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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诞新

    经过了一夜的思考,李凌觉得他应该听王小翠的话,按王小翠说的做,所以他又开始接触外界,开始不在一直贴着王小翠。

    李凌回到了平常,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是悄咪咪的又都有了改变,就像他的家里即将有一个新生命的加入。

    是的,王小翠肚子里又孕育出了一个新生命。

    虽然李凌和李大山都不想让王小翠冒险去孕育这个孩子,因为这对本来就虚弱的王小翠有很大的伤害,可能会让她本就不多的生命加速凋亡。

    但是王小翠还是坚持下来,这是她的执念,她不想再让李凌缺少一个亲人的陪伴了,她想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命换一个新成员。

    这是王小翠的执念,也是她别样的生命延续的方式,李凌和李大山不好阻止,也阻止不住王小翠,他们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尽最大的可能帮助她。

    时间犹如自由下落的铁球,越来越快且无可阻挡。

    王小翠的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大,在六个月大之后,李大山说什么也不让她再继续织布了。

    王小翠为了孩子也是听话了,而且这六个月夜以继日的织布已经织出了满满一箱布了,王小翠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只能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王小翠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明天是凌儿11岁生辰了,我感觉可能快要挺不住了,准备诞龙草吧,给凌儿过完生辰我就服下。”

    因为王小翠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李大山每天都是很匆忙的浇一遍水就赶回家陪着她,他已经顾不得地的长势了,他也想多陪陪王小翠。

    在王小翠旁边的李大山听到了王小翠的话语,心里一惊,他的面色一下子就垮了,但是沉默了一会,他又闭上了眼睛,内心下了决定,然后睁开眼就往院子外走去。

    诞龙草可以让孕妇提前生产,但是对孕妇的伤害很大,因为它会调动孕妇身体内的能量,全力运输到子宫,以保证婴儿的成功早产,所以很少有人会用。

    这就是拿命赌的一种草药,虽然可以保证婴儿早产,但是孕妇活下来的几率十不存一,正常的孕妇况且如此,何况是现在的王小翠呢?可以说王小翠已经抱了必死的心态了。

    王小翠已经想好了,既然她已经没多久可活了,为什么用她时日不多的生命,换一个可以陪伴家人更久的新成员,作为她给这个家,这个世界最后的礼物与痕迹。

    李凌也是听见了王小翠所说的快要挺不住的字眼,而且还听到了诞龙草这种东西,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李大山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即使明天过生辰他都没有一丝开心的意思,看着手里多了一株草回来的李大山进了屋,他跟上去问诞龙草是干嘛的,最后得到是早产用的,就兴冲冲的跑开了。

    李凌知道诞龙草功效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心的跑到王小翠面前撒娇的说:“娘,明天能不能让我自己做道菜?”

    王小翠先是微微一怔,马上欣慰的笑起来,伸出手去摸李凌的头,开心的说:“当然可以了,凌儿长大了啊。”

    听到王小翠给予的肯定答复,李凌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然后眼珠转动,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那娘一定要吃完哦,一定要吃完,不管凌儿做得多难吃也要吃完,不然就不理娘了!”

    说完不给王小翠反应的机会,挣脱还在摸他头的手,转身就往外面跑,看着毛毛躁躁的李凌,王小翠欣慰的笑了起来:“这孩子,这点什么时候能改过来啊……”

    不过王小翠并不知道李凌出去是谋划些什么,她单纯的认为李凌只是跑出去玩了。

    第二天,李凌端着他烧的菜,放到了王小翠面前,一脸期待的盯着王小翠“娘吃。”

    “好,好,好,娘吃!”王小翠看着烧得黑乎乎的菜,并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开开心心的吃起来。

    李凌就在旁边一直盯着,看着王小翠开开心心的把菜吃完了,看到王小翠吃完,李凌也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才肯动手吃饭。

    下午,许久未来客人的院子里居然来了一个稀奇的客人,竟然是吴接生婆。

    看着王小翠一脸疑惑的样子,吴婆婆开口问:“昨天不是你叫你们家小凌过来找我说今天要接生吗?”

    王小翠也是知道昨天李凌跑出去干嘛去了,她回头看向身后的李凌,一脸疑惑,不开口也是知道她想问什么。

    李凌这才交代,原来是他昨天自己去找的吴婆婆,他想自己做菜就是为了把诞龙草磨成粉末掺进去,好让王小翠在他生辰的今天生下孩子。

    吴婆婆听了直接瞪向了李凌,这种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但是王小翠却没有责怪李凌的意思,她的眼里依然还是充斥着宠爱。

    孩子的心思是单纯的,李凌只是在听到诞龙草功效之后又突然想到之前一个小伙伴说的:生辰的那天是一个人最幸运的一天,那天会发生很多幸运的事。

    所以李凌觉得,要是今天王小翠生孩子的话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而且肯定可以顺利生下来新生儿。

    不过他却没想到,因为他的莽撞行事,王小翠没有机会补充能量,可以说,本就很凶险的生产变得更加难以存活,但是尽管王小翠知道也没有责怪李凌。

    她也知道补充了足够的能量之后会让自己从这次生产活下来的可能性大增,但是她就是活下来了又能再活几天呢?补充能量还要花很多的存款,她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没办法,吴婆婆只能在家里等着,等待着诞龙草的发作,王小翠就和她坐在院子里,聊着家长里短,聊着时间飞逝。

    要说起来,李凌要是吴婆婆接生的,转眼已经11年了,但是聊天的氛围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聊天了。

    李凌也是没有闲着,吴婆婆叫他去地里面叫李大山回家,王小翠的生产他怎么可以缺席呢?李凌听话的飞奔出去。

    在王小翠和吴婆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之下,太阳已经垂落在了天边,累了一天的它无精打采的扒着远处的山不想落下,这时王小翠的肚子有了动静。

    吴婆婆连忙扶着王小翠进了屋子,把李大山和李凌关在屋外焦急的等待。

    “啊!!”王小翠的声音传到屋外,李凌和李大山听了心头一紧。

    听见王小翠那听着就很疼的声音,不由地,李凌心疼地喊出:“娘!!!”

    当李凌的声音传入屋内,王小翠受到了鼓励,猛的一用力“哇啊啊啊!”孩子的声音传出。

    李凌和李大山听见新生儿的声音,要是激动的冲进了屋子,只见接生婆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而床上,王小翠面无血色的看着这个孩子,面带微笑。

    “男孩啊……男孩好,男孩好……”

    然后她眼珠转动,看着李凌,她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王小翠用虚弱的声音对着李凌说:

    “凌儿啊……娘挺过来了,来,娘给你说点话。”这声音十分微小,但是王小翠已经尽了全力。

    李凌马上跑到床边趴在王小翠嘴边,认真听着王小翠的每一句话。

    “凌儿,好好活,好好活下去,带着娘的一份……”说完,她又看了已经到李大山坏的小婴儿,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

    王小翠还是死了,挺过这次生产已经透支了她的所有生命,一直是要给李凌说那句话让她拼命的憋着一口气,正是这口气吊着她的生命。

    现在没了气吊着,王小翠也就挺不住了……

    “娘!!!”李凌抱住王小翠的头就开始大哭。

    吴婆婆也是对着李大山说了一句节哀就默默的离开了,给这对父子留出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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