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冤大头接盘侠
看到陈漫疯狂的举动，张若雷也吓到了，语气也平缓了下来，但还是骂了一句：“你大爷的，疯了是吧。”
张若雷其实没有怀疑过，陈漫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压根没把陈漫放在眼里，就算那天真让那个铁齿虎偷袭了，张若雷也相信对方不敢真正伤到他，对方只是听了谢志宏的话，无法无天了一点，又不是傻子。
谢家和七霄会关系走得近，铁齿虎真敢把自己打出个好歹？张若雷后来回想起，也只是觉得那个铁齿虎最多扒拉他一下，逼自己正儿八经打一场。
但陈漫可是个真莽夫，二话不说放倒了铁齿虎，让谢家少爷丢面子丢大了，当时张若雷就心烦这一点。果不其然，今天酒桌上，谢小公子没说几句好话。
张若雷把几大家族对他的轻视，带给他的屈辱，全都归咎于陈漫，一个很适合让自己立威，让自己发泄的小人物罢了。
但陈漫眼下还血流不止，这反而让张若雷不好再发泄了，真要死了人，他可是要担责任的。
“妈的，怎么收了这么个疯子。”张若雷转身要离开，看到了洪维，瞥了一眼，加速走开了。
其余帮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陈漫一边哭一边流血，面面相觑。
洪维没想到张若雷就这么一走了之，赶紧招呼还在场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他去看伤啊。”
众人虽然不认识洪维，但好歹有人告诉他们该做什么了，于是又去把他扶起来。
洪维看了一眼，酒楼后院有个后门可以出去，就说：“别带他从正面走，待会让你们当家的看到又要烦躁了，从后面出去就是了。”
然后又给了其中一个人一两银子，“喏，治伤的钱从这里出，要是不够或者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去牛安帮找洪维，懂了吗？”
那人点点头，几人带着陈漫就走了。洪维目送他们离开，心里还有些担心，不过他估计这些人也不敢拿着钱跑路。一两银子不算大钱，但死了人是要担责的，孰轻孰重，他们担得清。
回到酒桌，张若雷凝视了他几秒，洪维对他淡淡一笑，坐回了牛部军的边上。
这段小插曲没有影响到酒桌上的气氛，但人生不会一直都是笑逐颜开的，所以酒过三巡，大家都开始聊起了自家生意的事。
红木帮帮主李聪，聊着聊着，突然就骂起来了，他指着长霞工坊的掌柜，
“刘又安，当初说好的份额，你现在又是一削再削！你太不讲规矩了！”
那位被指着鼻子骂的刘掌柜，刚开始还好生解释，可对方三番五次的责怪以后，也是来了火气，
“李帮主！我不想和你争，但你也要讲道理。当初说好的份额是当初的事，当初你送多少我就敢收多少，可现在能一样吗？”
刘掌柜继续说：“西北边上的仗打完了，贺王爷早就带兵回九央了，边军还要慢慢撤人，人家不要我的货了，你的料我实在没办法全部吃下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红木帮百来人靠这个吃饭，把生意断了我们怎么办？”
听着两人的争吵，洪维扭头看向牛部军：“牛帮主？你们昌古的生意最近开始不好做了？”
牛部军笑了笑：“会有一些削减吧，不过没有那么严重。咱们赚钱的大头基本上都在边军，现在不打仗了，赚的钱自然就会少一些。”
这是个机会，洪维心想。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
想要拥有话语权，管控西北江湖势力，需要多方面下手。个人功夫当然重要，但那只是其中很小一方面。
能打只能让别人觉得你很厉害，但效果不佳。如果能威胁到别人的生命，当然也是一种让别人心服口服的方法。但暴力并不适合大启江湖。
暴力这股力量被牢牢控制在军方，任何人想要依靠暴力发展，都会被大启官府察觉并扼杀。即使是太子，也不会轻易在国内用暴力，所以洪维只能走另外的路子。
他最开始的设想，是从思想上下手，通过英烈祠和西北官府的力量，让山河镖局的英雄认知渗透进西北江湖，成为一种榜样的存在，之后再通过其他工作来稳固形象。
但眼下，洪维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契机，江湖帮派的钱袋子。
北乌已灭，大启在西北边军的投入必然会大量减少，在这一点上，牛部军可能还是过于乐观了。短时间的低谷一定会出现。
