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孤独
“铁辰！！！”
“学习学习你不上心，打架斗殴你一个顶两？？？”
贾雯恼怒的看着讲台旁边的包括铁辰在内的几个学生。
又打架了，又打架了，这学期铁辰已经和同学打了四场架了。
作为一名二十来岁的女教师，毕业没多久就回到家乡任教了，对待十来岁的小孩子们，贾雯母爱泛滥的一塌糊涂，但是这样也着不住像铁辰这么调皮的捣蛋鬼。
这不，刚才学习委员跑办公室来告状了，铁辰伙同班上几个调皮的男孩和另班学生在操场打架了。
铁辰站在讲座下面低着头，听着老师的呵斥，没敢没说话。
贾老师是唯一一个对他很好的老师，他感觉的出来。
她从不提铁辰的父母，学校布置的作业，每次考试过后的指导，贾雯都会特别对待铁辰。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单独去一趟铁辰家里，告诉他爷爷铁仓，老汉铁仓一听说孙子打架了，就揍铁辰，听说孙子学习成绩还行，就乐呵的对贾雯说着感激的客套话。
铁辰偷瞄了一眼老师，他很喜欢贾老师对自己的态度和眼神，充满关怀，好像心中的灯塔般，指引着他！
童年的孩子，大多觉得不守规矩，才是本事，铁辰也是。
贾雯无奈的盯了一会儿这几个小家伙，又瞪了一眼铁辰，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一节课。下去拿笔记过来，站着记。”
说罢，她对着坐在教室的一位男生说道:“韩涛，上来把这道题做出来。”
在听到老师唤自己的时候，韩涛磨磨唧唧的站了起来，往讲台走去。
铁辰看着韩涛走上讲台，在黑板回答着老师刚才出的题。
他心里对这个同学很是好笑，因为韩涛在还是和他一起上学前班的时候，天天拉裤兜子。
没错，是天天都拉！
有时候一天还不止一次，他记得那会儿有一次中午午休，韩涛悄悄的双腿夹紧往教室外面走去，因为铁辰当时没有睡着，在韩涛经过他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漂亮之极的臭味儿。
等韩涛出去的时候，铁辰好奇的望了一眼。
当时，他眼神突然一紧，自己旁边的走廊里有稀稀拉拉的一串……
那个画面直到现在还印在铁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他不喜欢和这个衣服虽然穿的干净，但是里面什么场景就不得而知的同学玩。
他一直喜欢和班里一个漂亮女同学王婷儿玩，王婷儿是邻村的，在他们班是最好看的女生。只不过人家不怎么搭理他，好像是她妈妈不让她和铁辰这种同学接触。
还有小班长贾琪琪，贾琪琪很喜欢和铁辰走在一起，她一直带着弟弟跟着铁辰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一起在放学后瞎逛哒。
铁辰之所以这幅惨样还有同学跟着他玩，一方面是他打架很厉害，一方面是其实他人品很好，沉默寡言又够义气，有人欺负同班同学铁辰就会带着班里几个男生上去跟人家干！
他放学还经常去隔壁村子里玩，隔壁村有一大帮孩童都喜欢和铁辰玩，几人野在一起去地里挖红薯烤着吃，把书本作业撕了叠四方块（俗称‘面包’）放地上扇，谁把谁的扇的掉个个儿，就算是赢去了。
铁辰有时候会把哥哥铁星小学的各种书籍课本拿出来都给撕下来，再让贾琪琪帮他叠，他在旁边扇的往出输，输的多了他就结识的朋友多了，打架的时候喊一声，他们准上！
一学期就要结束了。
铁辰结束学业，回到家里和哥哥每天都写写作业，再就是出去玩，偶尔和爷爷待家里看电视。
年关时，铁辰是惆怅的，他已经两年没有玩过灯笼了，也不会回祖宅那边和那些发小玩了，今年没新衣服，自己也搞不到，至于爷爷这里，他没考虑过。
爷爷他自己一直都是那两身粗布衣裳换洗的穿，铁辰父亲的姐姐，他的大姑有时间会来看看爷爷和他们兄弟两人。
大姑会给爷爷把衣服拿走洗了，会给他们带大包好吃的零食，挺关心他们的生活，但是大姑家条件也有限，两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需要生活费，学费乱七八糟一大堆。
大姑家在陕省边境的镇上，育有三子，大儿子解峰已经出社会闯荡去了，两个女儿都挺听话，现在大学考上了，算是解决了全家人的心愿。
