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柴
见微而知著，虽然不曾瞻仰过张大夫的德行，但从张蕊儿身上，仍可管中一窥。
小姑娘年才七八，医术便已高深莫测，常年的赤脚生涯，让她将义诊视作寻常，更难得可贵的是，她能分清命与病的区别。
老人那是命，所以她能等而视之，可这妇女，是病，是她医术不足以医好的病。
所以她才会如此动容。
这么好的苗子…
李易掐了掐藏在袖中的手指，他此刻终于有些理解李先生的心情，自己的一身医术，终于有了衣钵，于是，当她师父的想法重新变得强烈。
抹去思绪，将目光重新落回女人的身上。
一股恶臭从床上传来，身上没几块完好的皮肤，遍布流着脓水的疮，腹部肿了一大块，高高涨了起来，下体糜烂，不忍直视。
旁边睡着的女孩，瘦骨嶙峋，辨不出容貌是好是坏，唯一的印象，便是一身骨头架子。
老道也是如此，瘦的皮包骨，须发花白，乱糟糟一团，面色暗黄，长了许多褐色的暗斑。
李易内心一叹。
这是病，名为“穷”的病。
正经医馆接待过不少穷人，杂七杂八的病症都是在长年累月的劳作中遗留下来的，并不是治不了，可一听说要多休息，他们就纷纷色变，避之如虎蝎。
逐渐的，小病状也就发展成了不治之症。
李易出去购置了些被褥，抱了过来，老道眼神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复归于静默。
妇人虚弱的说到：“别浪费力气了。”
张蕊儿跑到长孙红梢家中，拿了些稀粥，带了过来，闻到食物的香气，女童悠悠转醒。
这时妇女才恢复了些神采，不再反抗。
处理伤口需要时间，李易只是暂时给她换了个干净些的环境，吩咐道：“先静养着。”
顿了顿，说到：“小孩不必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她。”
又入夜了，繁星点点。
老道站了起来，微微躬身，对他谢了一礼。
带张蕊儿走回去，其实路途并不遥远，甚至可以称得上邻居。
回去后，董秋水正在门内等着他。
李易苦笑一声，他记得明明是落锁了的，这女人，就不能在门口等等么？
一遇到她，自己就显得什么被动，像碰到天敌了似的。
只见董秋水娇声说到：“郎君好大的面啊？可是让妾身苦等了呢。”
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李易没多大反应，张蕊儿却炸毛了：“你这人怎么抢我丈夫。”
董秋水甚是惊异，直勾勾的看了良久，才一脸哀恸：“原来郎君嗜好成了这般，奴真是，好苦的命啊…”
张蕊儿脑袋扬了起来：“丈夫他对我的身体可是爱不释手呢！”
李易一敲她的脑袋：“别乱说话！还有你，逗个小孩子有意思么？”
预感到她们两个不知会唇枪舌剑多久，不由分说，李易强行把张蕊儿送到了屋内，哄了良久，她才肯答应睡觉。
出来时，正看到董秋水百无聊赖的玩着长枪。
“这玩意你从哪掏出来的？”
“想知道？不告诉你。”
说完，一收，长枪消失不见。
…
城外，密林。
一排手臂粗的铁笼子，大约有十几个，笼内，一只只成人身高的老虎正在休憩，身上遍布伤痕，应该撞击铁笼导致的。
李易刚一出现，便是一凛，莫名的恐慌感袭上心头。
铁笼内老虎似乎并无异状，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它们已悄悄睁开双眼，若有若无的视线朝李易聚来。
出现的瞬间，他已被盯上了。
而站在身旁的董秋水，即便持着武器，却如杂草一般被它们无视。
战力的差距体现在方方面面。
李易呼了一口气，他要学的有很多。
他提着朴刀，刀身为墨色，一米多长，大约有上百斤，不知由什么材料打造，掂了掂，还算趁手，这是在院子中特意挑的。
董秋水跳到笼子上，把着开关，问到：“先热热身？”
李易点点头，内心有些亢奋，在城中他杀过不少小妖，但不过是些未开化的家伙，像现在这样的大型猛兽还从未见过。
诚然，三境武夫对付虎妖，还是比较轻松，可董秋水要求的是一击必杀，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砍草人，把刀砍秃噜卷了，砍人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铁门打开。
李易刚迈出一步，躺下的虎妖忽的窜出来，朝他一扑。
速度之快，远超李易的想象。
好在三境的体能够强，侧身一躲，勉强躲了过去，虎妖刚落地，还未转身，他趁机提刀杀了上去。
