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狱
夏来及迟，铁辰是这样认为的。
这是他最期盼的一个夏天，因为父亲要出狱了。
铁军为人正直善良，老实巴交，干活做事很讨人喜，而且他入狱的原因从根本上讲只是无妄之灾，所以被批准减刑半年！
“军，我等你很久了！”
薛兰独自一人站在监狱大门外，她此刻正努力压制着激动的情绪。
日日盼，天天等，出来了，丈夫终于出来了。
“兰兰！”
铁军也很兴奋，他感觉此刻的自己重获新生。
……
夫妻两人坐车来到了离监狱很远的一间普通小饭店，点了一桌子菜，都是铁军喜欢吃的，稍微辣点的菜，还有两瓶啤酒。
薛兰看着丈夫轻声说道:“我特意从兰市赶回来的，没回我妈跟前，我想见你一面，打算接到你了就转车直接回兰市。”
“嗯，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出门在外小心点啊。”
铁军还是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在外打工，但是生活所迫，不得已。
“你先带一年娃吧，我在那边现在很稳定，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勇娃打算让我在县里买套房子，他出大头，咱家能出多少出多少，等以后稳定下来了慢慢给他还！”薛兰已经计划好了，村里是不会回去了，既然弟弟帮自己家里一把，那去县城生活也可以，做做小生意，打打零工，何处活不了呢？
“嗯，好，是勇娃的意思，那肯定没错的，宅子不适合住了，娃在老家肯定会受到影响。”
“来，喝了这酒，咱家重新开始！”
夫妻两人温馨的坐在正午的小饭桌上，转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他们，很温馨。
……
“爹！”
老铁仓正和几个老汉闲唠着，恍惚间，他听到马路边传来的轻唤声，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去……
“啊，大军回来了啊，我的儿啊！！”
“爹，你好着哩不？”
“好着里，好着里！”
“走，进屋里说……，娃呢？”
“娃在屋里吃饭呢。”
铁军进了里屋，看到两个儿子此时脏兮兮的坐在炕边，手里端着碗，碗里是煮的面条，看起来煮过了，有点糊糊的感觉。
“爸？”铁星第一个看到了父亲进来，喊了一声。
铁辰听到哥哥的喊声，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很快激动了起来。
“爸！！”
“嗯，你两吃饭下炕在地上吃。”铁军在儿子面前从来都是很严肃的表情。
听到父亲的话，兄弟两人赶忙小心的端着碗，从炕上下来，穿上布鞋，把碗放在了角边还有灰尘的桌子上。
“爸，你吃了吗？”
“没有，我收拾下，一会儿做点饭，你两个先把面吃完。”
铁军看着儿子们吃饭的碗，碗沿还有几处豁口，他心里叹息一声。
接下来两天，铁军一个人搬到不远处的二层土坡屋子住了下来，他把爹和两个儿子住的房子狠狠打扫了一遍，扫出来的灰尘有一麻袋的量，一些用不上的垃圾都清理了出来，装了一架子车还多，又把爷孙三人的衣服也都洗了个遍，还有存下的一堆衣服，破洞的都拿出来缝缝补补了，实在不能穿的全给扔了。
在房子后面的苹果树枝俏上挂了好几个果树的衣服，还买了一个直径有一米的大铁盆，天气很炎热，铁盆里面有一大盆自来水在阳光下暴晒。
“辰辰先洗，自己洗！”
铁军站在房子后面的阳光下，让小儿子舀了半盆水出来，指挥着他将水盛在事先准备好的两个水桶里面，然后脱光了衣服，站了进去。
铁辰光溜溜的半蹲在大铁盆里面，盆里的水中有撒的洗衣粉，泛起很多泡沫。
期间，铁军为儿子擦拭着身体，瘦弱的胳膊和腿，一把抹过去能摩擦出一溜儿泥巴。
洗完澡之后的铁辰和哥哥铁星抬着一大盆已经脏的发沉的水倒在了旁边的苹果树下面。
他们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衣服，浑身都是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味道，脸庞白白净净，头发上还有水珠子滴答着掉落。
