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算
“所以阁下难不成是来自蛮荒？”
“看来蛮荒之人在苗疆很有名气吗？”
原始森林内，稀疏光影透过繁枝茂叶打在地上，如毫无规律的阵棋，于意和徐氏一行四人并排走着。
他在与其中络腮胡大汉徐文亮搭着话，此人刚一得救就迫不及待和于意聊了起来，明显性格豁达开朗，很对他的胃口。
另一个受伤之人名为徐文义，不知是身上疼痛的原因，除了感谢之言未再开口过。
徐文亮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诧异：“小哥血脉气息纯正，却又不是苗氏之人，想来也只有流落蛮荒的那一脉了。”说完他和其他两人交换了下视线。
“蛮荒那一脉虽说逐渐淡出了视线，这么多年不知发展的怎么样了，但余威犹在，就算是苗氏也不敢小觑的。”那女子徐可同时插话道。
“只是…”她表现的颇为疑惑。
“什么？”
徐可有些讪然，“恕小女子多嘴，怎么只见小哥一个人？”旁边两人同时都微微低眉垂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于意开始没明白她是何意，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本是以蛮荒之人的身份入了伏氏，似乎蛮荒与苗疆之间有此互通的潜规则，她该是疑惑怎不见带自己混进来的氏族。自然而然地说道，“哦，分道扬镳了。”
三人都点了点头，其中徐文亮眼中光芒一闪。
“你们怎知我不是苗氏人？”见三人都如此笃定，于意不禁心生好奇。
徐文亮摇摇头，“毕竟都是见过的，呵，苗氏那几个见我等被追杀，不理睬都是好的，怕还要掺上几脚。”
于意听此言颇为不解，“听说苗氏几子都在招揽其他氏族，我观三位实力都算是高手，想必徐氏更不简单，只怕是那几人想招揽的对象，怎会如此作为？”
徐文亮一愣，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干笑着说道，“以前得罪过…”
于意见他言辞含糊不愿说真话，也没有再在此问题上纠缠下去。
几只小兽在林地角落里啃食繁衍于潮湿阴凉处的蕨类植物。于意看着它们又想起了刚刚几人口中的“雨水”，只是碍于不好意思并未开口索要。而徐氏三人仿佛也忘了这回事，偶尔彼此交谈或对他抛出笑脸。
他眉头一皱，虽说自己也并不是非要之不可，但三人这态度令他不喜。
“跟我讲讲最后的关头吧。”于意假装没听见三人的话语，生硬打断。
三人神色丝毫不变，重心刹那就转移到了于意神色。
“最后的关头？哦，小哥是说血源吧。这还得我们大小姐跟你讲。”徐文亮特意加重大小姐三个字，似在打趣徐可。
徐可白了他一眼，浅笑着对于意说道：“小哥来之前没了解过吗？”
于意：“听是听说了点儿，但不够具体。”
她挑了挑眉，“是这样，苗域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属于苗氏内部的资源竞争，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诸多成长起来的大氏想要挤入其中，获得竞争的资格，毕竟苗氏维持对这么多年的统治地位归根结底离不开苗域的存在。当然，获取参加资格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当年即便所有氏族联合起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最后还是苗氏怕成为光杆司令而稍微妥协。也就是那一年，擎氏出现了第一个非苗氏的血种者，擎天柱，现在应该叫苗天柱了。据说其正是夺得了血源灌溉的九个席位之一。”
“就这些？”于意发觉其中并无多少关于血源的信息。
徐可苦笑道：“我徐氏还没有过能够斩获席位的人物，知道的也不多，大多都是通识。”
“好吧。”
“小哥，你先往前走着，我们仨去那边采些草药，给他疗伤用。”徐文亮指了指徐文义背后雪豹留下的爪痕。
“好。”于意放慢脚步。
……
大概一刻钟，几人回来跟上于意，却是空手而归。除了那个受伤的男子外其他人状态都尚可，他暗暗奇怪怎么三人采摘那么长时间草药也没什么收获。
“小哥，给。”徐文亮面带笑意，递来一个黄色袋子。
