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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我应封个“柱国大将军”

    杨国强听了,心里别有一番感慨,马丽云这几年在人前看似风光得很,哪知道她在家里竟会是这般遭遇。杨国强心生怜悯,用手轻抚着马丽云的肩膀,然后又慢慢地将手移到她的脸上,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捋了捋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用两个手指抹去她眼窝下的泪痕。马丽云仰起脸,痴痴地看着杨国强,那种久违的被异性温柔地安抚之甜蜜感腾地从她心底涌出,巴不得更希望眼前这个男人的宽厚胸膛将她吸附过去,紧紧地贴着,化为他身上的一缕轻幔缠绕。她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站起身,多么想拥进杨国强的怀抱里。杨国强和马丽云多年的交往,对她太熟悉不过了,这娘们是多情的种子,她对心仪的男人就像嗜腥的猫遇到鲜鱼一般。但杨国强在她这里从来不想扮演那条腥味的鱼。马丽云微微地张开双臂,向他倾斜着有点肉肉的身子,做出欲抱还休的动作。杨国强见此架势,连忙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往椅子后面挪了几挪,虽然是极其细微的几个动作,但眼尖的马丽云还是觉察到了,她清楚杨国强不同于钟辛顾。杨从来没有动她身子的欲望,而钟一来供销社就开始用热辣辣的目光锁定了她。作为女人,马丽云同样会对钟辛顾的欣赏给以真诚回馈——一两个回合后,就将久未沾男人味而又渴望的身体交给钟辛顾尽情尽力地打理了。马丽云有点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在屋里转了一圈后,还是回到杨国强对面坐了下来。杨国强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再者说,钟辛顾真他妈的不够意思,做事也太张扬肆意,他灰溜溜地走了,将一堆坏名声却留给你,这样对你也太不够公平。”马丽云听了,却不以为然,反而爽朗地一笑说:“我不在意这事,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人的一生,青春能有几何?对钟辛顾别的我倒不予评价,他待女人是细心周到的,唤起了我生命的活力,给予了我做真正女人有滋有味的生活……”马丽云尚未说完,杨国强抢过话,说:“你说这话真不要脸!是不是钟辛顾那王八蛋给你灌输了这种思想?怪不得会做出这等好事!你那厉害的老公既然能放过你,我真真没想明白。”马丽云哈哈大笑,肉嘟嘟的身子悠悠地颤,一对丰腴的乳房包在紧实的衣服里,撑起圆圆的轮廓宛如上等的肥城蜜桃那般,使人禁不住勾起吮舔啜吸果肉蜜汁的遐想。笑毕,马丽云说:“这都到了什么年代了,作为女人还要死守‘贞节牌坊’么?这样对女人是多么残忍,太不人性了!我早就想明白了,我要活就活出自我,敢做敢为,不惧怕一切世俗。主任,您说得对,我就是‘不要脸’了,我连女人最重要的那点名声都不管不顾了,他作为刑警队的领导又能将我怎样?我不是他的仇敌,而是他儿子的妈妈。看在仍是合法夫妻的份上,不仅不会将我置于死地,而是还暗中找关系托人处处保护我。”杨国强想,马丽云做女人都到了恬不知耻的份上,和她不过是同事一场,私下里仅仅是说得上话的朋友而已,不论她怎么浪又关自己鸟事!与其乖忤,不如顺意。凡人都是顺毛的驴,若被人拂逆,都是令人不爽的事。杨国强便换了另一种语气说:“那好吧,你有自己的活法,别人也有自己的活法,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谁也不能左右了谁,更何况现在是一个开放的时代,我们应以包容的心态看待这一切,但有时我们却做不到。你或许代表了一些前卫的人的想法,包括我也应该如此,活出自我岂止是一种生活,更是一种人生追求吧。”马丽云见他如此说,意识到杨国强不知不觉地被她拐进预设的“想定”里了。马丽云故意不经意地说:“主任,虽然您的职务比我高,但您还是年轻人嘞,论理您还是未经男女之事的毛头小伙子哩。”