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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千秋盛典:司马迁专心《史记》

    就在天汉二年,皇帝刘彻颁行“沉命法”。所谓“沉命法”,即凡太守以下官吏对本辖区的盗贼不能及时发觉镇压者一律处死。

    这里所指称的“盗贼”,主要是因为权贵阶层、地主阶级的连续不断的土地兼并而产生的。说白了一句话:既然作为生产资料的土地都已经丧失掉了,那么他们还会害怕造反吗?毕竟来自于权力当局的镇压还需要时日,而面临饿死的威胁则迫在眉睫!

    从中可以看出:在皇帝刘彻即位以来,军事战线上频频取得辉煌战果的同时,经济阵线上也在时时产生土地兼并!并且,对于帝国的安危来说,这可能更加致命。说到底,匈奴只是外患,而农民起义才是内忧,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瓦解的。

    一般说来,社会最底层的小老百姓,只要还能有一口饭吃,是绝不会铤而走险去造反的。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出,就是压上了性命的赌注!另外,在这个过程之中,亿万人民群众还不能肯定自己就可以取得荣华富贵,毕竟古往今来的农民战争,往往被野心家加以利用,铺平了其通往皇权帝位的康庄大道。

    最后,农民们往往发现一个真切的事实:他们奋力赶走了一只狼,却主动引进了一只虎!

    归根到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未来不可预知,而现在必须改变。如果将来更加痛苦,那么只能愿赌服输。

    天汉三年,皇帝刘彻开始实施榷酤。所谓“榷酤”,就是酒类专卖制度。

    在这种政策之下,由政府统一控制酒类生产、流通以及销售。换而言之,政府垄断酒利,私人不能酿酒。

    从这里可以再一次无可置疑地验证:皇帝刘彻真的是一位只缺钱,不缺主意的主。

    很明显,这是要广开财源,毕竟庞大的财政支出摆在那儿,大汉帝国的每一项行动,可都是需要花费响当当的铜子,可不是喝西北风的!

    这是在军事背景之下,政府对于经济的直接干预,有其合理性的一面。然而,这项政策又可以走得多远?我们拭目以待。

    同一年,自以为统治地位已经比较稳固的且鞮侯单于,又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先祖们的老路——挥师南下。这一次,他指挥军队袭击雁门地区,对于大汉帝国来说,这又是一次令人恼火的挑衅!然而对于匈奴残余势力来说,这终究作用不大。

    此时,朝廷内部,一人再一次得到了升迁,此人就是此前的杜周。晋升为御史大夫,也就是副丞相。

    作为一名正宗的酷吏,他成功上位老领导张汤的职位。但是,张汤清廉如水,他却富得流油!在宦海沉浮之中,他早已经被权力腐蚀得面目全非!此时的杜周坚信:仕途就是发财路,权力就是生产力。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到了天汉四年,皇帝刘彻审时度势,果断决策再击匈奴。

    皇帝刘彻下达圣旨,命令李广利率兵十万出朔方,路博德领军配合;韩说率步两万出五原;公孙敖率兵三万出雁门。

    匈奴残余势力的且鞮侯单于得知后,移兵驻防余吾水以北。

    且鞮侯单于率兵在南岸与李广利交战。

    最终,李广利失利、韩说白跑一趟、公孙敖失利。

    且说李广利失利,本来就活得战战兢兢,自然不敢多说;韩说反正是白跑一趟,无功无错也不必说;但是公孙敖心有不甘,班师回朝后一味胡说!

    原来,皇帝刘彻派遣公孙敖率军北出,是希望迎回李陵的。

    这个公孙敖无功而还、惴惴不安。于是乎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公孙敖在皇帝刘彻面前说是李陵让且鞮侯单于布防进攻汉军。

    此时的皇帝刘彻,已经是差不多60岁的花甲老人,听说如此,十分生气!

    想起此前李陵他不愿意给李广利打下手,自我举荐率领5000步兵独当一面,直捣王庭的豪言壮语。皇帝刘彻顿时怒不可遏,正是当时李陵的话有多么豪放,现在刘彻的怒就有多么疯狂!

