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新贵、土地和人口变迁
对同一批人进行大量的资料调取，以兄弟俩的身份来说是可行的，但一定会面临留下一个蹩脚谎言的情况，他也不可能对着正规官方宣称在怀疑皇家手段，如果要查，这个起义相对和平的城市是最好机会。
自由军对使者的行为本来就不信任，使者又不可能两个人就带走所有资料，除非他们也有个海蓝，否则这做不到。
兄弟俩可以说是来的正好，这座新生的城市如真正的婴儿一样睡眠无常，天还未亮时就有零散的工人们开始起床干活了，昨夜一场雪带着温度又降了几度，正好趁着这机会，本地巫师和治安官们带着壮劳力在河道上游放下水闸，将河面短暂冰冻，趁气温回暖前争取能清理多少流石是多少，连带着给工人们准备早餐的女工们也起了个大早，餐食发放的标准地点，政教局也跟着开门了。
安先是带着安格在河面上找到了蒙德尔，附近临时居住地的大部分男人都来这里帮忙了，他本来正忙着，一听到安说关于使者的事情他打听到些事儿，立刻就拉着他找到了现场一位绑红绷带的年轻小伙，对方和治安局几位队长正一起计算着，怎么清理流石才能利用冰冻巫术结束后河流产生的动能加快清理动作。
蒙德尔直接挤到几人之中的行为相当无礼，但几人都没有动手，只是很快注意到了跟着他一起来的两兄弟，兄弟俩胸前的徽章让几位治安局队长都愣了一下，一位老成的小队长把年轻的红绷带拉到身后走了出来。
“您好，请问您……”
“我们是来这里拜访朋友的，他是我弟弟在前线时的战友家属。”安打断那位治安官，看了要蒙德尔，又看向众人身后的红绷带，“但我同时也在调查一起几十年前发生的平民起义事件的后续。”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传进那年轻人的耳朵里，对方也迎着他的视线走了上来：“请您等我两分钟可以吗？”
有心之人一点就通，自由军里关注这件事的不止蒙德尔一人，这位红绷带在问过卡希姆起义大概的事情后，亲自带着兄弟俩进入政教局的档案室，找了一位可信的女文员帮忙，依据已有信息找到了一批具体名单。
1054年6月-10月，11月十九岁的弗尔特开始在城区贸易单上签字，意味着之前近半年的临时领导者离开了卡希姆，同一时段，格奇亚能查到的户籍变动中，有四十多人离开了这座城市，朝远离首都的方向而去，最后落籍西部。
卡希姆起义中会有格奇亚人的原因很简单，这两座城市是首都海琳娜的左膀右臂，人口间的流动量相当大，在新城定居却没有更改户籍的事并不少见，毕竟普通人在成家前并不常用这条信息。
湖光、沃顿、沃顿山区和塔塔河山区，并不出乎安意料的名字带来了更多的信息，翻阅资料的文员忽然意识到，三十一年前的起义事件她曾从父辈那里有所听闻。
事件全貌很快被拼凑而出，一个并无遮掩的动线呈现在安的面前。
人口作为一种生存资源，死刑的执行变得格外讲究，翻阅完上千份户籍资料，在这个封建社会，其中死于海琳娜刑罚的人少之又少。
皇家履行了他们的承诺，接受了起义者的效忠，并向他们赏赐爵位，并以封地的缘由，将这些人派往了边疆区域自生自灭。
这倒不是不能接受的结局，毕竟有湖光城城主，这位能追溯父辈出生地在卡希姆的人在，他的存在作为活例，让整件事变得轻松了些：以授勋赏封为表象的流放，但也只是流放，还有新的生活。
红绷带看着那份湖光城贸易单的署名和散落零碎的书页，以请示的态度询问安：“我可以暂时带走这些资料吗？”
“当然，这些是你们的。”安把手上的那张一并给他。
从政教局的教堂部分分到一份免费的面饼，兄弟俩决定在离开前再去看一眼蒙德尔和特里丝，安格蹲在河岸边啃食面饼，安听见几位治安官最后商议的结果还是集中放水，以能达到的最大水量冲散一部分流石。
他们本该在清理完山体滑坡部分之后用爆破的方式，让流石顺着晨曦河流走，但这冬日的河水，汹涌处只对人类显现，人站在河水中清理只稍几分钟便冻的手脚全麻，而哪怕是最小块的流石也被卡在浅处难以动弹。