谁知虎妖竟强行扭过来腰，一张血盆大口只朝李易脖子要来。
危急时刻，李易便劈为刺，一刀戳进虎妖喉中，搅了两下，喉咙眼里，咕噜噜冒着血花。
伴随着痛苦的嚎声，虎妖轰然倒地，尚能动弹两下。
李易喘着粗气，眼睛微红，兴奋起来。
这妖孽，竟从一开始就设了个圈套，先是故意露出后背，再拿独特的扭身本领，和李易打了个硬碰硬，可惜它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最终还是被李易强行变招杀了个措手不及。
董秋水没让他闲着，立即放出第二只虎妖。
这一次，它谨慎了许多，一直小心的试探，摸索李易的速度和力量。
期间，李易也一直寻找机会，可惜经验上确有差距，只在它身上留下了几道轻伤。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虎妖体力上渐渐不支，首先忍耐不住使出杀招。
趁着李易换力的间隙，虎妖猛地一冲，爆发出十二分的速度。
比起上一只，它带来的危险更大。
不仅藏了一手，还找了个李易几乎无法还手的时机。
却见李易灵性的把刀一抛，借了一下力，向左一飘，刚好躲了过去，然后抓着这个空挡，右拳一砸，正中虎妖的腰部。
俗话说通透铁骨豆腐腰，这句话放老虎身上也适用，只一击，它就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李易捡回朴刀，并不留手，对着丧失战斗力的虎妖连劈三下，又取一命。
第三只虎妖聪明了许多，见取胜的可能极小，直接跑路，却被李易追上，连砍十几刀，浑身伤口的倒下。
第四只，游击许久，被李易找到机会杀了。
第五只…
第六只…
渐渐的，李易摸清了虎妖作战的规律，出手越来越稳，杀的越来越快。
到了最后一只，虎妖眼里满是悲壮，朝天怒吼，似乎是散发着山君的不甘。
可是，实力，才是尊严。
尽管李易体力已严重不足，扶着刀炳气喘吁吁，可这模样，仍给它致死的威胁。
虎妖发出了最后一击！
这一击，比它生平所有的攻击更快，更强！
甚至于产生这样一种错觉，它可以赢，可以摧毁眼前这个残暴的恶魔。
只是，李易手中的刀光，同样璀璨而华丽。
在他眼中，虎妖的变得每一寸肌肉的有迹可循，只需要轻飘飘的把刀举起来。
下一刻，一颗硕大虎头冲天而起。
小姑娘年才七八，医术便已高深莫测，常年的赤脚生涯，让她将义诊视作寻常，更难得可贵的是，她能分清命与病的区别。
老人那是命，所以她能等而视之，可这妇女，是病，是她医术不足以医好的病。
所以她才会如此动容。
这么好的苗子…
李易掐了掐藏在袖中的手指，他此刻终于有些理解李先生的心情，自己的一身医术，终于有了衣钵，于是，当她师父的想法重新变得强烈。
抹去思绪，将目光重新落回女人的身上。
一股恶臭从床上传来，身上没几块完好的皮肤，遍布流着脓水的疮，腹部肿了一大块，高高涨了起来，下体糜烂，不忍直视。
旁边睡着的女孩，瘦骨嶙峋，辨不出容貌是好是坏，唯一的印象，便是一身骨头架子。
老道也是如此，瘦的皮包骨，须发花白，乱糟糟一团，面色暗黄，长了许多褐色的暗斑。
李易内心一叹。
这是病，名为“穷”的病。
正经医馆接待过不少穷人，杂七杂八的病症都是在长年累月的劳作中遗留下来的，并不是治不了，可一听说要多休息，他们就纷纷色变，避之如虎蝎。
逐渐的，小病状也就发展成了不治之症。
李易出去购置了些被褥，抱了过来，老道眼神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复归于静默。
妇人虚弱的说到：“别浪费力气了。”
张蕊儿跑到长孙红梢家中，拿了些稀粥，带了过来，闻到食物的香气，女童悠悠转醒。
这时妇女才恢复了些神采，不再反抗。
处理伤口需要时间，李易只是暂时给她换了个干净些的环境，吩咐道：“先静养着。”
顿了顿，说到：“小孩不必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她。”
又入夜了，繁星点点。
老道站了起来，微微躬身，对他谢了一礼。
带张蕊儿走回去，其实路途并不遥远，甚至可以称得上邻居。
回去后，董秋水正在门内等着他。
李易苦笑一声，他记得明明是落锁了的，这女人，就不能在门口等等么？
一遇到她，自己就显得什么被动，像碰到天敌了似的。
只见董秋水娇声说到：“郎君好大的面啊？可是让妾身苦等了呢。”
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李易没多大反应，张蕊儿却炸毛了：“你这人怎么抢我丈夫。”
