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指分水
天地蒙了银装，使人倍感新奇。
虽然江南平时已是极美，而经历了一场雪后，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街上行人并未因寒冷而减少，反而增加许多，似乎无论南方北方，都对雪有着执念。
李易坐在门口欣赏着雪景，顿感温馨。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场雪呢。
前世他生活在北方，便是鹅毛大雪也不稀罕，也见过雪花漫天、寒风凛冽的壮观画面。
与之相比，这场雪实在娇气了些，连带着一股南方的温婉之感。
但总归是看不腻的。
学着屋内烧火饮酒的众人，拢起袖子，怡然自得。
虽然自身已是寒暑不侵，可完全放松下来后，还是与常人无异，况且，穿着厚衣避寒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蕊儿被他打扮的像雪娃娃一样喜人，一身鲜艳的红棉袄，梳两两只羊角辫，配合着天真无邪的语气，只是口中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程姐姐隔壁的老爷爷已经死了，可以去收他的房子了。”
她口中的程姐姐便是那位妇女，根据约定，李易为其治疗，老人死后留下的房子归自己。
听到这话，李易缓缓起身，帮张蕊儿拍掉赶路留下的雪花。
问了声：“程小姐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张蕊儿不冷不热的道了句：“还是那样。”
李易点点头，没在说话，牵起她的手，朝老人家的方向走去。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是身喜庆的红袍，渐渐隐入雪中。
“师父，小小让我明天陪她。”
听到这个称呼，李易不禁有些感慨，那本医书不仅让自己达到了仕人境，还为自己收获了一个徒弟。
张蕊儿在医书的指导下，医术愈发高超，已经不逊色于他，更重要的是，她对西医方面的内容接受度很高，自己还没被古人的思想掣肘，只要肯下功夫，长此以往，说不定会成长为医道中的开山人物。
程小姐的病，已经被李易交给了她。
包括医馆，也是如此。
而她也没让李易失望，经营的井井有条，可惜的是，正经医馆的“正经味”少了很多。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
推开嘎吱作响的门扉，进到内物，见到老人正安静的躺着，面带微笑，看上去十分祥和，只是胸膛没了起伏。
生老病死，是人生无可避免的过程。
小小坐在一旁，脸上泪痕已干，见到李易，呆滞的眼神动了动。
却张口无言。
只是把娇小的身子紧紧偎到张蕊儿身上，肩膀无声起伏。
才不过两三岁，就遭受了如此的磨难。
李易为老人收拾好后，直到下了地，隔壁老道才过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注视片刻，便走了。
立了块碑。
“老伯，你觉得值不值当，这一家人，我到现在都看不明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拿那破瓦残垣，换个小女孩给你哭一场，不算亏。”
捻了把土，撒在空中。
李易一左一右拉着蕊儿和小小，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上。
过了一会，这新翻的土也被白雪掩盖，彻底不见痕迹。
真是空落落一片。
回去后把院子收拾好，留下来的老旧物件都烧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将露出几分家的样子。
“以后咱们就住这。”
张蕊儿好奇的打量一番，之前怎么看怎么破，忽然成自己的了，就觉得多了几分新意。
“咋样？至少咱俩不用在一张床上挤了。”
“这么大的院子…”
李易不等她说完，摸了摸她的头，道：“找小小去吧，我一会要去钓鱼了。”
张蕊儿听话的点点头。
李易走到湖边，折了根树枝，挂了线，往湖心一抛，就地坐了下来。
看雪入水中，无息消融。
忽然间，打了个寒颤，一抬头，发现董秋水正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
