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没有你的时候
办好了住院，许方诺和爷爷一起在医院的饭堂吃了午饭，才独自回家去，帮爷爷收拾住院所需要的洗漱用品。
爷爷住院，爸爸妈妈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许方诺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嘟——”手机响了起来，季翰林终于回信息了。
“是我和哥哥说了一下，让他帮一下你。因为你肯定不会主动去寻求帮助的。”
“我刚起床，还没上班，你有空吗？忙完了我们视频吧。”又一条信息。
许方诺看看时间，13：18分，那季翰林那里，应该是早上刚七点吧。——嗯，最不喜欢季翰林出差去有时差的地方了。
收拾好东西，许方诺赶紧连接季翰林的视频电话，然而等了好久，他才过来接通。
本来气鼓鼓的许方诺，看到季翰林的那一秒，立刻忍不住笑了。
他在刷牙，头发凌乱。
“我等了你五分钟的，你都不打电话，我以为你还在忙。”季翰林假装生气的朝许方诺挥挥拳头，“不许笑，等我刷完牙。”
许方诺趴回床上，拿着手机耐心的看着他刷完牙，然后洗脸，然后弄头发。
“太帅啦——”
“不帅，怎么配得起你。”季翰林扭头看向屏幕，然后一个wink。
他居然又wink——
在网络上看过一个对比图，图的主要内容是，一个女人看到一个正在追求她而她对那个男人并没有好感时，那个男人是很丑的；等到两人确立恋爱关系了，她会觉得那个男人帅了一点；等到两人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她就会觉得，那个男人是男神。
自己对季翰林，好像到了最后一步？为什么刚才的那个wink，居然让自己心动了一下？
是寂寞太久了吧。
那季翰林自己一人孤身在外，也会很寂寞的吧。
“季先生，你在法国，孤单寂寞冷，你会不会……做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呀。”
季翰林转身，盯着许方诺看了好几秒，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许方诺！你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许方诺连忙拨浪鼓般的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
“那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话！”季翰林佯装生气，“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先下手为强，过来质问我。”
“我才没有先下手为强，倒是季先生，迫不及待的给我戴上帽子，让我很是怀疑。”
“我哪有给你戴过帽子，一般都是你给我戴……”
他是在说戴帽子的事情吧，可是，他这个充满暗示性的眼神，算是怎么回事。
不能脸红不能脸红。
“……”还是没忍住，许方诺默默红了脸。
“干嘛害羞，许老师在想什么？许老师又想到哪里去了？可以纯洁一点吗？”季翰林故意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许方诺。
“你故意引导我……”
“我引导什么了？”季翰林一脸无辜，“引导，也是许老师更加擅长的呀——”
“……”真的要被他逼疯了。
“季先生，你让你哥哥帮了我，我又要和人家说谢谢了，你可以不用这样子做的。”
许方诺一向怕欠人人情，受人恩惠，好像多少句谢谢都会亏欠。而她自己的时间，宁愿花费在解决问题上，而不是花费在致谢上。
季翰林笑意盈盈的拿起手机，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的方诺，怎么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呢？
“他是我大哥，自然也是你大哥，你不用和他说谢谢。”
“我的意思是，这些事只是小事情，我也可以解决的。在你眼里，我的能力有那么弱吗？”
“你的能力——我见识过，自然是不弱的。”
算了，不和他计较，不能浪费时间。
“我……先不聊了，我等一下还要拿东西过去给爷爷呢。”
季翰林立刻坐正，一脸严肃的摇摇头。“不着急，你和我说说，爷爷情况怎样？”
“医生初步怀疑是前列腺癌，所以现在要住院，观察两天然后做穿刺活检，才能最终确诊。但是当时在和医生聊天的时候，他的语气又好像很轻松，好像前列腺癌不是什么大病似的。”
“不是还没有确诊吗？再说了，现在医疗发达，前列腺癌，对于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可能只是比较复杂的病，而算不上是困难的病。”季翰林笑笑，心里却有些沉重起来。
家里只有方诺一个人，她再坚强，也只是一个连力气也没多少的女孩子。看来，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得回去一趟。
虽然可以拜托大哥帮忙，但是，他始终不是自己，很多事情都会不方便，所以还是自己亲自过去比较好。
