派专收娘们唧唧得人,最好是绣花枕头,只要看上去好看就行,好显得衡山派厉害”。

    “你这小鬼”。女子就要起身朝慕雷过来,却被身旁男子按住,男子说到:“这位小兄弟刚才我这妹子多有得罪,不要在意,衡山派天下名门,仰慕之人不在少数,小兄弟想要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慕雷一听脸上更红了三分,这男子说话有些大家气派,比自己更有几分涵养,如此一来更加凸显得自己乡野村夫一般。

    “哈哈,果然是绣花枕头,嘴上说话倒是好听,就怕是平常吃饭都得人伺候着,不知道衡山派有没有专门得仆役伺候二位”。身旁小二听得这话眉头一皱,赶紧退了出去,那女子听到这话反而不急了,斜眼瞧了瞧身旁男子,男子起身便向着慕雷走来,女子吐了吐舌头,朝慕雷做了个鬼脸,一种看热闹得表情。慕雷心中想:我从小粗活累活干的多了,论力气不比这娘们差。想到这也站起身来,右脚往前一踏,左手握拳朝这男子脸上便要抡过来,那男子脸上也没表情,一个巴掌反手便朝着慕雷脸上打过来,慕雷看这一掌速度飞快,正要想躲,脸上便一阵疼痛,挨了一巴掌,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撞在了桌子上,那男子趁慕雷没站稳,右手食指突然冒出一股小火,点燃了慕雷身上衣服,不多一会便把衣服一角烧的干干净净,慕雷大慌,躺在地上滚了几滚才把火熄灭,心里万分气恼,自己刚买得衣服就被这“娘们”烧坏了。慕雷站起身来便要冲上前去,店小二这时带着两个人上来,将慕雷拉在一旁偷偷说到:“这位小爷且慢,这二位大有来头,女的是卫家的千金名叫卫羽,男的是张家的大公子,张楚望,卫家和张家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小爷您一会大可脚底抹油,一走了之,我们这客栈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别连累了客栈生意做不成”。慕雷转念一想确实不错,自己此番不远万里来不就是为了报仇吗?在这里惹是生非也不妥,当下只得作罢,嘴上冷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这二人。

    张楚望看慕雷不再生事,转身便走出客栈,卫羽依旧嘻嘻哈哈,说到:“小鬼,咱们衡山再见,不过我刚才那话可不是嘲笑于你,大多数人都没有学习法术的慧根,每年慕名而来到衡山想拜师的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之多,有时候一千个人里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入了衡山派门下,我与张大哥从小便吃着灵丹妙药,身上法力已非常人可比,更不用说张大哥家里,那可是与衡山派掌门都说得上话的,你没看刚才,张大哥没进衡山派,便已经能使得最简单的火系法术了。”

    “噢,原来是准备靠着作弊进入衡山派,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小鬼,这可不算作弊,不过今日我也没那闲工夫与你争论,咱俩就此别过”。说着卫羽也走出客栈。

    当晚金慕雷便在客栈中住下,心中却也是七上八下,万一没进了衡山派又该如何?看着窗外月色唉声叹气了一会,突然坐起身来,一拍大腿,慕雷呀慕雷,枉你还发誓给爹妈报仇,遇到这点小困难便打了退弹鼓了?这衡山派我是进也得进,进不去也得进,反正就是赖在衡山派不走了。想到此处心下宽慰,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金慕雷便骑上大黄准备出城去,这星城往来官员不少,按规矩普通百姓撞见官员的轿子都要鞠躬行礼,骑马的路上碰见达官显贵都要下马避让,慕雷骑马一会,碰见那大官要下马步行一会,耗费了大半天功夫才出了城门。

    往南走了两个时辰,便见到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行,打听之下都是往衡山派去的,每月十五衡山派开门纳新,收受子弟,明天便是十五,是以不少人都赶着往衡山派走。行人听到慕雷不远万里来到衡山微微都感到诧异,北方有水系名门蓬莱派,慕雷却舍近求远来衡山派,让人感到不解,只有慕雷自己知道,自己父母双亲死于水系法术,无论如何这蓬莱是去不得了。

