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金三章！但是从第四章开始！
对于落魄的男人来说，遇见漂亮女人无疑算一种折磨。
已是后半夜的街上，仍然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滨城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城市，但乘着几年来气温升高影响下北极圈开发的东风，临海而建的滨城也有了喧嚣迷人的夜晚。
当时，陈熙同正在路口等红灯。他决定走路去自己的最后一站。
夜雨初停，一条短信突然传进他用了五年的iPhone3X里。
这年头已经少有人用短信了，陈熙同不免好奇，拿出手机瞟了一眼。
“想要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要度过……不会后悔的人生吗?”
“抬头向月亮怒吼，
救赎之门为你打开。”
这段话的下面是一条链接，陈熙同往下一划屏幕，发信人的列表空空如也。
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联想起高中时那本隔壁班同学硬塞给他的黄色杂志。
仿佛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手机，倒像是能打开法老王陵墓的钥匙，滚烫得让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万一呢？万一这条链接真的和黄色杂志一样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呢？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反正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不是吗？但如果真的……
绿灯亮起，身旁的人群快步过道。
陈熙同站在原地，把手机缓慢举高，抬头望向头顶滨城今夜满盈的月亮。
他突然大声叫到：“啊————！
穿、越————！”
手指点击屏幕，从肺中喷出的气息让他几近晕厥。
人群像是被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去，连身旁的车辆都停止了鸣笛。
街面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只看见一个面带病容的男人在路口的红绿灯旁紧闭双眼，一只手高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拄着把外观廉价的伞。
手机里响起激昂的音乐，一个甜腻腻的女声从中传出：
“AK，AK，AK！唉~怎么又是把垃圾沙鹰啊！诶等会儿——无限子弹，刷怪爆率增加……1000%？！好家伙，这回我算是捡到宝啦！赶紧装上试试，嚯！兄弟们~这爆率也太爽啦！你也快来试试吧！一切尽在《无限恐惧》手游版，等你来哦！”
街上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但没人驻足停留。
这个年代的怪人千奇百态，为了在网上一夜爆火，什么出格的事都做得出来。指不定下个路口还有更奇葩的小丑，正激动地搓着手准备自己的表演呢。
把陈熙同的糗样当做哪个游戏公司线下推广的小花招，这个临海小城的一条无名街道为一个愚蠢的人安静了几秒。世界的车轮依旧咆哮着轰鸣向前，让陈熙同觉得自己仿佛一粒卡在轮毂缝隙的沙土。
随性的性格和年龄帮他很快甩掉了尴尬，可原本心情不错的陈熙同突然沮丧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终结掉自己的生命和痛苦，即便快翘辫子也要保持风度，断不能丢了“文化人”的脸。若是上了天堂见到耶和华老爷子，定要将天使大姐分发下来的希腊白袍叠成岛国兜裆布样式穿上，潇洒地说上一句：“提前来了哈，还有饭没有，阿门。”
可当真有生的希望摆在陈熙同面前时，他发现自己并不像自以为的那样洒脱和勇敢，心里难免泛起一丝对自己的鄙夷和酸楚。
叹了口气，目光从月亮移向街角的路灯，他被一只跟飞蛾一起围绕灯影扑腾的蝴蝶吸引，注意到那个同样没有穿过马路的女孩。
干枯的心脏漏跳了半拍儿——这算是比刚刚更丢人的！
◇
女孩极美，美到让他觉得像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街上，本该早被人注意到才对。美到让陈熙同不自觉又回想起刚才的愚蠢，下意识把老久没刷的皮鞋往后缩了缩。
女孩扎着高马尾，线条优美的后颈和颌角白得晃眼，小巧的耳垂上挂着三叶草坠子。
她穿着一件包裹住全身的灰黑色长外套，肩头被刚刚的夜雨稍微淋湿，只在下摆处露出一双包裹着黑色织物的纤细脚踝来。
比起眼下流行的时髦女孩们，这打扮更像上世纪某座以纪律严苛闻名的法国女校的学生，会在周末抱着课本和一杯咖啡，出现在铺满枫叶的香榭丽舍大道。
只是那只脚踝现在正十分不淑女地上下抖动着，不知是因为焦躁还是尿急。
至于女孩的眼睛和脸是什么样的，老陈没敢去看——一是因为这个年代盯着面部打量女性是很不礼貌的，若是长时间拿目光“审视”更容易惹上麻烦。
