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围观
之前在村子中，原主总是听说那个抛下自己离开的生父现在富可敌国，这样错误的认知导致杨渊对自己目的地的那座城市期望过高。
实际到这里才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城，破旧的城墙没有一点防御能力，懒洋洋的士兵看上去已经年愈花甲，能不能打过一个普通人都是个未知数。
墙边聚集着一堆又一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们抬起眼睛看着那些昂首挺胸的仆人们跟着车队从他们身边走过，不禁嗤笑一声，背过脸去吐一口痰表达了对这些狗腿子的不屑。
进入城里，最外围的那些低矮的黄泥草房并没有比他在村子中住的那些高级多少，地面上污水横流泥泞不堪，孩子们不住地奔跑，只是看到马车的时候会停下来，远远的望上一眼。
杨渊对这个所谓富家很是失望，准备拉下帘子重新坐回车中，在一撇间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锐利的眼神。
那个人站的很远，身材与旁边面黄肌瘦的人们格格不入，显得十分健壮，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站在他的身后，跟随他的目光一起扫过整个车队。
“那个人的眼睛，是红色的。”
杨渊喃喃道，随后他将管家赵三召唤到身边，询问他关于那个红眼男人的事情。
而赵三思索了一会，却表示对这个人没有印象，只是一群流民而已，每天觊觎他们赵家的人太多，哪个最终都没有上了台面，也不必过多担心。
杨渊点点头，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穿过外围，进入内层以后情况便好了很多，地面有青石铺就，向城内延伸了很远，这里人的衣着也相对干净了许多，周围商铺摆放正规，从街边酒楼中传来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而青石落的尽头，就是四进四出的大宅院赵府，门房一看见本家的马车便知道管家将那位公子接回来了，连忙进去通秉。
等杨渊到门口的时候，一位体态丰腴的美妇人迎了出来，虽然年老仍掩饰不住身上的那股贵气，管家引荐道：
“这位是大公子，赵川。
这位是赵府的大奶奶，元玲。”
这位大奶奶只走了几步，眼睛中就温润出雾气，声音有些颤抖的心疼道：
“这么多年和大姐在外生活，辛苦了吧。”
杨渊也知道她只是虚情假意，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大奶奶嫣然一笑没有计较，只是吩咐着仆人们进去安排，自己则在前头领路。
进入院门后就是一个古朴的花园，其中种着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花草，不断有侍女在花丛中穿梭。
他们统一穿着轻薄的衣衫，身材面容姣好，只不过身上的布料实在单薄，如果细细看甚至能够通过某些角度看到春光。
杨渊稍稍皱眉，倒不是因为他看不清楚，而是这里艳如青楼的穿着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抬头再看大奶奶，似乎也是那种能露就露的大胆风格，而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那么开放。
难道只是有钱人比较会玩？
“三奶奶。”管家赵三向一个迎面走过来的女人作揖，那个人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快步走过。
杨渊回头向那女人望去，才发现她也在回头看着自己，心里这才明了这不是是什么偶遇，而是这些人要特意来看看自己这个横空而来争夺家产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果不其然，在到达赵老爷子所住的院落前，他依次见过的另几位看似巧遇的姨太太。
而在老爷院门前，一位穿着素白的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娃娃从院内走出。
这个女人让杨渊多看了几眼，一是因为它面容精致，实在惊为天人，哪怕在美女如云的赵府中都是一枝独秀，二是因为这女人的穿着是府上见过的唯一一个正常的，遵循了这个世界的保守。
三则是因为他抱着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从头到尾都在死死的盯着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由管家打开院门，杨渊单独走了进去，老人家独有的强烈咳嗽声从屋内传来，他推开房门，迎着光看见一个枯瘦的老人在宽大的太师椅中缩成一团。
见到杨渊，老人眼睛一亮，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手掌处却突然传来瓷片破裂的脆响，而随着这一声响动，他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又重新跌回椅子当中。
“你来了。”
杨渊站着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走近些，让我瞧瞧。”
杨渊依旧不动。
“你还是在恨我吗？”老人又猛烈的咳嗽了两声，但这次却显得有些刻意。
“你说呢？”杨渊反问道。
“我也是无奈，这些年我也不容易……”
