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咸蛋店的日常
噗嗤一声，安宁笑出声来，又马上意识到失态，连忙捂嘴憋笑。
哪里有姑娘家叫这样的名字？
梁俊也是强忍住笑意，也没有了给她解释咸蛋与咸鸭蛋差别的想法。
看着大壮道：“大壮姑娘，你若来买咸鸭蛋，我们店里就有。”
大壮看了看他，上下打量，道：“看你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好人。”
梁俊也乐出了声来，道：“看你这姑娘，倒是有趣。”
大壮摆了摆手，道：“我不有趣，不有趣，若是有趣，姑娘不会愿意和大强说话，也不和我说话。”
她说着坐了下来，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黄狗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回家去。”
便自顾自和黄狗说起话来，也不去搭理梁俊主仆二人。
许是经常和这黄狗说话，大壮一去揪它的耳朵，黄狗也不躲，任由它扭着。
大壮也不用力，轻轻打了一下狗头，又看向梁俊道：“这咸鸭蛋，狗可以吃么？”
“煮熟的鸭蛋，狗是吃的，就是不知道咸鸭蛋它吃不吃。”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来，掏出十个铜板道：“狗若是也吃，便拿两个，狗若是不能吃，便拿一个。”
嘴上这样说，可眼睛看着手上的铜板，有些不舍。
观其模样，倒也不算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长安城虽然是天子脚下，繁花似锦，可依旧还有很多吃不上饭的人。
莫说是小姑娘，便是寻常的汉子，也没有像大壮这般壮实的。
必然是家中殷实，方才能让她敞开了吃。
而且大壮穿着虽然朴素，但周身上下，却没有一个补丁。
这一点也是很难见的。
长安街市之上，除了那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们或者，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子弟，穿着锦衣，周身上下整块布料做成。
寻常百姓的衣服上多少都有补丁。
莫说李秀才这样的读书人，就连对面商铺的老板张秃子，算得上薄有财资，裤子上破了一个洞，嘴里说要扔，可扔了半年了，最后还是让婆娘打了补丁穿上。
一时之间，梁俊倒也猜不出大壮的身份。
猜不出便不去猜。
来的都是客人，若是每一个都去弄清楚什么身份，岂不是要累死。
安宁见大壮手里的十个铜板，止住了笑声，一面感慨这个小姐姐的手掌真大，比我的可是要大了许多。
一面上前道：“大壮姐姐，咱们店里的咸鸭蛋与别处的不同，价格也不同，这十个钱可是买不利了。”
大壮一听，啊了一声，缩回了手，问道：“十个铜板买不了，不是说五个铜板一个么？”
安宁笑道：“咱们这里不单卖，最少的也要两贯钱。而且长安城也没有五个铜板的价，便是对面的面馆，也才四个钱一个。”
说着觉得失言了，又赶紧道：“但是他们的却不如咱们店里的好吃。”
大壮道：“不都是一样的鸭蛋么，还有什么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的？”
梁俊见她听到两贯钱起卖，只是有些错愕，并没有被吓走，反而饶有兴趣的询问两者的不同。
心里断定，这大壮姑娘不是哪家权贵的小姐，便是哪个富商的闺女。
若是普通的百姓，听到安宁这样的话，只怕早就吓的话也说不出，直接转头走了。
正说着，只听店铺外面有人叫嚷道：“让一让，让一让，你们是买咸鸭蛋的么？不是就赶紧让一让。”
紧接着三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三人，戴着大帽一身青，衣着得体，腰间挎着一柄刀。
显然是哪个衙门的公人。
人还没到，声音便到了：“拿一百个咸鸭蛋。”
声音有些嚣张，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只是刚进门，看清楚屋内三人的模样，门外三人全都愣了。
耀武扬威的神色还挂在脸上，一时间没有褪去，冷汗便下来了。
愣了一会，三人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看了看梁俊又看了看大壮，脸上的汗吧嗒吧嗒往下落。
梁俊猜到这帮人应该是认出他来了，走出柜台来，拿起最大的礼盒装，走到三人面前。
那三人见了腿脚发软，想要下跪，却被梁俊一把拉起来，笑道：“三位客人，这便是一百个咸鸭蛋装的礼盒。”
打头的那人结结巴巴道：“多，多多少钱。”
虽然他们私下里没少嘲笑太子是咸蛋太子，也未必有多么尊重梁俊。
但如今太子就在眼前，自己若是不下跪，按照大炎律法，可是大不敬的罪过，株连九族都有可能。
可殿下现在穿着便服，显然是微服出行，门外都是百姓，若是自己一跪，将殿下的身份暴露了，惹得太子震怒，收拾他们三个无名小卒，还算不得什么麻烦事。
好在梁俊化解了尴尬，托着三人不让他们跪下。
