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洛缪
洛缪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封闭的房间，只有蜡烛点燃。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木椅上。
眼前，一位身着深棕色大衣的人正看着他，眼神认真且锋利。
他身边，一位农家女也在看着他，她的笑容很灿烂。
等等，那不正是那位蓝裙小姐吗？
洛缪睁大了眼睛。
温德尔直接问：“交代清楚，为什么派人海上谋杀？”
温德尔的半张脸在昏暗的烛光下，半张脸在浓稠的黑暗中。黑色的眼睛藏满了，看不出一丝情绪。
洛缪一头雾水的样子：“什么谋杀？他是谁？”
温德尔有了上次的经验，并不想多废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锋利的刀，放在了洛缪的脖颈上。
“啊？”洛缪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啊……”
温德尔把刀下移了一点，到了非要害处，压了下去。
就在刀即将割破皮肤的一瞬间，洛缪急忙喊道：“别杀我！我对你有用！”
“什么用？”
“看那个烛火。”
蜡烛上的火苗轻轻摇晃，但瞬间，烛火就变得十分稳定，一动不动。尤其是墙上的影子，更是毫无变化，没有一点摇曳。
“我能划定一片隔绝气流的区域。”他带着恳求的哭腔说，“别杀我，别杀我，你怎么用都行。”
温德尔想了想：“你应该是拥有真空的能力。”
温德尔放下刀，翻出了大衣内口袋里的丝绸书，以验证他的记忆。
书的后半部分有一些展卷，需要在“真正完全的空缺”的情况下进行。这种状态简称“真空”。有的真空气流，有的真空光，甚至还有更多。温德尔本来犯愁，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是洛缪却能做到，这无疑是一大希望。
霍塔开口：“温德尔——”
“温德尔！”洛缪激动地跳了一下，椅子跟着晃了一下，“你是温德尔！”
他几乎破涕为笑。
转而他又愤愤不平。
“莱塞那个狗东西！他想要华兹华斯的遗产！他在华兹华斯事发之后第三天，就伪造好了一份自己是华兹华斯亲戚的证明！”椅子晃动得更为剧烈。
“莱塞知道我的矩庄园离华兹华斯比较近，他想让我在那里埋伏，等你一回来就杀掉你！你说的什么海上谋杀，很可能是他先派人动手了！”
这么简单？
就这么交代了？
温德尔觉得顺畅得不可思议。他依旧保持怀疑。
话说回来，这些天沉浸在悲伤和调查之中，忘记了遗产问题。
“呸！莱塞！竟然想侵吞别人的东西！”洛缪又骂了一句。
霍塔在旁边问：“莱塞是你的封君，你就这么骂他？”
“他逼我杀掉温德尔！一个无辜的人！我一直拖着。其实过两天就要交差了，我正愁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过去。”洛缪的泪水还没干，“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太肮脏了！”
“所以，在船上那个人报了个假名字？”温德尔自言自语。
“什么船上那个人？”洛缪追问。
温德尔交代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洛缪听完故事后，脸色并不好：“温德尔，相信我啊！”
温德尔其实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必须要多想想。
温德尔感到头痛。
自从回到华兹华斯，温德尔一直出于怀疑的状态。
好累啊。
洛缪想出了办法：“遗产按理来说是你顺延继承。莱塞连一杯羹都不想分给你，想杀了你。他可能还会派人来杀你。然后他派人来的时间里，我还被你绑在这里，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也许可以吧……”
霍塔开口：“如果莱塞真的有心，算时间，温德尔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了，他肯定已经知道温德尔回来了。希望不是你洛缪告诉他的消息。”
“绝对不会！”
温德尔说：“那就看看还会不会有人来杀我。”
舞会在午夜结束。
此时是夜色最浓的时候。
威森特一家已经睡着了。
洛缪被关在庄园法庭的地下室里，那里在以前也被用于审讯过。
温德尔和霍塔躲在这幢建筑的最高层，以便俯视底下的一切。