但太子不会放任西北工商因此衰弱，无论是将西北产业销往东部，或者是开发西北境外贸易，都都有可能成为西北下一步商政的发展走向。
只要洪维自己抓住机会，帮助各家帮会搭桥牵线，就提高自己在西北江湖的影响力。
争吵的双方没能达成一致，李帮主一言不发，一副生气的样子。
洪维举起了酒杯，开口：“李帮主有没有想过，把你们的木料送到九央甚至更东边的州府去？”
说到这个，不仅仅是李帮主，一桌不少人都看向了洪维。
李聪思考了一会，终于想起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刚才牛帮主还介绍了，差点就忘了。
“洪少侠，能送到东边肯定是好的，只是咱们没和那边商家有过来往。不知道？”
李聪端起酒杯，和洪维碰了一下，他觉得洪维不会突然无中生有和他谈这些东西。毕竟是牛安帮帮主带来的人。
看来这位洪少侠，想谈谈生意。
洪维抿了一口，说到：“具体在贸易上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但我的确认识很多商家，能帮着大家认识一下呢。”
这话的份量可轻可重。轻的话，可以只是一个无名小辈的客套话；可如果洪维真能为红木帮带来生意，处理积货，那刚才的表态就至关重要。
李聪拿不准，直接问了一句：“敢问洪少侠是哪门哪派？”
洪维环顾了酒桌所有人，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李帮主记性可能不太好，先前牛帮主已经介绍过了。在下洪维，是九央府山河镖局的当家掌柜。”
看着面露疑惑的诸位帮派当家，洪维说：“大家可能都没听说过我和我们镖局，不过我的确可以帮大家解决问题。”
看着在座各位都没有什么反应，洪维知道想要别人相信你可没那么容易。
喝完杯中酒，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身上甚至泛起了起皮疙瘩。
“不如这样吧，诸位把积压的货都点一点，列个单子，我可以看看。如果情况合适，你们所有值得收的货，我们镖局都接盘了。”
说完，洪维露出了富有的微笑，或者说，冤大头的笑。
张若雷其实没有怀疑过，陈漫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压根没把陈漫放在眼里，就算那天真让那个铁齿虎偷袭了，张若雷也相信对方不敢真正伤到他，对方只是听了谢志宏的话，无法无天了一点，又不是傻子。
谢家和七霄会关系走得近，铁齿虎真敢把自己打出个好歹？张若雷后来回想起，也只是觉得那个铁齿虎最多扒拉他一下，逼自己正儿八经打一场。
但陈漫可是个真莽夫，二话不说放倒了铁齿虎，让谢家少爷丢面子丢大了，当时张若雷就心烦这一点。果不其然，今天酒桌上，谢小公子没说几句好话。
张若雷把几大家族对他的轻视，带给他的屈辱，全都归咎于陈漫，一个很适合让自己立威，让自己发泄的小人物罢了。
但陈漫眼下还血流不止，这反而让张若雷不好再发泄了，真要死了人，他可是要担责任的。
“妈的，怎么收了这么个疯子。”张若雷转身要离开，看到了洪维，瞥了一眼，加速走开了。
其余帮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陈漫一边哭一边流血，面面相觑。
洪维没想到张若雷就这么一走了之，赶紧招呼还在场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他去看伤啊。”
众人虽然不认识洪维，但好歹有人告诉他们该做什么了，于是又去把他扶起来。
洪维看了一眼，酒楼后院有个后门可以出去，就说：“别带他从正面走，待会让你们当家的看到又要烦躁了，从后面出去就是了。”
然后又给了其中一个人一两银子，“喏，治伤的钱从这里出，要是不够或者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去牛安帮找洪维，懂了吗？”
那人点点头，几人带着陈漫就走了。洪维目送他们离开，心里还有些担心，不过他估计这些人也不敢拿着钱跑路。一两银子不算大钱，但死了人是要担责的，孰轻孰重，他们担得清。
回到酒桌，张若雷凝视了他几秒，洪维对他淡淡一笑，坐回了牛部军的边上。
这段小插曲没有影响到酒桌上的气氛，但人生不会一直都是笑逐颜开的，所以酒过三巡，大家都开始聊起了自家生意的事。
