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科室
任平生一路小跑跟上那些转运人员，然后借草丛掩护，贴着墙边，悄悄尾随他们前进。
那些人脚步很快，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跟着一条尾巴。
很快，负压仓被推进科研教学楼。
等转运大夫彻底走进科教楼，任平生才蹑手蹑脚跟进去。
他一路来到电梯间，躲在门后边，偷偷看着他们上了电梯。
如果贸然坐电梯上去肯定就暴露了。
任平生心里盘算着，没有直接上去，而是一直站在电梯门外，看着电梯数字一层一层往上加，直到停在了科教楼顶楼。
他默默记下楼层，转身跑上楼梯，往顶层冲去。
一路跑到顶楼，任平生轻轻打开楼道防火门，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悄悄走进楼道。
楼层目录并没有写这一层是哪个科室，任平生也从来没来过科教楼顶层。
一时间他竟然有种私闯禁地的感觉。
穿过楼道，任平生来到顶层大厅。
大厅摆放着很多木箱子，有的已经打开，白色的缓震泡沫随意扔在地上。
这是医院运设备的木箱子，看来这里上了很多新设备，而且都是价格不菲那种。
任平生蹑手蹑脚穿过几只木箱子，继续往里探索。
木箱子后边有两张办公桌，都病房医办室那种，崭新锃亮。
桌子旁边放着七八台电脑主机，还没有拆开。
这是有科室要搬过来吗？
任平生心里纳闷。
他蹲下来，在那一堆办公用品旁边翻找，试图找点线索。
很快，他就翻出一个路牌，是那种挂在楼道口提示楼层科室用的。
“应急治疗科？”
任平生喃喃念出牌子上的字。
“从来没听过这个科啊？”
任平生纳闷，难道是成立了一个新科室？
联想到那个诡异的病人，他觉得很有可能。
接着，他又看到另一侧墙角堆着很多实验室设备，有显微镜、量筒、烧杯、移液器，成箱的玻璃片、滴管、枪头、手套。
“还要搞一个独立的实验室？”任平生暗暗啧舌，这个科室规格够高的，独立实验室可不是哪个科室都能有的。
任平生刚想继续往里走走，却听到远处楼道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交谈声。
“有人！”
他立即后退，又闪身回到楼梯间，找个了拐角，躲了起来。
是两个人。
任平生听着脚步声，默默做出判断。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会被发现吧。”
任平生心脏快速跳动，努力稳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最终，脚步声停下来，两个人没有再往前走，站在楼道窗户旁。
任平生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窗户边交谈起来。
任平生竖起耳朵，努力偷听两个人的谈话。
“累死了今天。”
“谁说不是。”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窸窸窣窣掏东西。
随着咔哒一声，任平生闻到一股烟味。
“人手太少，上边也不想办法，刻着咱们用，用废了都要。”
“听说要从这医院里招人。”
“在这医院招人？老专家看见那些病人不得疯了？”
“据说要招一批学生，从零开始培养。”
“学生？”那个人深吸一口烟，又吐出来，“有点意思，从小把他们逼疯，以后就不会疯了，这叫什么来着，暴露疗法。”
“肯定找技术全面，心理素质过硬的，普通学生也不够格。”
“能有一个进来就烧高香喽，还招一批。”
“这倒是。”
“等他们成长起来还得几年呢，中间受苦的还不是咱们，而且，好几年，没准咱们已经光荣了。”
“哈哈哈哈哈，确实。”
两人不再交谈，各自抽起烟来。
任平生静静听着，心跳越来越快。
诡异的病人，神秘的新科室。
任平生推测这个地方就是处理那种病人的地方，这个病人和父亲当年的情况如此之像，很难不让人相信之间没有联系，可是这种特殊部门大概率是自己无法接近的，这就很让人苦恼。
不过，他们说要从这个医院招一批学生。
任平生按耐不不住了，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一个机会，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找到了通往真相的大门。
既然有机会，他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
“走吧。”
“走。”
就在任平生思索的时候，两个人抽完了烟，离开了。
任平生刚想站起来，准备回去，突然看到地上出现一道黑影。
他心跳陡然加速。
回头看去。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王……王主任……”
任平生结结巴巴地叫道。
这个人是骨科大主任，算是他老师的老师。
“你小子在这里干嘛？”王肃主任冷冷问道。
“我……我……”任平生支支吾吾，实在不知道怎么编什么理由。