霍塔眼尖，低声说：“那边，黑影！”
贼人翻身进了一楼的窗户。
霍塔立刻跑下去，温德尔紧随其后。
门被砸碎的响声。
他们感到不妙。
到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倒在一边，一具尸体伏在洛缪脚边。洛缪依旧被绑在椅子上，手臂渗出了鲜血，因为紧张和痛苦喘着气。
霍塔看见烛火还亮着。
“他应该是看到了烛光，以为这里有人要解决掉。但是，我刚刚忘记吹蜡烛了吗？”霍塔上前一步，试图吹熄蜡烛，烛火却纹丝不动。
“刚刚就没成。”洛缪眼神颇为怨恨。
温德尔给洛缪止血。这招还是在切瑞城时，对邮差帕迪用过的。
霍塔蹲在地上翻看尸体。
“这种刀，是莱塞那边的人没错。奇怪的是尸体没有伤口。洛缪，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按照温德尔的话来说，我有真空的能力，我隔绝了他身边的气流，他无法呼吸，很快就死了，但是还是给我砍了一刀。”
温德尔很高兴：“你这很强啊。”
“哪里，我这能力除了杀人毫无用处。顶多还有保护烛火。”
“你这话多少有点炫耀成分。”温德尔将绳子解开。
洛缪被勒出了很多痕迹，他的眼神又充满了怨恨。
“真抱歉，采用了这样的方式把你请过来。”
“请？开什么玩笑？”洛缪拍了拍自己。
“还没问你的全名？”
“洛缪·佩兴斯。”
“非常高兴认识你，洛缪·佩兴斯。”温德尔笑了，伸出手和洛缪握了握。
“遗产的问题怎么办？”霍塔在一旁提出。
洛缪答道：“自然可以顺延到温德尔手上。”
“莱塞那边呢？”温德尔问。
“莱塞太强大了。他的钱简直就是随手送。他铸造的货币还能发行。他有很多土地、封臣和兵，总之不要随便对付他。至少暗杀这种不行。我建议先放着他不管。他的钱那么多，而且最近他的封君坎普公爵在找他一起玩，他应该很忙。”洛缪认真地说。
温德尔说：“先把这个杀手的尸体和刀都烧了吧。一点痕迹都不要留。”
三个人在院子里烧东西。黑烟弥漫。
火光里，温德尔思考。之前自己对于家族全部灭亡的三种判断，已经排除了意外事故。至于海上谋杀，也只是和遗产有关系，不涉及到灭门这样的大事。最近自己也经常打听，并未发现与华兹华斯结仇的势力。外部谋杀的死亡原因，也排除了。
还有一种可能。
家族内乱。
真正的秘密，掩埋在城堡里。
温德尔也该去城堡里，好好审视一下他继承的一切了。
眼前，一位身着深棕色大衣的人正看着他，眼神认真且锋利。
他身边，一位农家女也在看着他，她的笑容很灿烂。
等等，那不正是那位蓝裙小姐吗？
洛缪睁大了眼睛。
温德尔直接问：“交代清楚，为什么派人海上谋杀？”
温德尔的半张脸在昏暗的烛光下，半张脸在浓稠的黑暗中。黑色的眼睛藏满了，看不出一丝情绪。
洛缪一头雾水的样子：“什么谋杀？他是谁？”
温德尔有了上次的经验，并不想多废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锋利的刀，放在了洛缪的脖颈上。
“啊？”洛缪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啊……”
温德尔把刀下移了一点，到了非要害处，压了下去。
就在刀即将割破皮肤的一瞬间，洛缪急忙喊道：“别杀我！我对你有用！”
“什么用？”
“看那个烛火。”
蜡烛上的火苗轻轻摇晃，但瞬间，烛火就变得十分稳定，一动不动。尤其是墙上的影子，更是毫无变化，没有一点摇曳。
“我能划定一片隔绝气流的区域。”他带着恳求的哭腔说，“别杀我，别杀我，你怎么用都行。”
温德尔想了想：“你应该是拥有真空的能力。”
温德尔放下刀，翻出了大衣内口袋里的丝绸书，以验证他的记忆。
书的后半部分有一些展卷，需要在“真正完全的空缺”的情况下进行。这种状态简称“真空”。有的真空气流，有的真空光，甚至还有更多。温德尔本来犯愁，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是洛缪却能做到，这无疑是一大希望。
霍塔开口：“温德尔——”
“温德尔！”洛缪激动地跳了一下，椅子跟着晃了一下，“你是温德尔！”
他几乎破涕为笑。
转而他又愤愤不平。
“莱塞那个狗东西！他想要华兹华斯的遗产！他在华兹华斯事发之后第三天，就伪造好了一份自己是华兹华斯亲戚的证明！”椅子晃动得更为剧烈。
“莱塞知道我的矩庄园离华兹华斯比较近，他想让我在那里埋伏，等你一回来就杀掉你！你说的什么海上谋杀，很可能是他先派人动手了！”
这么简单？
就这么交代了？
温德尔觉得顺畅得不可思议。他依旧保持怀疑。