先前试过一次爆破，计算得出的水量不够，沉闷的爆破声在水底响起，巫术的威力也不够，只是让碎石挪了个位置，碎石铺开在河床上更加难以动弹。
有人提议直接在上游一些的地方拦截水量，等个两三天配合起爆同步进行，一次搞定，岸上的流石已经清理的差不多，现阶段已经无法靠人力解决了。
“格奇亚没有大巫师吗？”
“大巫师服务于城主，我们废了很大功夫才把他控制住关起来。”
怪不得这种问题都迟迟没有解决。
安看了一会儿走上前，在快要融化的冰面上指了几个地方：“溶解图阵，标注深度到流石层下方，让河床软化，等冰融了之后缓慢持续这个过程，河床自然会把碎石带走。”
几个巫师凑上来商议了一阵觉得可行，提出了各自绘制的图阵，理论与实践不符，只有两位巫师考虑到是在水底进行溶解过程，并计算了流速，注意到需要在溶解的过程中使效果扩展，而且不能像硫酸一样一次性完事，要有层次的进行，才能维持河床的软化过程，并在完成效用后的一段时间内自然挥散。
安帮忙修改了几处图阵和咒文，又重新测量了一下河水中的未知浓度：“不够，纯靠空气中的未知残留不够，你们要先搞个汇集，每人汇集一些未知，靠着自身灵感的持续输出完成这个过程。”
巫师们对视一眼，只有几个经验老道的反应了过来：“所以爆炸的威力才会比计算中要弱……”
普通人类巫师对未知密度的概念之薄弱，认为只要有未知存在，只要自身灵感和祭品给够，其它的因素都不需要考虑，可实验材料哪有进行到一半发现没有了才去紧急补充的道理，那只会让实验周期拖长，让实验成果品质下跌一个层次。
所有巫师在冰面上画好了图阵咒文，冰面消融的白烟冒起，上游的巫师也开始了解冻，十分钟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模样，原本堆叠在一起的流石像丢进麦片里的坚果缓缓淌动，在多个阵点同时持续四分钟后流速开始变快，表层的碎石终于顺着水流开始流淌。
自由军对使者的行为本来就不信任，使者又不可能两个人就带走所有资料，除非他们也有个海蓝，否则这做不到。
兄弟俩可以说是来的正好，这座新生的城市如真正的婴儿一样睡眠无常，天还未亮时就有零散的工人们开始起床干活了，昨夜一场雪带着温度又降了几度，正好趁着这机会，本地巫师和治安官们带着壮劳力在河道上游放下水闸，将河面短暂冰冻，趁气温回暖前争取能清理多少流石是多少，连带着给工人们准备早餐的女工们也起了个大早，餐食发放的标准地点，政教局也跟着开门了。
安先是带着安格在河面上找到了蒙德尔，附近临时居住地的大部分男人都来这里帮忙了，他本来正忙着，一听到安说关于使者的事情他打听到些事儿，立刻就拉着他找到了现场一位绑红绷带的年轻小伙，对方和治安局几位队长正一起计算着，怎么清理流石才能利用冰冻巫术结束后河流产生的动能加快清理动作。
蒙德尔直接挤到几人之中的行为相当无礼，但几人都没有动手，只是很快注意到了跟着他一起来的两兄弟，兄弟俩胸前的徽章让几位治安局队长都愣了一下，一位老成的小队长把年轻的红绷带拉到身后走了出来。
“您好，请问您……”
“我们是来这里拜访朋友的，他是我弟弟在前线时的战友家属。”安打断那位治安官，看了要蒙德尔，又看向众人身后的红绷带，“但我同时也在调查一起几十年前发生的平民起义事件的后续。”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传进那年轻人的耳朵里，对方也迎着他的视线走了上来：“请您等我两分钟可以吗？”
有心之人一点就通，自由军里关注这件事的不止蒙德尔一人，这位红绷带在问过卡希姆起义大概的事情后，亲自带着兄弟俩进入政教局的档案室，找了一位可信的女文员帮忙，依据已有信息找到了一批具体名单。