就这样，铁军和老爹，还有两个儿子分开生活着，每日做做饭，看着儿子写完暑期作业，偶尔回去地里打理一下果树。
是夜。
铁军今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有点烦躁的起床走到屋子外面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抽完后，铁军觉得今晚应该是再难以睡着了，他又来到马路边散着步子，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骤然间，已经漫步到到一百多米远的铁军，眼角余光瞥见了一片火光。
“我日了！！！”
待他转过头正视活光方向时，他大骂一声，快速往回奔去。
“这咋回事啊？咋回事啊？”
“啪啪啪，爹，爹！！！”
铁辰翻了个身，睡的很舒服，很踏实，干干净净，全身清爽，还梦到了爸爸的声音。
“爹啊！！呜呜呜……”
铁仓人老了，睡意没那么重，他听到儿子拍大门的声音，赶忙起身披了件衣服出去查看。
“爹，那边屋子突然着火了，快，快啊！”
“咋回事啊，走！”
……
铁仓，铁军父子两个站在马路边，看着二层房的老屋子在大火中被吞噬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汽油味儿。
“这咋回事啊，老天啊，我日你妈啊，呜呜呜，呜呜……”
铁仓住了四十年的老屋子，就这么倒塌在了熊熊烈火中。
父子两人无能为力，火太大了，上下两层连成一片。
老汉铁仓子痛哭着，因为二层屋里的工具架子上有个小木桶，里面最底下压着他两千多块钱！还有屋子里面很多新批的修自行车的货物，轮胎，内带，什么都有。
父子两人坐在几十米远的马路边上，眼睁睁看着陪伴他们几十年的老房子在这个夏日的清晨渐渐化为灰碳。
火浪热烈，仆到他们的脸上，皮肤都是烫的。
等火势下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渐渐剩下一大堆被烧成黑土石的时候，铁军站了起来，他看着仿佛突然之间就苍老许多的父亲沉声问道:“爹，建任那家是不是打我娃辰辰了？”
这件事情上，铁仓自己也不是很了解情况，只得回道:“嗯，你妈说他打辰辰了，我问了好几回，辰辰都说没有。”
“天亮了我问辰辰！”
“回去吧，这火烧的不对劲，先报警。”
……
铁辰醒来的时候，铁军和铁仓刚回到屋子里面，模糊中，他看到爸和爷的脸上都很脏，一脸的狼狈。
铁星也醒了，兄弟两人没问什么话，大人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插嘴过问。
铁军一进屋子就盯着小儿子问道:“辰辰，你是不是被人打过？”
“没有啊，爸，没人打我！”铁辰早就想到过这个场景的发生了，他在心里练习过很多次。
“你奶说你被人打了，是憨包他爸，你敢说谎？”铁军提了一下嗓门儿。
“没说谎啊！我奶肯定看错了，我很少回村里啊，我哥一直和我在一起。”铁辰有点心虚的把哥哥拉下水来。
“唔，嗯，辰辰一直和我在一起哩。”
不管有没有，先顺着他弟弟说准没错，兄弟两个穿一条裤子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
听闻大儿子的话，铁军也怀疑起来了，毕竟自己老娘他自己知道，一直说胡话，而且他觉得他们家对那两家仁至义尽了，自己还坐牢了！
铁辰起床后就坐着发愣了，哥哥铁星出去撒尿了，一会儿又跑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爷爷和爸爸，再瞅了下弟弟，两人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铁辰站在马路边，看着壕沟里面的一堆废墟，再回想起爸爸刚才问自己的话！
铁建任？
铁星看着弟弟问道:“憨包他爸打你了吗？你咋不说？”
“说给谁？你又打不过他，爸回来了，我不想再惹事了。”