经济问题的调查还在暗中继续，表面的工作也是不敢马虎。这个星期的行程内容——才星期二。
“方诺，如果，爷爷确诊了是前列腺癌，然后要怎样处理。吃药，化疗，还是手术。”
“医生说，爷爷骨痛已经那么久了，如果确诊是前列腺癌，那前列腺癌起码已经到了中期，然后会在这个基础上，做骨扫描。如果癌细胞没有转移到骨头上去，就可以选择做手术，切除癌变部分。”
原来已经是这么严重，季翰林忍不住担心起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让许方诺看到。
“季先生，你说，爷爷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啊，我上网查了一些资料，好像，都不是很好的消息。”
“除了医生的专业解读，网上的那些说辞就不要相信了。我觉得，医生建议爷爷动手术，既然还能动手术，那就说明爷爷的病症是可以治疗的。”
许方诺犹犹豫豫：“……嗯。”
“嗯，乖乖听话。我不是专业的，你也不是专业的，那我们就听医生的。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好吗？”
“好。”
“我……过段时间回去。”
“什么……”
许方诺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惊讶和难以置信。季翰林不禁微微心疼起来。他离开她，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你……回来吗？回来东江？”许方诺微微蹙着眉，很认真的确认季翰林刚刚说过的话。
在那一刻，季翰林突然下定决心，要承担朗天集团的工作，不再逃避了。
选择在朗天集团工作，虽然会像大哥一样忙碌，但起码，可以有多点时间留在东江市，陪着许方诺。两个人选择在一起，不就是要互相陪伴的吗？
更何况以后，两个人还要结婚，还要生孩子，还要养孩子……
季翰林的内心无比坚定起来。
“对。我准备回去东江。但是，这几天工作还是有点多，可能……”季翰林再度看向桌面，眼睛里却慢慢的带上了犹豫。
工作很多，每天的行程都是满满当当的，他实在不知道可以挑出哪几天，回一次东江。
工作没完成，就离开工作岗位，这样的先例，也从来没有过。
看到季翰林的样子，许方诺明白季翰林有为难之处。虽然是很想他回来，但是既然那么为难，就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你还是先将你的工作忙完吧，忙完了再回来。有什么事我都可以搞定的，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之前听安助理说，你出差的时间，最少需要一个月……”许方诺的声音低了下来。
那天送季翰林去机场后，安助理有告诉许方诺的，但是也顺口说了一句：“别让季总知道，不然他就不肯安心工作了。”
“他说你这次的工作，会很难开展。最直接的影响因素，就是法国的工作时间；然后，和你同行的同事，也是你哥哥的人，你和他们不熟悉；最后，还有，你还需要做很多表面工作，要去拜访合作商，要去看原料提供厂，还有配合宣传、开会。所以，你应该很累吧。”
季翰林，他肯定很累的。许方诺的心疼了起来。
看得懂许方诺眼睛里的心疼，季翰林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回答：“嗯，很累。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结束工作。”
“时间才过去半个月，你就已经很累，那剩下的半个月，怎么办……”许方诺忧愁的摸摸屏幕上季翰林的脸。
如果在他身边就好了，可以陪着他，鼓励他。
季翰林笑笑，然后盯着许方诺几秒，点点头，就凑近了手机屏幕。
许方诺忍不住也笑了，她将手机拿近，然后乖乖的亲了一口。
“我真的好想你……”
“那，要不，就想想就好了。还是先不要回来了，工作重要，季先生。”
季翰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犹豫。
许方诺很明了，对于回来这件事，如果不是真的为难，季翰林不会那么犹豫不决的。可是，她真的不想让季翰林为难。
“你完成工作再回来，我就爱你多一点点。不对，不止多一点点哦，多——那么多。”许方诺伸出两个食指，很认真的比划了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
季翰林被气笑了：“真的好多，谢谢许老师！那么大方。”
“不用客气。”许方诺笑眼弯弯。“季先生，你现在的目标是要有质量、高效率的完成剩下的半个月的工作。这样，你就可以回来了，那时候，我就会好开心了。怎么办，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星星好像落到许方诺的眼睛里去了，屏幕里的她，眼眸闪闪发光。
“可是，感觉半个月的时间好长啊——”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前路虽长，尤可期许。想着半个月后我们就能见面了。”
是啊，半个月后，又可以见到她了。
就半个月……
可是，还有半个月，整整15天……