杨国强脸上猛地一红,未作吱声,只顾拿起水杯喝水。马丽云知道他在想什么,紧接着说:“主任,您现在权力已追求到手,那美色就在身边,您咋还无动于衷呢?”杨国强听了,这话正说到他的心坎上,对于马丽云的提醒,他觉得正谓恰是时候,当初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供销社主任这个位置和美人李美娅。若和过去相比,他现在呼风唤雨的权势比过去不知道强多少,将李美娅弄到手岂不是更轻松的事?既然不费多大力,不如就趁热打铁,使好事成双在快意人生的路上插锦添彩。他试探性地问马丽云:“拿下那美人,阁下有何高见?”马丽云忙答道:“主任,我今天就是和您谈这个正题。就在嘴边的肥肉,只在眼前晃,却吃不上一口,做姐姐的都替您着急哩。”杨国强咽了咽口水,马丽云这比喻激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是呀,她说得是多么贴切,大男人就应该横刀立马,征战沙场不足为惧,区区一个小女子就让他杨国强百般无以搞定,大煞了男人荷尔蒙的雄威。杨国强说:“我正愁没有好的主意。”马丽云连忙凑到跟前,低声给他说如此这般。杨国强听了后,先是轻微地摇了遥头,沉思片刻,又看了看马丽云那坚定的眼神,似在鼓励,他才最后点头认可马丽云的那计策。

    王翠香见马丽云从总设办调到办公室,干上了办公室主任,陈立贤却去了管物资仓库的一个部门。马丽云成为了她的顶头上级,心里很不爽,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本来是钟辛顾的人,没成想她还能两面“通吃”,不仅钟辛顾在的时候混得开,杨国强才刚刚坐上主任的椅子不久,对她却不计前嫌,就让马丽云干上了一个综合部门的领导。而再看看她王翠香,跟着杨国强在“倒钟”的闹事中出的力最大,贡献最突出,到头来不但那些领导们曾经给承诺的没有兑现,而且在杨国强当上主任后也没封她个一官半职,姑奶奶怎能咽下这口气?王翠香这样想有错吗?其实她一点也没错。但她却犯忌了。起事时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等大事已定论功行赏却忽略了那帮难兄难弟,这样令人心寒的故事在漫漫历史长河里不知道演绎了多少回。但相同的历史一再重复出现,就在于有多少人糊涂就糊涂在没有搞清不可言明的那一点点——行阴谋者最忌讳后人翻他的历史旧账,不同于行阳谋而光明正大,那王翠香就好比是历史上和主子一同行阴谋而又翻旧账的人,不杀你已经是仁慈的了,留着你就会让你一辈子噤口不言,最好隐身而退。王翠香哪会懂得这些道理,她打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有付出就会有回报,这不——今天就去了杨国强的办公室和他理论起来,讨要她应得到的东西。杨国强带有挖苦的语气,对她说:“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王翠香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何不能这样说?我就是这样做的就敢这样说。”杨国强说:“钟辛顾之所以被处理,那是他咎由自取,是组织行为,怎能将罢了他的官算作你的功劳?你的那些所谓功劳,其实组织早就掌握了。”王翠香一听,抹杀她尽职尽力所做的工作,气愤地说:“杨主任,撵钟辛顾是听你吩咐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能够接替他的位置,您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吧?”杨国强冷笑道:“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好像没有你的所作所为,钟辛顾就不会离开供销社,我就不能干上这代理主任,你是谁呀——那么神通广大,是组织部长吗?”这话彻底激怒了王翠香,她骂咧咧地说:“杨二,你别不识好歹,本来我是好声好气和你商量来着,照你这么说,你干上代理主任和别人没有一点关系?今天我把话给你挑明了说——我既然能把钟辛顾给撵走,也能把你从代理主任的位置上给拉下来。”杨国强见王翠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如果她认死理较起真来,也没有啥好法子震慑住她。