董秋水甚是惊异，直勾勾的看了良久，才一脸哀恸：“原来郎君嗜好成了这般，奴真是，好苦的命啊…”
张蕊儿脑袋扬了起来：“丈夫他对我的身体可是爱不释手呢！”
李易一敲她的脑袋：“别乱说话！还有你，逗个小孩子有意思么？”
预感到她们两个不知会唇枪舌剑多久，不由分说，李易强行把张蕊儿送到了屋内，哄了良久，她才肯答应睡觉。
出来时，正看到董秋水百无聊赖的玩着长枪。
“这玩意你从哪掏出来的？”
“想知道？不告诉你。”
说完，一收，长枪消失不见。
…
城外，密林。
一排手臂粗的铁笼子，大约有十几个，笼内，一只只成人身高的老虎正在休憩，身上遍布伤痕，应该撞击铁笼导致的。
李易刚一出现，便是一凛，莫名的恐慌感袭上心头。
铁笼内老虎似乎并无异状，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它们已悄悄睁开双眼，若有若无的视线朝李易聚来。
出现的瞬间，他已被盯上了。
而站在身旁的董秋水，即便持着武器，却如杂草一般被它们无视。
战力的差距体现在方方面面。
李易呼了一口气，他要学的有很多。
他提着朴刀，刀身为墨色，一米多长，大约有上百斤，不知由什么材料打造，掂了掂，还算趁手，这是在院子中特意挑的。
董秋水跳到笼子上，把着开关，问到：“先热热身？”
李易点点头，内心有些亢奋，在城中他杀过不少小妖，但不过是些未开化的家伙，像现在这样的大型猛兽还从未见过。
诚然，三境武夫对付虎妖，还是比较轻松，可董秋水要求的是一击必杀，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砍草人，把刀砍秃噜卷了，砍人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铁门打开。
李易刚迈出一步，躺下的虎妖忽的窜出来，朝他一扑。
速度之快，远超李易的想象。
好在三境的体能够强，侧身一躲，勉强躲了过去，虎妖刚落地，还未转身，他趁机提刀杀了上去。
谁知虎妖竟强行扭过来腰，一张血盆大口只朝李易脖子要来。
危急时刻，李易便劈为刺，一刀戳进虎妖喉中，搅了两下，喉咙眼里，咕噜噜冒着血花。
伴随着痛苦的嚎声，虎妖轰然倒地，尚能动弹两下。
李易喘着粗气，眼睛微红，兴奋起来。
这妖孽，竟从一开始就设了个圈套，先是故意露出后背，再拿独特的扭身本领，和李易打了个硬碰硬，可惜它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最终还是被李易强行变招杀了个措手不及。
董秋水没让他闲着，立即放出第二只虎妖。
这一次，它谨慎了许多，一直小心的试探，摸索李易的速度和力量。
期间，李易也一直寻找机会，可惜经验上确有差距，只在它身上留下了几道轻伤。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虎妖体力上渐渐不支，首先忍耐不住使出杀招。
趁着李易换力的间隙，虎妖猛地一冲，爆发出十二分的速度。
比起上一只，它带来的危险更大。
不仅藏了一手，还找了个李易几乎无法还手的时机。
却见李易灵性的把刀一抛，借了一下力，向左一飘，刚好躲了过去，然后抓着这个空挡，右拳一砸，正中虎妖的腰部。
俗话说通透铁骨豆腐腰，这句话放老虎身上也适用，只一击，它就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李易捡回朴刀，并不留手，对着丧失战斗力的虎妖连劈三下，又取一命。
第三只虎妖聪明了许多，见取胜的可能极小，直接跑路，却被李易追上，连砍十几刀，浑身伤口的倒下。
第四只，游击许久，被李易找到机会杀了。
第五只…
第六只…
渐渐的，李易摸清了虎妖作战的规律，出手越来越稳，杀的越来越快。
到了最后一只，虎妖眼里满是悲壮，朝天怒吼，似乎是散发着山君的不甘。
可是，实力，才是尊严。
尽管李易体力已严重不足，扶着刀炳气喘吁吁，可这模样，仍给它致死的威胁。
虎妖发出了最后一击！
这一击，比它生平所有的攻击更快，更强！
甚至于产生这样一种错觉，它可以赢，可以摧毁眼前这个残暴的恶魔。
只是，李易手中的刀光，同样璀璨而华丽。
在他眼中，虎妖的变得每一寸肌肉的有迹可循，只需要轻飘飘的把刀举起来。
下一刻，一颗硕大虎头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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