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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师父用谎退葛覃,顾及周全有暮霜

    青霜正视甘棠气急,便不再言他,专心相告:

    “佑山之超凡脱俗世人尽知。自首师尊敦隆望重始,历五百年有余,皆以脱俗尘、迈仙登为仰。立序严规不下廿,却时有弟子试犯。今西崇阿乃要首。其天资异常而深受蒙顿,错则受驱离,择一远佑山之地自立门户,亦将有百年矣。其子自我蒙昧,却求精于众弟子学善。为昭昔日佑山之恩德,其亦立一清规:武成不欺,不成不馁。其旨在联佑山百年雄壮之根本,添弟子云集之汇势。如此素言,姐可知晓?”

    甘棠虽耳贯,竟听得幻然,只云其核:“武成不欺,不成不馁……武成不欺,不成不馁……究竟如何贯通其意?”

    其视青霜。青霜笑言:“你我尚未练得功夫,便称俗人,手无缚鸡之力。若遇歹人将辱,则能有所获救。若遇山界之人之遭重……想必亦难有之。”

    再视其前路,山虽化形却亦有距离;再及时间,已过辰时。“言谈之间竟耽搁数久路途,且与我续前行。”

    说罢,二女继续前行。山更高更峭,人更深更稀。至于画桥低柳,叠叶飞鹊更减几度。竟不识季几何时。

    葛覃遵师父传唤,现已安塌在师父目前。

    “师父,有何要事?一小师弟领口唤急于告我,其面累倦,足以见事之要紧。”葛覃每日面善,今不例外,貌似与俗世异。

    师父正闭目科,实窥眼在探。候其心平坦,再言:“葛覃,你居佑山已有良久,怎论佑山?”

    葛覃惑,但不察师父面色,便僵回:“告师父,我长于天地之灵长——佑山,距今已有二十载,早弱冠。终日思之如何习武之捷达,如何养气之通体。虽无娱乐,若以武之向精为标,则可度日。虽正论传人,而武艺尚不高强,不及之弟子云者,乃耻学于师。师父德隆望尊,不吝赐教,授我之绝学,传我之气势。除却习武,每日沐浴、赏景、观星亦有之奇趣。我略思其,俱出彼事。”

    “小活二十载无余,能通透其间,实乃小徒之高就。那再请道来山下之光景,何如?”师父轻悦。

    “山下之事,不妨忘却,彼之不幸所遇,不愿提及。”葛覃罕拒师父。

    师父敛起悦,再探。“你可视之,今日之左右并无童子,乃我逐之。可畅所欲言,切不可耽待光阴。”

    见葛覃有所怯,师父复曰:“请勿挂扰,我未怀忿。只在意山麓之俗世。想我一有半百,未尝山下历练,故有所好奇。”

    葛覃闻师父之肺腑,心之哀怨。整顿气绪,便曰:“师父可知众人之口之‘俗世’为何?”

    “所谓‘俗世’,吾师早告我矣。非武非攻非纯非克欲便称为‘俗’,尤以山麓住客为首。葛覃可有更优见解?”

    “是。师父所言之‘俗世’不过我等山野村夫口耳衍传之普教而已。我前日偷潜下山,正值赏花灯之吉日,看热闹之盛,超绝古今。非佑山之寡欲能堪。上街来往之男女,俊俏有致。口沾胭脂衣露姿,腰缠通钱佩中饰。虽有我等百年传闻之俗,亦具千古更迭之韵。故我心之‘俗世’非骄非糜非伪非刻板。师父可能受之?”

    如此骇人听闻之词,引师父大动肝火。但其忍耐之神奇,葛覃不易察觉。

    “既如此,山下定有你珍视之物。”

    “‘珍视之物’可有可无,我无语及之。但若师父允诺,我能复往返于佑山内外。非为珍视之物,实望取人世之表示展于师父前。”

    “既聊至下山之事,为师今日告你前来便为此事。”

    “师父当真?”

    “是。不曾作假。”

    “前日仅出入一时辰便惹祸遍身,今若能得师父之应允,出入于凡尘俗世亦有其大道。可……师父为何许我?”