“嗯？”
于意没多想，下意识接着。这袋子掂上去感觉沉甸甸的，手指摸向底部却又十分软糯，如一团水。
“这是？”
“这便是屿水。”徐文亮示意他打开。
里面的确是水，不知是否是受这袋子的映衬的影响，稍微呈土黄色。奇特的是这水黏黏糊糊的，让于意想起来撕开芦荟后的那层胶一样的液体。
“此为我徐氏一座岩屿所特产，里面据说存在某种精怪，屿上最高的一块岩石每日月升之时便会分泌出这屿水。沐浴时加之可以洗出全身部分杂质，且对一些功法有奇效，很抢手的东西。”
于意凑近闻了闻，除了一股药味外没什么别的味道。
“我观小哥该是风餐露宿很久了吧，嘿嘿，正好等会儿可以洗一洗。”
于意没由来的脸红一下，好似突然想起来自己曾是个干干净净的白面书生，而不是整日混迹在鲜血中的流浪汉。
一个人受周围环境和经历影响的转变之快令他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以往总觉夸张，如今想来一夜白头也并非不可能。
的确，自己是该好好洗浴一番了，离开故乡这么久以来倒没见过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可以想象出有多么邋遢。
他轻笑一声：“正合我意，想必这附近应该有水源。”
“有的。”徐文亮目睹他收下，眼睛一眯又瞬间恢复开朗之态，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起来。
果然，于意带着众人往潮湿的地方走了一会儿，从一开始只见到一条细长的白玉带，到渐渐显露出的一片横贯森林两岸的河沟。
河床清澈见底，布满了大块大块无规则形状的石头。岸边盘踞着不知延伸来多少米到此的树根，如一条条苍老枯槁的蛇身，与其上鲜明的绿色苔藻产生强烈对比。
于意心情欢欣，感知一番探寻下发现并无异常。正欲脱衣入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徐可，见其正好也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无奈道：“麻烦回避一下。”
“噗！”徐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一副我懂的表情，背过身朝一旁走去。
“你们俩要来吗？”他随即看向另外二人。
“你先下去，我帮他看看情况。”徐文亮抢过徐文义支支吾吾的话头说道。
于意不多啰嗦，利落脱下衣服，露出了其看起来精瘦却富含力量感的身躯。看着身上还算明显的线条，他自己也扬了下嘴角。拿着装有屿水的袋子纵身便跳了下去，激起一阵水花。
哪知本以为徐可已经走远，没想到其竟返还回来，蹲在岸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于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搬救兵似的向两人招手，想拉两个挡箭牌过来，没想到徐文亮丝毫不在乎异性在场，顺溜一滑就光着身子，不由分说也跳了下来。
“好生清凉，爽快！”徐文亮大喊一声，颇为畅快。他撒欢般游弋起来，几个招式一看就是个游泳的好手，浮到水底又忽地腾出水面，缓缓游到于意身边。
他见其有些拘谨，上前捧几把水花浇到于意身上，“你直接把屿水涂抹至全身就行。”
于意出于好奇只先涂在了左小臂上，想亲眼看看它是怎么起效。
黏液刚开始呈淡黄色，置于他略微发黑的手臂上如一条找到栖息地的变色龙，原地蠕动着，很快颜色就与手臂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来。
于意只感觉整个手臂尤其是被其吸附的部分发凉，渐渐感受不到水的存在，这屿水像一层保护膜将他与溪水隔绝。
泡发时间一久，他突觉被其覆盖的地方开始发热，还伴随着有一些怪异的疼痛。于意右手在其上一滑，一层黑色的污浊类物质附于手上，带有淡淡的腥臭气味。而左小臂肉眼可见的白皙了许多，只是夹杂着些许青色，受水面波光混淆，于意一时没有注意到。
“啊，好恶心。”他向一旁一直盯着自己的徐文亮说道，也不避讳什么。
徐文亮嘿嘿一笑：“正常，往身上涂涂吧，估计会更脏。”
就在于意正要照做之时，来自光团的一丝警醒波动让他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
