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古怪村庄

    “就在前面了,不过我们动作要快,它好像察觉到我了。”牧修睁眼结束感知,催促道。

    灵波层层荡开,他们似乎进入了某个结界。

    “叮!主线任务二开启……”

    陡然从白天到黑夜,苏辞不适应地眯了眯眼,不对劲,转头便发现跟在她身后的两人消失不见了。

    乌云满天,星月无光,四下里一片昏黑,只有夜风在呼呼地刮,不知走了多久,苏辞看到远处有点点灯火,隐约狗吠声接二连三地传来。

    渐行渐近,错落有致的房舍出现在苏辞面前,烛火从窗口透出,映出房舍内的人影,隐隐约约能听到哭声。

    越往里走苏辞心中的古怪越甚,周围尽是些杂草丛生的荒田,每家每户门口至少都养了一只黑色毛发的狗,看到她独自一人走在路边,这些狗都不吠了,绿油油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丽娘,你怎么在外面?快回去!”半开的窗户探出一胖婶,害怕地望了望四周,说完赶忙关上了窗户。

    在看到胖婶的那一刻,苏辞脑海中自动触发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刚出生时母亲跟着情夫跑了,徒留嗷嗷待哺的丽娘,不合身的衣衫、龟裂生了冻疮的手、做不完的活儿、酗酒家暴的父亲、遍体鳞伤的新旧淤青、吃着百家饭长大,充斥在何丽娘短短的十四年里。

    看来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被赋予了何丽娘这个身份,如果没猜错的话,消失的张依依和牧修应该也是如此。

    眼下还未弄清这是个什么幻境,苏辞唯有静观其变,先把那两人找到再说。

    循着丽娘的记忆,苏辞来到一处只有两间低矮破旧的房舍前,越过丽娘曾常年居住且破了个洞的草棚,直接推开另一间更为宽敞的房门。

    一名肥头大耳,鼾声如雷的中年大汉毫无形象地躺在炕上,酒壶倾倒,桌上缺了口的碗里只剩下吃了一半早已冷去的窝窝头,空气中都弥漫一股酒气。

    听到“吱呀”房门打开的声音,中年大汉惺忪睡眼,冲着人影的方向吼道,“给老子再去买一壶酒回来!”

    平时丽娘做完家务就会过来收拾,运气好遇到酒鬼父亲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运气差的时候就会遭到酒鬼父亲的一顿毒打。

    见苏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中年大汉火气直接上来了,熟练地从炕边拿出一根柳条,踉跄着身子说道,“皮痒了!老子的话还敢不听!信不信老子把你卖给东边那家的老瘸子!”

    丽娘愿意忍受这样的挨打,不代表苏辞愿意,更何况她通过丽娘的记忆早就知道这人是个十足的人渣,单脚一踹,直接把中年大汉踢倒在炕上。

    脑袋被重重地磕了一下,痛意袭来,中年大汉瞬间清醒了,见向来逆来顺受的丽娘突然反抗了,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压不住了,“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给你吃给你住,你还敢还手!”

    中年大汉眼睛直接被气得鼓起来,爬起来丢掉柳条,想要上手抓住苏辞,没想到反被制服。

    被绳子困住的中年大汉,太阳穴青筋暴起,不断挣扎着,口中也是粗话连连,苏辞觉得聒噪,拿了块布堵住他的嘴。

    “嚇哧嚇哧…”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撕咬声。

    “救…救命…”凄惨的叫声划破静谧的小村庄,其他人可能都听到了,但没人敢开门一探究竟。

    猛然想起丽娘记忆中何家村的忌讳,夜半时分后必须要紧闭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动静都不开门,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夜半了。

    苏辞快步走到门前,正想打开房门看外面的情况,没想到透过板门缝隙和一双诡谲殷红的双眼对视上了,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看清,就消失不见。

    在中年大汉复杂惊恐的眼神注视下,苏辞打开房门出去了。

    扫视四周,确定某个方位,运起灵气向着那个位置掠去。

    现场只剩下一滩血迹和几块碎布,看起来像是猛兽把人撕碎吃掉的,苏辞敏锐地从那几块碎布上感受到残存的魔气。

    忽然,有三道匆匆的脚步声靠近,苏辞顿生警惕之意,闪身躲在了不远处的草垛后面。

    “动作麻利点,把这里弄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村长,何红死了,三天后使者要的祭品上哪去搞?”

    “何红为什么死了,你们心里没点数吗?都让你们在这紧要关头不要乱搞,现在出事了就知道问我了?”

    “还不是她自己跑出去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交不上祭品怎么办?”

    “不是还有几个快满十五的人选吗?”

    “可是……”

    “先把人送上去,满不满意都另说,要是不及时上交祭品,我们都得没命。”

    “好了,不要再吵了,什么事回去再说。”

    等那三人离开,苏辞才从草垛处现身。

    何红?祭品?满十五岁?

    再联想到何丽娘还有两个月满十五的年纪,以及酗酒家暴的父亲对她又打又骂的态度,说不准,何丽娘就是他们口中那几个未满十五岁的候选人之一。

    更让苏辞好奇的是,他们口中的‘使者’到底是谁?何红的死因会是‘使者’做的吗?

    第二日,刚踏出房门,苏辞的视线在某个地方停留住,何丽娘家养的黑狗竟然趴在台阶处睡着了?

    是晚上太劳累了吗?不对,昨晚夜半之后,她好像没有听见狗吠声。

    存下疑虑,苏辞来到村口,一般村口都是最为热闹的,聚集的人也最多,很适合打听各种消息。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苏辞随意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

    “昨晚出事是谁啊?”

    “还能是谁,何根生家的何红。”

    “大半夜跑出去做什么?”

    “听说是私会情郎。”

    “难道是何聪那小子?”

    “不不不,何聪都已经和何红定下了亲事,怎么可能会在半夜约见何红?”

    “那你说这情郎到底是谁?”

    “别说我了,就是何根生他都不一定清楚。”

    “啧,那何聪真可怜,媳妇还没娶进门,就被戴了一顶绿帽。”

    ……

    正当苏辞思考之际,一人上前熟捻地握住了她的手。

    “丽娘,何老汉昨晚没对你动手吧?”昨晚提醒过苏辞的胖婶眼含关心道。

    苏辞模仿着何丽娘平时胆小的模样,低垂着眸,讷讷回了句,“没呢,昨天他很早就睡下了。”

    “那就好,下次要是他再动手,你就跑来婶这里,婶给你主持公道。”胖婶瞧了瞧丽娘清秀的脸庞,自己平时咋没注意到这姑娘长得如此水灵呢,幸好有人慧眼识珠,可以把这苦孩子带走了。

    “谢谢婶。”苏辞没错过胖婶眼中的打量之色,静等胖婶的下文。

    “丽娘,婶这里有个消息说给你听。”胖婶想到一大早村长跑过来和她说的事,再想到那厚厚一叠的媒婆礼金,心里就痒痒的,着急地拉着苏辞朝人少的地方走去,“隔壁马家村的马木匠看上你了,找了村长说亲,大家都知道你爹是个不靠谱的,村长就让婶先来问问你的意思。”

    说亲?还是隔壁村的木匠?苏辞可是从何丽娘的记忆中读取到,她活了快十五年从来没有出过何家村的,这马家村又是从哪里来的?

    按照何丽娘的性子,多半会在这里拒绝,所以,苏辞也打算顺势而为,正好拖延一段时间,面上犹犹豫豫,“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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