大年过去时，铁辰和哥哥铁星都会窝在屋子里热乎的土炕上看电视，里面的神雕侠侣正在热播，老旧的黄河电视一直在用，别人家已经用上了彩色大电视，但这不影响他们追剧。
今天，是正月十五！
老铁仓晚上要去村里和一帮老汉搞节目，他会拌花脸，耍关公大刀，开口唱唱不是很专业的戏腔！
铁辰哥儿两坐在炕上吃着饼干，嗑着瓜子，时不时喝一口饮料，不亦乐乎。
他们从窗户里看到爷爷走出了大门，踩着不算厚的积雪朝村里远去，铁星翻身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飞宇叫我出去玩，你去不去？”
铁星要和朋友去玩了，大过年的，肯定得出去浪，尽管是农村，但是娱乐可不少。
“走啊！”
铁辰自然是会跟着哥哥的。
……
村里好几处热闹的地方，有在信用社这里唱皮影戏的，有在村子中央摆台子跳马猴的，还有一大堆一大堆小孩子提着灯笼瞎逛的，走家串门看电视的。
兄弟两个找到了铁星的几个同学和朋友，几人这里逛逛，那里转转，一会儿打牌，一会儿玩玻璃球。
一直到天黑，铁星和大点的几个孩子去别人家看电视去了。
铁辰一个人站在离家里老宅子不远的土坡边，面前就是山沟，很大一个山沟。
他以前经常和发小们来这里玩闹，站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山沟对面远远的另一边，那边也是灯火通明，但是铁辰知道对面很远很远，需要翻过很多的山沟才能到达。
有点无聊，铁辰站起来打算回去了，天色黑的发沉，零散的星星挂在天空，月亮很暗。
铁辰走着走着，慢慢的，他的脚步加快了，他的内心忽而感觉到无尽的害怕和孤独。
黑灯瞎火的路上，铁辰越走越无助，彷徨的仿佛要被深渊吞噬掉，他跑了起来。
他唯一的心灵依靠也许就是自己的哥哥了吧，好像那会儿他领着他给小兔子拔草一样，手疼了哥哥会让他停下。上学饿了哥哥会喊他出去让他吃自己的的馒头，有人欺负他，哥哥会带着同学给自己找场子。
铁辰从来不怕疼痛，但他害怕孤独，害怕父母不再给他关爱，害怕哥哥不在自己左右。
孤独是一种很霸道的情绪，他使人莫名的沉入深渊，越沉越深，除非灯塔的来临，才会得到救赎吧。
可是很多人的灯塔出现的太晚了，又怎会被救赎？
“学习学习你不上心，打架斗殴你一个顶两？？？”
贾雯恼怒的看着讲台旁边的包括铁辰在内的几个学生。
又打架了，又打架了，这学期铁辰已经和同学打了四场架了。
作为一名二十来岁的女教师，毕业没多久就回到家乡任教了，对待十来岁的小孩子们，贾雯母爱泛滥的一塌糊涂，但是这样也着不住像铁辰这么调皮的捣蛋鬼。
这不，刚才学习委员跑办公室来告状了，铁辰伙同班上几个调皮的男孩和另班学生在操场打架了。
铁辰站在讲座下面低着头，听着老师的呵斥，没敢没说话。
贾老师是唯一一个对他很好的老师，他感觉的出来。
她从不提铁辰的父母，学校布置的作业，每次考试过后的指导，贾雯都会特别对待铁辰。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单独去一趟铁辰家里，告诉他爷爷铁仓，老汉铁仓一听说孙子打架了，就揍铁辰，听说孙子学习成绩还行，就乐呵的对贾雯说着感激的客套话。
铁辰偷瞄了一眼老师，他很喜欢贾老师对自己的态度和眼神，充满关怀，好像心中的灯塔般，指引着他！
童年的孩子，大多觉得不守规矩，才是本事，铁辰也是。
贾雯无奈的盯了一会儿这几个小家伙，又瞪了一眼铁辰，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一节课。下去拿笔记过来，站着记。”
说罢，她对着坐在教室的一位男生说道:“韩涛，上来把这道题做出来。”
在听到老师唤自己的时候，韩涛磨磨唧唧的站了起来，往讲台走去。
铁辰看着韩涛走上讲台，在黑板回答着老师刚才出的题。
他心里对这个同学很是好笑，因为韩涛在还是和他一起上学前班的时候，天天拉裤兜子。
没错，是天天都拉！
有时候一天还不止一次，他记得那会儿有一次中午午休，韩涛悄悄的双腿夹紧往教室外面走去，因为铁辰当时没有睡着，在韩涛经过他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漂亮之极的臭味儿。
等韩涛出去的时候，铁辰好奇的望了一眼。
当时，他眼神突然一紧，自己旁边的走廊里有稀稀拉拉的一串……
那个画面直到现在还印在铁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他不喜欢和这个衣服虽然穿的干净，但是里面什么场景就不得而知的同学玩。
