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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王皇后的阻拦

    出了刑部已是夜深,深蓝夜幕低张,地面上升腾的灯火将低空熏成深紫,天光渐次浓重,京城慵懒繁华醉意微醺的妩媚夜色让人着迷。头顶星河烂漫,那些璀璨廖亮的微芒萦绕人影成双,李钰路过东桥时远远看过去,静馨的仿佛一个别样的世界。

    他回到东宫照例去了永春殿,刚踏入殿门,就看见乱哄哄一片,欢圆见是太子来了,激动得连忙跪地:“殿下,殿下,美人她…”她抽抽搭搭,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何事?慢慢说,春儿呢?”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双眸中的焦急显而易见。

    “美人她想去大管家那里那些干桂花做香囊,见侍女们太忙,便没喊人陪,只叫了奴婢一人,出了殿外…美人便被奸人掳走了!”

    “是何人?!你干什么吃的?”

    “奴婢力气小,呜呜,奴婢有罪,…不过看衣着是宫里的人。”欢圆哭了起来。

    李钰知道这事不能怪她,但大感不妙,心下已然有了盘算,十有八九就是母后了。

    李钰知晓父皇现在在母后宫里,如若贸然前去,依父皇也不喜左春来看,定然是帮着母后的,那就别想救人了,看了今夜一定没机会了,只能明日趁父皇上早朝时救人了。

    次日清晨。

    左春再次恢复意识是听到一声大喝:“你敢!”

    “母后敢公然在儿臣眼皮子底下撸人,儿臣又有什么不敢的?”

    李钰?

    “本宫说了,是那妖女为祸朝纲,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将她收了去,与本宫何干?”

    皇后娘娘?左春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手脚被缚住,身上没什么力气,嗓子像是被熏过,发不出声音。

    “母后实在是荒谬至极!”

    “但凡太子顾及家国大业,不带她去北疆,让本宫舒心些,她自然就回去了。”

    “母后执意如此,那儿臣只好和母后对立了!”

    王皇后低笑了声,又说:“听闻太子昨夜还为她将书房都砸了,前几日又恨不得把自个儿私库的底子都掀了,给人把各路珍藏全送了过去,这般反常行为,本宫自然要好好审一审,她到底对太子用了什么妖术,端庄大气的王蓉不管不顾,偏偏心怡一个心术不正的南淮美姬。”

    左春听见李钰的声音:“来人,将凤庆殿围了。”

    “我看谁敢?!钰儿,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儿臣说了,母后执意如此,那便请容儿臣此时不敬吧!”

    随之有脚步声过来:“春儿,吭个声。”

    左春嘴里被塞了布,只能呜呜地哼着。

    等左春被李钰抱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皇后煞白着脸,指着李钰的手都在发抖:“钰儿,你竟为一女子和本宫反目!”

    他身形伟岸,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左春牢牢护在身前,跪向王皇后,朗声道:“母后永远是儿臣的母后,儿臣敬母后爱母后,与母后同心同德,但左春亦是儿臣心爱之人,谁阻我爱她,我便杀谁,直到尸横遍野,血染天下,万里江山再也无人反对为佳,虽母后是儿臣的母后,儿臣因爱您敬您不能伤您分毫,但儿臣对左春之心日月可鉴,万望母后以后不要再反对了。”

    王皇后听罢此言,惊愕地说不出话,她不懂为何她从小乖巧的皇儿会忤逆自己,但她实在不愿因为一女子而和骨肉反目成仇,她看着跪在面前的李钰,身量比前几年又抽高了几分,又望向门外的侍卫沉默了半晌:“你去罢!去罢!太子许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本宫管不住你了!”

    “谢母后成全。”李钰恭敬起身离去。

    李钰一路把左春抱回了永春殿。永春殿跟遭了贼似的,人仰马翻。宫人们一个个跪在地上。

    李钰给左春喂了药,她才开始恢复力气,嗓子也可以喘气了。

    但李钰一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沉着脸给左春上药。

    左春手脚被绑得有点久,都淤青了。

    左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歉:“对不起啊,给殿下添麻烦了。”

    李钰突然甩掉手上的药盒,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停下来,背对着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他执意偏宠左春才会引起帝后和朝臣的重视,他愧疚。

    左春又何尝不知,她也不愿李钰再因为她而与众人为敌了,这次是王皇后,那下一次便可能是今上,那便是谋反,她不愿,她心疼。

    “殿下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嗯,”李钰心中也不好受,闭了闭眼,叮嘱欢圆,“好好照顾春儿。”

    第二日,左春做好香囊,放在李钰最爱待的案桌上。上面绣了“钰”字,他看见,应该会想起她吧。

    下雨了,北风呼呼地啸。

    东宫小门外,左春清凌凌地坐在光线暗沉的马车里。

    她掀开窗帘想最后看一眼东宫时,她看见了李钰,依旧是一身玄色衣袍,他正从小门口往马车这边走。

    眼花了,是眼花了,左春赶忙放下帘子,关上车窗。

    盏茶后,她听到车窗外孤傲的太子向她敞开心门的声音——原来,不是错觉。

    她忙不迭推开车窗,李钰不知怎地,看见她的脸,立马背过身去,左春只好缓缓关上窗。

    “本宫知你所求不过是一个名分,本宫知太子身居寡位,当不拘私情,心怀天下。本宫的后院只该是平衡朝局,绵延子嗣的工具。但本宫也是血肉之躯。本宫会有情,亦会有爱。”

    “春儿,本宫心悦于你。”

    左春的眼泪唰地掉下来。

    “他日荣登大宝,本宫想立你为后,不是做戏,而是发自肺腑。”

    “春儿,可否……留下?”

    窗外的雨下得大了,银针似的敲打车窗。

    “本宫会敬你,爱你,护你,本宫为你撑一辈子的腰。”

    “君无戏言。”

    左春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大概也和自己的眼睛一样,在不停下雨吧。

    “那,太子妃呢?”她声音带着颤抖。

    “王家早已与外党勾结,其中事情复杂,本宫不知从何说起。”

    “左姑娘,可以走了吗?”前面车夫在问。

    左春重新推开车窗。

    李钰还是刚刚那个姿势。

    笔直的脊背在声势渐大的雨幕里几乎模糊。

    “姑娘,雨越下越大了。”

    左春关上车窗,推开门,下了车。

    几乎在左春落地那一刻,李钰转过身。

    漆黑的眸底绽放奇异的光彩,他穿过雨幕,大步将她拥入怀中。左春搂着他的脖子,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安抚地摸左春的发,在她耳边低喃:“别担心,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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