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无以复加的温柔
“那就留在法国，好好锻炼。”安进小心翼翼的看向季翰林，“季总，其实我跟不跟过去，都没什么问题的，您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直接、随时的联系我就好。”
“有时差啊，怎么联系！”季翰林瞪了安进一眼，然后走回了办公室。
一个人就一个人，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工作过。难道大哥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了安进，就什么事都做不好吗？
气不过，季翰林掏出电话，给季翰卿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季翰卿，我真的生你的气了。”
很快，季翰卿回复了。“下飞机时记得拿行李，没人帮你提了。”
……
……
快到7点整了。
身上穿的，是和韩薇她们一起买的闺蜜装，季翰林从来没见过。自己都觉得很漂亮，那季翰林，应该也会觉得很漂亮吧。
眼妆，睫毛，也都没什么问题，可以细观。
头发，这个蓬松度还可以，自然而略带性感。
许方诺将IPAD支好，然后端坐在写字桌面前，连接与季翰林的视频通话。
“你……”视频一接通，许方诺就看到季翰林也是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有点想哭。
今天是他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虽然早早的就收到了季翰林让人送过来的项链和鲜花，但是想到两人真切在分离的这个事实，许方诺内心还是不太开心。现在看到他也是这样端端正正的来“迎接”这一天，许方诺突然就很心酸。
季翰林脸上的笑容轻轻的，带着一丝丝苦涩。
“季先生，我很抱歉，对不起……”
季翰林早就给许方诺买好了机票，许方诺也以为自己可以过去巴黎。谁知道两天前，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妈妈和爸爸都要带学生去参加艺考，要许方诺回家，带爷爷去看一下医生。
“没关系。”季翰林故作轻松的摇摇头，然后问道：“你明天回清远，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收拾好了。”
看着许方诺有点低落的样子，季翰林有点心疼。如果，此时此刻，他在她身边，那该有多好。他不仅可以帮她分担她的压力，还可以拥抱她，亲亲她的头发，安慰她、鼓励她。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相隔了半个地球。
“方诺！”
“嗯？”许方诺抬起了头。
“我和爷爷打了电话，他说他睡觉时骨头痛。”
“对，很久了，爷爷一直说人老了就会这样子，可能最近真的疼得太厉害了吧，才下定决心去看医生。其实我也太不靠谱了，应该早点和爷爷去看的。”
“人老了，各种身体机能都会退化，病痛自然随之而来，你不用太担心，让医生看好就行了。”
“我没有很担心，昨天和爷爷视频，他还说他要去跳广场舞了，叫我不要打扰他。”说到这里，许方诺脸上开始出现了笑容。
季翰林也不自觉的浮现了笑容。
只要她一笑，他就忍不住的也要跟着她笑。
“我穿了新裙子，你没有发现吗？”许方诺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它难道有那么不起眼？”
“发现了，是一字肩。但是这件衣服，你只要在我面前穿就好了，不能穿着去上课，不然我不开心。”
“我上课怎么可能穿着裙子。”许方诺好笑，“你别忘了我是什么工作的。”
“那，不能穿着这件衣服和别人约会。”
“你不在，我能和谁约会。就只有我的那几个朋友了。”