铁辰刚才还想着啥时候偷偷去把憨包家给点了，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憨包家是大院子，围墙都是砖头，烧不进去，如果搬玉米杆围起来，动静太大，估摸着还没围起来就被铁建任抓住了，那个狗神出鬼没的。
回到住处后，铁辰沉默的看着他爸，铁军神色复杂，对着两个儿子说道；“星星你要上初中了，你妈说你去县里上中学对你学习有好处，辰辰也跟着转学吧！”
“爸，我们家真要搬县城？”
铁星惊讶的问道，他记得在监狱的时候妈妈提到过这件事。
心思细腻的铁辰心里明了，他很早就有预感了，爸回来之后也不带他们回家里老房子住，很多行为已经说明问题了。
“嗯，你外婆找你们一个舅爷办转校呢，再有十几天应该就有回音了，到开学就不在这里了，昨晚屋子着火了，爸把那地方收拾了，我们三就走吧！”
铁军很无奈，都说人死要落叶归根，他两年没回家了，才回家就又要背井离乡。
……
“贾琪琪，我爸要给我转学了，你有撒东西送给我吗，就当纪念礼物……”
铁辰想到自己要转学了，他想了一圈，结果一个想去见的同学朋友都没有，不甘心的找到贾琪琪告个别吧，免得没人记起他，他没人可以记起。
“我没有礼物啊，铁辰，你为啥要转学了？”
贾琪琪比铁辰小一岁，脸上肉嘟嘟的，穿着干净利索，脚上是一双漂亮的橘黄色孩童小皮鞋，全班就她一个人穿小皮鞋的。
“我爸想带我去我舅家那边一起生活了，以后很少回来了，回家也只是看我爷的。没有礼物就算了，我会记住你的，谢谢你当我朋友。”
“呜，铁辰，那我到时候送你吧，我弟很喜欢和你玩。”
“算了，我爸在，你别来了，你弟我都没记住长啥样。”
铁辰确实没记住贾琪琪的弟弟是啥样子，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自己哪有心思去观察。
“班长，我走了啊，拜拜，我以后回来了就来看你和贾老师。”
铁辰到现在依然还是很喜欢贾雯这个班主任，因为她内心不讨厌自己。
这是他最期盼的一个夏天，因为父亲要出狱了。
铁军为人正直善良，老实巴交，干活做事很讨人喜，而且他入狱的原因从根本上讲只是无妄之灾，所以被批准减刑半年！
“军，我等你很久了！”
薛兰独自一人站在监狱大门外，她此刻正努力压制着激动的情绪。
日日盼，天天等，出来了，丈夫终于出来了。
“兰兰！”
铁军也很兴奋，他感觉此刻的自己重获新生。
……
夫妻两人坐车来到了离监狱很远的一间普通小饭店，点了一桌子菜，都是铁军喜欢吃的，稍微辣点的菜，还有两瓶啤酒。
薛兰看着丈夫轻声说道:“我特意从兰市赶回来的，没回我妈跟前，我想见你一面，打算接到你了就转车直接回兰市。”
“嗯，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出门在外小心点啊。”
铁军还是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在外打工，但是生活所迫，不得已。
“你先带一年娃吧，我在那边现在很稳定，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勇娃打算让我在县里买套房子，他出大头，咱家能出多少出多少，等以后稳定下来了慢慢给他还！”薛兰已经计划好了，村里是不会回去了，既然弟弟帮自己家里一把，那去县城生活也可以，做做小生意，打打零工，何处活不了呢？
“嗯，好，是勇娃的意思，那肯定没错的，宅子不适合住了，娃在老家肯定会受到影响。”
“来，喝了这酒，咱家重新开始！”
夫妻两人温馨的坐在正午的小饭桌上，转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他们，很温馨。
……
“爹！”
老铁仓正和几个老汉闲唠着，恍惚间，他听到马路边传来的轻唤声，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去……
“啊，大军回来了啊，我的儿啊！！”
“爹，你好着哩不？”
“好着里，好着里！”
“走，进屋里说……，娃呢？”