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眼前利益,像她这种人若要一时满足了她,恰恰是被她给要挟住了,将来可能会被她牵着鼻子走。而杨国强却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女人在他面前一席温柔话一把交零泪都能使他心软意活,而王翠香却是逆鳞而为,怎能会让杨国强舒坦痛快?但杨国强自有他的处事之道,他见王翠香露出底线,便不再和她硬呛下去。他缓和了语气说:“明人不打暗语,你就直说吧,让我怎么做才能达到你的满意。”王翠香脸上挤出笑容,憋了一会才说:“你把马丽云弄到办公室当领导,我就不服气!她何德何能?这个先放在一边不说,你让王美琴干总设办主任,让我还是回到销售一线去,我来接替王美琴现在的位置。我原来就在销售一线,干得好好的,是钟辛顾把我给撸掉的,现在我回去,是回归原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杨国强呵呵地笑了几声,侧脸看向王翠香,对她说:“就这些?”王翠香说:“我和你一起闹事,把钟辛顾给撵走了,按照那史书的说法,若论功劳我也得封个‘将军’啥的,你倒好——干上主任却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杨国强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再生她的气了,反而故意逗一逗她,对她讲道:“你所说的这‘将军’换算成咱们供销社干部的职务,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级别?”王翠香回道:“起码是一个副主任级别。”杨国强笑道:“王翠香同志,这个我办不到,这级别不是我的权限。”王翠香说:“你别给我打岔,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可以任命你能办到的级别,我接王美琴的位置您总会能办到的吧?”杨国强说:“王美琴带领她们那些人干得好好的,效益不停地上翻,你让我换了她的位置,既使是其他领导也不会同意的。你既然到了财务室,就稳住好好地干几年吧。”王翠香说:“改革不是让职工们获益的吗?为什么偏偏让我受损呢?我在财务拿的工资比在柜台销售部少多了,我稳的时间越长损失越大。”杨国强说:“改革本就不易,局面才刚刚稳下来,短期内不考虑有大的动作,当然包括改革期间的人事变动。”王翠香听了,感到有些失望。没想到和杨国强白费这半天口舌,她转念一想,既然她的这些想法不能实现,倒想听一听他杨国强是一个什么样的考虑。王翠香问道:“您想如何安排我?”杨国强看了看王翠香,她虽然相貌平平,但却长就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睛,那目光闪烁着如潭水一般的欲望,似乎把她所观到的世界都能装了进去。杨国强暗想,王翠香非同一般女人,她和马丽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马丽云是容易满足的人,而她或许是一位不好对付的狠角色。她恰恰和他犯冲。杨国强一股倔强的劲头从骨子里泛起,对王翠香的诉求置之了一边。王翠香等了好大一会,也未听到杨国强回复她的一句话。她心灰意冷,站起身,欲言又止。杨国强只顾埋头看文件,早把王翠香刚才的话忘到脑后了。王翠香临走时对杨国强说:“主任您好自为之吧,我不是无理取闹,但我不会放弃我的既定目标。”杨国强这才抬起头,朝她微笑道:“咱们供销社就缺你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王翠香听出他在搪塞,气哼哼地摔门而去。杨国强压根没把王翠香放在心上,他疏忽大意了。历史上有多少欲成大事者却栽在小人物的身上,古时的马夫羊斟因没有分到一份羊肉而左右了一场战争的胜败。王翠香如同那羊斟,她自认为应得的那份“羊肉”而杨国强却不以为然,从此便对他怀恨在心。