他一直喜欢和班里一个漂亮女同学王婷儿玩，王婷儿是邻村的，在他们班是最好看的女生。只不过人家不怎么搭理他，好像是她妈妈不让她和铁辰这种同学接触。
还有小班长贾琪琪，贾琪琪很喜欢和铁辰走在一起，她一直带着弟弟跟着铁辰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一起在放学后瞎逛哒。
铁辰之所以这幅惨样还有同学跟着他玩，一方面是他打架很厉害，一方面是其实他人品很好，沉默寡言又够义气，有人欺负同班同学铁辰就会带着班里几个男生上去跟人家干！
他放学还经常去隔壁村子里玩，隔壁村有一大帮孩童都喜欢和铁辰玩，几人野在一起去地里挖红薯烤着吃，把书本作业撕了叠四方块（俗称‘面包’）放地上扇，谁把谁的扇的掉个个儿，就算是赢去了。
铁辰有时候会把哥哥铁星小学的各种书籍课本拿出来都给撕下来，再让贾琪琪帮他叠，他在旁边扇的往出输，输的多了他就结识的朋友多了，打架的时候喊一声，他们准上！
一学期就要结束了。
铁辰结束学业，回到家里和哥哥每天都写写作业，再就是出去玩，偶尔和爷爷待家里看电视。
年关时，铁辰是惆怅的，他已经两年没有玩过灯笼了，也不会回祖宅那边和那些发小玩了，今年没新衣服，自己也搞不到，至于爷爷这里，他没考虑过。
爷爷他自己一直都是那两身粗布衣裳换洗的穿，铁辰父亲的姐姐，他的大姑有时间会来看看爷爷和他们兄弟两人。
大姑会给爷爷把衣服拿走洗了，会给他们带大包好吃的零食，挺关心他们的生活，但是大姑家条件也有限，两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需要生活费，学费乱七八糟一大堆。
大姑家在陕省边境的镇上，育有三子，大儿子解峰已经出社会闯荡去了，两个女儿都挺听话，现在大学考上了，算是解决了全家人的心愿。
大年过去时，铁辰和哥哥铁星都会窝在屋子里热乎的土炕上看电视，里面的神雕侠侣正在热播，老旧的黄河电视一直在用，别人家已经用上了彩色大电视，但这不影响他们追剧。
今天，是正月十五！
老铁仓晚上要去村里和一帮老汉搞节目，他会拌花脸，耍关公大刀，开口唱唱不是很专业的戏腔！
铁辰哥儿两坐在炕上吃着饼干，嗑着瓜子，时不时喝一口饮料，不亦乐乎。
他们从窗户里看到爷爷走出了大门，踩着不算厚的积雪朝村里远去，铁星翻身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飞宇叫我出去玩，你去不去？”
铁星要和朋友去玩了，大过年的，肯定得出去浪，尽管是农村，但是娱乐可不少。
“走啊！”
铁辰自然是会跟着哥哥的。
……
村里好几处热闹的地方，有在信用社这里唱皮影戏的，有在村子中央摆台子跳马猴的，还有一大堆一大堆小孩子提着灯笼瞎逛的，走家串门看电视的。
兄弟两个找到了铁星的几个同学和朋友，几人这里逛逛，那里转转，一会儿打牌，一会儿玩玻璃球。
一直到天黑，铁星和大点的几个孩子去别人家看电视去了。
铁辰一个人站在离家里老宅子不远的土坡边，面前就是山沟，很大一个山沟。
他以前经常和发小们来这里玩闹，站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山沟对面远远的另一边，那边也是灯火通明，但是铁辰知道对面很远很远，需要翻过很多的山沟才能到达。
有点无聊，铁辰站起来打算回去了，天色黑的发沉，零散的星星挂在天空，月亮很暗。
铁辰走着走着，慢慢的，他的脚步加快了，他的内心忽而感觉到无尽的害怕和孤独。
黑灯瞎火的路上，铁辰越走越无助，彷徨的仿佛要被深渊吞噬掉，他跑了起来。
他唯一的心灵依靠也许就是自己的哥哥了吧，好像那会儿他领着他给小兔子拔草一样，手疼了哥哥会让他停下。上学饿了哥哥会喊他出去让他吃自己的的馒头，有人欺负他，哥哥会带着同学给自己找场子。
铁辰从来不怕疼痛，但他害怕孤独，害怕父母不再给他关爱，害怕哥哥不在自己左右。
孤独是一种很霸道的情绪，他使人莫名的沉入深渊，越沉越深，除非灯塔的来临，才会得到救赎吧。
可是很多人的灯塔出现的太晚了，又怎会被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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