“娃在屋里吃饭呢。”
铁军进了里屋，看到两个儿子此时脏兮兮的坐在炕边，手里端着碗，碗里是煮的面条，看起来煮过了，有点糊糊的感觉。
“爸？”铁星第一个看到了父亲进来，喊了一声。
铁辰听到哥哥的喊声，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很快激动了起来。
“爸！！”
“嗯，你两吃饭下炕在地上吃。”铁军在儿子面前从来都是很严肃的表情。
听到父亲的话，兄弟两人赶忙小心的端着碗，从炕上下来，穿上布鞋，把碗放在了角边还有灰尘的桌子上。
“爸，你吃了吗？”
“没有，我收拾下，一会儿做点饭，你两个先把面吃完。”
铁军看着儿子们吃饭的碗，碗沿还有几处豁口，他心里叹息一声。
接下来两天，铁军一个人搬到不远处的二层土坡屋子住了下来，他把爹和两个儿子住的房子狠狠打扫了一遍，扫出来的灰尘有一麻袋的量，一些用不上的垃圾都清理了出来，装了一架子车还多，又把爷孙三人的衣服也都洗了个遍，还有存下的一堆衣服，破洞的都拿出来缝缝补补了，实在不能穿的全给扔了。
在房子后面的苹果树枝俏上挂了好几个果树的衣服，还买了一个直径有一米的大铁盆，天气很炎热，铁盆里面有一大盆自来水在阳光下暴晒。
“辰辰先洗，自己洗！”
铁军站在房子后面的阳光下，让小儿子舀了半盆水出来，指挥着他将水盛在事先准备好的两个水桶里面，然后脱光了衣服，站了进去。
铁辰光溜溜的半蹲在大铁盆里面，盆里的水中有撒的洗衣粉，泛起很多泡沫。
期间，铁军为儿子擦拭着身体，瘦弱的胳膊和腿，一把抹过去能摩擦出一溜儿泥巴。
洗完澡之后的铁辰和哥哥铁星抬着一大盆已经脏的发沉的水倒在了旁边的苹果树下面。
他们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衣服，浑身都是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味道，脸庞白白净净，头发上还有水珠子滴答着掉落。
就这样，铁军和老爹，还有两个儿子分开生活着，每日做做饭，看着儿子写完暑期作业，偶尔回去地里打理一下果树。
是夜。
铁军今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有点烦躁的起床走到屋子外面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抽完后，铁军觉得今晚应该是再难以睡着了，他又来到马路边散着步子，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骤然间，已经漫步到到一百多米远的铁军，眼角余光瞥见了一片火光。
“我日了！！！”
待他转过头正视活光方向时，他大骂一声，快速往回奔去。
“这咋回事啊？咋回事啊？”
“啪啪啪，爹，爹！！！”
铁辰翻了个身，睡的很舒服，很踏实，干干净净，全身清爽，还梦到了爸爸的声音。
“爹啊！！呜呜呜……”
铁仓人老了，睡意没那么重，他听到儿子拍大门的声音，赶忙起身披了件衣服出去查看。
“爹，那边屋子突然着火了，快，快啊！”
“咋回事啊，走！”
……
铁仓，铁军父子两个站在马路边，看着二层房的老屋子在大火中被吞噬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汽油味儿。
“这咋回事啊，老天啊，我日你妈啊，呜呜呜，呜呜……”
铁仓住了四十年的老屋子，就这么倒塌在了熊熊烈火中。
父子两人无能为力，火太大了，上下两层连成一片。
老汉铁仓子痛哭着，因为二层屋里的工具架子上有个小木桶，里面最底下压着他两千多块钱！还有屋子里面很多新批的修自行车的货物，轮胎，内带，什么都有。
父子两人坐在几十米远的马路边上，眼睁睁看着陪伴他们几十年的老房子在这个夏日的清晨渐渐化为灰碳。
火浪热烈，仆到他们的脸上，皮肤都是烫的。
等火势下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渐渐剩下一大堆被烧成黑土石的时候，铁军站了起来，他看着仿佛突然之间就苍老许多的父亲沉声问道:“爹，建任那家是不是打我娃辰辰了？”