季翰林泄气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倚靠回沙发椅背上：“我真的好想回你那里充充电，我都快没有力气工作了。”
“那以前没有我的时候呢？你出差很久的话，力气怎么补充的。”
“没有你的时候……”季翰林回想了一下，感觉，真的好久远了，他都快要忘记了，没有许方诺的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在英国上学五年，在奥地利上学一年，后来被爸爸要求留在伦敦的朗天酒店见习。再一年，回到中国，然后国内最大的一家朗天酒店——东江市中山大道的朗天大酒店，就到了自己的手上。
除了要负责朗天大酒店，还要负责海外的一些工作，季翰林总是抱怨哥哥分配的任务太过分，然而当哥哥提出让他去朗天集团工作时，他却想都没想，直接选择留在酒店里。
哥哥在集团里，工作更多，任务更重，季翰林不是不知道。
他可以工作，但是他也想要生活，他做不到像哥哥一样，一天24小时，除了睡觉，吃饭时间都要拿来看文件。
而后来，他遇到了许方诺。许方诺很会生活。她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凑，可是很精彩。她需要工作，但是她会安排时间，去看话剧，去看舞蹈，去听音乐会。她有学习的时间，也有和朋友一起偷偷去KTV唱歌的时间。她很会约会，尽管多数时间约会都是自己安排的，可是许方诺却总是能让两人的约会时间变得更加美好。
比如那次微雨过后的伦敦，她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笑意盈盈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爱她，她也会回应他的爱，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女朋友更加美好了。
她就是自己人生的缺失部分，现在，找到她了，他的人生也因此圆满了。
“没有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能，过得很惨。”
“想了那么久，终于说出了一个让我不知道怎么嘲笑的答案。真是辛苦了你的左思右想、煞费苦心、殚精竭虑、绞尽脑汁。”许方诺嘟嘟嘴。
季翰林忍不住笑了：“就这么完美的一个答案，不是还被你嘲笑了吗？许老师怎么总是那么不饶人。”
“得理自然不饶人。”
“没理你也不饶人。”季翰林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人，经常这样子，穷追猛打，非得让人举起白旗投降。”
“非也非也，我不承认我是这样的人。”许方诺摇摇头。
爷爷住院，爸爸妈妈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许方诺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嘟——”手机响了起来，季翰林终于回信息了。
“是我和哥哥说了一下，让他帮一下你。因为你肯定不会主动去寻求帮助的。”
“我刚起床，还没上班，你有空吗？忙完了我们视频吧。”又一条信息。
许方诺看看时间，13：18分，那季翰林那里，应该是早上刚七点吧。——嗯，最不喜欢季翰林出差去有时差的地方了。
收拾好东西，许方诺赶紧连接季翰林的视频电话，然而等了好久，他才过来接通。
本来气鼓鼓的许方诺，看到季翰林的那一秒，立刻忍不住笑了。
他在刷牙，头发凌乱。
“我等了你五分钟的，你都不打电话，我以为你还在忙。”季翰林假装生气的朝许方诺挥挥拳头，“不许笑，等我刷完牙。”
许方诺趴回床上，拿着手机耐心的看着他刷完牙，然后洗脸，然后弄头发。
“太帅啦——”
“不帅，怎么配得起你。”季翰林扭头看向屏幕，然后一个wink。
他居然又wink——
在网络上看过一个对比图，图的主要内容是，一个女人看到一个正在追求她而她对那个男人并没有好感时，那个男人是很丑的；等到两人确立恋爱关系了，她会觉得那个男人帅了一点；等到两人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她就会觉得，那个男人是男神。
自己对季翰林，好像到了最后一步？为什么刚才的那个wink，居然让自己心动了一下？
是寂寞太久了吧。
那季翰林自己一人孤身在外，也会很寂寞的吧。
“季先生，你在法国，孤单寂寞冷，你会不会……做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呀。”
季翰林转身，盯着许方诺看了好几秒，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许方诺！你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许方诺连忙拨浪鼓般的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
“那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话！”季翰林佯装生气，“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先下手为强，过来质问我。”