他以为来了什么凶兽或潜藏者，随即赶紧扫向四周，感知开到最大。
两岸莽丛疯长，一只模样可爱的小兽从对岸河滩跳入水中，吐几口气复又沉底，似在自娱自乐。徐可和徐文义在岸上交谈，一切照常。
什么都没有啊？他一时不解，发现旁边徐文亮也在有意无意的充满戒备地瞥着自己，察觉到了不对劲。
“干什么？”
徐文亮一愣，语气严肃：“怎么了？我看你突然就如临大敌的，出什么事了吗？”
于意说不上哪里不对，摇了摇头。就在他正要继续用屿水之时，来自左臂的一丝刺痛让他面目骤然扭曲了一下。
“嘶。”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透明光影从身旁徐文亮方向呼啸而出，在于意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向其打去。
或许是激流，怒浪，还是突发的肌肉痉挛。只感觉如一只落入陷阱的水兽，被人射以暗箭，削去臂膀。于意在水下几乎彻底翻了个身，还未及时调整好姿态，又是一阵湍急袭来，他透过颤动的视角看见徐氏三人从不同方向对着自己狂轰滥炸。于意想抱紧双手抵御，却发现刚刚并不是什么错觉，自己的左臂真陷入了麻痹，如灌注了水泥一般再抬不起来。
“有毒！”于意又惊又怒，局势却不容他再做什么反应。“噗通”一声，徐可和徐文义也一并落入水底，和徐文亮一起奔自己而来，三人呈犄角之势杀向自己
于意咬牙迎着首当其冲的徐文亮，两拳对撞，音波隐于水中。以自己远远领先对方的修为竟讨不了什么便宜，他只感觉自己出拳时的力道到了最后只剩下原来的六七成，其余皆是被河水泄去。
徐文亮嘴角露出冷笑，把他引到这里的用意就是如此。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换做平常，即便是于意受了重伤他对其出手也得掂量几分，但到了水下不一样，徐氏是苗疆中为数不多的精通水下缠斗的氏族。他有信心和其他两人一起将他耗死。
只可惜那屿水未发挥出全部作用，只毁去了他的左臂。
“看来蛮荒之人在苗疆很有名气吗？”
原始森林内，稀疏光影透过繁枝茂叶打在地上，如毫无规律的阵棋，于意和徐氏一行四人并排走着。
他在与其中络腮胡大汉徐文亮搭着话，此人刚一得救就迫不及待和于意聊了起来，明显性格豁达开朗，很对他的胃口。
另一个受伤之人名为徐文义，不知是身上疼痛的原因，除了感谢之言未再开口过。
徐文亮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诧异：“小哥血脉气息纯正，却又不是苗氏之人，想来也只有流落蛮荒的那一脉了。”说完他和其他两人交换了下视线。
“蛮荒那一脉虽说逐渐淡出了视线，这么多年不知发展的怎么样了，但余威犹在，就算是苗氏也不敢小觑的。”那女子徐可同时插话道。
“只是…”她表现的颇为疑惑。
“什么？”
徐可有些讪然，“恕小女子多嘴，怎么只见小哥一个人？”旁边两人同时都微微低眉垂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于意开始没明白她是何意，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本是以蛮荒之人的身份入了伏氏，似乎蛮荒与苗疆之间有此互通的潜规则，她该是疑惑怎不见带自己混进来的氏族。自然而然地说道，“哦，分道扬镳了。”
三人都点了点头，其中徐文亮眼中光芒一闪。
“你们怎知我不是苗氏人？”见三人都如此笃定，于意不禁心生好奇。
徐文亮摇摇头，“毕竟都是见过的，呵，苗氏那几个见我等被追杀，不理睬都是好的，怕还要掺上几脚。”
于意听此言颇为不解，“听说苗氏几子都在招揽其他氏族，我观三位实力都算是高手，想必徐氏更不简单，只怕是那几人想招揽的对象，怎会如此作为？”
徐文亮一愣，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干笑着说道，“以前得罪过…”
于意见他言辞含糊不愿说真话，也没有再在此问题上纠缠下去。
几只小兽在林地角落里啃食繁衍于潮湿阴凉处的蕨类植物。于意看着它们又想起了刚刚几人口中的“雨水”，只是碍于不好意思并未开口索要。而徐氏三人仿佛也忘了这回事，偶尔彼此交谈或对他抛出笑脸。