1054年6月-10月，11月十九岁的弗尔特开始在城区贸易单上签字，意味着之前近半年的临时领导者离开了卡希姆，同一时段，格奇亚能查到的户籍变动中，有四十多人离开了这座城市，朝远离首都的方向而去，最后落籍西部。
卡希姆起义中会有格奇亚人的原因很简单，这两座城市是首都海琳娜的左膀右臂，人口间的流动量相当大，在新城定居却没有更改户籍的事并不少见，毕竟普通人在成家前并不常用这条信息。
湖光、沃顿、沃顿山区和塔塔河山区，并不出乎安意料的名字带来了更多的信息，翻阅资料的文员忽然意识到，三十一年前的起义事件她曾从父辈那里有所听闻。
事件全貌很快被拼凑而出，一个并无遮掩的动线呈现在安的面前。
人口作为一种生存资源，死刑的执行变得格外讲究，翻阅完上千份户籍资料，在这个封建社会，其中死于海琳娜刑罚的人少之又少。
皇家履行了他们的承诺，接受了起义者的效忠，并向他们赏赐爵位，并以封地的缘由，将这些人派往了边疆区域自生自灭。
这倒不是不能接受的结局，毕竟有湖光城城主，这位能追溯父辈出生地在卡希姆的人在，他的存在作为活例，让整件事变得轻松了些：以授勋赏封为表象的流放，但也只是流放，还有新的生活。
红绷带看着那份湖光城贸易单的署名和散落零碎的书页，以请示的态度询问安：“我可以暂时带走这些资料吗？”
“当然，这些是你们的。”安把手上的那张一并给他。
从政教局的教堂部分分到一份免费的面饼，兄弟俩决定在离开前再去看一眼蒙德尔和特里丝，安格蹲在河岸边啃食面饼，安听见几位治安官最后商议的结果还是集中放水，以能达到的最大水量冲散一部分流石。
他们本该在清理完山体滑坡部分之后用爆破的方式，让流石顺着晨曦河流走，但这冬日的河水，汹涌处只对人类显现，人站在河水中清理只稍几分钟便冻的手脚全麻，而哪怕是最小块的流石也被卡在浅处难以动弹。
先前试过一次爆破，计算得出的水量不够，沉闷的爆破声在水底响起，巫术的威力也不够，只是让碎石挪了个位置，碎石铺开在河床上更加难以动弹。
有人提议直接在上游一些的地方拦截水量，等个两三天配合起爆同步进行，一次搞定，岸上的流石已经清理的差不多，现阶段已经无法靠人力解决了。
“格奇亚没有大巫师吗？”
“大巫师服务于城主，我们废了很大功夫才把他控制住关起来。”
怪不得这种问题都迟迟没有解决。
安看了一会儿走上前，在快要融化的冰面上指了几个地方：“溶解图阵，标注深度到流石层下方，让河床软化，等冰融了之后缓慢持续这个过程，河床自然会把碎石带走。”
几个巫师凑上来商议了一阵觉得可行，提出了各自绘制的图阵，理论与实践不符，只有两位巫师考虑到是在水底进行溶解过程，并计算了流速，注意到需要在溶解的过程中使效果扩展，而且不能像硫酸一样一次性完事，要有层次的进行，才能维持河床的软化过程，并在完成效用后的一段时间内自然挥散。
安帮忙修改了几处图阵和咒文，又重新测量了一下河水中的未知浓度：“不够，纯靠空气中的未知残留不够，你们要先搞个汇集，每人汇集一些未知，靠着自身灵感的持续输出完成这个过程。”
巫师们对视一眼，只有几个经验老道的反应了过来：“所以爆炸的威力才会比计算中要弱……”
普通人类巫师对未知密度的概念之薄弱，认为只要有未知存在，只要自身灵感和祭品给够，其它的因素都不需要考虑，可实验材料哪有进行到一半发现没有了才去紧急补充的道理，那只会让实验周期拖长，让实验成果品质下跌一个层次。
所有巫师在冰面上画好了图阵咒文，冰面消融的白烟冒起，上游的巫师也开始了解冻，十分钟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模样，原本堆叠在一起的流石像丢进麦片里的坚果缓缓淌动，在多个阵点同时持续四分钟后流速开始变快，表层的碎石终于顺着水流开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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