这一句话似乎突然打开了杨渊愤怒的开关，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但是想不到原主的情绪对他影响居然如此之深，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他就将那些深埋在心里的话像爆豆般说出：
“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当年你一走了之，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我们流离失所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受尽屈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母亲连临死的时候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而这些年你却在这座府邸中享受着无数莺莺燕燕的环绕，那个时候你可曾想到我们母子分毫？”
老人的咳嗽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他想用这种打苦情牌的方式让杨渊别再说下去，迎来的却是他更大声的反抗。
直到他轻轻说了一句：“我快要死了，等我死后这一身家财都是你的。”
这句话似乎有魔力一般，杨渊脑袋中的怒意戛然而止，他这才意识到原主也只是个没骨气的人罢了。
想想也是，但凡有一点骨气，又怎么能在这里数落这个弃自己而去的生父？
还不是为了他的财产。
杨渊瞬间感觉自己从道德制高点跌落下来，这样的反差让他十分郁闷，找了个凳子兀自坐下来，开口便问道：
“刚刚从你院子的中出去的那个女人，不是也抱着一个孩子吗，他是不是也有继承的资格。”
老人扫了一眼面前的杨渊，他跟人打了一辈子交道，一眼便读出了这个毛头小子心中所想：
“他……没有资格，一切东西都是你的，只要你能帮我养老送终。”
他又咳嗽了几声：“没多久了，我快撑不住了。”
“没资格？”杨渊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想从他的口中得知更多。
“我的亲生儿子都在过去一年中一一暴毙，只有他没事。”
这是被绿了。
杨渊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有钱人也会有此一劫，顿时感到欣慰，随口说道：
“那还留着那个女人干嘛，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老人哀叹一声：“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但我劝你一句，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招惹那个女人。
她能让你死不瞑目。”
实际到这里才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城，破旧的城墙没有一点防御能力，懒洋洋的士兵看上去已经年愈花甲，能不能打过一个普通人都是个未知数。
墙边聚集着一堆又一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们抬起眼睛看着那些昂首挺胸的仆人们跟着车队从他们身边走过，不禁嗤笑一声，背过脸去吐一口痰表达了对这些狗腿子的不屑。
进入城里，最外围的那些低矮的黄泥草房并没有比他在村子中住的那些高级多少，地面上污水横流泥泞不堪，孩子们不住地奔跑，只是看到马车的时候会停下来，远远的望上一眼。
杨渊对这个所谓富家很是失望，准备拉下帘子重新坐回车中，在一撇间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锐利的眼神。
那个人站的很远，身材与旁边面黄肌瘦的人们格格不入，显得十分健壮，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站在他的身后，跟随他的目光一起扫过整个车队。
“那个人的眼睛，是红色的。”
杨渊喃喃道，随后他将管家赵三召唤到身边，询问他关于那个红眼男人的事情。
而赵三思索了一会，却表示对这个人没有印象，只是一群流民而已，每天觊觎他们赵家的人太多，哪个最终都没有上了台面，也不必过多担心。
杨渊点点头，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穿过外围，进入内层以后情况便好了很多，地面有青石铺就，向城内延伸了很远，这里人的衣着也相对干净了许多，周围商铺摆放正规，从街边酒楼中传来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而青石落的尽头，就是四进四出的大宅院赵府，门房一看见本家的马车便知道管家将那位公子接回来了，连忙进去通秉。
等杨渊到门口的时候，一位体态丰腴的美妇人迎了出来，虽然年老仍掩饰不住身上的那股贵气，管家引荐道：
“这位是大公子，赵川。
这位是赵府的大奶奶，元玲。”
这位大奶奶只走了几步，眼睛中就温润出雾气，声音有些颤抖的心疼道：
“这么多年和大姐在外生活，辛苦了吧。”
杨渊也知道她只是虚情假意，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大奶奶嫣然一笑没有计较，只是吩咐着仆人们进去安排，自己则在前头领路。
进入院门后就是一个古朴的花园，其中种着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花草，不断有侍女在花丛中穿梭。
他们统一穿着轻薄的衣衫，身材面容姣好，只不过身上的布料实在单薄，如果细细看甚至能够通过某些角度看到春光。