他眉头一皱，虽说自己也并不是非要之不可，但三人这态度令他不喜。
“跟我讲讲最后的关头吧。”于意假装没听见三人的话语，生硬打断。
三人神色丝毫不变，重心刹那就转移到了于意神色。
“最后的关头？哦，小哥是说血源吧。这还得我们大小姐跟你讲。”徐文亮特意加重大小姐三个字，似在打趣徐可。
徐可白了他一眼，浅笑着对于意说道：“小哥来之前没了解过吗？”
于意：“听是听说了点儿，但不够具体。”
她挑了挑眉，“是这样，苗域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属于苗氏内部的资源竞争，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诸多成长起来的大氏想要挤入其中，获得竞争的资格，毕竟苗氏维持对这么多年的统治地位归根结底离不开苗域的存在。当然，获取参加资格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当年即便所有氏族联合起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最后还是苗氏怕成为光杆司令而稍微妥协。也就是那一年，擎氏出现了第一个非苗氏的血种者，擎天柱，现在应该叫苗天柱了。据说其正是夺得了血源灌溉的九个席位之一。”
“就这些？”于意发觉其中并无多少关于血源的信息。
徐可苦笑道：“我徐氏还没有过能够斩获席位的人物，知道的也不多，大多都是通识。”
“好吧。”
“小哥，你先往前走着，我们仨去那边采些草药，给他疗伤用。”徐文亮指了指徐文义背后雪豹留下的爪痕。
“好。”于意放慢脚步。
……
大概一刻钟，几人回来跟上于意，却是空手而归。除了那个受伤的男子外其他人状态都尚可，他暗暗奇怪怎么三人采摘那么长时间草药也没什么收获。
“小哥，给。”徐文亮面带笑意，递来一个黄色袋子。
“嗯？”
于意没多想，下意识接着。这袋子掂上去感觉沉甸甸的，手指摸向底部却又十分软糯，如一团水。
“这是？”
“这便是屿水。”徐文亮示意他打开。
里面的确是水，不知是否是受这袋子的映衬的影响，稍微呈土黄色。奇特的是这水黏黏糊糊的，让于意想起来撕开芦荟后的那层胶一样的液体。
“此为我徐氏一座岩屿所特产，里面据说存在某种精怪，屿上最高的一块岩石每日月升之时便会分泌出这屿水。沐浴时加之可以洗出全身部分杂质，且对一些功法有奇效，很抢手的东西。”
于意凑近闻了闻，除了一股药味外没什么别的味道。
“我观小哥该是风餐露宿很久了吧，嘿嘿，正好等会儿可以洗一洗。”
于意没由来的脸红一下，好似突然想起来自己曾是个干干净净的白面书生，而不是整日混迹在鲜血中的流浪汉。
一个人受周围环境和经历影响的转变之快令他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以往总觉夸张，如今想来一夜白头也并非不可能。
的确，自己是该好好洗浴一番了，离开故乡这么久以来倒没见过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可以想象出有多么邋遢。
他轻笑一声：“正合我意，想必这附近应该有水源。”
“有的。”徐文亮目睹他收下，眼睛一眯又瞬间恢复开朗之态，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起来。
果然，于意带着众人往潮湿的地方走了一会儿，从一开始只见到一条细长的白玉带，到渐渐显露出的一片横贯森林两岸的河沟。
河床清澈见底，布满了大块大块无规则形状的石头。岸边盘踞着不知延伸来多少米到此的树根，如一条条苍老枯槁的蛇身，与其上鲜明的绿色苔藻产生强烈对比。
于意心情欢欣，感知一番探寻下发现并无异常。正欲脱衣入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徐可，见其正好也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无奈道：“麻烦回避一下。”
“噗！”徐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一副我懂的表情，背过身朝一旁走去。