“和你那几个朋友出去约会的时候也不要穿这件衣服，太露了，不适合，知道吗？”季翰林一脸认真。
“知道了——”许方诺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屏幕上季翰林的脸。
想念和他拥抱的感觉，想念和他牵手的感觉，想念他每天早上在自己面前穿衬衫的样子。可是以前很习以为常的东西，现在统统都遥不可及了。
“你弹钢琴给我听，我之前看到你客厅那里有钢琴。”许方诺坐直身体，“嗯，就当做是你再送给我的一周年礼物吧。”
季翰林轻笑：“可以，但是我也要你送给我一周年礼物。”
“我也可以，你要什么？”
季翰林还没来得及开口，许方诺就赶紧补充到：“我不跳《Nobody》，绝对不跳的。”
许方诺有说过，她可以跳任何舞蹈，就是绝对不跳《Nobody》，她说那是对舞蹈生的侮辱。到底为什么呢？
“那可能我的有生之年，最遗憾的事情就是看不到你跳《Nobody》了。”
许方诺立刻一脸嫌弃：“是不是最遗憾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保证，你绝对不会看到我跳这个舞蹈。”
一个只是举举手，摇摇胯，连头都不用动的舞蹈，还是算了吧。就是嫌弃。
“那你跳……”
“我今天穿的裙子不适合跳舞。”许方诺站起来，然后转了一个圈。
优雅。
“不跳吗？可是我刚刚不是看完一个很美丽的旋转圈圈了吗？”季翰林嘴角含笑，拿着IPAD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外面的客厅去。
方诺想听他弹钢琴，那就弹吧。
没想到季翰林将摄像头对准了钢琴按键，许方诺无奈：“我要看着你，看着你的脸，你调整一下摄像头。”
“那我调整一下。”季翰林拿起了IPAD，镜头忽上忽下。
“我不用看着钢琴键。”
“你不看我弹吗？我完美的指法——”
“你的脸更加完美，我要看着我男人的脸。”
镜头稳定，屏幕上出现季翰林好气又好笑的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没错了。许方诺凑到屏幕面前亲了一口。
“许老师，青天白日的，你怎么那么把持不住啊？为人师表，这样应该吗？”季翰林挑挑眉。
许方诺笑眼弯弯：“你那里青天白日，可是我这里，已经夜幕低垂了呀。可以趁着黑夜，做一些为人师表不应该做的事情。好了，你去打个领结吧，我要一个殿堂级的表演。”
季翰林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就往卧室走。才走两步，他蓦然想到了，自己出差，根本没有带领结过来啊。
“你没有给我收拾领结吧，都是领带。”季翰林重新坐回椅子上。
“……确实没有，那，你白衬衫的也够正式了，你整理一下，开始吧。”
季翰林面带笑容，正对着摄像头，双手举起，然后衣领，纽扣，袖子，一路下滑。“这样，许老师满意吗？”
许方诺很配合的“满意”的点点头。
“《卡农》？还是《天空之城》？你最喜欢的。”
“嗯，我想先听《献给爱丽丝》，然后到《天空之城》，再到《卡农》。其中《献给爱丽丝》的叠部，你重复的弹，将三分钟的钢琴曲延长到六分钟。”
季翰林双手停顿在钢琴键上。他抬头看向许方诺，目光充满怀疑：“我真的是你心爱的男人吗？”
“嗯，一般人我不给机会他弹钢琴的。能为我演奏，你应该感到荣幸。”
“好，我的荣幸。”季翰林微微低头，双手按下了钢琴键。
从容的钢琴声响起，季翰林带着笑容抬头看了许方诺一眼。
他的刘海微微松散的落到眉毛边上来，如果他就在旁边，自己肯定会伸手过去帮他拨一下的。
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有时候，季翰林会取笑她，说她专注的时候，地震了也会忘记跑。其实，季翰林又何尝不是呢。但是，他专注的时候，显得好有魅力啊。比如现在，气质干净而清爽；比如工作时，莫名的又有点性感，或许是因为他工作时都会戴上他的白金边框眼镜的缘故吧。