一袭薄衫，难掩惹火的身材。
李易笑呵呵的说了句：“穿这么少，不怕冻着？”
董秋水回了个清冷的眼神：“你倒是悠闲，已经是三境至品了，还不忘穿厚袄。”
李易把红袍脱了，披在她身上。
“怎么样？冬天就是要有冬天的样子。”
董秋水紧了紧衣襟，感受着还温热的体温，突然感觉这冬天添了丝寒意，倒是有几分理解李易的话了。
见李易重新坐下去，扶着那破烂的树枝，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不禁问了句：“有把握么？”
李易叹了口气，心下知道，她问的是四境的事，武夫中一直有句话流传，那便是三境之下无差别，虽然它已被疤脸反驳过了，可某种程度上，这也表明了三境和四境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武夫的第四境，罡气境，炼气为罡，杀敌于外，杀蛇那一日，那位兄弟枪尖便附的是罡气，威力之大，可分开空气。
他活动下手腕：“你不信我么？”
董秋水眼睛一垂：“自然是信的，毕竟那疯子让你练过要命的玩意。”
李易笑了笑，并未反驳。
开山拳确实要命了些，可换来的收益是巨大的。
武夫的前三境，便是把肉身调节到最为和谐完美的状态，在此基础上，打通体内脉络与真气的隔阂，让气在体内流转如意，解开所有的限制。
意念一动，气力横生，这便是所谓的灵与肉和，神与气和。
等到意识完全凌驾于肉体之上，可以自如调动身体的每一丝力量之时，便到了如意境的至品。
标志着肉身密藏已完全被掌握。
只是每个人的肉身密藏多寡不同，所能达到的极限也就不同。
李易便是如此，若是以前，即便是达到了三至品，至第四境时，战斗力也远远不足。
毕竟种了什么因，承的便是什么果，肉身极限如此，那罡气境的极限也是如此。
这便是天赋上的差距。
开山拳粉碎的便是这让人绝望的鸿沟。
李易忽然心有所动，伸出食指。
一抹翠绿的罡气悄然而出，一瞬便遍布全身。
心念微动，罡气随身流转，最后又聚集在他的指尖。
只见他伸手在水中一划，湖水便被分开，久未合拢。
一只黑背肥鱼露了出来，李易捏着它的鱼鳍，将它提了上来。
此时手还是干的。
“回去尝尝我做的鱼汤？”
虽然江南平时已是极美，而经历了一场雪后，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街上行人并未因寒冷而减少，反而增加许多，似乎无论南方北方，都对雪有着执念。
李易坐在门口欣赏着雪景，顿感温馨。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场雪呢。
前世他生活在北方，便是鹅毛大雪也不稀罕，也见过雪花漫天、寒风凛冽的壮观画面。
与之相比，这场雪实在娇气了些，连带着一股南方的温婉之感。
但总归是看不腻的。
学着屋内烧火饮酒的众人，拢起袖子，怡然自得。
虽然自身已是寒暑不侵，可完全放松下来后，还是与常人无异，况且，穿着厚衣避寒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蕊儿被他打扮的像雪娃娃一样喜人，一身鲜艳的红棉袄，梳两两只羊角辫，配合着天真无邪的语气，只是口中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程姐姐隔壁的老爷爷已经死了，可以去收他的房子了。”
她口中的程姐姐便是那位妇女，根据约定，李易为其治疗，老人死后留下的房子归自己。
听到这话，李易缓缓起身，帮张蕊儿拍掉赶路留下的雪花。
问了声：“程小姐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张蕊儿不冷不热的道了句：“还是那样。”
李易点点头，没在说话，牵起她的手，朝老人家的方向走去。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是身喜庆的红袍，渐渐隐入雪中。
“师父，小小让我明天陪她。”
听到这个称呼，李易不禁有些感慨，那本医书不仅让自己达到了仕人境，还为自己收获了一个徒弟。
张蕊儿在医书的指导下，医术愈发高超，已经不逊色于他，更重要的是，她对西医方面的内容接受度很高，自己还没被古人的思想掣肘，只要肯下功夫，长此以往，说不定会成长为医道中的开山人物。
程小姐的病，已经被李易交给了她。
包括医馆，也是如此。