“你们俩要来吗？”他随即看向另外二人。
“你先下去，我帮他看看情况。”徐文亮抢过徐文义支支吾吾的话头说道。
于意不多啰嗦，利落脱下衣服，露出了其看起来精瘦却富含力量感的身躯。看着身上还算明显的线条，他自己也扬了下嘴角。拿着装有屿水的袋子纵身便跳了下去，激起一阵水花。
哪知本以为徐可已经走远，没想到其竟返还回来，蹲在岸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于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搬救兵似的向两人招手，想拉两个挡箭牌过来，没想到徐文亮丝毫不在乎异性在场，顺溜一滑就光着身子，不由分说也跳了下来。
“好生清凉，爽快！”徐文亮大喊一声，颇为畅快。他撒欢般游弋起来，几个招式一看就是个游泳的好手，浮到水底又忽地腾出水面，缓缓游到于意身边。
他见其有些拘谨，上前捧几把水花浇到于意身上，“你直接把屿水涂抹至全身就行。”
于意出于好奇只先涂在了左小臂上，想亲眼看看它是怎么起效。
黏液刚开始呈淡黄色，置于他略微发黑的手臂上如一条找到栖息地的变色龙，原地蠕动着，很快颜色就与手臂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来。
于意只感觉整个手臂尤其是被其吸附的部分发凉，渐渐感受不到水的存在，这屿水像一层保护膜将他与溪水隔绝。
泡发时间一久，他突觉被其覆盖的地方开始发热，还伴随着有一些怪异的疼痛。于意右手在其上一滑，一层黑色的污浊类物质附于手上，带有淡淡的腥臭气味。而左小臂肉眼可见的白皙了许多，只是夹杂着些许青色，受水面波光混淆，于意一时没有注意到。
“啊，好恶心。”他向一旁一直盯着自己的徐文亮说道，也不避讳什么。
徐文亮嘿嘿一笑：“正常，往身上涂涂吧，估计会更脏。”
就在于意正要照做之时，来自光团的一丝警醒波动让他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
他以为来了什么凶兽或潜藏者，随即赶紧扫向四周，感知开到最大。
两岸莽丛疯长，一只模样可爱的小兽从对岸河滩跳入水中，吐几口气复又沉底，似在自娱自乐。徐可和徐文义在岸上交谈，一切照常。
什么都没有啊？他一时不解，发现旁边徐文亮也在有意无意的充满戒备地瞥着自己，察觉到了不对劲。
“干什么？”
徐文亮一愣，语气严肃：“怎么了？我看你突然就如临大敌的，出什么事了吗？”
于意说不上哪里不对，摇了摇头。就在他正要继续用屿水之时，来自左臂的一丝刺痛让他面目骤然扭曲了一下。
“嘶。”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透明光影从身旁徐文亮方向呼啸而出，在于意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向其打去。
或许是激流，怒浪，还是突发的肌肉痉挛。只感觉如一只落入陷阱的水兽，被人射以暗箭，削去臂膀。于意在水下几乎彻底翻了个身，还未及时调整好姿态，又是一阵湍急袭来，他透过颤动的视角看见徐氏三人从不同方向对着自己狂轰滥炸。于意想抱紧双手抵御，却发现刚刚并不是什么错觉，自己的左臂真陷入了麻痹，如灌注了水泥一般再抬不起来。
“有毒！”于意又惊又怒，局势却不容他再做什么反应。“噗通”一声，徐可和徐文义也一并落入水底，和徐文亮一起奔自己而来，三人呈犄角之势杀向自己
于意咬牙迎着首当其冲的徐文亮，两拳对撞，音波隐于水中。以自己远远领先对方的修为竟讨不了什么便宜，他只感觉自己出拳时的力道到了最后只剩下原来的六七成，其余皆是被河水泄去。
徐文亮嘴角露出冷笑，把他引到这里的用意就是如此。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换做平常，即便是于意受了重伤他对其出手也得掂量几分，但到了水下不一样，徐氏是苗疆中为数不多的精通水下缠斗的氏族。他有信心和其他两人一起将他耗死。
只可惜那屿水未发挥出全部作用，只毁去了他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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