朋友说他很好，家里人也说他很好，自己也觉得他很好，除了，有时有点固执，有点霸道，有点孩子气，其他的时间，都是温柔到无以复加的吧。
……
“患者自述腿骨痛、手臂痛、后背痛，已有三四年；近大半年来，出现排尿困难症状，以为是自己年龄大，排尿有点不适也是正常现象，因此一直没有过来做检查。现在，通过血液检测PSA和直肠指检，我们怀疑是前列腺癌，为了进一步确诊，需要做前列腺穿刺活检。”
许方诺走出诊室，手里的检查单有点微微颤抖。虽然医生说是怀疑，但是“癌”这个字眼，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怪不得爷爷总是觉得骨头痛，原来是前列腺癌。医生和我说，前列腺癌最容易发生骨转移了，哎，爷爷警惕性还是太低了。”爷爷叹了一口气，然后安慰性的拍拍许方诺的肩膀。
许方诺看着爷爷，情绪复杂。她受不得爷爷故作轻松的样子。爷爷，应该也一样很害怕的吧。
许方诺，爸爸妈妈不在，你应该勇敢起来。
“还要做前列腺穿刺活检呢，只有做了这个检查，才能确诊。说不定，爷爷根本没有癌症呀。”
医院里的人熙熙攘攘，许方诺带好口罩，也帮爷爷带好口罩。
和他们一样，医院里的很多人都戴着口罩，或许是怕传染病毒，或许只是为了遮住，那无法露出笑容的脸。
医生让先入院，入院观察两天后，才可以做穿刺。许方诺挽着爷爷的手，坐电梯下到一楼，穿过排队拿药的药房窗口，穿过急诊中心，穿过风雨走廊，来到住院楼一楼。
这里，她很熟悉，当初季翰林为了救她，受伤了，也是在住院大楼住了三天。
“方诺，要不，我们先回家两天，过两天再过来。”
一向坚强、一向勇敢的爷爷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许方诺有点心酸，但她还是尽量轻松的安慰爷爷：“爷爷，做了穿刺检查，只要确定没问题了，就可以回家了。早点确诊早点安心，不然在家里，你又要担心受怕多两天。”
“爷爷怎么会担惊受怕，爷爷只是觉得，不用着急。”
“还不着急——”许方诺将手里的住院单伸到爷爷面前晃晃，“医生说，床位很紧张。”
“对了，刚才医生说，季翰卿？”
许方诺点点头，虽然那一刻，她也很意外，但是想想，可能是季翰林安排的吧。
“季翰卿是季翰林的哥哥，翰林在国外出差，还不能回来，可能他就拜托了他哥哥吧，帮了我们一下，不然床位紧张，我们可能要排队。”
“那方诺，你得亲自和翰林的哥哥说谢谢，麻烦他帮我们拿到了医院的床位。同时也要向他转达爷爷的谢意。”
许方诺顺从的答应：“我知道了。我有空了就给他打电话。”
爷爷摇摇头，强调到：“不能等有空，什么时候会有空？这件事情今天就要去做，今日事今日毕。”
“我等他下班了就给他打电话。听翰林说，他哥哥工作很忙的，现在打电话，可能不太方便。”
“这个必须。不能打扰了别人的工作。”
“嗯，我完完全全的明白。”许方诺一脸乖巧。
“哎，翰林这孩子，这几天他给我打了两个电话，非常有礼貌，非常懂礼数。我是真的喜欢他。但是呢。”爷爷话锋一转，一脸严肃，“但是，也不排除，他为了得到你，而做了一些表面功夫，所以，你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一定要好好观察、细心、耐心的观察，看他这个人，是否是真的善良、有担当。除此之外，三观要正，要爱党爱国爱社会，千万别是什么反社会人格的人。”
“那爷爷，你们不也是和他真实接触过吗？你们觉得他怎样。”
“爷爷、爸爸妈妈的意见，我们目前不发表。翰林是你的男朋友，你要自己用心、用眼睛去看清。我们的意见……”
“你们的意见……嗯，反正你们没有说他的不好，就是支持我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嘛，我懂的。”许方诺挑挑眉。
爷爷立刻被孙女得意的表情和有趣的小动作给逗笑了。“是啊是啊，聪明得不得了。轮到你了，去办理手续吧。”
爷爷站在许方诺的身后边，脸上带着疼爱的笑容。