而她也没让李易失望，经营的井井有条，可惜的是，正经医馆的“正经味”少了很多。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
推开嘎吱作响的门扉，进到内物，见到老人正安静的躺着，面带微笑，看上去十分祥和，只是胸膛没了起伏。
生老病死，是人生无可避免的过程。
小小坐在一旁，脸上泪痕已干，见到李易，呆滞的眼神动了动。
却张口无言。
只是把娇小的身子紧紧偎到张蕊儿身上，肩膀无声起伏。
才不过两三岁，就遭受了如此的磨难。
李易为老人收拾好后，直到下了地，隔壁老道才过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注视片刻，便走了。
立了块碑。
“老伯，你觉得值不值当，这一家人，我到现在都看不明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拿那破瓦残垣，换个小女孩给你哭一场，不算亏。”
捻了把土，撒在空中。
李易一左一右拉着蕊儿和小小，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上。
过了一会，这新翻的土也被白雪掩盖，彻底不见痕迹。
真是空落落一片。
回去后把院子收拾好，留下来的老旧物件都烧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将露出几分家的样子。
“以后咱们就住这。”
张蕊儿好奇的打量一番，之前怎么看怎么破，忽然成自己的了，就觉得多了几分新意。
“咋样？至少咱俩不用在一张床上挤了。”
“这么大的院子…”
李易不等她说完，摸了摸她的头，道：“找小小去吧，我一会要去钓鱼了。”
张蕊儿听话的点点头。
李易走到湖边，折了根树枝，挂了线，往湖心一抛，就地坐了下来。
看雪入水中，无息消融。
忽然间，打了个寒颤，一抬头，发现董秋水正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
一袭薄衫，难掩惹火的身材。
李易笑呵呵的说了句：“穿这么少，不怕冻着？”
董秋水回了个清冷的眼神：“你倒是悠闲，已经是三境至品了，还不忘穿厚袄。”
李易把红袍脱了，披在她身上。
“怎么样？冬天就是要有冬天的样子。”
董秋水紧了紧衣襟，感受着还温热的体温，突然感觉这冬天添了丝寒意，倒是有几分理解李易的话了。
见李易重新坐下去，扶着那破烂的树枝，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不禁问了句：“有把握么？”
李易叹了口气，心下知道，她问的是四境的事，武夫中一直有句话流传，那便是三境之下无差别，虽然它已被疤脸反驳过了，可某种程度上，这也表明了三境和四境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武夫的第四境，罡气境，炼气为罡，杀敌于外，杀蛇那一日，那位兄弟枪尖便附的是罡气，威力之大，可分开空气。
他活动下手腕：“你不信我么？”
董秋水眼睛一垂：“自然是信的，毕竟那疯子让你练过要命的玩意。”
李易笑了笑，并未反驳。
开山拳确实要命了些，可换来的收益是巨大的。
武夫的前三境，便是把肉身调节到最为和谐完美的状态，在此基础上，打通体内脉络与真气的隔阂，让气在体内流转如意，解开所有的限制。
意念一动，气力横生，这便是所谓的灵与肉和，神与气和。
等到意识完全凌驾于肉体之上，可以自如调动身体的每一丝力量之时，便到了如意境的至品。
标志着肉身密藏已完全被掌握。
只是每个人的肉身密藏多寡不同，所能达到的极限也就不同。
李易便是如此，若是以前，即便是达到了三至品，至第四境时，战斗力也远远不足。
毕竟种了什么因，承的便是什么果，肉身极限如此，那罡气境的极限也是如此。
这便是天赋上的差距。
开山拳粉碎的便是这让人绝望的鸿沟。
李易忽然心有所动，伸出食指。
一抹翠绿的罡气悄然而出，一瞬便遍布全身。
心念微动，罡气随身流转，最后又聚集在他的指尖。
只见他伸手在水中一划，湖水便被分开，久未合拢。
一只黑背肥鱼露了出来，李易捏着它的鱼鳍，将它提了上来。
此时手还是干的。
“回去尝尝我做的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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