二是对于那些正处于人生低谷的男人们来说，出现在身边的美丽异性无疑更会令他们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现状，进而在心底涌现起一股害怕玷污了这份美丽的自卑来，连视线似亵渎。
女孩估计也被陈熙同刚刚在街上的“表演”吓住了，本来正举着腕表看着什么，结果错过了过马路的好时机，正偷瞄着老陈掩口轻笑。
老陈心想，笑就笑吧，反正自己都是快见上帝的人了，临死之前能让不谙世事的有钱大小姐见识见识外面的怪人，多点防备，说不定是件善事呢。
《圣经》上说，“怜悯穷人的，就是借给耶和华；他的善行，耶和华必偿还”；这么一想，一会说不定可以管上帝爷子多要个苹果。
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一双丝绒般柔和又灵动的眸子，睫毛上还挂着细密的水珠。
像老陈这样的老油条自然不会慌乱地收回目光，那样只会令他显得更加尴尬。
于是他假装是被女孩手腕上那台少见的终端腕表吸引，只用余光打量女孩忽闪的睫毛，准备过个几秒再很“自然”地收回目光。
反正都快死了，偷偷欣赏下美少女应该不至于下地狱吧，不至于吧？他想。
女孩手腕上的腕表是台最新的电离投影仪，说来这还是上次科技“大发展”的遗产。
老陈曾经不求甚解地了解过一点原理。
据说是在腕表周围释放一个小电场，在其中投影出可被人眼捕捉的AR图像，同时还能实时追踪使用者的瞳孔动态变化，这样图像在周围人看来就是一团模糊的光影，效果类似智能手机的防窥屏。
陈熙同暗暗咋舌，别看这么个小玩意儿，价格抵得上一台当季发布的旗舰跑车，心里难免起了点仇富的小人之心。
女孩注意到老陈在看她，居然朝这边走了过来，步伐像只轻快的小鹿。
卧槽，不至于吧！
老陈下意识有些紧张。
“大叔大叔，可算遇到个能问路的人啦！看这个看这个，你知道青碣区在哪吗？人命关天十万火急啊！快帮帮忙！”
她把光幕转向陈熙同的方向，上面是一幅地图，还是那种很高级的全景3D地图，可以像十多年前的好莱坞大片里那样，在手指尖上摆弄整座城市。
陈熙同默默咽下一口老血，遥想当年有姑娘上前搭讪时那含羞带怯的浅笑，感叹真是自古美男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
感慨一番如今的小女孩领略不到帅大叔的魅力，只钟情于浓妆艳抹的奶油小生。
虽然自己如今活脱脱一幅病痨鬼相，风一吹好像就要散架。
他没好气地看了眼女孩投来的光幕，扫了眼右下角说道：
“滨城的全市3D地图每个月扫描更新一次，你这个是……是今年年初的第一版！这都快十一月了，青碣路半个月前就规划拆迁，你照着这个找到才见鬼嘞。”
手指一挥，在光幕上点了一下，腕表里的智能AI自动识别了他的指令，在一处区域设置了标记，一秒钟不到就规划好了导航路线。
女孩收回光幕，有些尴尬地笑道：“哈哈，哈哈……我就说我不是路痴嘛，这么看来都是地图的错，你说是吧大叔……”
夜高峰的红灯很长，女孩站在老陈边上，偷瞄老陈一眼问道：
“大叔，你身体没问题吗，感觉随时要挂掉的样子诶，要帮你叫医生吗？”
“Good，that'sonelesslooseend.（很好，要事已了）”
“哇，《使命召唤6》诶~！这么老的游戏梗也太符合大叔你的年龄了吧~”女孩捂着嘴轻笑。
“知道使命召唤的小姑娘也不多见，还懂这么老的台词，”陈熙同无语道，
“顺带一提，《使命召唤》的最新一代去年刚发布，算上被封杀的两部深潜式VR作，怎么也不算老游戏好吧？”
“大叔你在意的点好奇怪，是穿越综合征的应激吗？”
“不要大叔大叔地叫好吗，还有，刚刚只是我……”
绿灯亮起，女孩关闭腕表，对陈熙同挥手道：
“谢谢你哈，找了半天一个灵感高的人都没遇到，多亏大叔你能看见我，还认识路，不然这下真有大麻烦了……
好了，我要去拯救世界啦，但是以防万一我失败了，大叔你最好还是先回家陪着家人吧，拜拜~”
陈熙同刚要开口，女孩已经跑过了马路。
两条跃动的长腿摆脱长风衣的束缚，绷出优美的弧线，眨眼间消失在对面的人群里。
他刚要离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今晚他为自己选择结束生命的完美舞台就在青碣区，那个他家老房子的所在地！
他突然回想起曹斌前段时间偶然跟他说过的，有几个青年混混团伙在青碣区争勇斗狠闹出了人命，叫他没事离那里远点儿。
妈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这么晚一个独身女孩往那里瞎跑什么？还拯救世界？现在的小孩中二病发作时都会付诸行动的吗？
老陈快步往青碣区的方向追了过去，手里紧紧攥着那柄破伞。
也许是大脑在疾病的影响下愈发不灵光了，心中涌起一阵朴素的正义感；也完全没回想起女孩说过的诸如“看不见我”、“灵感”、“穿越综合征”之类的胡话。
已是后半夜的街上，仍然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滨城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城市，但乘着几年来气温升高影响下北极圈开发的东风，临海而建的滨城也有了喧嚣迷人的夜晚。
当时，陈熙同正在路口等红灯。他决定走路去自己的最后一站。
夜雨初停，一条短信突然传进他用了五年的iPhone3X里。
这年头已经少有人用短信了，陈熙同不免好奇，拿出手机瞟了一眼。
“想要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要度过……不会后悔的人生吗?”