方诺养得很好，外貌出众，学习优秀，为人自律、礼貌、勇敢、坚强、聪明、爱思考。她身上有着家里人所期盼的所有优秀品格，她是结晶，是明珠，是心尖。
“有时差啊，怎么联系！”季翰林瞪了安进一眼，然后走回了办公室。
一个人就一个人，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工作过。难道大哥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了安进，就什么事都做不好吗？
气不过，季翰林掏出电话，给季翰卿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季翰卿，我真的生你的气了。”
很快，季翰卿回复了。“下飞机时记得拿行李，没人帮你提了。”
……
……
快到7点整了。
身上穿的，是和韩薇她们一起买的闺蜜装，季翰林从来没见过。自己都觉得很漂亮，那季翰林，应该也会觉得很漂亮吧。
眼妆，睫毛，也都没什么问题，可以细观。
头发，这个蓬松度还可以，自然而略带性感。
许方诺将IPAD支好，然后端坐在写字桌面前，连接与季翰林的视频通话。
“你……”视频一接通，许方诺就看到季翰林也是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有点想哭。
今天是他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虽然早早的就收到了季翰林让人送过来的项链和鲜花，但是想到两人真切在分离的这个事实，许方诺内心还是不太开心。现在看到他也是这样端端正正的来“迎接”这一天，许方诺突然就很心酸。
季翰林脸上的笑容轻轻的，带着一丝丝苦涩。
“季先生，我很抱歉，对不起……”
季翰林早就给许方诺买好了机票，许方诺也以为自己可以过去巴黎。谁知道两天前，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妈妈和爸爸都要带学生去参加艺考，要许方诺回家，带爷爷去看一下医生。
“没关系。”季翰林故作轻松的摇摇头，然后问道：“你明天回清远，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收拾好了。”
看着许方诺有点低落的样子，季翰林有点心疼。如果，此时此刻，他在她身边，那该有多好。他不仅可以帮她分担她的压力，还可以拥抱她，亲亲她的头发，安慰她、鼓励她。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相隔了半个地球。
“方诺！”
“嗯？”许方诺抬起了头。
“我和爷爷打了电话，他说他睡觉时骨头痛。”
“对，很久了，爷爷一直说人老了就会这样子，可能最近真的疼得太厉害了吧，才下定决心去看医生。其实我也太不靠谱了，应该早点和爷爷去看的。”
“人老了，各种身体机能都会退化，病痛自然随之而来，你不用太担心，让医生看好就行了。”
“我没有很担心，昨天和爷爷视频，他还说他要去跳广场舞了，叫我不要打扰他。”说到这里，许方诺脸上开始出现了笑容。
季翰林也不自觉的浮现了笑容。
只要她一笑，他就忍不住的也要跟着她笑。
“我穿了新裙子，你没有发现吗？”许方诺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它难道有那么不起眼？”
“发现了，是一字肩。但是这件衣服，你只要在我面前穿就好了，不能穿着去上课，不然我不开心。”
“我上课怎么可能穿着裙子。”许方诺好笑，“你别忘了我是什么工作的。”
“那，不能穿着这件衣服和别人约会。”
“你不在，我能和谁约会。就只有我的那几个朋友了。”
“和你那几个朋友出去约会的时候也不要穿这件衣服，太露了，不适合，知道吗？”季翰林一脸认真。
“知道了——”许方诺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屏幕上季翰林的脸。