这件事情上，铁仓自己也不是很了解情况，只得回道:“嗯，你妈说他打辰辰了，我问了好几回，辰辰都说没有。”
“天亮了我问辰辰！”
“回去吧，这火烧的不对劲，先报警。”
……
铁辰醒来的时候，铁军和铁仓刚回到屋子里面，模糊中，他看到爸和爷的脸上都很脏，一脸的狼狈。
铁星也醒了，兄弟两人没问什么话，大人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插嘴过问。
铁军一进屋子就盯着小儿子问道:“辰辰，你是不是被人打过？”
“没有啊，爸，没人打我！”铁辰早就想到过这个场景的发生了，他在心里练习过很多次。
“你奶说你被人打了，是憨包他爸，你敢说谎？”铁军提了一下嗓门儿。
“没说谎啊！我奶肯定看错了，我很少回村里啊，我哥一直和我在一起。”铁辰有点心虚的把哥哥拉下水来。
“唔，嗯，辰辰一直和我在一起哩。”
不管有没有，先顺着他弟弟说准没错，兄弟两个穿一条裤子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
听闻大儿子的话，铁军也怀疑起来了，毕竟自己老娘他自己知道，一直说胡话，而且他觉得他们家对那两家仁至义尽了，自己还坐牢了！
铁辰起床后就坐着发愣了，哥哥铁星出去撒尿了，一会儿又跑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爷爷和爸爸，再瞅了下弟弟，两人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铁辰站在马路边，看着壕沟里面的一堆废墟，再回想起爸爸刚才问自己的话！
铁建任？
铁星看着弟弟问道:“憨包他爸打你了吗？你咋不说？”
“说给谁？你又打不过他，爸回来了，我不想再惹事了。”
铁辰刚才还想着啥时候偷偷去把憨包家给点了，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憨包家是大院子，围墙都是砖头，烧不进去，如果搬玉米杆围起来，动静太大，估摸着还没围起来就被铁建任抓住了，那个狗神出鬼没的。
回到住处后，铁辰沉默的看着他爸，铁军神色复杂，对着两个儿子说道；“星星你要上初中了，你妈说你去县里上中学对你学习有好处，辰辰也跟着转学吧！”
“爸，我们家真要搬县城？”
铁星惊讶的问道，他记得在监狱的时候妈妈提到过这件事。
心思细腻的铁辰心里明了，他很早就有预感了，爸回来之后也不带他们回家里老房子住，很多行为已经说明问题了。
“嗯，你外婆找你们一个舅爷办转校呢，再有十几天应该就有回音了，到开学就不在这里了，昨晚屋子着火了，爸把那地方收拾了，我们三就走吧！”
铁军很无奈，都说人死要落叶归根，他两年没回家了，才回家就又要背井离乡。
……
“贾琪琪，我爸要给我转学了，你有撒东西送给我吗，就当纪念礼物……”
铁辰想到自己要转学了，他想了一圈，结果一个想去见的同学朋友都没有，不甘心的找到贾琪琪告个别吧，免得没人记起他，他没人可以记起。
“我没有礼物啊，铁辰，你为啥要转学了？”
贾琪琪比铁辰小一岁，脸上肉嘟嘟的，穿着干净利索，脚上是一双漂亮的橘黄色孩童小皮鞋，全班就她一个人穿小皮鞋的。
“我爸想带我去我舅家那边一起生活了，以后很少回来了，回家也只是看我爷的。没有礼物就算了，我会记住你的，谢谢你当我朋友。”
“呜，铁辰，那我到时候送你吧，我弟很喜欢和你玩。”
“算了，我爸在，你别来了，你弟我都没记住长啥样。”
铁辰确实没记住贾琪琪的弟弟是啥样子，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自己哪有心思去观察。
“班长，我走了啊，拜拜，我以后回来了就来看你和贾老师。”
铁辰到现在依然还是很喜欢贾雯这个班主任，因为她内心不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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