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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沐玄若与沅止之怒

    羽筝与沅止刚刚赶到内殿,就被沐玄若拦在了门口。

    只见他手持长剑,横挡在羽筝面前。

    那双赤红的双眼,望着羽筝的神色,略带一丝杀气。

    沅止赶紧踱步至羽筝身前,生怕沐玄若冲动伤到她分毫。

    这一次,她并没有躲在沅止身后备受保护着。

    而是拽着沅止的衣袖,自己踱步上前,冷眸望着沐玄若,对他的恨意,不比沐玄若对羽筝的厌恶来的低。

    不待她问话,沐玄若已经红了眼眶呵斥道:“巫女大人来的正好,不如今儿就将话说个明白。”

    弗如这会儿再为珠玑处理伤势,根本无暇顾及羽筝,加之曲伯为在一旁劝止着她,他们之间的事,就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而珠家夫妇却在内殿门口着急守着。

    生怕二人闹起来,羽筝的身份被暴露,到时候恐怕会被暗中之人陷害,甚至恐怕还会被丛帝问罪。

    有他们在门外守着,若有响动,也可以拦着宫里的护卫跟仆子跑来偷听闲话。

    谁知此时的沐玄若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大声对羽筝呵斥着。

    :“你恨我,我能理解,你若不解气,非得要杀一人,你拿我的命就是,何必装可怜,让珠玑对你自责。”

    羽筝不悦,甚至都懒得理会如今已经失去理智的沐玄若。

    怎奈这家伙还来了脾气,强行将手中长剑塞给她。

    :“玉儿,是我沐玄若对不起你,当初救你不及时,错失了你,如今也是我先招惹了珠玑,但她视你如命,当初为了给妊家翻案,才领了大战房国的投名状,为的就是有了功勋,查出妊家灭门案。”

    羽筝此刻听罢!惊讶的愣在当场,心里突然难受的紧,一个姑娘家家能为她受六年的军旅之苦,着实重情重义。

    她感动的红了眼眶,猛然又将手中的剑扔给了沐玄若,也懒得理会他,直径往卧房内踱步。

    :“让我见见珠玑,她是否重伤严重。”

    沐玄若此时只想羽筝这个灾星能离珠玑远一些,故而不让,一把又将羽筝推了回去。

    沅止不悦,随即快速反夺沐玄若手中的剑,直逼沐玄若的胸膛。

    冷眸一闪,向沐玄若警告道:“你若再敢动她一丝一毫,本将军不介意让整个沐家陪葬。”

    羽筝大惊,赶紧制止,将沐玄若的剑夺回自己手中。

    但沅止依旧将羽筝护在身后。

    但沐玄若也不带怕的,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哪里容得了别人在珠玑病床前动粗。

    :“少公爷好生的霸道,以为我沐家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

    而门口偷听的珠家夫妇都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珠如旧,着急的就要进屋劝解时。

    却被叶知秋给制止住了,小声劝止道:“年轻人总是意气用事些,少公爷是个稳重的,不会将此事闹起来。”

    好不容易劝解住了珠如旧,却又有几个仆子带着医药用品而来,夫妇二人找了一个说辞将仆子们打发退避之后才放心。

    而此时的沐玄若面对着羽筝,又是一声厉喝:“玉儿,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珠玑,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连性命都不要了,你还要折磨到她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是沅止给她的安全感,还是她本生就是如此性格。

    只见羽筝冷眸扫了沐玄若一眼,神色略显霸道跟傲气。

    :“此事与你无关,珠玑待我如何我清楚,我带珠玑如何,她也清楚,用不着你在此多言。”

    说完!就要往卧房中踱步,怎奈沐玄若依旧坚持立场。

    :“你最好离她远一些,为了你,珠玑已经装傻这么久,今儿还拿命救你,我不想你再伤她分毫,如若真要一人性命来解你心头之恨,我的命,你只管拿去。”

    羽筝对于沐玄若的这般无理取闹,感到无聊至极。

    直无奈的轻叹一声说道:“沐少公严重了。”说完!便将长剑还给了沐玄若,随即往卧房内冲去。

    此刻的他,想阻止都做不到,谁让沅止地位高武功高,又是个护妻狂魔呢!