红木帮帮主李聪，聊着聊着，突然就骂起来了，他指着长霞工坊的掌柜，
“刘又安，当初说好的份额，你现在又是一削再削！你太不讲规矩了！”
那位被指着鼻子骂的刘掌柜，刚开始还好生解释，可对方三番五次的责怪以后，也是来了火气，
“李帮主！我不想和你争，但你也要讲道理。当初说好的份额是当初的事，当初你送多少我就敢收多少，可现在能一样吗？”
刘掌柜继续说：“西北边上的仗打完了，贺王爷早就带兵回九央了，边军还要慢慢撤人，人家不要我的货了，你的料我实在没办法全部吃下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红木帮百来人靠这个吃饭，把生意断了我们怎么办？”
听着两人的争吵，洪维扭头看向牛部军：“牛帮主？你们昌古的生意最近开始不好做了？”
牛部军笑了笑：“会有一些削减吧，不过没有那么严重。咱们赚钱的大头基本上都在边军，现在不打仗了，赚的钱自然就会少一些。”
这是个机会，洪维心想。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
想要拥有话语权，管控西北江湖势力，需要多方面下手。个人功夫当然重要，但那只是其中很小一方面。
能打只能让别人觉得你很厉害，但效果不佳。如果能威胁到别人的生命，当然也是一种让别人心服口服的方法。但暴力并不适合大启江湖。
暴力这股力量被牢牢控制在军方，任何人想要依靠暴力发展，都会被大启官府察觉并扼杀。即使是太子，也不会轻易在国内用暴力，所以洪维只能走另外的路子。
他最开始的设想，是从思想上下手，通过英烈祠和西北官府的力量，让山河镖局的英雄认知渗透进西北江湖，成为一种榜样的存在，之后再通过其他工作来稳固形象。
但眼下，洪维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契机，江湖帮派的钱袋子。
北乌已灭，大启在西北边军的投入必然会大量减少，在这一点上，牛部军可能还是过于乐观了。短时间的低谷一定会出现。
但太子不会放任西北工商因此衰弱，无论是将西北产业销往东部，或者是开发西北境外贸易，都都有可能成为西北下一步商政的发展走向。
只要洪维自己抓住机会，帮助各家帮会搭桥牵线，就提高自己在西北江湖的影响力。
争吵的双方没能达成一致，李帮主一言不发，一副生气的样子。
洪维举起了酒杯，开口：“李帮主有没有想过，把你们的木料送到九央甚至更东边的州府去？”
说到这个，不仅仅是李帮主，一桌不少人都看向了洪维。
李聪思考了一会，终于想起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刚才牛帮主还介绍了，差点就忘了。
“洪少侠，能送到东边肯定是好的，只是咱们没和那边商家有过来往。不知道？”
李聪端起酒杯，和洪维碰了一下，他觉得洪维不会突然无中生有和他谈这些东西。毕竟是牛安帮帮主带来的人。
看来这位洪少侠，想谈谈生意。
洪维抿了一口，说到：“具体在贸易上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但我的确认识很多商家，能帮着大家认识一下呢。”
这话的份量可轻可重。轻的话，可以只是一个无名小辈的客套话；可如果洪维真能为红木帮带来生意，处理积货，那刚才的表态就至关重要。
李聪拿不准，直接问了一句：“敢问洪少侠是哪门哪派？”
洪维环顾了酒桌所有人，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李帮主记性可能不太好，先前牛帮主已经介绍过了。在下洪维，是九央府山河镖局的当家掌柜。”
看着面露疑惑的诸位帮派当家，洪维说：“大家可能都没听说过我和我们镖局，不过我的确可以帮大家解决问题。”
看着在座各位都没有什么反应，洪维知道想要别人相信你可没那么容易。
喝完杯中酒，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身上甚至泛起了起皮疙瘩。
“不如这样吧，诸位把积压的货都点一点，列个单子，我可以看看。如果情况合适，你们所有值得收的货，我们镖局都接盘了。”
说完，洪维露出了富有的微笑，或者说，冤大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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