    财务室是隶属办公室管理的,马丽云成为李美娅的部门领导。她虽然不再具体做财务工作,但对财务却抓得很紧,财务室的同志加班也成为家常便饭,李美娅向她汇报工作的频率远远高于原来的部门领导。一天,马丽云告诉杨国强说:“今晚美娅和我一起加班,您不抽个时间召见召见她?”杨国强会意,便问道:“在我办公室见她是否妥当?”马丽云笑道:“那最好不过了。”杨国强的心理还是有点紧张,马丽云出主意让他和李美娅今晚就要既成“事实”,生米煮成熟饭,如此一来,李美娅就不会有退路了。这样做能成吗?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杨国强在办公室里,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他预想着将要发生的情景,对一些细节在脑子里反复过来过去,生怕到时哪里做得不够周全会搞砸了,这一次如若不成,不但前功尽弃不说,而且对今后再追求李美娅会蒙上一层阴影,让他在李淑翰及家人面前也说不起话。他踱到办公室的墙角处,从屋顶处悬挂着一个沙袋,这是在搬办公室时专门从别处移了过来,以前放在某仓库的一角,他没事时就经常过去打一打。对练武人,击打沙袋是一种基础力量的训练,而对杨国强来说,更是心理释放、情绪宣泄的再好不过的方式。杨国强做事历来细心,为了避免不良影响,他还让人安装上布帘,将沙袋遮挡住。在常人看来,供销社的“一*把*手”也算是一定级别的领导了,他们心目中的领导干部是老成持重的形象,那“练沙袋”还是毛楞小伙子干的事,这和杨国强目前的身份似乎不太相符。这确实是国人的一贯心理。历史上那些从皇帝到各级官员,几乎是没有不留须的,若要翻看他们的简历,就会发现他们有些年龄的确不是很大,有的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依然留着不是很茂盛的山羊胡子,至于胡须愈浓密的,或许官级更高、年龄更大了吧。留胡须是老成持重的象征。老百姓常言:嘴上没毛,做事不牢。其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从新中国成立以来,人民公仆的形象一律是净面无须,这或许是新社会新气象吧。杨国强不能例外。他的年龄虽然还未到而立之年,却已干上供销社的“一*把*手”了,怎能让人看出自己是领导干部的那种气质呢?那就只能装老成吧。留胡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从其它方面改进。但唯独还保留着打沙袋这个年轻人的习惯。杨国强搬进钟辛顾的那个办公房间,相对宽敞,用拳击、用腿踢都能展开,没事时他就拉开帘子练上一会,若有自己的熟人在场,他也不避讳,兴致来了,会邀上一起练上一练。多年以来,击打沙袋成为他的一种应激行为,高兴时会打,郁闷时会打,受表扬会打,挨批评也会打,想开的时候会打,想不开时也会打,讨厌一个人会打,喜欢一个人也会打……总之,不管是遇到什么情绪,只要到了这个节点,他就想动动胳膊、踢踢腿,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舒坦,身体的各项机能方运转正常了,否则,他就浑身不自在,没一点精神。杨国强扯开帘子,朝着那悬垂的沙袋“拳打脚踢”起来,直到累得有点喘气,身上稍微冒汗,他方才停下。

    晚上八点多钟,只有马丽云和杨国强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李美娅分明没有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只是按照马主任的吩咐在自己的办公室写完材料,直到七点三刻,她才闭灯关门来到马丽云的办公室。马丽云见李美娅进来,笑盈盈地招呼她坐下,没急于问起工作,反倒和李美娅漫无边际地聊些别的话题。因为心里装着事,马丽云老是分神。李美娅发现她说话时哪里不对劲,于是问她:“你今天怎么了?总是前言不搭后语。”马丽云眼神迷离,闪烁其词地说:“我一直在想,这个材料该不该由领导审批。”李美娅说:“马主任,这算是多大的事呀,你定下来就可以了,这只不过是例行的日常工作而已,类似报告材料在以前盖上章就报上去了,从来没让领导审过。”马丽云摇了摇头说:“这事不能由我定夺,现在是杨主任时代,不同以前了,还是让他拍板为好。”李美娅点点头,只好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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