    逼迫在沐玄若面前,半点也不想让他动一分。

    只冷冷说了一句:“姊妹之间的事,我二人不该多管,望沐少公思虑周全。”

    话落,随即也跟去到了卧房中。

    望着珠玑憔悴的模样,羽筝红着眼眶险些落了泪。

    :“珠玑她,伤势如何?可有生命之忧?”

    弗如赶紧宽慰着众人说道:“珠玑重伤在腿部,其背脊之间也被梁柱砸的脱了骨,内伤很重,幸而救得及时,并没有性命之忧。”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也放心了不少。

    可弗如此时仍旧无奈叹息一声!

    :“只不过此次休息的时日,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此刻珠家夫妇也突然冲了进来,赶紧说道:“无碍!无碍,只要性命无忧,养多少时日都可。”

    羽筝对珠玑感到非常抱歉,自责的赶紧向二老欠礼,自责道:“此事因我而起,无故让珠玑替我受了罪,还请二老责罚。”

    珠家夫妇都是很讲道理的人,品行也刚正,对于羽筝这番话,反而觉得愧疚。

    叶知秋拽着羽筝的小手,真情真意的哽咽道:“好孩子,我们不怪你,当初是你为了救珠玑,险些送命,我们感激你的恩情,哪里能怪罪你,说到底,我们也应该感谢你才对。”

    言尽此处,叶知秋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也怪我们处事不当,当初就应该考虑到妊家一事,忽略了你这丫头的感受,实乃不该,如今竟已经将话都说开了,我们珠家,应该向你赔不是才对。”

    珠如旧自责的说完!羽筝则红了眼眶,赶紧附和道:“此事从此揭过,以后莫要在提及,二老也莫要再介怀,我与沐少公的婚事也已经作罢!从此再无瓜葛,纳亲之事,当自由决定。”

    叶知秋深感羽筝的懂事大度,便哽咽的频频点头应“好”。

    珠如旧赶紧上前说道:“好孩子,以后珠家就是你的家,若今后谁敢欺负你,老夫必为你出气,打到他满地找牙。”

    一众人听罢!都冰释前嫌的会心一笑。

    如若昏迷的珠玑能听到大家因她而和睦,应该是感动到流泪的吧!也许,也是欢喜的吧!

    也就在此时,巫师派遣来的仆子向沅止匆匆求见。

    沅止心知出了大事,害怕众人惊慌,故而深深的望了羽筝一眼,随即偷偷出了卧房,走的无影无踪。

    一路上,仆子将丛帝找回青云依之事都说与了明白,他不禁惊讶的同时,也感到大事不妙。

    直到在荷花池的庭廊中见了巫师,他这才敛去方才凝重的思绪。

    巫师拽着沅止入座,还遣退了所有仆子。

    这荷花池的庭廊有一个好处,池塘宽广无垠,而亭子就立在水中央,近身伺候的仆子只能通过一条廊桥,以此,便没有隔墙有耳的担心。

    巫师抿了一口茶,轻声说道:“青云依之事,想必仆子已经告知了你,如此一来,玺润想要把持朝政的野心,便昭然若揭,近些日子老夫打听到,玺润已经将几大部族收入麾下,还要纳带叟族贵女语莺啼为室宠,原本老夫想面见君,怎奈屡次不得召见。”

    说道此处,巫师难免失落的惆怅起来。

    沅止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无奈的叹息一声!

    :“巫师您有所不知,那日晚辈赶往凤凰山时,路途遇上了帝子的人马,随后发现了青云依夫人的衣冠冢,只是尸体却不翼而飞。”

    巫师听罢!惊愕万分。

    :“你是说,这位青云依夫人可能有假?”

    沅止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神思片刻。

    良久才说道:“就算无假,青云依夫人恐怕也是被逼迫的。”

    :“哦!可这位青云依夫人,瞧着要比同龄妇人还要显得年轻一些,除此,就根本看不出一点儿疑处。”

    沅止赶紧淡笑着提醒道:“不如问问帝子,或可知道些线索。”

    巫师恍然大悟,呵呵一笑。

    :“是了是了,只是眼下还不是时机,怕有人生出怀疑,今后不好暗查线索。”

    沅止赞同的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说话间,玺润却好心情的走了来。

    廊桥上护卫想拦,也不敢拦,只得以行礼问安的方式来提醒巫师跟沅止。

    二人随即警惕的只字不提,各自保持着一定距离。

    玺润冷冷一笑,经过护卫身旁时,小声说了一句:“你这小子倒聪明。”