三人心里马上明白太子的用意，放下心来。
安宁在一旁见了，欢喜不已，难得遇到这样痛快的客人，赶忙道：“一共是二十贯。”
那三人听了，心里又是一惊，怎么这般贵？
可性命还在太子手里握着，安宁开了价，他们岂敢不要。
“哎，哎，哎。”
三人连连点头，从身上掏钱，掏了半天，却只有五贯钱。
那人苦着脸道：“殿...店家，只有五贯。”
梁俊笑道：“五贯便五贯，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公人。”
三人道：“我等皆在青林卫当差。”
青林卫？梁植的人。
“哦，原来是七皇子殿下的门人。”
梁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松开了提着礼盒的手，道：“既是七殿下的门人，那便是一家人，我们这店铺，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方才开的。”
“是，是，是。”
三人连连点头，口中道：“剩下的十五贯稍后送来。”
说罢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店面。
临走之前，却又不由自主的看了大壮一眼，眼中颇为意外。
只不过梁俊也没有在意，还以为他们也被这般壮实的姑娘吓了一跳。
三人一走，大壮道：“原来你们这的咸鸭蛋果真卖的这般贵，我这十个钱，却是一个也买不到。”
说着起身便走。
梁俊见她性子直爽，又真心想买，笑着道：“大壮姑娘，你去哪里？”
大壮道：“我去外面接着排队，去买四个钱一个咸鸭蛋。”
梁俊笑道：“不必不必，你来，我这里也卖你四钱一个。”
说着拿起十个装的礼盒，放在桌上，招呼大壮过来。
大壮见了，嗯了一声道：“卖我四钱一个，也是应该。”
安宁一听，有些不乐意道：“怎么就叫应该？”
大壮道：“他们三个人要了一百个，只留了他们五贯钱，那便是一个...一个。”
她想说一个多少钱，心里算了半天算不明白。
又掰起手指头算起来。
可终究是算不得一个咸鸭蛋算多少钱的。
安宁有心逞强，也在心里算了算，却也算不清该是多少钱一个。
梁俊笑道：“卖给他们，便是五钱一个，比你的还要贵一些呢。”
安宁啊了一声，道：“是啊，五钱一个，才卖你四钱，那也是便宜的了。再说他们还要把剩下的十五贯送来呢。”
大壮放下手，看着梁俊道：“掌柜你也十根手指，我没见你拿手指算，怎么知道是五钱一个。”
梁俊见她一脸的疑惑，笑道：“我把手指背在后面算，因此你看不到。”
大壮哦了一声，又面带担忧道：“你这个公子做生意不行的，哪里有让人拿走东西再送钱的道理。”
梁俊见她虽然憨厚，但说话条理清楚，脸上露出为自己惋惜的神色，好像这十五贯钱是欠了她的一般。
旁边的安宁有些得意，笑道：“他们乃是青林卫的人，若是不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让我家殿下...我家店主告诉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向七皇子讨要。”
大壮听了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太子殿下是不成的。”
一脸的严肃道：“太子殿下不成的，去了之后，也是要不来。”
见她好似对诸王之事十分清楚，梁俊更加确定这丫头不是普通百姓。
但却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具体的身份，眼见得门外李秀才晃晃悠悠的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将那一礼盒咸鸭蛋推到大壮面前，道：“这十个咸鸭蛋全都给你，你只要付十个钱就行。”
大壮一愣，这次她手指一算，却是算了出来，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你这样不是一个蛋才卖我一个钱？若是我家姑娘知道了，非要骂我不成，不成，不成的。”
说话间，李秀才已经走到了跟前，一身的酒气，嘴巴也不利索：“殷，殷兄，今日，今日买卖如何？”
说完之后，扑通趴在了地上。
梁俊赶紧搀扶他起来，冲着一旁的大壮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大壮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把十个铜板放在了桌上，道：“我过些日子攒够了钱，再给你，把钱给你送来。”
说着提起礼盒，转身就走。
梁俊扶起李秀才，安宁赶紧打了热水，主仆二人忙活了好一会，方才把李秀才收拾好，让他躺下睡了。
一直到西市快要休市，李秀才方才醒来。
睁开眼就给梁俊赔礼道歉，梁俊假装训斥的了一番，本想问一问他们今日里都去哪里快活了。
碍于安宁在场，只能将这个话题咽了回去。
又简单的说了下今日的情况，梁俊方才带着安宁回到了东宫。
主仆二人路上还在聊大壮，安宁叽叽喳喳，显然对这个憨厚的姑娘十分有好感。
梁俊则对跟着大壮的那条黄狗十分有兴趣。
如此听话的狗，却是很少见了。