“抬头向月亮怒吼，
救赎之门为你打开。”
这段话的下面是一条链接，陈熙同往下一划屏幕，发信人的列表空空如也。
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联想起高中时那本隔壁班同学硬塞给他的黄色杂志。
仿佛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手机，倒像是能打开法老王陵墓的钥匙，滚烫得让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万一呢？万一这条链接真的和黄色杂志一样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呢？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反正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不是吗？但如果真的……
绿灯亮起，身旁的人群快步过道。
陈熙同站在原地，把手机缓慢举高，抬头望向头顶滨城今夜满盈的月亮。
他突然大声叫到：“啊————！
穿、越————！”
手指点击屏幕，从肺中喷出的气息让他几近晕厥。
人群像是被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去，连身旁的车辆都停止了鸣笛。
街面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只看见一个面带病容的男人在路口的红绿灯旁紧闭双眼，一只手高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拄着把外观廉价的伞。
手机里响起激昂的音乐，一个甜腻腻的女声从中传出：
“AK，AK，AK！唉~怎么又是把垃圾沙鹰啊！诶等会儿——无限子弹，刷怪爆率增加……1000%？！好家伙，这回我算是捡到宝啦！赶紧装上试试，嚯！兄弟们~这爆率也太爽啦！你也快来试试吧！一切尽在《无限恐惧》手游版，等你来哦！”
街上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但没人驻足停留。
这个年代的怪人千奇百态，为了在网上一夜爆火，什么出格的事都做得出来。指不定下个路口还有更奇葩的小丑，正激动地搓着手准备自己的表演呢。
把陈熙同的糗样当做哪个游戏公司线下推广的小花招，这个临海小城的一条无名街道为一个愚蠢的人安静了几秒。世界的车轮依旧咆哮着轰鸣向前，让陈熙同觉得自己仿佛一粒卡在轮毂缝隙的沙土。
随性的性格和年龄帮他很快甩掉了尴尬，可原本心情不错的陈熙同突然沮丧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终结掉自己的生命和痛苦，即便快翘辫子也要保持风度，断不能丢了“文化人”的脸。若是上了天堂见到耶和华老爷子，定要将天使大姐分发下来的希腊白袍叠成岛国兜裆布样式穿上，潇洒地说上一句：“提前来了哈，还有饭没有，阿门。”
可当真有生的希望摆在陈熙同面前时，他发现自己并不像自以为的那样洒脱和勇敢，心里难免泛起一丝对自己的鄙夷和酸楚。
叹了口气，目光从月亮移向街角的路灯，他被一只跟飞蛾一起围绕灯影扑腾的蝴蝶吸引，注意到那个同样没有穿过马路的女孩。
干枯的心脏漏跳了半拍儿——这算是比刚刚更丢人的！
◇
女孩极美，美到让他觉得像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街上，本该早被人注意到才对。美到让陈熙同不自觉又回想起刚才的愚蠢，下意识把老久没刷的皮鞋往后缩了缩。
女孩扎着高马尾，线条优美的后颈和颌角白得晃眼，小巧的耳垂上挂着三叶草坠子。
她穿着一件包裹住全身的灰黑色长外套，肩头被刚刚的夜雨稍微淋湿，只在下摆处露出一双包裹着黑色织物的纤细脚踝来。
比起眼下流行的时髦女孩们，这打扮更像上世纪某座以纪律严苛闻名的法国女校的学生，会在周末抱着课本和一杯咖啡，出现在铺满枫叶的香榭丽舍大道。
只是那只脚踝现在正十分不淑女地上下抖动着，不知是因为焦躁还是尿急。
至于女孩的眼睛和脸是什么样的，老陈没敢去看——一是因为这个年代盯着面部打量女性是很不礼貌的，若是长时间拿目光“审视”更容易惹上麻烦。
二是对于那些正处于人生低谷的男人们来说，出现在身边的美丽异性无疑更会令他们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现状，进而在心底涌现起一股害怕玷污了这份美丽的自卑来，连视线似亵渎。