王肃俯视着他，“你刚进来我就看到你了，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打算偷器械？”
“不是老师，我是想……”任平生想解释，可是转念一想，反正已经被抓住了，不如就实话实说，于是抬起头，平视主任的眼睛，说道，“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病人，想跟过来看看。”
“哦？奇怪的病人？我怎么不知道？”王肃闪过一丝不屑，“你好歹编一个跟你人设符合的理由，但凡是个我不认识的学生说自己想观摩病人我都信，可是偏偏是你任平生，我就不信了，就凭你十次考试都挂科的履历，你说你想学习，我敢信吗？”
“我……”任平生想辩解，却无话可说。
他为了研究父亲的病，占用太多精力，所以每次考试都不合格。
王肃不但是骨科大主任，也在教务处挂职，早就对这个十次挂科的学生头疼不已，任平生说他想学习，王肃是一点都不信。
任平生继续争辩，“王主任，我真看到那个病人了，因为我父亲就是得那种病死的，我印象深刻。”
“你是不是天天看那些狗屁医书脑子坏了，出现幻觉了？这里没你说的什么奇怪病人，这就是在咱们医院开展的一个前沿学科试点，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任平生继续辩解，“我刚才听到那两个老师的谈话了，还要招一批学生进来，因为老大夫接受不了那些病人。”
“这里确实要招一批学生直接留院，但是，跟你说的什么怪病没什么关系。而且，你不会觉得自己有机会进来吧？”
“主任，不管您怎么说，我都相信我的眼睛。这事对我很重要！”任平生死死盯着主任，“死我也会争取到机会的！”
平时一直很冷面的王肃噗嗤一声笑了，“你好好看看自己，凭什么进来，凭你十次挂科？”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好，但我也有苦衷！老师能给我个机会吗？”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敢要吗？”
“怎么不敢？”我下定决心了。
“医院其实给了每个科室一个推荐进来的名额，假如你这次中期考核能拿第一，我就把咱们科的名额给你。”王肃冷冷打量任平生一番，“要是没能拿第一，你就直接退学吧，要不凭你挂的那些科，毕业的时候，你头疼，我也头疼。”
“好！”任平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些人脚步很快，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跟着一条尾巴。
很快，负压仓被推进科研教学楼。
等转运大夫彻底走进科教楼，任平生才蹑手蹑脚跟进去。
他一路来到电梯间，躲在门后边，偷偷看着他们上了电梯。
如果贸然坐电梯上去肯定就暴露了。
任平生心里盘算着，没有直接上去，而是一直站在电梯门外，看着电梯数字一层一层往上加，直到停在了科教楼顶楼。
他默默记下楼层，转身跑上楼梯，往顶层冲去。
一路跑到顶楼，任平生轻轻打开楼道防火门，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悄悄走进楼道。
楼层目录并没有写这一层是哪个科室，任平生也从来没来过科教楼顶层。
一时间他竟然有种私闯禁地的感觉。
穿过楼道，任平生来到顶层大厅。
大厅摆放着很多木箱子，有的已经打开，白色的缓震泡沫随意扔在地上。
这是医院运设备的木箱子，看来这里上了很多新设备，而且都是价格不菲那种。
任平生蹑手蹑脚穿过几只木箱子，继续往里探索。
木箱子后边有两张办公桌，都病房医办室那种，崭新锃亮。
桌子旁边放着七八台电脑主机，还没有拆开。
这是有科室要搬过来吗？
任平生心里纳闷。
他蹲下来，在那一堆办公用品旁边翻找，试图找点线索。
很快，他就翻出一个路牌，是那种挂在楼道口提示楼层科室用的。
“应急治疗科？”
任平生喃喃念出牌子上的字。
“从来没听过这个科啊？”
任平生纳闷，难道是成立了一个新科室？
联想到那个诡异的病人，他觉得很有可能。
接着，他又看到另一侧墙角堆着很多实验室设备，有显微镜、量筒、烧杯、移液器，成箱的玻璃片、滴管、枪头、手套。
“还要搞一个独立的实验室？”任平生暗暗啧舌，这个科室规格够高的，独立实验室可不是哪个科室都能有的。
任平生刚想继续往里走走，却听到远处楼道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交谈声。
“有人！”
他立即后退，又闪身回到楼梯间，找个了拐角，躲了起来。
是两个人。
任平生听着脚步声，默默做出判断。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会被发现吧。”
任平生心脏快速跳动，努力稳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最终，脚步声停下来，两个人没有再往前走，站在楼道窗户旁。