想念和他拥抱的感觉，想念和他牵手的感觉，想念他每天早上在自己面前穿衬衫的样子。可是以前很习以为常的东西，现在统统都遥不可及了。
“你弹钢琴给我听，我之前看到你客厅那里有钢琴。”许方诺坐直身体，“嗯，就当做是你再送给我的一周年礼物吧。”
季翰林轻笑：“可以，但是我也要你送给我一周年礼物。”
“我也可以，你要什么？”
季翰林还没来得及开口，许方诺就赶紧补充到：“我不跳《Nobody》，绝对不跳的。”
许方诺有说过，她可以跳任何舞蹈，就是绝对不跳《Nobody》，她说那是对舞蹈生的侮辱。到底为什么呢？
“那可能我的有生之年，最遗憾的事情就是看不到你跳《Nobody》了。”
许方诺立刻一脸嫌弃：“是不是最遗憾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保证，你绝对不会看到我跳这个舞蹈。”
一个只是举举手，摇摇胯，连头都不用动的舞蹈，还是算了吧。就是嫌弃。
“那你跳……”
“我今天穿的裙子不适合跳舞。”许方诺站起来，然后转了一个圈。
优雅。
“不跳吗？可是我刚刚不是看完一个很美丽的旋转圈圈了吗？”季翰林嘴角含笑，拿着IPAD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外面的客厅去。
方诺想听他弹钢琴，那就弹吧。
没想到季翰林将摄像头对准了钢琴按键，许方诺无奈：“我要看着你，看着你的脸，你调整一下摄像头。”
“那我调整一下。”季翰林拿起了IPAD，镜头忽上忽下。
“我不用看着钢琴键。”
“你不看我弹吗？我完美的指法——”
“你的脸更加完美，我要看着我男人的脸。”
镜头稳定，屏幕上出现季翰林好气又好笑的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没错了。许方诺凑到屏幕面前亲了一口。
“许老师，青天白日的，你怎么那么把持不住啊？为人师表，这样应该吗？”季翰林挑挑眉。
许方诺笑眼弯弯：“你那里青天白日，可是我这里，已经夜幕低垂了呀。可以趁着黑夜，做一些为人师表不应该做的事情。好了，你去打个领结吧，我要一个殿堂级的表演。”
季翰林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就往卧室走。才走两步，他蓦然想到了，自己出差，根本没有带领结过来啊。
“你没有给我收拾领结吧，都是领带。”季翰林重新坐回椅子上。
“……确实没有，那，你白衬衫的也够正式了，你整理一下，开始吧。”
季翰林面带笑容，正对着摄像头，双手举起，然后衣领，纽扣，袖子，一路下滑。“这样，许老师满意吗？”
许方诺很配合的“满意”的点点头。
“《卡农》？还是《天空之城》？你最喜欢的。”
“嗯，我想先听《献给爱丽丝》，然后到《天空之城》，再到《卡农》。其中《献给爱丽丝》的叠部，你重复的弹，将三分钟的钢琴曲延长到六分钟。”
季翰林双手停顿在钢琴键上。他抬头看向许方诺，目光充满怀疑：“我真的是你心爱的男人吗？”
“嗯，一般人我不给机会他弹钢琴的。能为我演奏，你应该感到荣幸。”
“好，我的荣幸。”季翰林微微低头，双手按下了钢琴键。
从容的钢琴声响起，季翰林带着笑容抬头看了许方诺一眼。
他的刘海微微松散的落到眉毛边上来，如果他就在旁边，自己肯定会伸手过去帮他拨一下的。
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有时候，季翰林会取笑她，说她专注的时候，地震了也会忘记跑。其实，季翰林又何尝不是呢。但是，他专注的时候，显得好有魅力啊。比如现在，气质干净而清爽；比如工作时，莫名的又有点性感，或许是因为他工作时都会戴上他的白金边框眼镜的缘故吧。
朋友说他很好，家里人也说他很好，自己也觉得他很好，除了，有时有点固执，有点霸道，有点孩子气，其他的时间，都是温柔到无以复加的吧。
……
“患者自述腿骨痛、手臂痛、后背痛，已有三四年；近大半年来，出现排尿困难症状，以为是自己年龄大，排尿有点不适也是正常现象，因此一直没有过来做检查。现在，通过血液检测PSA和直肠指检，我们怀疑是前列腺癌，为了进一步确诊，需要做前列腺穿刺活检。”