“我才没有先下手为强，倒是季先生，迫不及待的给我戴上帽子，让我很是怀疑。”
“我哪有给你戴过帽子，一般都是你给我戴……”
他是在说戴帽子的事情吧，可是，他这个充满暗示性的眼神，算是怎么回事。
不能脸红不能脸红。
“……”还是没忍住，许方诺默默红了脸。
“干嘛害羞，许老师在想什么？许老师又想到哪里去了？可以纯洁一点吗？”季翰林故意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许方诺。
“你故意引导我……”
“我引导什么了？”季翰林一脸无辜，“引导，也是许老师更加擅长的呀——”
“……”真的要被他逼疯了。
“季先生，你让你哥哥帮了我，我又要和人家说谢谢了，你可以不用这样子做的。”
许方诺一向怕欠人人情，受人恩惠，好像多少句谢谢都会亏欠。而她自己的时间，宁愿花费在解决问题上，而不是花费在致谢上。
季翰林笑意盈盈的拿起手机，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的方诺，怎么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呢？
“他是我大哥，自然也是你大哥，你不用和他说谢谢。”
“我的意思是，这些事只是小事情，我也可以解决的。在你眼里，我的能力有那么弱吗？”
“你的能力——我见识过，自然是不弱的。”
算了，不和他计较，不能浪费时间。
“我……先不聊了，我等一下还要拿东西过去给爷爷呢。”
季翰林立刻坐正，一脸严肃的摇摇头。“不着急，你和我说说，爷爷情况怎样？”
“医生初步怀疑是前列腺癌，所以现在要住院，观察两天然后做穿刺活检，才能最终确诊。但是当时在和医生聊天的时候，他的语气又好像很轻松，好像前列腺癌不是什么大病似的。”
“不是还没有确诊吗？再说了，现在医疗发达，前列腺癌，对于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可能只是比较复杂的病，而算不上是困难的病。”季翰林笑笑，心里却有些沉重起来。
家里只有方诺一个人，她再坚强，也只是一个连力气也没多少的女孩子。看来，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得回去一趟。
虽然可以拜托大哥帮忙，但是，他始终不是自己，很多事情都会不方便，所以还是自己亲自过去比较好。
经济问题的调查还在暗中继续，表面的工作也是不敢马虎。这个星期的行程内容——才星期二。
“方诺，如果，爷爷确诊了是前列腺癌，然后要怎样处理。吃药，化疗，还是手术。”
“医生说，爷爷骨痛已经那么久了，如果确诊是前列腺癌，那前列腺癌起码已经到了中期，然后会在这个基础上，做骨扫描。如果癌细胞没有转移到骨头上去，就可以选择做手术，切除癌变部分。”
原来已经是这么严重，季翰林忍不住担心起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让许方诺看到。
“季先生，你说，爷爷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啊，我上网查了一些资料，好像，都不是很好的消息。”
“除了医生的专业解读，网上的那些说辞就不要相信了。我觉得，医生建议爷爷动手术，既然还能动手术，那就说明爷爷的病症是可以治疗的。”
许方诺犹犹豫豫：“……嗯。”
“嗯，乖乖听话。我不是专业的，你也不是专业的，那我们就听医生的。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好吗？”
“好。”
“我……过段时间回去。”
“什么……”
许方诺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惊讶和难以置信。季翰林不禁微微心疼起来。他离开她，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你……回来吗？回来东江？”许方诺微微蹙着眉，很认真的确认季翰林刚刚说过的话。
在那一刻，季翰林突然下定决心，要承担朗天集团的工作，不再逃避了。
选择在朗天集团工作，虽然会像大哥一样忙碌，但起码，可以有多点时间留在东江市，陪着许方诺。两个人选择在一起，不就是要互相陪伴的吗？
更何况以后，两个人还要结婚，还要生孩子，还要养孩子……
季翰林的内心无比坚定起来。
“对。我准备回去东江。但是，这几天工作还是有点多，可能……”季翰林再度看向桌面，眼睛里却慢慢的带上了犹豫。
工作很多，每天的行程都是满满当当的，他实在不知道可以挑出哪几天，回一次东江。
工作没完成，就离开工作岗位，这样的先例，也从来没有过。
看到季翰林的样子，许方诺明白季翰林有为难之处。虽然是很想他回来，但是既然那么为难，就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你还是先将你的工作忙完吧，忙完了再回来。有什么事我都可以搞定的，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之前听安助理说，你出差的时间，最少需要一个月……”许方诺的声音低了下来。
那天送季翰林去机场后，安助理有告诉许方诺的，但是也顺口说了一句：“别让季总知道，不然他就不肯安心工作了。”