    昼夜兼程,第二天清早已到达衡山脚下,只见衡山群峰巍峨雄壮,重峦叠嶂,山峰高耸隐于云雾之中,神秘莫测。慕雷找到一处河流处,用手捧了水喝,从包裹中掏出饼子吃了起来,此时时节已到晚春,慕雷身处鸟语花香之中,周遭绿意盎然,不由得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人声鼎沸,慕雷睁开眼看去,只见人群往山上走去,慕雷也站起身来,跟着人群走去,只走了半个时辰,看到不远处一处大理石大门横亘于中央,中间雕刻四个大字“衡山圣地”,往上看去有上百个汉白玉台阶,台阶尽头伫立着两座石塔。门旁边站着四个身穿红衫的男子,眼神直视前方,不怒自威。慕雷扫了一眼周边人群,看到人群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果然便是卫羽和张楚望,二人双手背在背后,身子站的直直的,与周遭人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慕雷心中想到:绣花枕头,装什么装?

    又过了一会,只见台阶上缓缓走下来两人,左边之人头戴金色头盔,身穿红甲,身长七尺,甚是魁梧,旁边之人为一女子,身穿一袭红衣长衫,手上戴着一对黑色护腕,慕雷一看,不是风清雅又是谁?二人胸前都纹着一条龙,显示着非凡身份,二人后面各跟着八名衡山弟子,慕雷看到心中暗道:神气什么?风清雅站在台阶上向人群扫了一眼,看到了金慕雷,但也只看了一眼,便又看向其他地方,神色没有一丝异常。人群看到二人走到跟前立时便安静了下来,正在此时旁边那戴着金盔男子开口说话道:“承蒙各位英雄豪杰看得起我衡山派,不远万里赶着前来,想加入我衡山派,但是我衡山派开宗立派百年来,收徒却谨慎小心为先,想拜在衡山派门下,只要通过这次为各位准备的考试,这么做为的就是各位今后不有辱师门。今天掌门特意指派我与衡山右护法风清雅共同主持监督这次考试,在下不才,为本门左护法,姓龙,单名一个昭字”。说完看向风清雅,风清雅微微点了点头,龙昭开口说道:“各位闲话少叙,咱们这就开始今天第一门考试”。

    龙昭说罢顿了一顿,右手往上一抬,又向前一挥,慕雷正纳闷这又是要做什么,只见台阶上慕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鸟的倒影,慕雷往天上望去,一只大雕飞在空中,翅膀张开有一丈多长,片刻只见这雕便落在龙昭身旁,带着一股风把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吹的退后了几步,人群中一阵惊呼,这雕跟站在一旁的龙昭尽然一般高,头呈红褐色,身子连带翅膀羽毛都是深深的黑色,嘴上叼着一个一尺大小的透明圆球。龙昭命人抬出一张桌子,将那透明圆球放在桌子上,说道:“这第一关说来也是极为简单,各位眼前这透明的圆球是本门的一样法宝,它有一样神通,只要将手放在这球上,各位有没有潜力学习火系法术一看便知了”。说着龙昭把手放在球上,只见那球马上变成了红色,过了没一会,整个球都成了红色,球周边尽然也产生了热气,显然是这球温度极高所导致,又过了一会又变成了紫色,人群中一阵赞叹,很多人都听说过,传说火系法术到达一定境界,便可产生紫火,连铜铁也可瞬间烧化。龙昭接着说道:“其实每个人一出生下来便天然带着五行金、木、水、火、土,就是寻常老百姓说的金命、火命什么的,但是光带着五行可不行,还需有些灵力方才可以使用法术,这灵力如若天生就没有,便是日后吃再多的灵药也是无济于事,就比如给你再多的水,你若连个碗都没有,那是存不住水的,这灵力就好比是这容器。除此之外这圆球还有一样妙处,就是可以看出这人适合学习哪种法术,比如你适合火系,这球就会变成红色,适合土系,这球就会变成黄色,当然,并不是说你适合土系就不能学习金系法术了,但一则,学习适合你的法术可以事半功倍,二则如果你学习了火系法术,再想改学其他法术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风清雅心中想道:话虽是这么说,可也不全是如此,我现今衡山派掌门所掌握法术虽说以火系法术为主,但也会些土系法术,只不过像掌门这样的天纵奇才可以说当世屈指可数了。

    龙昭说道:“各位英雄考虑清楚了就请过来把手放上去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立马上去,如果第一个上去的发现自己并没有灵力,那这丑可出大了。

    “我来”。只见一人走出人群中,把手伸到球上,慕雷看了冷哼了一声,这人正是张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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