哪里有姑娘家叫这样的名字？
梁俊也是强忍住笑意，也没有了给她解释咸蛋与咸鸭蛋差别的想法。
看着大壮道：“大壮姑娘，你若来买咸鸭蛋，我们店里就有。”
大壮看了看他，上下打量，道：“看你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好人。”
梁俊也乐出了声来，道：“看你这姑娘，倒是有趣。”
大壮摆了摆手，道：“我不有趣，不有趣，若是有趣，姑娘不会愿意和大强说话，也不和我说话。”
她说着坐了下来，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黄狗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回家去。”
便自顾自和黄狗说起话来，也不去搭理梁俊主仆二人。
许是经常和这黄狗说话，大壮一去揪它的耳朵，黄狗也不躲，任由它扭着。
大壮也不用力，轻轻打了一下狗头，又看向梁俊道：“这咸鸭蛋，狗可以吃么？”
“煮熟的鸭蛋，狗是吃的，就是不知道咸鸭蛋它吃不吃。”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来，掏出十个铜板道：“狗若是也吃，便拿两个，狗若是不能吃，便拿一个。”
嘴上这样说，可眼睛看着手上的铜板，有些不舍。
观其模样，倒也不算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长安城虽然是天子脚下，繁花似锦，可依旧还有很多吃不上饭的人。
莫说是小姑娘，便是寻常的汉子，也没有像大壮这般壮实的。
必然是家中殷实，方才能让她敞开了吃。
而且大壮穿着虽然朴素，但周身上下，却没有一个补丁。
这一点也是很难见的。
长安街市之上，除了那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们或者，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子弟，穿着锦衣，周身上下整块布料做成。
寻常百姓的衣服上多少都有补丁。
莫说李秀才这样的读书人，就连对面商铺的老板张秃子，算得上薄有财资，裤子上破了一个洞，嘴里说要扔，可扔了半年了，最后还是让婆娘打了补丁穿上。
一时之间，梁俊倒也猜不出大壮的身份。
猜不出便不去猜。
来的都是客人，若是每一个都去弄清楚什么身份，岂不是要累死。
安宁见大壮手里的十个铜板，止住了笑声，一面感慨这个小姐姐的手掌真大，比我的可是要大了许多。
一面上前道：“大壮姐姐，咱们店里的咸鸭蛋与别处的不同，价格也不同，这十个钱可是买不利了。”
大壮一听，啊了一声，缩回了手，问道：“十个铜板买不了，不是说五个铜板一个么？”
安宁笑道：“咱们这里不单卖，最少的也要两贯钱。而且长安城也没有五个铜板的价，便是对面的面馆，也才四个钱一个。”
说着觉得失言了，又赶紧道：“但是他们的却不如咱们店里的好吃。”
大壮道：“不都是一样的鸭蛋么，还有什么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的？”
梁俊见她听到两贯钱起卖，只是有些错愕，并没有被吓走，反而饶有兴趣的询问两者的不同。
心里断定，这大壮姑娘不是哪家权贵的小姐，便是哪个富商的闺女。
若是普通的百姓，听到安宁这样的话，只怕早就吓的话也说不出，直接转头走了。
正说着，只听店铺外面有人叫嚷道：“让一让，让一让，你们是买咸鸭蛋的么？不是就赶紧让一让。”
紧接着三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三人，戴着大帽一身青，衣着得体，腰间挎着一柄刀。
显然是哪个衙门的公人。
人还没到，声音便到了：“拿一百个咸鸭蛋。”
声音有些嚣张，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只是刚进门，看清楚屋内三人的模样，门外三人全都愣了。
耀武扬威的神色还挂在脸上，一时间没有褪去，冷汗便下来了。
愣了一会，三人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看了看梁俊又看了看大壮，脸上的汗吧嗒吧嗒往下落。
梁俊猜到这帮人应该是认出他来了，走出柜台来，拿起最大的礼盒装，走到三人面前。
那三人见了腿脚发软，想要下跪，却被梁俊一把拉起来，笑道：“三位客人，这便是一百个咸鸭蛋装的礼盒。”
打头的那人结结巴巴道：“多，多多少钱。”
虽然他们私下里没少嘲笑太子是咸蛋太子，也未必有多么尊重梁俊。
但如今太子就在眼前，自己若是不下跪，按照大炎律法，可是大不敬的罪过，株连九族都有可能。
可殿下现在穿着便服，显然是微服出行，门外都是百姓，若是自己一跪，将殿下的身份暴露了，惹得太子震怒，收拾他们三个无名小卒，还算不得什么麻烦事。
好在梁俊化解了尴尬，托着三人不让他们跪下。
三人心里马上明白太子的用意，放下心来。
安宁在一旁见了，欢喜不已，难得遇到这样痛快的客人，赶忙道：“一共是二十贯。”
那三人听了，心里又是一惊，怎么这般贵？
可性命还在太子手里握着，安宁开了价，他们岂敢不要。