许方诺走出诊室，手里的检查单有点微微颤抖。虽然医生说是怀疑，但是“癌”这个字眼，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怪不得爷爷总是觉得骨头痛，原来是前列腺癌。医生和我说，前列腺癌最容易发生骨转移了，哎，爷爷警惕性还是太低了。”爷爷叹了一口气，然后安慰性的拍拍许方诺的肩膀。
许方诺看着爷爷，情绪复杂。她受不得爷爷故作轻松的样子。爷爷，应该也一样很害怕的吧。
许方诺，爸爸妈妈不在，你应该勇敢起来。
“还要做前列腺穿刺活检呢，只有做了这个检查，才能确诊。说不定，爷爷根本没有癌症呀。”
医院里的人熙熙攘攘，许方诺带好口罩，也帮爷爷带好口罩。
和他们一样，医院里的很多人都戴着口罩，或许是怕传染病毒，或许只是为了遮住，那无法露出笑容的脸。
医生让先入院，入院观察两天后，才可以做穿刺。许方诺挽着爷爷的手，坐电梯下到一楼，穿过排队拿药的药房窗口，穿过急诊中心，穿过风雨走廊，来到住院楼一楼。
这里，她很熟悉，当初季翰林为了救她，受伤了，也是在住院大楼住了三天。
“方诺，要不，我们先回家两天，过两天再过来。”
一向坚强、一向勇敢的爷爷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许方诺有点心酸，但她还是尽量轻松的安慰爷爷：“爷爷，做了穿刺检查，只要确定没问题了，就可以回家了。早点确诊早点安心，不然在家里，你又要担心受怕多两天。”
“爷爷怎么会担惊受怕，爷爷只是觉得，不用着急。”
“还不着急——”许方诺将手里的住院单伸到爷爷面前晃晃，“医生说，床位很紧张。”
“对了，刚才医生说，季翰卿？”
许方诺点点头，虽然那一刻，她也很意外，但是想想，可能是季翰林安排的吧。
“季翰卿是季翰林的哥哥，翰林在国外出差，还不能回来，可能他就拜托了他哥哥吧，帮了我们一下，不然床位紧张，我们可能要排队。”
“那方诺，你得亲自和翰林的哥哥说谢谢，麻烦他帮我们拿到了医院的床位。同时也要向他转达爷爷的谢意。”
许方诺顺从的答应：“我知道了。我有空了就给他打电话。”
爷爷摇摇头，强调到：“不能等有空，什么时候会有空？这件事情今天就要去做，今日事今日毕。”
“我等他下班了就给他打电话。听翰林说，他哥哥工作很忙的，现在打电话，可能不太方便。”
“这个必须。不能打扰了别人的工作。”
“嗯，我完完全全的明白。”许方诺一脸乖巧。
“哎，翰林这孩子，这几天他给我打了两个电话，非常有礼貌，非常懂礼数。我是真的喜欢他。但是呢。”爷爷话锋一转，一脸严肃，“但是，也不排除，他为了得到你，而做了一些表面功夫，所以，你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一定要好好观察、细心、耐心的观察，看他这个人，是否是真的善良、有担当。除此之外，三观要正，要爱党爱国爱社会，千万别是什么反社会人格的人。”
“那爷爷，你们不也是和他真实接触过吗？你们觉得他怎样。”
“爷爷、爸爸妈妈的意见，我们目前不发表。翰林是你的男朋友，你要自己用心、用眼睛去看清。我们的意见……”
“你们的意见……嗯，反正你们没有说他的不好，就是支持我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嘛，我懂的。”许方诺挑挑眉。
爷爷立刻被孙女得意的表情和有趣的小动作给逗笑了。“是啊是啊，聪明得不得了。轮到你了，去办理手续吧。”
爷爷站在许方诺的身后边，脸上带着疼爱的笑容。
方诺养得很好，外貌出众，学习优秀，为人自律、礼貌、勇敢、坚强、聪明、爱思考。她身上有着家里人所期盼的所有优秀品格，她是结晶，是明珠，是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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