任平生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窗户边交谈起来。
任平生竖起耳朵，努力偷听两个人的谈话。
“累死了今天。”
“谁说不是。”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窸窸窣窣掏东西。
随着咔哒一声，任平生闻到一股烟味。
“人手太少，上边也不想办法，刻着咱们用，用废了都要。”
“听说要从这医院里招人。”
“在这医院招人？老专家看见那些病人不得疯了？”
“据说要招一批学生，从零开始培养。”
“学生？”那个人深吸一口烟，又吐出来，“有点意思，从小把他们逼疯，以后就不会疯了，这叫什么来着，暴露疗法。”
“肯定找技术全面，心理素质过硬的，普通学生也不够格。”
“能有一个进来就烧高香喽，还招一批。”
“这倒是。”
“等他们成长起来还得几年呢，中间受苦的还不是咱们，而且，好几年，没准咱们已经光荣了。”
“哈哈哈哈哈，确实。”
两人不再交谈，各自抽起烟来。
任平生静静听着，心跳越来越快。
诡异的病人，神秘的新科室。
任平生推测这个地方就是处理那种病人的地方，这个病人和父亲当年的情况如此之像，很难不让人相信之间没有联系，可是这种特殊部门大概率是自己无法接近的，这就很让人苦恼。
不过，他们说要从这个医院招一批学生。
任平生按耐不不住了，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一个机会，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找到了通往真相的大门。
既然有机会，他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
“走吧。”
“走。”
就在任平生思索的时候，两个人抽完了烟，离开了。
任平生刚想站起来，准备回去，突然看到地上出现一道黑影。
他心跳陡然加速。
回头看去。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王……王主任……”
任平生结结巴巴地叫道。
这个人是骨科大主任，算是他老师的老师。
“你小子在这里干嘛？”王肃主任冷冷问道。
“我……我……”任平生支支吾吾，实在不知道怎么编什么理由。
王肃俯视着他，“你刚进来我就看到你了，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打算偷器械？”
“不是老师，我是想……”任平生想解释，可是转念一想，反正已经被抓住了，不如就实话实说，于是抬起头，平视主任的眼睛，说道，“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病人，想跟过来看看。”
“哦？奇怪的病人？我怎么不知道？”王肃闪过一丝不屑，“你好歹编一个跟你人设符合的理由，但凡是个我不认识的学生说自己想观摩病人我都信，可是偏偏是你任平生，我就不信了，就凭你十次考试都挂科的履历，你说你想学习，我敢信吗？”
“我……”任平生想辩解，却无话可说。
他为了研究父亲的病，占用太多精力，所以每次考试都不合格。
王肃不但是骨科大主任，也在教务处挂职，早就对这个十次挂科的学生头疼不已，任平生说他想学习，王肃是一点都不信。
任平生继续争辩，“王主任，我真看到那个病人了，因为我父亲就是得那种病死的，我印象深刻。”
“你是不是天天看那些狗屁医书脑子坏了，出现幻觉了？这里没你说的什么奇怪病人，这就是在咱们医院开展的一个前沿学科试点，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任平生继续辩解，“我刚才听到那两个老师的谈话了，还要招一批学生进来，因为老大夫接受不了那些病人。”
“这里确实要招一批学生直接留院，但是，跟你说的什么怪病没什么关系。而且，你不会觉得自己有机会进来吧？”
“主任，不管您怎么说，我都相信我的眼睛。这事对我很重要！”任平生死死盯着主任，“死我也会争取到机会的！”
平时一直很冷面的王肃噗嗤一声笑了，“你好好看看自己，凭什么进来，凭你十次挂科？”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好，但我也有苦衷！老师能给我个机会吗？”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敢要吗？”
“怎么不敢？”我下定决心了。
“医院其实给了每个科室一个推荐进来的名额，假如你这次中期考核能拿第一，我就把咱们科的名额给你。”王肃冷冷打量任平生一番，“要是没能拿第一，你就直接退学吧，要不凭你挂的那些科，毕业的时候，你头疼，我也头疼。”
“好！”任平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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