女孩估计也被陈熙同刚刚在街上的“表演”吓住了，本来正举着腕表看着什么，结果错过了过马路的好时机，正偷瞄着老陈掩口轻笑。
老陈心想，笑就笑吧，反正自己都是快见上帝的人了，临死之前能让不谙世事的有钱大小姐见识见识外面的怪人，多点防备，说不定是件善事呢。
《圣经》上说，“怜悯穷人的，就是借给耶和华；他的善行，耶和华必偿还”；这么一想，一会说不定可以管上帝爷子多要个苹果。
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一双丝绒般柔和又灵动的眸子，睫毛上还挂着细密的水珠。
像老陈这样的老油条自然不会慌乱地收回目光，那样只会令他显得更加尴尬。
于是他假装是被女孩手腕上那台少见的终端腕表吸引，只用余光打量女孩忽闪的睫毛，准备过个几秒再很“自然”地收回目光。
反正都快死了，偷偷欣赏下美少女应该不至于下地狱吧，不至于吧？他想。
女孩手腕上的腕表是台最新的电离投影仪，说来这还是上次科技“大发展”的遗产。
老陈曾经不求甚解地了解过一点原理。
据说是在腕表周围释放一个小电场，在其中投影出可被人眼捕捉的AR图像，同时还能实时追踪使用者的瞳孔动态变化，这样图像在周围人看来就是一团模糊的光影，效果类似智能手机的防窥屏。
陈熙同暗暗咋舌，别看这么个小玩意儿，价格抵得上一台当季发布的旗舰跑车，心里难免起了点仇富的小人之心。
女孩注意到老陈在看她，居然朝这边走了过来，步伐像只轻快的小鹿。
卧槽，不至于吧！
老陈下意识有些紧张。
“大叔大叔，可算遇到个能问路的人啦！看这个看这个，你知道青碣区在哪吗？人命关天十万火急啊！快帮帮忙！”
她把光幕转向陈熙同的方向，上面是一幅地图，还是那种很高级的全景3D地图，可以像十多年前的好莱坞大片里那样，在手指尖上摆弄整座城市。
陈熙同默默咽下一口老血，遥想当年有姑娘上前搭讪时那含羞带怯的浅笑，感叹真是自古美男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
感慨一番如今的小女孩领略不到帅大叔的魅力，只钟情于浓妆艳抹的奶油小生。
虽然自己如今活脱脱一幅病痨鬼相，风一吹好像就要散架。
他没好气地看了眼女孩投来的光幕，扫了眼右下角说道：
“滨城的全市3D地图每个月扫描更新一次，你这个是……是今年年初的第一版！这都快十一月了，青碣路半个月前就规划拆迁，你照着这个找到才见鬼嘞。”
手指一挥，在光幕上点了一下，腕表里的智能AI自动识别了他的指令，在一处区域设置了标记，一秒钟不到就规划好了导航路线。
女孩收回光幕，有些尴尬地笑道：“哈哈，哈哈……我就说我不是路痴嘛，这么看来都是地图的错，你说是吧大叔……”
夜高峰的红灯很长，女孩站在老陈边上，偷瞄老陈一眼问道：
“大叔，你身体没问题吗，感觉随时要挂掉的样子诶，要帮你叫医生吗？”
“Good，that'sonelesslooseend.（很好，要事已了）”
“哇，《使命召唤6》诶~！这么老的游戏梗也太符合大叔你的年龄了吧~”女孩捂着嘴轻笑。
“知道使命召唤的小姑娘也不多见，还懂这么老的台词，”陈熙同无语道，
“顺带一提，《使命召唤》的最新一代去年刚发布，算上被封杀的两部深潜式VR作，怎么也不算老游戏好吧？”
“大叔你在意的点好奇怪，是穿越综合征的应激吗？”
“不要大叔大叔地叫好吗，还有，刚刚只是我……”
绿灯亮起，女孩关闭腕表，对陈熙同挥手道：
“谢谢你哈，找了半天一个灵感高的人都没遇到，多亏大叔你能看见我，还认识路，不然这下真有大麻烦了……
好了，我要去拯救世界啦，但是以防万一我失败了，大叔你最好还是先回家陪着家人吧，拜拜~”
陈熙同刚要开口，女孩已经跑过了马路。
两条跃动的长腿摆脱长风衣的束缚，绷出优美的弧线，眨眼间消失在对面的人群里。
他刚要离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今晚他为自己选择结束生命的完美舞台就在青碣区，那个他家老房子的所在地！
他突然回想起曹斌前段时间偶然跟他说过的，有几个青年混混团伙在青碣区争勇斗狠闹出了人命，叫他没事离那里远点儿。
妈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这么晚一个独身女孩往那里瞎跑什么？还拯救世界？现在的小孩中二病发作时都会付诸行动的吗？
老陈快步往青碣区的方向追了过去，手里紧紧攥着那柄破伞。
也许是大脑在疾病的影响下愈发不灵光了，心中涌起一阵朴素的正义感；也完全没回想起女孩说过的诸如“看不见我”、“灵感”、“穿越综合征”之类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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