“哎，哎，哎。”
三人连连点头，从身上掏钱，掏了半天，却只有五贯钱。
那人苦着脸道：“殿...店家，只有五贯。”
梁俊笑道：“五贯便五贯，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公人。”
三人道：“我等皆在青林卫当差。”
青林卫？梁植的人。
“哦，原来是七皇子殿下的门人。”
梁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松开了提着礼盒的手，道：“既是七殿下的门人，那便是一家人，我们这店铺，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方才开的。”
“是，是，是。”
三人连连点头，口中道：“剩下的十五贯稍后送来。”
说罢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店面。
临走之前，却又不由自主的看了大壮一眼，眼中颇为意外。
只不过梁俊也没有在意，还以为他们也被这般壮实的姑娘吓了一跳。
三人一走，大壮道：“原来你们这的咸鸭蛋果真卖的这般贵，我这十个钱，却是一个也买不到。”
说着起身便走。
梁俊见她性子直爽，又真心想买，笑着道：“大壮姑娘，你去哪里？”
大壮道：“我去外面接着排队，去买四个钱一个咸鸭蛋。”
梁俊笑道：“不必不必，你来，我这里也卖你四钱一个。”
说着拿起十个装的礼盒，放在桌上，招呼大壮过来。
大壮见了，嗯了一声道：“卖我四钱一个，也是应该。”
安宁一听，有些不乐意道：“怎么就叫应该？”
大壮道：“他们三个人要了一百个，只留了他们五贯钱，那便是一个...一个。”
她想说一个多少钱，心里算了半天算不明白。
又掰起手指头算起来。
可终究是算不得一个咸鸭蛋算多少钱的。
安宁有心逞强，也在心里算了算，却也算不清该是多少钱一个。
梁俊笑道：“卖给他们，便是五钱一个，比你的还要贵一些呢。”
安宁啊了一声，道：“是啊，五钱一个，才卖你四钱，那也是便宜的了。再说他们还要把剩下的十五贯送来呢。”
大壮放下手，看着梁俊道：“掌柜你也十根手指，我没见你拿手指算，怎么知道是五钱一个。”
梁俊见她一脸的疑惑，笑道：“我把手指背在后面算，因此你看不到。”
大壮哦了一声，又面带担忧道：“你这个公子做生意不行的，哪里有让人拿走东西再送钱的道理。”
梁俊见她虽然憨厚，但说话条理清楚，脸上露出为自己惋惜的神色，好像这十五贯钱是欠了她的一般。
旁边的安宁有些得意，笑道：“他们乃是青林卫的人，若是不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让我家殿下...我家店主告诉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向七皇子讨要。”
大壮听了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太子殿下是不成的。”
一脸的严肃道：“太子殿下不成的，去了之后，也是要不来。”
见她好似对诸王之事十分清楚，梁俊更加确定这丫头不是普通百姓。
但却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具体的身份，眼见得门外李秀才晃晃悠悠的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将那一礼盒咸鸭蛋推到大壮面前，道：“这十个咸鸭蛋全都给你，你只要付十个钱就行。”
大壮一愣，这次她手指一算，却是算了出来，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你这样不是一个蛋才卖我一个钱？若是我家姑娘知道了，非要骂我不成，不成，不成的。”
说话间，李秀才已经走到了跟前，一身的酒气，嘴巴也不利索：“殷，殷兄，今日，今日买卖如何？”
说完之后，扑通趴在了地上。
梁俊赶紧搀扶他起来，冲着一旁的大壮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大壮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把十个铜板放在了桌上，道：“我过些日子攒够了钱，再给你，把钱给你送来。”
说着提起礼盒，转身就走。
梁俊扶起李秀才，安宁赶紧打了热水，主仆二人忙活了好一会，方才把李秀才收拾好，让他躺下睡了。
一直到西市快要休市，李秀才方才醒来。
睁开眼就给梁俊赔礼道歉，梁俊假装训斥的了一番，本想问一问他们今日里都去哪里快活了。
碍于安宁在场，只能将这个话题咽了回去。
又简单的说了下今日的情况，梁俊方才带着安宁回到了东宫。
主仆二人路上还在聊大壮，安宁叽叽喳喳，显然对这个憨厚的姑娘十分有好感。
梁俊则对跟着大壮的那条黄狗十分有兴趣。
如此听话的狗，却是很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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