    于是,皇帝刘彻下令:灭族李陵一家!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不顾性命安危前来请求皇帝收回成命,再一次为李陵辩解。他就是当朝太史令——司马迁。他为了别人着想,却不知一场人生风暴正在向他袭来。至于他能否承受住,我们拭目以待。

    “微臣司马迁,请求陛下收回成命。”太史令司马迁跪伏在地,大声上谏道。

    “你退下吧,司马迁。”皇帝刘彻低沉地说道。

    “李陵一向怀有报国心。他率领五千步兵,力战到最后被俘,绝非真心降敌。”太史令司马迁大声辩解道。

    “他的军事失利,朕没有怪他。但是他让且鞮侯单于布防进攻汉军,这不可饶恕!”皇帝刘彻怒气难平地说道。

    “陛下,微臣不相信李陵会这么做。”司马迁流着泪苦劝道。

    “够了。”皇帝刘彻咆哮道。

    于是,太史令被迅速涌进来的皇家禁卫军拿下。按照法律,被判处死刑。

    所以,生而为人,万万不可以横冲直撞顶撞领导,否则后果很严重。不论其是糊涂的领导,还是英明的领导都一样!在愤怒至极的情绪方面,糊涂人和聪明人差别并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对于善后的处理。而这一点,马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其实,也就是你敢顶撞领导,领导让你死得早!你敢让领导穿小鞋,领导让你没有鞋!你敢让领导不开心,领导让你没有命!

    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在可以一击而中之前,绝不可撕破脸!

    而司马迁,就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干了一件错误的事情——触“逆鳞”!如此人王帝主岂顺心?必定要把怒火倾。

    就此,李陵一家老小,头断市曹。千古奇冤报,必找公孙敖!

    面对人生灭顶之灾,司马迁毅然选择了以宫刑赎死。

    因为,他还有着一项伟大的事业没有完成——《太史公书》,也就是《史记》。自己还没有完成《太史公书》,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死。

    正像司马迁所说的: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太史公面对极刑,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他面无怯惧色。

    太始元年,在内心的坚忍与无尽的屈辱中,司马迁走出了牢狱。

    皇帝刘彻念其学识才华可用,耿直忠诚。于是命令司马迁任职中书令——主要处理皇帝刘彻的日常文书工作。

    业余时间,司马迁全部用在了《太史公书》的继续撰写上面。他深知:这部巨著的价值,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就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完成!这可是事关中华文脉的头等大事。

    常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同年,公孙敖被腰斩而死,全家被灭族。

    真是做了坏事,必受惩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就在这一年,匈奴残余势力的且鞮侯单于病死了。他的儿子左贤王狐鹿姑顺利继承了单于之位,号称“狐鹿姑单于”。

    相比于还算有点儿能力的父亲且鞮侯单于,面对内外的不利局面,狐鹿姑单于又将领导匈奴残余势力走向何方?我们拭目以待。

    这一年,有一项万众瞩目的水利工程——白渠。

    这是在中大夫白公的建议下开凿的,并且这是继郑国渠之后又一条引泾水的重要水利工程。其可以灌溉关中土地四五千顷。

    所以,可以看出,在皇帝刘彻一生的执政生涯之中,水利工程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政治议题之一。毕竟水脉就是真正的命脉!生产活动需要水,日常生活更需要水。有水才有灵气,有水才有生机。

    这一年,上位御史大夫还没有几年的杜周,走到了其人生的尽头。相比于很多的酷吏来说,他的结局算是好的了。在其一生的作为之中,真真正正是做到了:大张旗鼓为君主,明火执仗踩白骨,一心一意捞财富,全心全意为家属!其生也贱苦,其死也豪富。只是呜呼哀哉,一切不再,死后有余财,子孙好气派!

    所以,历史再一次印证了这一政治铁律:一位不法官员的背后,有着何等如饥似渴弄权捞金的庞大家族!权力寻租,一辙如出。政治毒瘤千古,历史痼疾怎除?

    于是,暴胜之接替了杜周,出任新一任的御史大夫。这个暴胜之,当过直指使者。他治理地方政绩卓著,可算是妥妥的能臣干将,绝非凭借花言巧语就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那么,日后他的结局又将会怎样?

    欲知后事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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