杨渊稍稍皱眉，倒不是因为他看不清楚，而是这里艳如青楼的穿着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抬头再看大奶奶，似乎也是那种能露就露的大胆风格，而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那么开放。
难道只是有钱人比较会玩？
“三奶奶。”管家赵三向一个迎面走过来的女人作揖，那个人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快步走过。
杨渊回头向那女人望去，才发现她也在回头看着自己，心里这才明了这不是是什么偶遇，而是这些人要特意来看看自己这个横空而来争夺家产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果不其然，在到达赵老爷子所住的院落前，他依次见过的另几位看似巧遇的姨太太。
而在老爷院门前，一位穿着素白的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娃娃从院内走出。
这个女人让杨渊多看了几眼，一是因为它面容精致，实在惊为天人，哪怕在美女如云的赵府中都是一枝独秀，二是因为这女人的穿着是府上见过的唯一一个正常的，遵循了这个世界的保守。
三则是因为他抱着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从头到尾都在死死的盯着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由管家打开院门，杨渊单独走了进去，老人家独有的强烈咳嗽声从屋内传来，他推开房门，迎着光看见一个枯瘦的老人在宽大的太师椅中缩成一团。
见到杨渊，老人眼睛一亮，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手掌处却突然传来瓷片破裂的脆响，而随着这一声响动，他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又重新跌回椅子当中。
“你来了。”
杨渊站着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走近些，让我瞧瞧。”
杨渊依旧不动。
“你还是在恨我吗？”老人又猛烈的咳嗽了两声，但这次却显得有些刻意。
“你说呢？”杨渊反问道。
“我也是无奈，这些年我也不容易……”
这一句话似乎突然打开了杨渊愤怒的开关，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但是想不到原主的情绪对他影响居然如此之深，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他就将那些深埋在心里的话像爆豆般说出：
“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当年你一走了之，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我们流离失所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受尽屈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母亲连临死的时候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而这些年你却在这座府邸中享受着无数莺莺燕燕的环绕，那个时候你可曾想到我们母子分毫？”
老人的咳嗽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他想用这种打苦情牌的方式让杨渊别再说下去，迎来的却是他更大声的反抗。
直到他轻轻说了一句：“我快要死了，等我死后这一身家财都是你的。”
这句话似乎有魔力一般，杨渊脑袋中的怒意戛然而止，他这才意识到原主也只是个没骨气的人罢了。
想想也是，但凡有一点骨气，又怎么能在这里数落这个弃自己而去的生父？
还不是为了他的财产。
杨渊瞬间感觉自己从道德制高点跌落下来，这样的反差让他十分郁闷，找了个凳子兀自坐下来，开口便问道：
“刚刚从你院子的中出去的那个女人，不是也抱着一个孩子吗，他是不是也有继承的资格。”
老人扫了一眼面前的杨渊，他跟人打了一辈子交道，一眼便读出了这个毛头小子心中所想：
“他……没有资格，一切东西都是你的，只要你能帮我养老送终。”
他又咳嗽了几声：“没多久了，我快撑不住了。”
“没资格？”杨渊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想从他的口中得知更多。
“我的亲生儿子都在过去一年中一一暴毙，只有他没事。”
这是被绿了。
杨渊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有钱人也会有此一劫，顿时感到欣慰，随口说道：
“那还留着那个女人干嘛，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老人哀叹一声：“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但我劝你一句，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招惹那个女人。
她能让你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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