    话落,那护卫便被唬的激起一身的冷汗,而玺润则大摇大摆的向二人迎面而去。

    :“方才找了巫师许久,原来您是在此与少公爷闲聊,瞧着是什么顶好的喜事,二位竟这样的高兴。”

    沅止立在一旁,唯独巫师的身份可以与玺润平起平坐,故而只淡笑配合,一句话也懒得说。

    说起喜事来,巫师便笑说着向玺润恭喜道:“如今什么样的喜事能盖过国相大人与啻家纳亲之事,方才老夫只是向少公爷问了一句珠玑的近况,说是无性命之忧,老夫这才放心啊!”

    :“哦!瞧着是本相多心了,说起纳亲一事来,到时候还请巫师你赏脸,亲自前来,本相好多多敬你几杯。”

    巫师无奈,只得笑着附和道:“好说——好说。”

    沅止听他们闲聊也听的没甚意思,便随意找了个由头退避了。

    直到沅止走远,玺润这才对巫师说道:“今儿此来,本相是带着君的旨意。”

    巫师笑了笑,赶紧附和着:“国相大人请讲。”

    :“如今房国朝拜之事已罢!君好客,图了热闹,暂留房国使臣在都城游玩几日,此事过于重大,本相又喜事将临,故而只能将此事交由巫师您的手中,蜀国内外的安宁,就劳烦你上心了。”

    巫师赶紧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附和了几句闲话,便结束了这场掺有火药味的谈话。

    而后宫之中,君后与帝子也是坐立不安。

    殿内跪着的护卫,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凤凰山之事,并以性命发誓,不敢有所欺瞒。

    埋葬青云依的尸体时,他们都仔细探了探她的脉搏,确实是断了气,并无半点儿疏漏才下的葬。

    君后不但心慌,还十分无奈,自己的地位终将不保,任是谁,也无法冷静下来吧!

    帝子瞟了一眼胆战心惊的护卫,冷冷说道:“不必跪着了,你们眼下赶紧快马加鞭,赶往凤凰山,瞧瞧青云依的尸体可在?路途上莫要打草惊蛇,乔装行动。”

    护卫领命,匆匆办差而去。

    君后瞧着帝子十分沉着冷静,恐怕是心中已有良计,便放下心来问道:“我儿如此沉稳,可是有法子了?”

    帝子摇了摇头。

    :“没有。”

    此话一出!再次给君后泼了一盆冷水。

    随即还不停的懊悔自责道:“都怪吾,吾不该听信玺润之言,更不该让你亲自去处置此事,吾竟会任由玺润这等小人唆摆……。”

    :“母后如今说什么已然没用,近几日父君都在青云依夫人住处讨她欢心,想必不日,您的君后之位,也该禅让了。”

    听到此处!君后自然是有不甘心的,甚至是充满恨意的。

    当初她就不同意嫁到皇家来,要不是家族需要自己一个弱女子护佑,她焉能委屈自己。

    为了那青云依,自己当了九年的空职皇后,九年见不到丛帝外,连同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得到一点儿父爱,她恨、她怨,她也不甘心啊!

    :“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位子罢了,谁要谁拿去,只要你与吾的家族不受牵连,就是去给青云依做一个低贱的仆子,吾也能忍得。”

    说着!便委屈的哽咽起来,她这一辈子,算是交代在这金丝笼里头了。

    帝子也不过是九岁的男娃娃,瞧着君后如此伤怀与泄气。

    只得上前拽着君后的胳膊,尽力劝慰着。

    :“母后莫要难过,也莫要着急乱了阵脚,此事咱们还得再商议一番,您难道忘了左政史与巫师大人了么?还有珠家与沅家,还有您的母族,咱们且还有胜算。”

    君后经过儿子这么一提醒,这才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就算丛帝无情无义,也还有朝廷是他无法忽略的,就算玺润权势滔天,也害怕其他权高者反他,只要还有忠臣良将,就不怕自己地位不保。

    想到此处,君后总算冷静如常。

    帝子见之,这才提醒道:“此事才发生,不宜过激处理,再过几日,母后可去往母族请祖父帮忙,儿子便去往左政史府与巫师阁请教两全的法子。”

    :“好好好,还是吾儿聪慧,吾都听通儿的。”

    母子二人再次商议了一番,此事拿定主意之后,便都放心的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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