话说回来，这些天沉浸在悲伤和调查之中，忘记了遗产问题。
“呸！莱塞！竟然想侵吞别人的东西！”洛缪又骂了一句。
霍塔在旁边问：“莱塞是你的封君，你就这么骂他？”
“他逼我杀掉温德尔！一个无辜的人！我一直拖着。其实过两天就要交差了，我正愁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过去。”洛缪的泪水还没干，“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太肮脏了！”
“所以，在船上那个人报了个假名字？”温德尔自言自语。
“什么船上那个人？”洛缪追问。
温德尔交代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洛缪听完故事后，脸色并不好：“温德尔，相信我啊！”
温德尔其实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必须要多想想。
温德尔感到头痛。
自从回到华兹华斯，温德尔一直出于怀疑的状态。
好累啊。
洛缪想出了办法：“遗产按理来说是你顺延继承。莱塞连一杯羹都不想分给你，想杀了你。他可能还会派人来杀你。然后他派人来的时间里，我还被你绑在这里，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也许可以吧……”
霍塔开口：“如果莱塞真的有心，算时间，温德尔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了，他肯定已经知道温德尔回来了。希望不是你洛缪告诉他的消息。”
“绝对不会！”
温德尔说：“那就看看还会不会有人来杀我。”
舞会在午夜结束。
此时是夜色最浓的时候。
威森特一家已经睡着了。
洛缪被关在庄园法庭的地下室里，那里在以前也被用于审讯过。
温德尔和霍塔躲在这幢建筑的最高层，以便俯视底下的一切。
霍塔眼尖，低声说：“那边，黑影！”
贼人翻身进了一楼的窗户。
霍塔立刻跑下去，温德尔紧随其后。
门被砸碎的响声。
他们感到不妙。
到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倒在一边，一具尸体伏在洛缪脚边。洛缪依旧被绑在椅子上，手臂渗出了鲜血，因为紧张和痛苦喘着气。
霍塔看见烛火还亮着。
“他应该是看到了烛光，以为这里有人要解决掉。但是，我刚刚忘记吹蜡烛了吗？”霍塔上前一步，试图吹熄蜡烛，烛火却纹丝不动。
“刚刚就没成。”洛缪眼神颇为怨恨。
温德尔给洛缪止血。这招还是在切瑞城时，对邮差帕迪用过的。
霍塔蹲在地上翻看尸体。
“这种刀，是莱塞那边的人没错。奇怪的是尸体没有伤口。洛缪，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按照温德尔的话来说，我有真空的能力，我隔绝了他身边的气流，他无法呼吸，很快就死了，但是还是给我砍了一刀。”
温德尔很高兴：“你这很强啊。”
“哪里，我这能力除了杀人毫无用处。顶多还有保护烛火。”
“你这话多少有点炫耀成分。”温德尔将绳子解开。
洛缪被勒出了很多痕迹，他的眼神又充满了怨恨。
“真抱歉，采用了这样的方式把你请过来。”
“请？开什么玩笑？”洛缪拍了拍自己。
“还没问你的全名？”
“洛缪·佩兴斯。”
“非常高兴认识你，洛缪·佩兴斯。”温德尔笑了，伸出手和洛缪握了握。
“遗产的问题怎么办？”霍塔在一旁提出。
洛缪答道：“自然可以顺延到温德尔手上。”
“莱塞那边呢？”温德尔问。
“莱塞太强大了。他的钱简直就是随手送。他铸造的货币还能发行。他有很多土地、封臣和兵，总之不要随便对付他。至少暗杀这种不行。我建议先放着他不管。他的钱那么多，而且最近他的封君坎普公爵在找他一起玩，他应该很忙。”洛缪认真地说。
温德尔说：“先把这个杀手的尸体和刀都烧了吧。一点痕迹都不要留。”
三个人在院子里烧东西。黑烟弥漫。
火光里，温德尔思考。之前自己对于家族全部灭亡的三种判断，已经排除了意外事故。至于海上谋杀，也只是和遗产有关系，不涉及到灭门这样的大事。最近自己也经常打听，并未发现与华兹华斯结仇的势力。外部谋杀的死亡原因，也排除了。
还有一种可能。
家族内乱。
真正的秘密，掩埋在城堡里。
温德尔也该去城堡里，好好审视一下他继承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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