“他说你这次的工作，会很难开展。最直接的影响因素，就是法国的工作时间；然后，和你同行的同事，也是你哥哥的人，你和他们不熟悉；最后，还有，你还需要做很多表面工作，要去拜访合作商，要去看原料提供厂，还有配合宣传、开会。所以，你应该很累吧。”
季翰林，他肯定很累的。许方诺的心疼了起来。
看得懂许方诺眼睛里的心疼，季翰林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回答：“嗯，很累。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结束工作。”
“时间才过去半个月，你就已经很累，那剩下的半个月，怎么办……”许方诺忧愁的摸摸屏幕上季翰林的脸。
如果在他身边就好了，可以陪着他，鼓励他。
季翰林笑笑，然后盯着许方诺几秒，点点头，就凑近了手机屏幕。
许方诺忍不住也笑了，她将手机拿近，然后乖乖的亲了一口。
“我真的好想你……”
“那，要不，就想想就好了。还是先不要回来了，工作重要，季先生。”
季翰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犹豫。
许方诺很明了，对于回来这件事，如果不是真的为难，季翰林不会那么犹豫不决的。可是，她真的不想让季翰林为难。
“你完成工作再回来，我就爱你多一点点。不对，不止多一点点哦，多——那么多。”许方诺伸出两个食指，很认真的比划了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
季翰林被气笑了：“真的好多，谢谢许老师！那么大方。”
“不用客气。”许方诺笑眼弯弯。“季先生，你现在的目标是要有质量、高效率的完成剩下的半个月的工作。这样，你就可以回来了，那时候，我就会好开心了。怎么办，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星星好像落到许方诺的眼睛里去了，屏幕里的她，眼眸闪闪发光。
“可是，感觉半个月的时间好长啊——”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前路虽长，尤可期许。想着半个月后我们就能见面了。”
是啊，半个月后，又可以见到她了。
就半个月……
可是，还有半个月，整整15天……
季翰林泄气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倚靠回沙发椅背上：“我真的好想回你那里充充电，我都快没有力气工作了。”
“那以前没有我的时候呢？你出差很久的话，力气怎么补充的。”
“没有你的时候……”季翰林回想了一下，感觉，真的好久远了，他都快要忘记了，没有许方诺的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在英国上学五年，在奥地利上学一年，后来被爸爸要求留在伦敦的朗天酒店见习。再一年，回到中国，然后国内最大的一家朗天酒店——东江市中山大道的朗天大酒店，就到了自己的手上。
除了要负责朗天大酒店，还要负责海外的一些工作，季翰林总是抱怨哥哥分配的任务太过分，然而当哥哥提出让他去朗天集团工作时，他却想都没想，直接选择留在酒店里。
哥哥在集团里，工作更多，任务更重，季翰林不是不知道。
他可以工作，但是他也想要生活，他做不到像哥哥一样，一天24小时，除了睡觉，吃饭时间都要拿来看文件。
而后来，他遇到了许方诺。许方诺很会生活。她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凑，可是很精彩。她需要工作，但是她会安排时间，去看话剧，去看舞蹈，去听音乐会。她有学习的时间，也有和朋友一起偷偷去KTV唱歌的时间。她很会约会，尽管多数时间约会都是自己安排的，可是许方诺却总是能让两人的约会时间变得更加美好。
比如那次微雨过后的伦敦，她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笑意盈盈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爱她，她也会回应他的爱，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女朋友更加美好了。
她就是自己人生的缺失部分，现在，找到她了，他的人生也因此圆满了。
“没有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能，过得很惨。”
“想了那么久，终于说出了一个让我不知道怎么嘲笑的答案。真是辛苦了你的左思右想、煞费苦心、殚精竭虑、绞尽脑汁。”许方诺嘟嘟嘴。
季翰林忍不住笑了：“就这么完美的一个答案，不是还被你嘲笑了吗？许老师怎么总是那么不饶人。”
“得理自然不饶人。”
“没理你也不饶人。”季翰林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人，经常这样子，穷追猛打，非得让人举起白旗投降。”
“非也非也，我不承认我是这样的人。”许方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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