    葛覃虽欣然冲头,但也怀疑虑。师父本自浅笑,遇一问则神散。

    “昨日我邀众长老议事,将你前日之误告之,众皆木愣。而有一长老言之,‘不妨使之往返,若得珍异于我佑山之物,则可现其价值。’为师受听,便候天明而呼汝,将其所言赐之。此乃我等老朽之共识,且请小徒受令。”

    “吾未见任一长老,而广传其众老腐朽之穷际。今领师父传语,胸已有他论。若依长老之见,我便早日赴山麓以寻,不知明日如何?”

    “明日可明日,但为何非今日?”

    “今日我不便抽身,有一门徒访我,我于申时便与之逢。”葛覃将昝嘒星昔日之求学谎称拜访,只因其羽翼未满,不得下揽弟徒。

    “若已,则不强求,明日可尽早启程。务必拿一珍宝还为师殿上,若非珍宝则不可往返。”

    “是,师父。徒儿告退。”

    既告退,师父松缓神气,闭目歇息。今日香薰未燃,室内气弱,加以阴虚气候,冷降至。

    未已,师父突生一话。然左右无人,二童子俱纳师父之言未来贴侍。

    “既已至,可早登堂会之,为何匿于阴影不敢面视。可心养鬼,暮霜长老?”

    “我已掩气脉走动,立足在影未动摇,可仍暴露于你……”暮霜长老所言先出,而身形渐露。其人乃昨日劝驱葛覃之人,话之不恶然狠。今日受揭于此,正是葛覃之事所致,不然不必至此。

    此人年长于师父,然未因年迈而失善交,二人早相识相熟百余年。昨夜虽凶悍,不过搪塞余下长老尔。葛覃之聪颖,弃其之不舍必有暮霜长老。

    “适才吾话告之葛覃,你便在此。听得吾之软舍,竟不前来加劝,为何?”

    暮霜已出,师父先言之。师父言尽之,暮霜才不偏不倚正座,娓娓道来:

    “吾未知汝,汝智之不及吾。吾昨夜之狂言,非真诚脱出,汝岂能不知?葛覃之罕有,非吾弟子亦得吾心,吾可愿抛舍?其登仙步之飞阶,气凝聚之速达亦由我造化,吾安能轻放之?汝愚昧,与吾交至久而腐更甚,吾无话对汝。”

    师父未曾料想遭批,却无理争执。暮霜长老再云:

    “汝不以尊恩得佑山众心,却私以恩悯。是弟子与你何等紧要?”

    “本一慧徒罢了,怎谈及紧要。我只算其为我所眷,至于长老会咎责其故,我无异议。罚其沦俗人,本以有此规,按故行事而已。暮霜长老今前来若怀意劝我,则多此一举。我贵为座下百子之师父,自有定夺。”

    暮霜长老笑答:“非也非也,汝适才视吾为说客,实则错枉好人矣。问后生之前途,不过心之所期尔。既已有所定夺,我等长老之言便具用堂。是弟子涵超人之势,不论身处何方,亦必有所获。汝可不必多虑。不妨赠其二三件珍品,以备入俗后事易。”

    “此乃我未料及矣,不时便索几物赐他,以便后时之用。可仍有一事未成……”

    “汝所思可谓其十余年功底,仍未收回?”

    “正是。”师父扶银须微摇,正座视暮霜。

    暮霜迈步几旋,得一解答:“此子有过人之才,习武乃其易事,唾手可得尔。但防其误入歧途,吾以为封其前朝之所学则可,气息运行、神灵聚化则不取,以防其后有险境而不得脱。吾自认其天资高上,若有聚气凝神之余,定能重拾武功。也不负汝之所倾。”

    得此解答,师父豁然开朗,忙笑之曰:

    “今晨之暮霜区于昨夜之暮霜尔!今晨之暮霜通灵气、揽人文,告我以万全之策,我不胜感激。明日我便送葛覃至山阿石匾;赠有几物够用;只做力于掌面收其所学,注意分寸而不纳其气灵。”

    “既已有所谋,吾便告退,望其人不负我等期许,能再拾佑山之慧施。”说罢,暮霜长老辄退。

    留一老朽住空房,念去去之感伤。

    明日之事后有聊,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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